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魔尊決戰之淚
第43章魔尊決戰之淚
「魔尊,你給我閉嘴!」銀遲墨快發飆了,眼神一凜,手決一揮,一道紫色的光射向牢房外的魔尊。
魔尊輕蔑一笑,身體周圍,忽起一個紅色的圓形結界,紫光被反射,直直射到銀遲墨身上!
「噗——」銀遲墨一口噴出鮮血,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墨,你,你沒事吧!」我衝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宮主……」銀遲墨笑了!一輩子沒見過如此美麗的笑容,可是,只是曇花一現……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我低頭,自責著。
「小絳絳,看在你我以前一同修鍊的份上,陪我打三個賭,三局兩勝,可好啊?」他淺笑着,殘忍的如地獄的曼珠沙華。
「宮主,不要答應他,魔尊詭計多端,你千萬不要……唔!」月軒小子喊著,卻被魔尊一道光打得吐血。
「不要……我答應就是了……」木然地滑落在地上,我的胸口,痛得快死掉了。
「真是我的好絳絳啊……聽着,你若贏了,我便放了你們,若輸了,你們都得死……」
「好……只要你,不要傷害他們……」
「現在,我說第一個賭,你,殺了他們,你的朋友們,其中一個,就算你贏了……」
「殺了他們……」我呢喃著。
「對,必須,是你親手殺死。」紅髮赤眸的魔尊,渾身魔氣,邪魅如修羅。
「我能……自殺么?」不想連累任何一個人。
「你若自殺,他們都得陪葬,小絳絳,你可得想清楚了,給你一個時辰……」魔尊的身影漸漸消失。
我的手裏,多了一把匕首。
牢房裏,瞬間沉默了。
「絳兒妹妹,要不,你殺了我吧,我在這裏,最沒用了,反而拖累了大家……」語兒姐姐抹着眼淚。
「不行!語兒,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你,殺了我吧……」莫離一把抱住語兒姐姐,為她拂去臉頰上的淚。
「不,宮主,殺了我……」月軒。
「絳兒,殺我才對……」傾顏。
「紫兒,殺我……」宮辰寒。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說着。
我靜靜看着每個人的臉,五味雜陳。
「我……下不了手……」手裏的匕首,亮的在發光,一刀下去,大概就斃命了吧。
我的手就這麼僵硬著,手裏的匕首對着他們……
「傾兒,來,我跟你說一句悄悄話,可要仔細聽哦……」澈突然狐狸一笑,湊到我身邊,有點奇怪。
此時的我,已經麻木到了瘋狂……
瘋狂到,忘記了手裏還拿着匕首,而澈,正把身子靠過來……
他湊到我耳邊,呵氣如蘭:「小傾兒,你可……別忘了我啊……」接着是——
「噗——」好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殘忍。
當日,寒為我擋了一刀,那刺進身體的聲音,我無法忘記……
手邊,碰到了溫熱的粘稠液體,一滴滴掉落。
我推開他,用力的推開,匕首,又拔了出來……
他笑着,彎彎的月牙眼,載滿了溫柔。
我驚愕,瘋狂地驚愕。
「澈——!」我大喊,聲嘶力竭!
他倒在冰冷的地上,銀衣被染紅,青絲散在地上,絕美。
「千逸澈!」宮辰寒大喊,所有人才從剛才的鬧劇中醒了過來。
我丟開手裏滴著血的匕首,清脆地掉在地上。
「澈啊……」我把臉貼在他胸口,淡淡的幽蘭香,混著血腥氣。
心口一片血紅,他死了,他要死了,就像寒和曦一樣死掉了……
我咬着牙,因為哭不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我哭不出來!我想哭啊!太痛了,痛得想哭啊……
眼眶紅了,卻流不出淚!
如果我是人,如果我是人該多好,有一顆心,有一顆可以流淚的心!
