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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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被任命為此次西北戰事的糧草總管事的年羹堯也意氣風發的在列隊之中。臨行前他和胤禛曾密談過,相談過程很融洽,胤禛沒有去過問兩天前他收下穆遠經送來的銀子,也沒有去責備他酒後的狂言,年羹堯知道親王府粘桿處的厲害,胤禛怎麼會不知道呢。看來自己看中的人果然是以大局為重的,而且他現在必須倚仗自己。若是反而行之會怎麼樣?胤禩能分化出這部分權力給自己嗎?不會。胤禟能信得過收了對頭銀子的自己嗎?不會。胤禎會讓自己在戰場上獨佔鰲頭嗎?更加不會!所以年羹堯堅信自己的選擇,他本就是隱藏在翰姜斯文之下自大的狂人。最關鍵的原因年羹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在他看來將來能獲得帝王之位還能被自己掌控住的,只有胤禛。

直注視著軍旗之下傲然挺立的年羹堯,胤禛的心裡很複雜。明明知道是只關不住的猛獸,卻還要鬆開束縛的鏈子,將來的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但他信這個男人定能滿足自己的期待。胤禛稍微放鬆了攥緊的手,旌旗獵獵大軍遠行,在很久前他也曾被萬人注視著騎馬在列,想起當年的戰爭場面站在人群里的胤禛不由的就亢奮起來,他永遠記得跟著皇父去平定葛爾丹時自己的親眼所見。戰場是個無視生命,但又無比尊敬生命的地方,是每個熱血男兒都會由衷嚮往的所在。胤禛想起了仍然被囚禁的胤褆,當年他在戰場上的英勇是何等讓自己炫目,原始的殺戮,血肉橫飛,胤褆猶如戰神般,那種震撼到現在胤禛都記憶猶新。如今愛新覺羅家將有個真正意義上的戰神,這個人是自己的弟弟,個從小就用來比較的弟弟。

「哥。」

胤禛回頭看到了胤祥,蕭殺風中的阿哥吉服在身看上去很精神,他的氣色實在比前幾年好的多,腿也不再很痛了,這是最讓胤禛欣慰的。

「您總算可以鬆口氣了。」胤祥笑著道。

「說誰的,這才剛開始……只望胤禎能爭口氣儘快勝了這仗,穩定是方面。軍費支出也實在太……」胤禛注意到和朝臣說話的胤禩看向了自己,這些年他的身體顯然不好,臉色總是蒼白的,也許是因為始終得不到汗阿瑪的認可鬧了心病。也許是因為不敢下重手而夜不能寐。胤禛收回了目光,見哥不再說下去,胤祥壓低聲道:「可是有財神爺相助。您不必擔心。我卻總擔心年羹堯。」

提到年羹堯,胤禛就想起了戴鐸,被擠出了川又被外放到福建的男人正處於絕望之中,雖然離京甚遠,政治敏感的幕僚還是很詳細的掌握著京師的動向,他才給自己寫了信,他在信中提出了束甲相爭。割據台灣,以封疆大吏的身份割據方再圖天下的打算,這是極度的忠心同樣也是犯上殺頭的行為。胤禛並沒有動怒,這個時候能真正為自己打算的人不多了,所以他的回復里沒有叱責。只是安慰他世上沒有什麼都如意的事,再次言明沒有奪嫡之心。這個時候他大約正捧著回信痛苦不堪吧。

和胤禎在西北的順利不同,胤禛這裡出了事,年明月早產了,孩子沒有保住。這件事發生在年過年期間,胤禛並沒有把事情寫在給年羹堯的信上。年明月的心情很糟糕,她的眼淚已經哭幹了,虛弱的女人兩個月的時間都躺在床上調養,胤禛在寬慰了幾日後重心就重新轉移到了西北戰場。月。胤禎抵達西寧,他不僅統帥駐防新疆、甘肅和青海等省的旗、綠營部隊,共計余萬人,還開始整頓前線軍務上的腐敗,參了西北兵餉不利不力的吏部侍郎以及運送軍糧不利的筆帖式、受賄的都統。以皇子身份入營,又以雷霆手段震懾。只是兩個多月兵心已穩,率兵入藏后,隨著場遭遇戰的獲勝,與葛爾丹部的戰爭從此拉開了帷幕。

