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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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禎點頭,這點他毫不懷疑:「你明白就好。另外,我希望你能夠儘快恢復,然後組織人手詳細調查京中人口,朕要給京中人口做一次普查。這次的事兒雖然不是好事兒,但是也是一個警鐘。讓我們不能在這麼掉以輕心,我們以為的太平盛世,其實並不是全然絕對的。

「是。」魏如風聲音響亮。如若那人真的是尺餘人,必然還有人從旁協助,他定然不會放過一絲的可疑。沒有人可以算計大齊,更沒有人可以算計傷害他的妹妹。

齊禎頷首,「那好,你下去吧。」

見過了魏如風,齊禎只覺得自己有些疲累,這段日子他委實是因為這些事兒焦躁了不少。現在只覺得疲累。

「來福。」

「奴才在。」

「皇後娘娘回來了么?」

「還沒呢!」

齊禎皺眉,端敏也不知道在霍家怎麼樣了,不過有沈岸在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那太後娘娘和四皇叔談的怎麼樣了?」這後宮的兩個女人,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啊!

來福抹汗:「還再談。」

齊禎鬱悶:「朕真是讓她們鬧死了。就不能給朕省心點么?朕真是為她們操碎了心,哎,說讓家裏就我一個男人呢!木辦法呀!」

來福心中默默吐槽:黃桑,您這麼說,真的沒問題么?真的是您照顧她們么?這事兒看起來真心不靠譜啊。誰說太后需要別人操心,誰說皇后需要被人操心。一個分分鐘捏死人的女大王,一個未卜先知的女神人,人家用得着你操心么!

相反,最讓人擔心的就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

就在來福內心默默吐槽的時候,小太監小跑過來敲門,原來竟是太后召見,齊禎伸了個懶腰:「艾瑪,朕又要奔赴另外一個戰場了,你看看朕,真是太累了。走吧,看看母后那裏又有什麼消息了。艾瑪,最近消息量略大啊!」

來福小碎步跟在身後,消息量大的關係是因為您身邊的女人都是戰士。而您是肉雞!就好比出去打獵,人家「嗖嗖嗖」打下來一堆獵物,然後您跟在身後,揀一隻,再一隻!人家享受的是狩獵的過程,您享受的是狩獵的結果,最後您說,哎呀呀,我好累呢!我好為他們擔心呢!

我屮艸芔茻!

「啊!」齊禎突然停下,來福一個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完了,腦補的太過,竟然沒有發現皇上停下來了。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連忙跪下主動認錯,這個時候,還是端正一點比較好。

不過齊禎倒是沒理他,為啥,他看見端敏了啊,喜笑顏開的「嗖」一聲竄到端敏身邊,齊禎拉住她的手:「敏敏你回來了?」

端敏頭頂一群烏鴉飛過,我沒回來,您看見的這個是遊魂么?

「呃……對呀,我回來了。」

「霍以寒怎麼樣,有沒有哭天抹淚,要死要活要離開?」齊禎好奇狀。

端敏黑線,「您說的那永遠都不會是我哥哥。我哥哥好的很,我們全家和好了。」我們家最陽光了,您說的那個,是啥米?

齊禎,矮油?霍以寒恢復的還挺好呀!這抗打擊能力,看樣子,以後可以盡情虐他了。

「那很好呀,敏敏家庭和睦,朕也也得欣慰。」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端敏的手,端敏沒聽出弦外之音,笑言:「其實,您也是我們一家人呀。大家都和睦最好了。咦?對了,皇上,您這是要去看太后么?」

齊禎,卧槽,對呀,我怎麼忘了!

「呃,正是。你要不要一起去?」

端敏連忙擺手,她不要。她嬌笑:「皇上,臣妾剛從霍府回宮,風塵僕僕,就不去太后那裏叨擾了,您一個人過去吧。」想了一想,她補充:「我想,三個小不點一定很想我了。」

艾瑪,人家怕怕女大王,不要去見她啦,誰知道太后又會說啥,分分鐘刷新三觀和認知這種感覺真是太驚悚。

齊禎:「好吧!」(∩_∩)

端敏莫名心安,拍胸,之後迅速撤退。

「來福。」

「奴才在。」

「你覺不覺得皇後走的有點快呢。」好像有狗再追她一樣。

來福:「許是皇後娘娘比較想三個小主子了。」誰人不怕太后,站出來!先知都怕的,可見殺傷力的強大!