可以像初琉初璃他們一起流淚的心……
「澈,你個死狐狸,你幹嘛躺着啊,你不是說要嫁給我的么……」
沒了呼吸,沒了心跳……
他閉着眼躺着,他沒有說話。
「小傾……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哦,一起出去逛逛吧。」
「真是的,珠花掉了都不知道!」
「小傾兒,你怎可嫁他?」
「傾兒,你若嫁給他,教我如何是好……」
「那麼多男子對你趨之若鶩,你的心裏,到底有多少人?」
「傾兒,我們,都嫁給你,要麼……」
「小傾兒,你可……別忘了我啊……」
「我怎會忘了你……」我輕輕說着,希望他還能聽得見……
「傾兒,你沒有心,我的心,給你溫暖……」迷濛中,有澈的聲音回蕩著。
接着,澈被血染紅的胸口,露著紅光……
紅光,落在我胸前,進入……
「澈!」我哭了,眼淚如此真實地掉下來,心口的結,在那一刻解開……
積壓的淚水奔瀉,斷了線。
澈,我幫你活着,可好……
「第二個賭約,是什麼……」我失神地問著魔尊,那個恐怖邪惡的男子,澈的屍體,還在牢房裏,我只能靜靜地看着,什麼都做不了,儘管墨說,他能用靈力保存住澈的屍體,可是我知道,那要耗費他畢生的靈力……
而我,還要為了天界,保存着自己的靈力,我知道,即使他們都死了,我也只能看着。
「小絳絳,你還記得,我們常一起玩耍的那棵櫻花樹么……」他把玩著自己的髮絲,火辣妖魅的赤練蛇女妖靠在他裸露的胸膛,猩紅的舌頭舔舐著,媚眼如絲。
「什麼意思?」我別過頭,眼不見為凈。
「呵呵,怎麼不看着我,難不成,你吃醋了,我的小絳絳……」他摟住女妖的纖腰,雙手探入女妖的胸前,游移著。
「魔尊,你好討厭哦!」女妖嬌嗔,卻湊得更近了,恨不得貼上去。
「哦?赤練不喜歡么……」魔尊低頭含住她的紅唇,反覆吮吸著。
「嗯……啊……」女妖發出難耐的呻吟聲,嬌嗲到骨子裏。
「夠了!」我怒吼!真是受不了,大白天的傷風敗俗!
「嗯?」魔尊離開紅唇,沾染上情慾的赤眸斜瞥了我一眼,懷裏的某個女妖已經面色潮紅,白皙的美腿環住魔尊的腰……
「我說!第二個賭到底是什麼啊!」我腿癢,真想踹死這對狗男女。
「哦,把這事忘了呢……」魔尊靠在女妖胸前,邪魅地笑着。
「快說!」拖拖拉拉,真TMD不知道怎麼坐上魔尊的。
「呵呵,也沒什麼,那棵櫻花樹不開花,你把它弄開花了就行,給你半個時辰,去吧去吧,別打擾你的羽哥哥行樂……」他伸出舌頭在女妖的胸上啃咬着,大大小小的吻痕瞬間佈滿。
女妖藕臂環住魔尊的脖子,繼續親吻。
如果可以,我寧願你不是我的羽哥哥……
默然退下。
城堡外,有棵櫻花樹。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櫻花樹。
我走近它,感受它黑暗的氣息,澈的心,伴隨着我的情感,跳動着。
禿禿的樹榦,縱橫交錯,凌亂。
碩大的根基,似乎蘊藏着邪惡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當年的櫻花樹,總是綻放得那麼燦爛,一片粉紅。此時,我找不到它當年的影子。
我仔細觀察著根下的土地,濕潤適中,土質良好,怎麼可能開不出花!
我撫上它冰冷的樹榦,堅硬的樹皮,粗糙得很。
是不是說,樹和人一樣,心冰冷了,就開不出花了呢?
拔下頭上的銀簪,伸出手腕,重重地劃破。
「嘶——」我痛得深呼吸一口氣。
紫色的血液,流淌過我白皙的內肘,一滴滴掉在土地上,暈染開來,漸漸滲入土地,櫻花樹吸收著,樹身發出紫色的光。
有用!
看下自己慘不忍睹的傷口,狠一狠心,又劃下一道口子,血液越流越多……
血液,維持神仙靈力的唯一條件,在這裏,它顯得如此廉價。
好累,身上的力氣好像又被抽光了。
血液漸流漸慢,快要沒有了啊。
無力的滑下身子,流淚,原來,人脆弱的時候,這麼容易流淚,澈的心,好溫暖,澈……
意識漸漸迷糊,暈倒在樹下。
背後源源不斷的溫熱,有人在給我輸送靈力,於是我醒了。
睜開眼,眼前是魔尊。
「我死了,你就贏了,幹嘛救我?」我扯唇笑道,看着手上被包紮好的傷口。
「呵呵,小絳絳,你死了,就沒人陪我打第三個賭了,再說,我還沒折磨夠呢……」紅髮妖嬈,他邪氣逼人。
「櫻花,開了么?」
「沒有,只是有點花苞,但畢竟不是開花,所以……」他扣住我的下巴,臉逼近我,赤色的眸子裏,是怨恨。「你輸了,呵!」
「才輸了一次,不是還有第三個賭么!說好的三局兩勝!」我忿忿地盯住他,該死的,差點死掉了,你還想耍賴不成!