整個年對於如月來說是寂寞的個年份,胤禛忙於公務,出現在家中的日子屈指可數,而弘曆則在月隨康熙北上行圍后就直沒有再見過,如此直到月。這月在胤禎的護送下新封的世達賴格桑嘉措從川理塘進藏,歲的少年達賴受清帝康熙降旨,認其為前世之真正呼畢勒汗之轉世,並正式冊封,又由其親授金印、金冊,蒙藏滿體印文「宏法覺眾世崐達賴喇嘛」,最終在拉薩舉行了莊嚴的坐床儀式。至此,也意味著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動的西藏叛亂徹底平定。月下旬康熙帝從熱河行宮回京,帝王諭令立碑紀念皇子的功績,命宗室、輔國公阿蘭布起草御制碑文!

如此殊榮讓整個京師都在關注胤禎,當然還有跟他相關的切。當所有人都在談論班師回朝的大將軍王府邸又該是如何車水馬龍時,如月的眼裡只有斯文吃著蛋糕的兒子。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弘曆,如月的心空極了,這次再見他,母親的心裡下子溢出來各種情緒,兒行千里母擔憂了個月,她只想抱著兒子親親哭哭,可又覺得不合適,她就用熱烈的目光如影隨形,越看自家兒子越好看,這趟出行弘曆長高了,晒黑了,懂事了……可為什麼性子更像他阿瑪了呢?

「額涅,您不要再這樣看兒子了。」被看得終於受不住的弘曆放下木質的叉子,起身肅容道。

看他小小年紀做出無奈的樣子,嘴唇上還沾著蛋糕碎屑,如月心裡已經為這故作的成熟笑翻了,好玩心起,她上前捏住兒子的臉頰,又去親他的嘴,弘曆的臉頓時燒成了紅蘋果,他嚇的推開母親,往後掠直接躲了開,「額涅!」他皺著眉羞窘不堪極了。

如月哈哈大笑,插著腰道:「我是你額涅,親你怎麼啦,你才歲,就算了我也親得。」

這時就聽門外又人接話道:「月姨,哥不讓親,您親我呀。」

弘晝笑的賊忒兮兮的進來,烏姜在後面敲了下他的腦袋,弘曆見被人看到,臉就更紅了,如月繼續大笑,她把攬過揉著頭弘晝,狠狠的在他的大腦門兒上親了口,弘晝撅嘴,用手指著道:「這裡,這裡。」

如月笑著親了下他的嘴,直把烏姜和弘曆看得無語!他們互相看了眼,都從彼此的眼裡讀到這樣的訊息:幸好王爺/阿瑪沒看到。

弘時奉了母命來到雨桐院,在大門外就聽到裡面的嬉笑聲,弘晝的聲音聽的很清楚,他似乎嘴裡有東西,含含糊糊說著話,旁邊的人都在笑。這樣的氣氛讓弘時覺得不自在,不知道是離府年的隔閡,還是從來就沒有融入到這些人里去。在被罰之後弘時無時無刻都覺得府邸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而所有人討好的就只有弘曆。他的弟弟得到了太多的愛,而自己呢,有的他不稀罕,想要的不可企及。額涅最關心的只有董鄂氏有沒有懷上孩子,在她看來似乎只有走這條路才能獲得阿瑪的寵愛。弘時已經不想解釋了,任由母親去選日子又給妻子用什麼秘葯,額涅是不會相信阿瑪已經放棄自己了,跟有沒有孩子毫無關係,他在意的孩子只有弘曆。

弘時沒有再進去,他離開了雨桐院,跟著他的太監劉寶並不多問,只是跟著主子來到了花園。弘時就那麼捧著額涅精心準備的禮物坐在花廳中,他嗅著花香想起了幾年前也是這樣個寂寞的午後,有個美麗的女子在這裡撫琴。年明月有太多的時日都是個人,和自己樣,阿瑪……正在想事情的弘時看到太監王常貴急急匆匆的往外而去,是她出事了?弘時下子站了起來!