齊禎點頭:「我就知道。」

等到齊禎磨蹭到太后的寢宮,太后已經用過了晚膳。本來是想和他一起吃的,果然,不等他才是王道,這個兒子不靠譜,太後生出這樣的即視感!

「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似笑非笑的:「哀家晚膳都用完了。」

齊禎呵呵呵呵笑望天,這事兒與他無關。

「母后,今晚菜色不錯吧?」嬉皮笑臉中。

太后笑着白了他一眼:「本來想等你的,但是還好哀家有先見之明。」

齊禎連忙狗腿的來到太後身後為她捏肩:「母后,有沒有覺得不錯?我的手藝很贊吧?」

來福等人覺得,這個畫面不忍直視,皇上不會殺他們滅口吧!

太后肯定:「還不錯。」

齊禎驕傲了:「那是呀。我是誰呀,做什麼都是最有天分的,哇哈哈!」

太后黑線……

有這麼一個活寶兒子,太后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多活幾十歲。

一則,天天笑口常開;二則,擔着這個傢伙啊!

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太后拍了拍齊禎的手:「過來坐下,哀家有話與你說。」

齊禎聽了,連忙照做。

「今日我去見了你四皇叔。」

「呃。」齊禎悶悶,母後去見四皇叔好心煩咧!

太后無視他的表情:「我與你四皇叔談過了,他確實與尺餘人有牽扯,但是他們卻是為了別的人。當時提到的人並不是李毅之。」

齊禎聽了這話,挺直了腰,認真起來:「四皇叔果然與尺餘人有牽扯?」

太後點頭。

「那他們提到的人是誰?」

「鍾凈。也是今年的考生,只要他們攪合亂了這次的考試,有些人被取消資格,鍾凈才有可能脫穎而出。」太後言道。

齊禎想了一下,言道:「這個人也在林丞相選出的名冊之中,不過我並沒有聽端敏提到這個人,如若這個人真的是姦細,端敏不可能不說。」

太后明了:「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計中計。畢竟尺餘人也沒有道理全然信任你四皇叔的,對吧?」

齊禎,「我現在去問端敏這個人。」言罷就站起來要走,太后對他的毛躁無語了。

「你給哀家坐下,還沒聽哀家把話說完,走什麼走,再說了,你就不想想,你將自己都說了如若端敏真的知道這個人有問題,怎麼會不在那個時候一起告訴你?」

齊禎對手指:「可是她也說了,要詳查與李毅之關係特別好和特別不好的人,畢竟,她也不是什麼都百分之百知道的。」

「皇後娘娘駕到……」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端敏抱着小石頭進門。

齊禎奇怪:「你怎麼給他抱過來了?」

端敏哀怨臉:「小櫻桃和小葡萄都睡覺了,就他不睡,咿咿呀呀的非要出門,出了門他就非往這個方向使勁,我想,他大概是有點想母后了,所以就給他抱過來了。」其實她真的不是粉想來呀。

果然,小石頭看見太后整個人都向外傾斜,咿呀著就沖太后張開了胳膊,彷彿一隻小飛鷹。

太后頓時眉開眼笑,將他接過去放在腿上,愛的跟什麼似的。

「小石頭可比齊禎小時候乖多了。」

神馬!

端敏立刻豎起了耳朵:「皇上小時候不乖么?」說呀說呀。

齊禎:「朕小時候怎麼可能不乖,我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母后吐槽了:「乖?你可朕好意思說,夜哭郎說的就是你。」

端敏勾起了嘴角,齊禎,你也有今天,讓你笑話我,原來你自己還是一個樣兒,哈哈哈,果然巴著長輩是對的。完全可以知道齊禎小時候的內幕啊!讓他吹!

「母后,我覺得,我們不能被端敏打斷,我們剛才不是正在討論國家大事么?」齊禎認真言道。

端敏撇嘴,顧左右而言他,這招兒已經使了無數次了好么?

