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旖旎一場(4)

他不喜歡她這樣一直高昂著頭目無一切的淡漠表情，似乎天底下，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她的眼，刻不進她的心。他眯起鳳眸，緊緊盯住她的眼睛，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刺透她的靈魂，沉聲道：「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嫁人！」

梵笑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她嘗試著掙扎，但她越掙扎他便越發捏得緊，似是要將她捏碎了才罷休，她索性隨了他去，這下顎再痛，又怎及得這些個男人的心痛？

她看見眼前男人的心痛，也猜到暗室里那兩個男人的心痛，所有的發展都朝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她想得意而笑，卻發現復仇的果實沒有想象中來的甜美。

梵笑將心頭的苦澀歸納為是眼前這個男人昨夜折磨的太凶的緣故，這個男人體力好的可怕，硬生生的折騰了她一夜，到天亮時才停戰息鼓。

她倔強地勾唇淺笑，眸光堅定，語氣淡淡道：「那你就死吧，我不會為了你，而做任何的改變。」

張凌面容一沉，這話在其他女人說來也許是玩笑之說，但從她的嘴裡吐出，卻讓人覺得那就是她心中所想。

這個剛剛還在他身下承歡的女人，轉身卻要成親，還笑得如此風輕雲淡。

梵笑的風輕雲淡看在張凌的眼裡，是怎麼看怎麼刺眼，他眯著眼看了她一會兒，除了她眼底的淡然和嘴角的薄涼，他竟看不出她其它的表情。

他還就不信，她的心裡，也像她表面看上去這般平靜。

難道昨夜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他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突然伸手一把攬了她的腰，那細軟腰肢不盈一握，讓他想起昨夜帶給他的銷魂之感，不禁心中一盪，將她猛地往面前一帶，兩人身子緊緊相貼。

「要是你想再來一次，請快點，等一下，古烈的花轎就來接我了，不要誤了我拜堂的時辰。」

淡靜的語氣，冰冷的語調，令張凌一頭一顫，這女人果真無心，想他第一次動情，卻原來是自尋煩惱。

這個女人的心裡沒有他，即使他們身體交纏，她的心底也沒有他。

她給他一夜美好纏綿，更給了他一生的打擊。

原來女人若是毒辣起來，比男人更毒萬分，她不會給你一個痛快，而是將你的心挖一個洞，然後慢慢地看著你的血，一點一點流干，端著沉靜的微笑，品嘗著血腥的美麗。

原來自己和她比起來，差的太遠。

「心如蛇蠍！」

他惱恨之餘，在她的心頭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口中，這女人還是冷冷的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似乎無心無情。

披上衣衫，風一般的離去，只留下梵笑一人，躺著榻上，慵懶自若的梳理著自己烏黑的發，那表情沉靜，溫柔，閑散，自若，分毫不受張凌離去的影響。

她的模樣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昨夜的火熱只是一場春夢，鳥過無痕。

「你，你到底是誰……」

耳邊傳來一道十分柔和，柔和得讓人完全提不起戒心，甚至有可能會讓人更為放鬆的聲音。

「梵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梵笑下意識脫口而出，話說出來后，卻驚的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