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禮節

495禮節

胤禛知道所以才儘可能的對自己純粹的人好,胤祥和琅如月,曾經的伍弦、錦瑟、庄生、玉煙……他聽到將死的皇后額娘對汗阿瑪說:「死的死,走的走,殺的殺,玄燁,這便是為帝的孤寡之命。我死了,你可以放心了是不是。」布滿青紋的臉上帶著寂寞的笑。

他的阿瑪抱著她哭著說:「阿慧,你別離開。我不會再猜忌你!真的!」

胤禛恍惚中他彷彿來到處山岩,寒風凄厲,處都是峻峭的山壁。不論往前還是退後都沒了路,怎麼會到這裡?剛才還是在府邸的!這是夢?夢哪裡會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寒冷讓他都起了顫慄。突然他聽到歌聲,幼稚的聲音唱的正是布袋和尚哈哈笑。歌者很快現了身。是個歲的幼童,他穿著簡陋的藏服,細細的髮辮盤在頭上。黑黝黝的小臉上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悲涼。盞燈懸浮在他的頭頂,照亮了好大片區域。

幼童立在胤禛面前,行禮道:「雍親王,好久不見了。」

「你是誰!」

他指著身後的石頭道:「您歷情劫,可生魂為何來這裡了?」石頭上刻著個類似古篆的字,胤禛識得,正是:緣來因往。

「我不知道為何會來此。你到底哪家孩子,怎麼會認識我?」

「雍親王好健忘,我便是法源寺的故人,不過年便忘了?」

胤禛愕然,他看到那雙眼心裡動。「原來是你。」

幼童點頭道:「我知道你是為了琅如月的事憂愁,故此前來相勸。此女本在千界另處經歷世之劫,意外被捲入場賭局而來到此界,與你生出場變數。有大神扭轉了命理,斬斷了將來,所以她必須死去。這樣你才可以從這場情劫中解脫出來。」

「解脫?」胤禛冷笑道:「我何須解脫?能做得出這種事的只有虛境的那人吧!」他為自己說出的話驚訝了,難道自己真的知道是誰?見他發怔,直觀察著胤禛表情的幼童又道:「所謂變數就是神仙也無法控制,而不能控制的東西自然要被消滅。」

「真可笑。以為自己是神靈就可以決定切?寰宇之內不能控制的太多,就是虛境聖主也不能,雖是人,我的命運不需要旁人干涉,是劫是緣,我自己來決定!嘉。你若不能相助就走開,要是能助我就不要絮絮叨叨的說這些廢話!」

幼童嘆了口氣道:「您的脾氣還是這麼急啊。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怕親王不願意。」

胤禛冷酷道:「改天換命的法子我也不是沒見過!說。」

「您的帝業。」

胤禛愣了愣,「什麼意思?」

「您不是直在為奪嫡處心積慮?若要琅如月活,你就不得成功,可願呢?」

胤禛這次是真的怔住了,他想了想道:「帝位旁落,我會如何?」

「死。不論是誰都容不下你。」

「那琅如月呢?」

「也活不久。」

「還有多久?」

「不過年。」

「這也算辦法?!」

「還有個法子。用你年的壽命來換她年。」

「我先死還是她?」

幼童似是沒有想到胤禛會有此問,算了下道:「琅如月死後年你死。」

胤禛冷笑數聲道:「這種辦法說不如不說!此事我自有辦法,不勞你費心了!」

幼童驚愕,見他靈魂中起了煞氣孽障更深便知究竟,變數居然如此!他居然會……想起會到來的場景,煉獄樣的血海,心裡就陣發寒,但他知道依照這人的性子必會如此,又思及來時神女的意思他就想再勸,忽然寒風凌厲,高空傳來尖銳的呼嘯還有振翅的聲音,無數黑黢黢的影子在快速的移動,幼童雙手合道:「生魂離身恐遭邪靈侵害,雖有我的神燈護佑,天外天的有心人只怕已經感覺到了。親王儘快回去吧。」

胤禛徑自來到崖邊,幼童忍不住道:「還請思。」

胤禛也不回頭也不答話,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他穿越層層或黑或紫的濃雲,保持著清醒的胤禛看到了浩瀚無垠的銀色,紅塵之海,腦中驀然快速的掠過很多情節,亂糟糟沒有法,但潛意識裡知道那是自己之前的歷劫情狀,墜入銀色之時他看到株碧樹下的兩個女子,年幼的問:「皇姐,師傅怎麼不來了?」