太后笑着逗著自己的大孫子,不理會兒子了,不過雖然不理會,但是倒是不再多言,還是給兒子留點面子吧。

「對了端敏,你知道鍾凈這個人么?」

鍾凈?端敏搖頭,「不認識。」

「他也是這一年的考生,你真的不知道?按道理,他也該是尺余國姦細的。」

端敏認真想了一下,搖頭:「我真的沒聽過這個人呀。今年的考生,有兩個人最有名,一個是新科狀元李毅之,另外一個叫馮書。至於這個鐘凈,我根本就沒有聽過,不過你們如果說他是尺余國的姦細,也未嘗不可。因為七年後李毅之被揭發,當時可是牽扯出了很多考生,他們都是被李毅之拉下水的。不過名字我不記得了,他們沒有什麼身居要職特別顯赫的。」

太後言道:「哀家是這般想的,說不準,這人便是尺余國的另外一個姦細。他們用一個姦細來作為誘餌,從而隱藏其他的姦細,例如李毅之。」

端敏忙不迭的點頭,太后威武,這麼想最合情理。

齊禎:「那麼我還真是不客氣了,他們尺余腦子不好,我就給他們清清腦子,不過……這個馮書是什麼人?」

馮書?沒聽過這個人啊,似乎也不在比較出色的那群考生里。

端敏笑:「馮書沒有什麼名次的,不過他卻做了周先生的徒弟,喏,就是周老先生,他被周老先生收為關門弟子了,大概……」端敏歪頭想了想,好像也沒多久了,「大概就是過幾天吧。」

「為什麼?」齊禎茫然問,那個老家……呃,老爺子不是不收徒了么。進宮教小孩子都是周定軒來的多。

端敏嘿嘿笑:「因為……馮書揍了周家的人。周老先生覺得,這人實在是勇氣可嘉,就收為關門弟子了,你也知道的,周老先生看人和一般人不同噠。比較奇葩。」

噗!

太后輕輕勾起了嘴角。

端敏認真:「他真奇葩,我不騙您。」

太后:「我沒說你騙我,然後呢,這個馮書厲害了?」

端敏搖頭:「沒有,還是不厲害。周老先生給他的評語是爛泥扶不上牆,他學了三年,帶着周老先生寫的這副大字回家了。」

這下太后可真是忍不住笑意了,「那他是因為這個有名的?」

端敏搖頭:「也不是呢。他是天下第一神捕。牛吧?雖然做學問他不行,但是抓賊斷案真心牛,連皇上……呃,就是很多年之後的皇上,他都讚不絕口。他還特能活,都八十來歲了,還能出去抓賊。喏。」端敏看齊禎,認真言道:「我就說,你不會早死的,那個時候你也活着。」

齊禎……會不會嘮嗑!

「我是用他來佐證你會活的好好的,省的你總是說些有的沒的擔心。」端敏笑眯眯。

太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表情柔和了幾分:「你們夫妻倆,要好好的相互扶持。」

齊禎端敏都不知道太后怎麼說到了這個,連忙點頭:「我們知道的。」

太后逗懷裏的小嬰兒,「小石頭,你都聽到了哦,以後祖母不在了,你要幫着祖母好好看着你爹娘哦,你爹娘都是不靠譜的,雖然有些特殊技能和狗屎運氣,但是人生也不可能一帆風順,你是你父皇的長子,要好生的輔佐你父皇,將來讓父皇將皇位傳給你哦!」

齊禎and端敏,石化中……

「母后不會早死的啦!」端敏擺手。

太后眸光一閃,軟軟言道:「是么?」

端敏挺胸:「真的。您活了到了九十多呢!」呃……自己怎麼說這個了!似乎不太好呀。

太后微笑:「原來……這樣啊!」

端敏捂臉,啊啊啊,太后繞人家的話,我不玩了啦!有這麼算計自家兒媳的么!

深夜。

端敏依偎在齊禎身邊,現在是夫妻夜話時間,端敏真心覺得自己給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呀,太後娘娘說話圈她呀。嗚嗚,她那麼直白的說太后能活多久,真的沒問題么?果然自己是個蠢的,心塞塞!

齊禎明白端敏的心情呀,拉着她的手勸道:「端敏別鬱悶啦,母后不會怎麼着你的,她沒有惡意。」

端敏當然知道太后沒有惡意,太后如果有惡意,她還能好好的活着嗎?這根本就不可能吧。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真是個識時務的傢伙!