「當然不會了,你的羽哥哥,是這種人么?」他放開我,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別假惺惺的,我的羽哥哥是不會,可你根本不是!」
「怎麼不是,君櫻羽啊……你的羽哥哥!」他拉住我的手,伸到他胸前。
「可你,變得不像他……你的心,變得和石頭一樣硬……」胸口的心,冰冷得不再跳動。
「你有資格說我么!」他一把甩開我的手,憤怒的眼眸里轉瞬血紅。「當年天界的人把你接走,你連跟我們道別一聲都不肯么!」
「我想啊,可是……」突然想要向這個魔頭解釋。
「你明知道我的身世,為什麼還要上天!一步成仙,你真得意啊!」他諷刺的笑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看來解釋不清楚了。
「第三個賭約!我要你的一滴淚!」他惡狠狠地看着我,似仇人一般。
「淚?」澈的心給了我,他是不知道的,他是故意刁難我!
「怎麼樣,做不到了吧……不過,有難度的才叫賭約,不是么……不過,我倒聽說,神仙的心都被王母拿走了,我看你怎麼流淚喲!」他幸災樂禍。
「那麼說,我輸定了么……」我苦笑。
「呵呵,這是你應得的!天界的妖魔,已經攻到凌霄殿,看來,就要成功了呢……」他望向遠方。
「羽哥哥,最後叫你一聲羽哥哥,你告訴我,微憐……憶潔……紅蝶,還有小琪小木他們在哪裏!」
「哦……,那些以前一起修鍊的蝴蝶啊……」
「對!他們在哪裏!」
「死了啊……」他笑笑,殘忍。
「他們……死了?」液體湧上眼眶,但是,還要忍住!
「對啊,他們阻擋我成魔之路,不死怎麼行呢,絳絳,你說對吧?」他輕描淡寫。
「為什麼要殺了他們……他們,我們,是好朋友啊!」抬頭對上他的赤眸,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怎麼不行,撕了他們的翅膀,再一刀下去就解決了,這麼沒用的蝴蝶,留著作甚?」他嗤笑,輕蔑的笑。
「那你……是不是也要這麼對我……」
「嗯?這麼快就絕望了?那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那些同伴也死了,你是不是能流淚了呢?」他饒有趣味地看着我,像是戲耍小丑。
「同伴?」不要,不是他們!
「餓……好像叫什麼來着,哦,對了,其中不是有個叫雲痕的么,我殺他的時候,有個小孩子叫他的名字,所以我記下來了。」
「雲痕!他們,你殺了他們!」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滿目仇恨!
「殺了又怎麼樣,除了那個紫發男子有點攻擊力以外,其他人,一群廢物,你怎麼會和他們同伴,你可是紫蝶仙子啊……」
「你……殺了他們……寒,顏……你不是說只有我輸了才會殺了他們的么!」心痛到麻木,我的世界粉碎。
「哎呀呀,我實在閑着沒事幹,本來想找他們玩玩,誰知他們攻擊我,我為了自保,就殺了啊,難不成你要我死?」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只感到虛偽!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對不起太白,我註定做不了救世主。
「你是我的玩具,殺了就不好玩了,不要!」他扭頭,像個小孩子,我想起了月軒,我最疼惜的弟子,他,也死了吧。
「可你,讓我生不如死,魔尊……」
「絳絳,你為何要成仙……」他突然憂鬱,好像看到了以前羽哥哥。
「為了修鍊……」我如實以告,升仙,所有修鍊的妖都夢寐以求的。
「我真是錯看你了!」他暴戾。
「仙,並不是那麼無情的啊……」
「仙若有情,當年,我父母又怎會死得那麼慘!」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怎麼,你還想勸我歸降?你不是一心求死么!」他的手捏住我的脖子,很用力,要捏斷了。
「咳咳……痛!」我試圖推開他的手,卻越來越沒力氣,空氣都快被抽光了。
血氣都往臉上涌。
「既要死,就成全你!」他惡狠狠地說道,眼中的暴戾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