年長的憂愁道:「先天卦竟測算不出,非生非死是個什麼結果呢?我心中甚憂,但願不要出事才好。」胤禛心中悸動,腦海中顯出個名字:雲夢。

康熙年入伏的時候雍親王府的木蘭堂里傳來陣嬰兒的啼哭之聲,守在門外的非印撫著胸口的手終於落了下來,好消息出來:年側福晉得子。非印鬆了口氣,她立即差人去告知親王,又開始準備慶賀事宜,自年耿烏姜產弘晝之後,近年來胤禛終於又有了個兒子,這孩子出生的很和事宜,因為他的親舅舅因能力非凡,在對葛爾丹部的戰役中工作出色而得到了聖眷,這位川總督兼巡撫很可能要被調任到更重要的位置上。這個時候他的親妹得了個兒子說明什麼,說明親王寵愛有加,說明年家在親王的心中地位很高!即使是性情變的疏離苛刻的福晉非印也不得不對年明月體貼照顧,細心關懷,生怕她不高興引的年羹堯和胤禛之間出間隙,這年氏是個聰明女子,再經過這些年的歷練變得沉穩多了,喜怒不形於色,總是淡淡的客氣著。非印並不喜歡假意的客套,不過她盡量不往心裡去,福晉現在擔心的新生兒看著未免有些太瘦弱了,這樣子也不曉得能不能活的長久。不過這話非印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個勁兒的誇讚孩子生得俊俏,說明月是個有大福的。

因為生產時失血過多臉色蠟黃的年明月躺在炕上,雖然暑氣正旺,她還是覺得冷,見非印端詳著孩子聽這那些吉利話兒年明月只覺得有些倒胃口,她只想安靜的休息。

「王爺公務繁忙,沒能及時回來,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你放心我定會給你舉行個盛大的筵宴,定讓小阿哥露臉!」

年明月笑了笑虛弱道:「多謝福晉。其實不必這樣,王爺崇尚節儉,筵宴難免鋪張浪費,不過是生了個孩子……」

「話不能這麼說,要花錢的時候可得花,生個孩子在咱們府上就是頂要緊的大事!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主意。」

年明月不言語了。過了會兒她又問道:「不知道如月妹妹身體怎麼樣了?」

非印拍著孩子的手頓了頓,冷笑聲道:「都過了個月了自然是好了。不過王爺說了怕她過了病氣給孩子就沒讓來。」

「我記得過年那陣見她病的可真重啊。大殮的東西都備上了,看弘曆的樣子真可憐,若能好便是最好不過了。畢竟在王爺心裡如月妹妹最是要緊了。」

「又胡說,誰都知道王爺最疼愛的人是誰?琅如月啊……王爺是念舊的人,救命之恩是其。則不是有弘曆在么。你別多心,這些日子王爺可沒怎麼去雨桐院,他的顆心可都在你這裡呢!」

年明月還是淡笑,看著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似地。非印並不想提這個人,就岔開話掄起了筵宴的安排。明月卻沒怎麼聽的進去,她在想外人不知道不足為奇。身為福晉您怎麼能不知道王爺的心在哪裡?這麼多年再也沒見過他有那麼傷心,也就是爺和琅如月了吧,其他人?嘿,死了活著對他而言都是無所謂的。不,還有自己……要是自己死了。他定會……憤怒?嗯,就是這種心情吧,因為沒法子給哥交待。哥要是知道自己死了……想到這裡年明月陣心慌,她支起身子開始咳嗽。孩子因為聲音驚醒過來,哇哇哭著。非印時手忙腳亂,又是哄孩子又讓人來伺候年氏。

當木蘭堂亂成團時。如月正側卧在竹榻上翻著書在看,靜謐的午後她看多了書有些困,閉上眼睡了過去,不知過了有多久她覺得臉上發癢,睜眼去看是胤禛。如月見他已經換了便裝,正是夜未央時分。她坐起來對他笑,胤禛撫了撫她的頭髮問道:「睡了這麼久夜裡可怎麼辦?」