「我知道啦,但是這樣的感覺,哎呀,說了你也不懂,那是你母親耶。如果有人說我父親我也會覺得這一定不是真的,這絕對不可能。」端敏碎碎念。

齊禎笑了起來,理所當然:「我母后本來就很有心計,本來就很會算計人啊,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她終究是我的母后,終究對我好。我管她對別人怎麼樣幹啥,再說她也沒有害人,她對付的,只是那些真正對不起她的人。」

端敏默默在心裏對手指,媽蛋,才不是啊,擋路的也必死好么?

外甥女兒,親生女兒,哪個不是在她手上被划拉的團團轉,不過……「齊韻有消息了么?這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也不是個事兒啊。」

搜尋齊韻的工作正在繼續,其實在齊禎的心裏是希望她能夠安然無恙的,大概也正是存着這樣一份心,他堅持繼續找下去,並不肯停下,其實他也知道,在沈岸霍以寒等人的心裏,齊韻是已經死了的。

想到這裏,齊禎嘆息一聲開口言道:「還是沒有。我一直在想,韻兒究竟是不是還活着。如果活着,她在哪裏又是依靠什麼生活,喪失記憶,沒吃沒喝,這樣的日子又能過幾日呢?」

端敏默默無言,她當然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我想不到齊韻的結局。」畢竟她不是真的能掐會算,她並沒有有關齊韻的印象,也不知道齊韻的結局。縱然她覺得齊韻也是個命苦的人,可卻也沒有任何線索。

「我總歸覺得,齊韻沒有死。」端敏仰著小臉兒看齊禎,她明白齊禎的感情,雖然齊韻這次做錯了,但是她和齊禎到底也是兄妹。平日裏又是關係極好,她能體會齊禎的感覺的。就好像她與哥哥霍以寒,如若哥哥真的做錯了什麼事兒,自己是會難過,但是卻還是會擔心他。當然,她哥哥最聰明,不會做那樣的傻事兒。

齊禎知曉端敏安慰他,也笑了出來,捏了捏她的肉肉臉,「敏敏,我給你養的真好,你的臉都胖了呢。」

端敏黑線:「你說啥?」人家不要胖,不要不要啦,吐艷!

端敏覺得齊禎的話真心讓人心塞,齊禎則是一臉的無辜,他實在不能理解女人對減肥的追求耶!

「肉肉臉很可愛。」齊禎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端敏這個事實的真相,不然她還一直以為消瘦最好看呢!

端敏扁嘴:「我不要肉肉臉,我要小瓜子兒臉,多好看,多精緻。」這是大齊主流的審美觀。

齊禎翻白眼問:「是西瓜子兒的意思么?」

端敏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擰了一下,齊禎發出震天響:「啊……」

來福在門口一個哆嗦,不敢登門,卧槽,這屋裏又怎麼了?皇後娘娘家暴皇上了?瓦擦擦,竟然有這樣的秘辛,他果然又知道更多了!

而室內呢,齊禎哀怨的盯着端敏,只覺得自己可憐的不得了,原來,他們家的家暴是家學淵源的,霍以寒這樣,她也是這樣呢。怪不得端敏之前怕找個溫柔的嫂子挨霍以寒的揍,現在看來,還真是……遺傳,妥妥的遺傳。

哎哎,不對,霍以寒和霍端敏不是親兄妹啊!哪裏有什麼遺傳?呃,那就是霍啟的家教不好,一定是醬紫。艾瑪,自己老丈人竟然是這樣的人,齊禎又腦補了起來……

端敏疑惑的看着齊禎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撇嘴,只覺得這個傢伙離發瘋不遠了,謹慎的往後挪了挪,齊禎木有發現,再挪,齊禎:「你幹啥呀,你掐我,還做出這樣委屈的表情?」還有沒有天理了?而且,她竟然躲他。嗚嗚,自己的命怎麼就這麼苦,怎麼這麼苦!

端敏指控:「我看你又犯病了啊。」

「端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齊禎渾身上下散發着「我的媳婦兒嫌棄我」的可悲氣息。

端敏看他委屈的那個小模樣,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惡劣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相公呢,也不能太嫌棄人了。

將他攬到懷裏,呃,這麼女漢子的動作,再看齊禎,還挺享受的樣子,端敏(ーー゛)

「不嫌棄您,我哪敢嫌棄您,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么?但是皇上呀,如果小石頭也在,還求您不要做出這樣的動作了,您知道噠,小石頭是個男孩子呀,宮裏太監那麼多,已經很容易影響他了,如若您也這樣,那真是……呵呵!」你懂這個意思吧?端敏將沒有說的話默默咽下,皇上應該懂噠!