胤禛坐在回府的馬車上,他閉目養神,思緒卻還停留在跟李郎中的對話上,是個可以用的人。他又去回憶這個名叫李衛的低級官員的履歷,康熙年捐兵部員外郎,年遷戶部郎中。家境清白,夠聰明也能勇敢任事,最主要的是李衛的性情他見心喜。過幾日該讓胤祥也見上見,他反覆想著這個李衛該怎麼用馬車就到了府邸,進門他就收到了個消息,年明月懷孕了。

年明月再次懷孕是件正對時間的好事,但此刻胤禛褪了欣喜之色,怒意到了此時才消下去些,他這會兒正坐在如月對面,拿著她折的玫瑰花看著。

親王府總共就這麼大,胤禛因為什麼生氣如月豈會不知?起因不過是弘時兩次探看年明月,當時還有他的福晉在,能怎麼樣呢?可胤禛似是解不開這個心結了,或者說他是在遷怒,遷怒於弘時和弘春弘旺那幾個孩子走的近,遷怒與他在前不久去參加了胤禟的個宴會。也難怪歲的少年會反其道行之,變相叛逆於父親的壓制,胤禛的態度太強硬沒有絲委婉,在如月看來有大半原因是他親手把兒子推了出去!這次弘時終於反抗了,竟然說出了讓胤禛沒能氣死的話來,如月不知道弘時的原話,她只在屋外聽胤禛憤怒的聲音,「你不想做我的兒子就滾,我沒你這麼不孝淫賤的兒子!你不是覺得胤禩好嗎,去,去給他當兒子去!」接著如月聽到的就是聲聲抽打的聲音。

弘時是如月看大的,對他的性子最是了解不過,想起他剛出生那會兒抱在手上的感覺,又想起手把手教他習字的情景,如月實在是不能忍了,她衝進去攔住了胤禛。再見弘時已經被打趴在地,背上沒有處是好的。如月跪下伸手去觸,弘時抬頭看到是她,輕輕說了句「請您照顧好我額涅」便昏死過去。胤禛直沒有說話,如月側投訴瞧見他握鞭子的手在抖。

「蘇培盛。」胤禛終於開了口,「去叫大夫來。」

鞭打弘時的事已經過去了兩日,少年還在床上躺著,胤禛沒有去看望也沒有提逐他出府的事,這件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親王卻總也不能忘記弘時倔強的眼神,「兒子沒有覺得叔不好,叔為人仁善,對兒子多有照拂,弘春……他比親兄弟對兒子都要好。他去我府邸的次數遠比弘曆弘晝他們的多的多,兒子府邸的許多物件兒是叔送過來的。叔說只要有用銀子的地方就去找他。您說他們別有居心,我能有什麼讓他們別有居心的呢?您責備我其實就是從心裡討厭我整個人,阿瑪的眼裡現在除了弘曆還能看到別人嗎,兒子再怎麼做您都不會滿意的,若是討厭我何必還讓我回來呢?」

這些話句句戳在胤禛的心裡。他知道弘時跟那伙人走的近,可沒想到已經近到這種地步,這孩子已經歲了,怎麼就不明白現下的境況呢?是該說他傻還是單純?被人利用至此也不覺悟么?弘曆比他小那麼多都懂。他怎麼就不懂呢?

還有年明月,胤禛以為弘時沒有放下,在他望著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留在阿哥府邸的暗衛送來的密報也證明了這點。董鄂氏的穿戴打扮,那些詩,他喝醉了酒抱著妾室喊著的名字……胤禛焉能不怒!他多想告訴這個蠢兒子他夜夜去看的那束青絲不是年明月的而是個男人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傻掉。他也多想告訴這個被謊言蒙蔽了雙眼的呆兒子,他的叔拉攏他不過是為了讓雍親王府人心不穩。讓他跟弘曆兄弟相殘。但是胤禛不能說,所有人都知道他寵愛著年明月,所以不應該知道她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富貴閑人,他也不應該去理會奪嫡的事,他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打兒子呢。弘時在恨自己,胤禛知道卻無能為力。

手裡玫瑰花很美就像真的樣。他望著出神,想著自己那個也如這朵紙玫瑰般的兒子,如月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大夫說阿哥身子骨弱,這打……傷的厲害。瑤姐姐哭的傷了眼不能見光,昨兒還拉著我的手問阿哥的情況。不若我去看看?」

胤禛嗯了聲,如月剛鬆了口氣,又聽他道:「你別去了,我去。」

胤禛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這麼快就去看兒子,入夜的時候他獨自人去了弘時的住處。太監劉寶見了他就要去通稟,卻被胤禛橫了眼,他頓時收了聲退了下去。胤禛挑帘子屋,正屋黑暗片,寢室里傳來竊竊的說話聲,舉步往那裡走,就著微弱的燈光他看到弘時正趴在炕上,董鄂氏沒在,側室鍾氏正為他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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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狂后:廢材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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