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弱勝強
這位看上去有些衰弱的老人就是大帝凌天河，九歲登基，當年就策劃斬了欲要篡位的奸臣，震懾整個朝堂。十七歲開始，南征北戰，連滅四大王國，最終將一個偏安大陸東方的小小王國天華王國變成了大陸上唯一的帝國。
他知人善任，即便是姦邪之人到了他手裡也有姦邪之人的用處，治國有方，百姓稱讚，只是中年時身染頑疾，不時病倒，導致很多時候朝政只能由三位大公和宰相商討處理。
即便現在他年老體弱，那一雙滿懷著威嚴的雙目，也讓雲清感到一陣壓力。
「各位，夜月王國屢次犯邊，實在是欺人太甚。這次我兒凌岳將親自率軍出征。東海公提議，副帥一職則在諸位之中比武爭奪。那麼現在，由東海公和雲山公兩位主持此次的比武，裁判之責就交給聖龍軍夜凌霄將軍。」大帝凌天河雖然並沒有多用力，但是那帶著威嚴的聲音卻清晰的傳遍全場，顯示出這位大帝不俗的武道修為。
即便是沉痾已久，但是他的武道修為卻是實打實的。
「早聽說大帝當年就已經接近了八階靈刃的境界，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洪嘯滿懷敬意的看著對面看台。
「洪叔……八階靈刃是什麼？」雲清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對武道的修為境界毫不清楚，這時終於忍不住了。
洪嘯聞言吃驚的看著雲清，滿臉的不可思議：「少爺，老爺不會沒告訴過你吧？你都達到五階聚元了，怎麼還問我這個？」
糟糕！雲清臉色微變，連忙瞎編：「這個……這個……是這樣的。我小時候偶然遇到一個老人，那個老人教了我一些東西。父親後來說我練的比他要教的厲害多了。就沒再教我什麼了。但是那個老人只是教了我幾天，讓我記住所有的東西之後就走了。」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我就給少爺你講一講這武道十階。」洪嘯心眼直，雲清說的他也不懷疑，這倒是讓雲清鬆了口氣。
「這武道十階，是武道修為的十個層次。有句話叫做武道有十階，一步一登天。說的就是這每一階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天差地遠。這十階分別是，一階養氣，二階易筋，三階換骨，四階通脈，五階聚元，六階內蘊，七階金身，八階靈刃，九階魂變，十階魂鑄……」
雲清好奇寶寶一般的正聽洪嘯講解武道十階，還沒聽完，就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喊著：「一號比武場中，由龍臨鎮雲清男爵對陣雪原城羅威伯爵。二號比武場中，由雪狼城賀重子爵對陣臨海郡臨海公之子林嘯。三號比武場……四號比武場……」
「第一場就是我？」雲清有些愕然。
看台對面，那個宣布比武情況的瘦小老頭正用陰毒的眼神看著雲清。
「那個瘦猴不會就是東海公孫滄海那個老不死的吧？」雲清指著那個瘦小老頭問。
洪嘯臉色很是難看：「就是他。這老東西果然想要害你。那羅威伯爵的修為是七階金身，少爺你萬萬不是對手。我看不如認輸吧？」
「不成，爺爺說過，遇到打不過的就先逃，慢慢找機會，可沒說過打不過認輸。」雲清一聽認輸倆字，立刻表示不同意。
「啊？老元帥說過這話？」洪嘯聽了這話，詫異的想了半天，直到雲清躍下看台都沒想明白當年雲不凡到底說沒說過這話。
他哪知道，這話是收養雲清的那個老獵人常掛在嘴邊的。
雲清剛一跳上比武場，早已站在那裡的羅威緊接著一聲暴喝，渾身上下金光閃耀，一刀如出籠猛虎般劈來……
這一刀來的極快，雲清人還沒站穩就已經到了眼前。
說時遲那時快，雲清當即往後一仰，接連滾了數下方才躲過這一刀。
看台上噓聲一片，顯然都對羅威伯爵這偷襲般的攻擊大為不滿，實在是有失貴族身份。
反倒是雲清面不改色，對羅威的攻擊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示。
「真該死，過了幾天悠閑日子，居然差點被偷襲。看來悠閑地生活不適合我啊。」雲清對自己適才差點著道進行反思。
羅威哈哈大笑：「小子，乖乖認輸吧。就憑你這個鄉下貴族也想跟我爭副帥之位？」
雲清翻身躍起，背後魔弓已然張開，三支箭已然搭在弦上。
「弓？」看到雲清拿出的是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而大帝凌天河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是暗龍魔弓！雲家神箭要重現了么？」
三箭迅速射出，直指羅威伯爵雙腳和右手。
羅威伯爵一聲暴喝，渾身上下金光一閃，居然不閃不避的直衝而來，渾身籠罩著熾熱的火焰。
只聽叮叮聲響，三支箭徑直射在羅威伯爵身上，沒有刺入反而彈了出來。
這個情形讓雲清大為吃驚，身形一閃已經退出十數步。
雖然沒能射進，但是顯然雲清箭上那強勁的勁道卻使得羅威伯爵動作微微一滯，臉上顯露出痛苦之色。
「少爺，他是七階金身初期的實力，普通兵器難以傷他分毫。」看台上傳來洪嘯的提醒更是讓雲清暗暗叫苦。