齊禎認真想了一下,扁嘴委屈問端敏:「你的意思是我不夠陽剛么?」

端敏:對呀,就是這個意思呀,不過面上兒還是認真,「怎麼會,我怎麼會這麼想,我只是提醒,您這樣,不符合您高大的皇帝形象呀。」

這麼說可以吧?

果然,齊禎被騙了,他樂顛顛:「好,那我知道了,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的形象好,氣質佳,大家都願意學習我,但是作為一個標桿,我也蠻累的,可誰讓我是皇帝呢,誰讓我能幹呢,能者多勞,說的便是如此吧。」

端敏握拳,再握拳:皇上,您這麼顯擺,還真是讓人「驚喜」。

「恩,您做能幹。」

齊禎╰(*°▽°*)╯

端敏默默的蓋好被子,還是睡覺才是正經,總覺得這麼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起來打人呢。怪不得皇上跟誰都相處不來,怪不得之前他們彆扭了那麼多年,原來,還真不是她的問題,都是這個愚蠢皇帝的錯!

端敏忿忿!

齊禎看她都蓋好了,跳到地下熄燈,之後兩人窩在被窩裏,端敏小小聲問:「你怎麼不讓來福進來熄燈?」

齊禎揪緊被子看端敏:「我怎麼能夠讓這麼覬覦我美色的人看見我這般羸弱清高的樣子?」說的彷彿往常不是來福熄燈似的,來福自覺躺槍!

端敏默默別開頭,她最近默默做的事兒太多了,真是不能忍!誰給這個蠢皇帝叉出去。

「你怎麼了?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齊禎的得意洋洋。

端敏呃……

「皇上。」

「咩?怎麼了?」艾瑪,覺得自己真是渾身上下散發着小清新的氣息。

「我覺得,我們還是討論點正事兒吧。」終於知道太後為什麼總是要與皇上說公事了,私事兒實在是嘮不到一起,心塞的不能自已呢!

「那你想說啥?」齊禎看端敏問。

他的媳婦兒要和他聊人生吖?他一定奉陪,嚯嚯!

「我覺得,其實你們不用在那裏繼續找齊韻了,當然,我的意見只是我自己瞎想的哈,不是我夢到了什麼,話說,我最近都睡得很好,一點都沒有做夢。」說到這裏,端敏疑惑的看齊禎,自從這個傢伙說不希望自己做噩夢之後,自己還真是沒有做過噩夢,會不會這麼巧呀。狐疑的打量齊禎,齊禎挺胸。

「看啥?沒看過美男子?」

端敏呵呵,「你天天這麼自戀,真的好么?不過皇上,你不會做什麼手腳了吧?為什麼我最近都沒有做噩夢?」

齊禎囧了,「難道你喜歡做噩夢么?不做噩夢自然更好呀。再說,我能做什麼手腳?這事兒是能做手腳的事兒么?」

端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這時機也太湊巧了些,她言道:「我當然知道這是好事兒,但是為什麼這麼精準的時機呢?」

齊禎笑靨如花呀,「真龍天子,就是這麼金口玉言。如若不能做到金口玉言,怎麼還敢稱真龍天子?」

端敏不搭理他了,齊禎兌了兌端敏:「哎,敏敏,你說說,為什麼說齊韻可能不在哪裏了?你怎麼分析的,和我說說,看看咱倆的想法能不能對上。」

端敏聽他這般說,疑惑看他:「你也覺得,齊韻不在那裏了?」

齊禎點頭,「你先說。」

端敏想了下,點頭:「我覺得,齊韻自失蹤到現在的日子也不短了。有一個月了吧?這一個月,那裏面沒吃的,沒喝的,她怎麼能夠活下去?可是偏偏,我們又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固然塌方造成了一定的困難,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可是大規模的挖掘了,別說之前那些侍衛,就是盜墓的屍體,想來也是挖出了不少吧?」

齊禎點頭,這話確實。

「可是偏偏沒有齊韻的。所以我大膽揣測,齊韻其實已經逃出去了。」

齊禎:「可是兩邊的入口都有我們的人把守,而且那裏自從出事兒就戒備深嚴,就算是勉強能夠躲開人進去,那也該是極高的高手,可他出來的時候又要帶着身體不好且精神失常的齊韻,這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就沒有了,所以我很矛盾。」齊禎覺得自己也有點繞在裏面出不來。

