第4章 傷口化膿

果然，如她所料，齊夜住西屋，屋裏除了床，還有破舊木衣櫃，蘇艾進門就對上他如墨的眸子，那裏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你……你想怎麼翻？」他銳利眼神盯的她後背發毛，她率先開口來打破僵局。

齊夜指指腿說道：「給我捶捶，腿麻了！」

她輕輕過去掀開被褥抬起腿就給她輕捏起來，前世她是名外科醫生，因對西醫也格外鍾愛，所以可以說她是中西醫不為過。

蘇艾剛碰到他腿，只聽齊夜悶呼：「嘶！」

「疼嗎？」蘇艾見他小腿處腫的圓圓胖胖，心知是骨折引起的緣故。

只是大腿上還有長長疤痕，傷口撕裂，腥臭不說還有膿水流出，讓衣服都粘在身上。

看這情形，再不用藥，怕腿得廢了！

忽然她想起，好像看見院裏土牆根處有顆蒲公英。

蒲公英本就是消腫止痛中藥材，且隨處可見，於是轉身出去利落拔起，放水院中破水缸里過一遍，再放嘴裏嚼碎吐在手裏去敷在他的腿上傷疤處：「以前聽老人說這蒲公英可消腫，正好院裏有一顆，我給你敷上試一試，若有效果，明個我出門去給你多采些回來。」

她一邊幫他敷蒲公英，邊一本正經編胡話。

因為只有一點，傷口又長，從露出掀開褲管程度來看，這疤痕恐怕要到腿根處。

她只撿爛的嚴重處敷藥。

生活在鄉村裏，多少都會知道幾種藥材的藥性，所以齊夜對她的話絲毫沒有起疑心。

「白朵朵，我家窮，我又廢了，若你不願意，現在走還來的及，」他拉住她上藥的手，看着她的眼認真說。

蘇艾望着他認真而又嚴肅的表情知他說的是真心話，可外面有厲害的孫氏，還有硬塞進來的『半夫』，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她抽回手，想看看這疤到底多長。

觸目驚心的傷疤，任旁人看見，尤其是她這麼小的丫頭，應該嚇到尖叫才對，可她下僅沒有害怕樣子，神色淡然繼續往前看卻好似在找盡頭……，那模樣更是司空見慣一般。

齊夜對她也防備起來：「這疤丑，別看了，」拉下她掀起的褲角彆扭開口。

蘇艾愣神，他的聲音幾乎沒有溫度，想來對她這麼細緻看他的傷有些不滿。

剛剛也怨她，職業病犯了，看見傷口就有仔細觀察的毛病。

現在就算她有心想對症醫治，也是無能為力，她不能暴露身份不說，依著古人思想，知她是靈魂穿越來的，肯定會把她當妖怪給燒死。

況且現在手邊也確實沒有葯能替他治傷。

「你是我相公，以後要一起生活的人，腿上的疤痕再醜陋我也不會嫌棄你！」蘇艾眼睛亂轉找借口。

不論她真心還是假意，她的那句不嫌棄讓他冷冽寒眸溫和許多，或許是那隻言片語比任何良藥還管用，他頓時覺得腿上敷了葯竟然緩和許多。

齊夜將被子重新蓋好：「罷了，要留就留下，以後吃苦莫怨我沒提醒你！」

嘴上依然是不客氣的話，聲線卻柔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