原來如此，不過雖然射不進去，但是他好像承受不住箭上力道，這樣的話，還有勝算。雲清把他臉上痛苦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腳下不停，繞著羅威伯爵不住兜圈子，手裡的箭卻是沒有再射出。
「小雜種，有種就別給我逃。」羅威伯爵身法比雲清差了好多，不但劈出的火焰刀氣無法擊中雲清，更是追之不及，忍不住怒喝起來。
回答他的卻是雲清那如閃電般迅疾的箭。
一連七支箭，如追雲趕月一般直射羅威伯爵咽喉，速度快到讓他無法躲閃。
「喝啊……」這一次，羅威伯爵卻沒有再次選擇硬抗，而是揮刀劈下。
鏗鏘聲中，七支箭全部被擊落。
看著羅威伯爵微微顫抖的雙手，雲清眼中冷光一閃，吐氣開聲，一聲暴喝，動作快的猶如閃電劃過，瞬間二十支箭盡數射出。
「哼，螳臂當車。你就納命來吧。」羅威伯爵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對雲清事到如今還沒看清必敗之勢感到由衷的好笑。
長刀揮舞成風，直接劈落了第一支箭。
叮……
但是緊接著，第三支箭速度居然超過了第二支箭，直接撞在第二支箭的箭尾，使得第二支箭方向頓變。
不僅如此，後面的箭也各有不同的花樣，方向連變之下，籠罩了羅威伯爵全身數處要害。
「啊……」只聽一聲驚天慘叫，隨後就見羅威伯爵趴倒在地，大聲慘呼，手中的大刀早就丟到了一旁。
「羅威伯爵？你這是？」不僅是看台上的人沒看明白，就連站在場邊當裁判的夜凌霄也沒看清楚怎麼回事。
以他的修為，雖然將雲清射出的那如滿天繁星般的箭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適才他卻站在羅威伯爵身後，以至於最重要的那一刻沒看到。
「卑鄙下流無恥，啊……」羅威伯爵痛苦的咒罵著，動作奇怪的站了起來，額頭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顯然很是痛苦，甚至站都有些站不穩。
看著羅威伯爵雙手捂襠，兩腿緊夾的樣子，夜凌霄頓時反應過來，不禁哭笑不得。
明白雲清看出羅威伯爵憑藉金身階的修為雖然不懼他手上的箭，但是力道卻是實打實的承受之後，居然對準了羅威伯爵下體而射。那地方可是脆弱的很。
「希望伯爵大人下面沒壞吧，不然的話，這仇可結大了。」夜凌霄苦笑起來：「羅威伯爵，你還能再戰么？若是不能，我就要宣布雲清男爵獲勝了。」
「夜凌霄。雲清這卑鄙小人……如此下作的招數，你該判他輸！」羅威伯爵怒喝道。
「伯爵大人，戰場之上可沒有什麼下作不下作的招數，能殺敵就是正確的招數。既然伯爵大人無力再戰，那麼我宣布，一號比武場，雲清男爵此戰獲勝。」夜凌霄卻是冷笑一聲，理都不理他，直接宣布了雲清的勝利。
這也無可厚非，羅威伯爵此時站著都很勉強了，就連退場都是被抬下去的。可見剛才那一箭，這位伯爵大人雖未見血，但也絕對受傷非輕。
「夜將軍，就算你如此說，但畢竟這是比武，如此手段實在不成體統。依我看，陛下，雲清男爵此舉大為辱沒貴族風度，實在應該重罰。」看台上，聽了手下彙報的東海公道。
但是凌天河卻搖了搖頭：「不，夜將軍說的沒錯。戰場之上，能獲勝就是真理。若此次比武只選武道修為最高的，那就不用比了，直接讓修為最強的人擔任副帥也就是了。能動腦戰勝比自己強大的敵人，這才是一位能夠讓人信任的副帥。」
「這……」東海公眉頭一皺，卻是沒敢反駁，當即宣布：「一號比武場第二場，由雁山府星明伯爵之子星元對陣龍臨鎮雲清男爵。」
「什麼？老不死的你再說一遍？我才剛打完一場，你就讓我接著第二場？」雲清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指著孫滄海罵起來。反正這老東西都想害死自己了，那還給他留什麼面子，不如罵個痛快。
當著如此多的貴族被指著鼻子罵，孫滄海頓時火冒三丈：「小雜種你敢罵我？陛下，這雲清如此侮辱老臣，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哈哈哈……東海公何必跟他一般見識，不過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孩子罷了。這樣吧，就讓他連戰三場作為懲罰如何？下一場還讓他出戰。」凌天河呵呵笑著回答。
什麼？這老狐狸果然會偏袒雲家，當真好算計。東海公聞言心中暗罵，他原本已經買通了雲山公，兩人安排的對陣讓雲清遇上的全是硬骨頭，不僅如此，也全都是爵位很高的貴族，而且是讓他連戰近十場才安排換人。
如此一來，雲清要麼死在比武場上，但若贏了那些貴族，就要得罪他們，無論如何雲清都不會好過。
不過大帝這一番話之後，他也只能讓雲清打完第三場就下去等候了。原本安排給雲清的必死之計已經行之不通。
「好，既然陛下這麼說，那老夫也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第二場比武，開始。」孫滄海黑著一張老臉，也只能宣布比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