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曲清
就在大夫出去的時候,曲清來了。
「老爺,梅兒這次的傷不是我造成的。」曲清聲音軟軟的,聽上去異常委屈。
「這些容后再說,目前是要看梅兒的情況。」姜炳懷淡淡的說,並不打算在這時間段處理問題。
一聽這話,曲清就知道姜炳懷一定是生氣了,她咬咬唇,非常不甘心,「老爺,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明目張胆的去陷害梅兒啊!」
「不明目張胆,就暗地裡來?」姜炳懷反問,而後冷哼,「曲清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姜炳懷背手而出,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可能就一直待在這裡。
見姜炳懷走了,曲清立刻上前,盯著姜承梅的眸子快要噴出火來,她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小妮子!
像是聽到了曲清怨念一般,姜承梅幽幽睜開眼,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昭示著她的好心情。
在曲清看來這個笑容是諷刺的,她白了姜承梅一眼后,轉開視線,「沒想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也喜歡用。」
「不是我喜歡,而是有用才用,你不是已經看到效果了嗎?這還有什麼好的說的。」姜承梅心情不錯,躺在床上絞手指玩。
「這事情若是讓老爺知道了,你猜他會怎麼收拾你。」
姜承梅無謂聳肩,「爹爹願意怎麼收拾我那就怎麼收拾我把,我無所謂,正好離開了這裡,我還能有一片更加廣闊的天地,待在這裡,連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
生活一朝突變,沒有意義活下去的時候,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時代,替一個不認識的人繼續她的人生。
回去,要如何回去,怎樣才能夠回去,姜承梅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想過這個問題,卻始終都沒有答案。
「你真的以為老爺收拾你,你就能離開這裡,去江湖上飄一飄,你以為這丞相府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姜承梅搖搖頭,不置可否,「事在人為,你不能離開不代表我不能離開,敬請期待吧。」話落,姜承梅直接閉上了眼睛。
曲清被姜承梅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深呼吸多次才勉強控制住噴發的怒火。
形勢瞬間逆轉,處在上風的她現在落在了下風,控制這一切的不再是她,而是她姜承梅了,所以現在不能動怒,千萬不能動怒,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姜承梅察覺頭有些昏沉,身子骨也虛弱得很,翻了身蓋上被子,下逐客令,「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要休息了,二娘您請吧。」
徐春麗咬牙切齒地說,「我會讓你記住今天這一切的。」
姜承梅回頭淡淡一笑,「我也會記住的.「非常明媚的一個笑容。
曲清拂袖而去,把門摔得很響。
傍晚時分,姜炳懷抽出時間過來看看姜承梅,曲清則跪在門外,祈求姜炳懷的諒解。
小憐把熬好的葯汁端過來,一聞到藥味,姜承梅眉頭立即皺起來,轉過臉去,一手捏著鼻子。
天知道,她最討厭喝中藥了。
見狀,姜炳懷說:「梅兒,良藥苦口利於病,不能不喝。」姜炳懷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可是話語間的關心卻是人人都聽得出來的。
姜承梅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要,令可好得慢一些都不要喝中藥!「
小憐咬唇,笑意從唇邊散出,小姐是什麼時候開始這般討厭喝葯的呢?
「梅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是大孩子!」
姜炳懷:「.......」
「我就是討厭喝葯,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喝的。」
「梅兒,喝葯這區區小事情都要別人為你擔心,你要如何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不包括吃藥!」
姜炳懷再次無語,示意小憐把葯汁放下來,再讓她去拿幾顆蜜餞。
很快蜜餞拿過來了,姜炳懷指著蜜餞,繼續耐心地說:「快把葯喝了,只有這樣你的傷才能痊癒,不喝葯若身子再出什麼問起,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姜承梅態度堅決,把碗推出去,「我不喝,爹爹,你端出去吧,這個葯是怎麼看怎麼難喝,我是一口都喝不下去的。」
突然心中生出了一絲留戀,一絲不舍,不為別人,就為眼前一心一意待她好的小憐。
小憐見姜承梅半天不說話,疑惑不解,問:「小姐,你怎麼了?」而姜承梅還在盯著她看,眼神里的東西她看不懂是什麼嗎,但絕對不是壞的,這點小憐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見狀,姜炳懷沉下臉,端過葯汁放在姜承梅手裡,聲音不復當時的溫和,「自己都不想著去照顧,何談過得更好,且速速把葯吃了。」
姜承梅臉也垮下來,委屈地絞著手指頭。她就是討厭喝葯,最怕的也是喝葯,如今這樣一碗濃墨重彩的葯汁放在她面前,她要喝得下去才怪呢!聞著都想吐。
「爹爹,女兒是真的喝不下去。」
「喝不下去就家法處置。」話落,姜炳懷站起身,看都不看姜承梅一眼,徑直走出房間。
路過站在門外的曲清一眼以後,姜炳懷沉聲說:「跟我來。」
曲清立即喜不紫溢,小碎步跟著去了。
房屋中,姜承梅和小憐大眼瞪小眼。
「你幫我把這個葯給倒了好嗎?」姜承梅聲音懦懦的,此刻由故意帶上了鼻音,整個人可憐兮兮的。
小憐後退一步,低頭尊敬而卑微,「抱歉,老爺說得對,葯是根本,所以奴婢不能這麼做。」
姜承梅擠擠眼眶中的淚珠,嘴唇嘟起來,哀怨瞬間佔滿臉,「是真的不能這樣做嗎?」
小憐非常想翻白眼,她怎麼感覺小姐這次醒來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呢?具體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但就是和之前的小姐不同。
起碼以前的小姐不會用這麼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讓自己幫忙完成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姐,老爺說得對,良藥苦口利於病,您還是喝了得好。」
姜承梅扁嘴,「不喝真的不行嗎?」
小憐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對,對!」
「與其這樣,還不如真的一頭撞死好啦。」姜承梅搖晃著腦袋,心中腹誹,若不是那該死的曲清,自己犯得著用身家性命開開玩笑嘛?她以後再橫行霸道在自己頭上,看她不好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