「睡不著的話就看看書,寫寫字。」

「不要人陪?」

「您不是要去木蘭堂。」

「年明月身體不適的厲害,太醫看過說得慢慢調理,要靜養。」

他把靜養兩個字說的很重,如月感到耳邊炙熱的氣息,她向後避了避,「孩子怎麼樣了,前段日子聽說病了。」

胤禛看著她,眼裡黯了下,「還好。聽說夜裡還總是哭。」

如月聽他說『聽說』兩個字心裡微冷,她下刻又想起得了弘曆的那會兒,夜裡孩子哭,他是親自哄過的,想到這裡微冷的心又變得熱起來。這讓如月有說不出矛盾感。她不是聖人,可也不是狠的下心的人,特別是在病好了后,有很多想法和以前不樣了。

「你以前沒有那麼在意的,為什麼?」

如月豈會看不出他的不虞,但心裡的結不解開她總不能放開心懷,過去這麼久了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好了。明明是要死了,就像捨命救弘曆樣,如月知道其中定沒那麼簡單,問過胤禛他總避而不談。

「你好好休息吧。」胤禛起身要走,如月拉住他的袖子跪起來,又從後面摟住他。

「對不起。」她輕輕的說,「我就是害怕。」

「病好了還怕什麼?」

如月的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她真的怕,時間不多了。康熙帝對胤禎的榮寵總讓她擔憂若現實和歷史不同,他怎麼辦?他們怎麼辦?

胤禛覆上她的手,這麼熱的天氣她的手是那麼的涼,「這幾日可有不舒服?」

「沒有。」如月只覺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他對自己那麼好,好到覺得自己付出的好像太少。她察覺身體的康復和胤禛有關係,也就是猜測才讓人那麼恐懼,他會不會突然就離開了?

感到被摟緊了,胤禛執起她的手吻著,「什麼事都別怕,我在你就會很安全。」如月的心柔軟成了水,她終於哭了出來,「好好兒的怎麼就哭了。」

胤禛回過身看著她,淚眼婆娑的人哽咽著不說話,他靠近了去吻那顫抖的唇,眼淚是鹹的,唇是柔軟的,她的眼睛噙著淚水,看著楚楚可憐的:「你不是小姑娘了,怎麼反倒不若那時堅強?」

如月嗆聲笑了下又摟住他。眼淚都打濕了胤禛的領子,「病了那麼久……你……我……就是覺得怕。覺得太美好的東西長久不了,我死過次就更捨不得……捨不得你。」她終於說了出來,心裡松泛著索性不假掩飾的放開了哭。

胤禛從未透露過半句用密宗之法延命的事,他不覺讓如月知道了能有什麼好處,忐忑憂心焦慮這些情緒就都留給自己。現在她只要快樂就好了。如月的病直躺到月中方基本痊癒了,胤禛不管公務有多忙,木蘭堂那裡有多費心,他每日都會來看如月的情況。可見她對自己不想理睬的樣子和生病時吐露真心的情狀相差甚遠,說心裡不鬱悶煩躁是假的,直到年明月生產他才把重點放在了木蘭堂。今日他終於聽到如月說的真心話了,難道是意識到什麼了?這也不稀奇,她本來就是特別的人。見如月哭的傷心,胤禛心裡說不清是愛憐還是感動,他忽然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俗人。希望付出了會有回報,希望得到愛人同樣深情感。他已經是不惑之年,卻弟1次在情感上那麼的滿足。真的愛個人果然是既痛又甜,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想揉到骨子裡去又想捧在手上仔細的看。

胤禛已經有半年沒有近如月的身了。他本是性情冷淡之人公務又佔去了大半時間,對女人本沒有那麼大的熱忱。可軟香在懷又是深愛之人豈能無動於衷?當如月發現了對方起念,她立即退了開去,還是像以前那樣紅著臉帶著羞,唇邊有笑意眼裡還有盈盈水光,胤禛偏偏最受不了她這樣的表情,他的呼吸加重拽過如月親吻起來。

裡面的動靜這麼大,邱娘的老臉紅,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門外的暑氣下子襲來,漫天星子之下,張起麟對她笑了笑。邱娘正要說話,就見阿哥從書房裡出來了,他皺著眉不知什麼原因的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邱媽媽,張諳達。」弘曆向對禮節很講究,這兩個是常年伴在額涅身邊的僕從所以更要尊敬。

「阿哥您讀完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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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狂后:廢材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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