端敏提出自己的一個設想:「正常人是不可能,如果是盜墓黨呢?」

端敏繼續言道:「如若是有人進去盜墓么?我原來聽我哥哥說過,江湖上有一些這樣的人的。他們進去那裏不被發現應該沒問題吧。」

齊禎瞪大了眼睛,端敏這個想法他並沒有想到,他琢磨的是四王爺的人進去救了齊韻,但是現在想想,似乎端敏這個說法可能性更高。

「確實有可能,那怎麼辦?我們不繼續搜索了?」

端敏不同意:「不行呀,我們這都是推測,一旦齊韻真的在裏面呢,繼續找吧。不過我覺得,我們也可以下發尋人啟事了。但凡有齊韻線索的,都要上報。畢竟,現在齊韻只是失蹤,我們可沒說她就是企圖綁架太后,朝中大臣心照不宣歸心照不宣,我們既然沒說,外面百姓便是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只要有線索,我相信會有人來報告的。」

齊禎:「嚶嚶嚶,我的娘子還能幹,我好佩服我的娘子,點贊!」

「老天爺真是對我太好了,有一個女大王一樣的母后,又有一個可解百憂又能幹的娘子,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前輩子一定是個大好人,做了許多許多好事兒,不然今生怎麼會有這麼多好的機遇?不管是什麼事兒,哪用我操一點心了呀,這樣額感覺實在是太舒爽,我……」齊禎低頭,正想再和端敏表一下決心,就看端敏(~﹃~)~zZ

你怎麼能就這麼睡了,完全不把我當回事兒啊,心塞塞!

齊禎怨念了,可是端敏睡的貌似不錯,一點都感受不到這廝的哀怨之氣!

嘆息一聲,齊禎將端敏拉進自己的懷裏,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么么噠!睡個好覺!

…………

齊禎下朝之後見霍啟和霍以寒狀態都不錯,欣慰點頭,他跟着沈岸的腳步來到地下牢房,李毅之正是被關在這裏。

此處是宮中關押重犯的地方,一般人都不知道宮中有這麼一處監牢。而這裏也是由歷代的皇帝心腹掌握的。

齊禎順着陡峭的台階一步步走下,就見這裏燈火通明,他也知道,往日必然不是如此,今日正式因為他來才會這樣。

「皇上,這邊請。」

雖然是監牢,但佈置的卻很妥帖,畢竟,能被關在這裏的也並非一般人。而且,一旦有什麼不測,這裏也是一處極好的隱蔽之所,它肩負了很多任務,因此並不似一般的監牢。

齊禎終於來到李毅之被關押的地方,他望了過去,就見一身灰布衣的男子坐在牢籠內的床上,整個人靜靜的,看齊禎身着龍袍出現,也並沒有什麼意外。

齊禎細細打量此人,此人樣貌十分出色,雖然一副貧寒學子的模樣,但是卻不卑不亢。

「李毅之?」

「正是。」李毅之笑言。倒是一點都沒有被抓到的困窘。

「朕想,你應該知道朕為什麼要將你關在這裏吧?」齊禎說話的同時觀察著李毅之的表情,但是很奇怪,他的表情沒有擔心也沒有害怕,相反,是一種類似於安定的東西在其中,齊禎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李毅之:「關在哪裏都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死了也就死了,只我十分奇怪,為什麼皇上會知道我的身份,按道理,不是該找鍾凈么?他才是那個尺余國的姦細,還是說,四王爺沒有被騙住?」

既然被關起來,就有被關起來的自覺,狡辯什麼的也是沒用。

「四皇叔與你們達成什麼交易了?」齊禎笑着問道,也並不十分在意的樣子。

李毅之眯眼:「他是故意的?呵呵,怪不得,怪不得我們會落得這般下場,這麼看來,四王爺還真是痴情,不過我想,他也沒有那麼想當皇帝的。如若不然,怎麼會與你揭發鍾凈呢?」

齊禎突然回頭看沈岸:「這就是你們抓來的李毅之?」

沈岸怔了一下,隨即回是,但是心中的疑點卻也開始不斷的放大,皇上這麼一問,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動太順利了些。雖然他們是突襲行動,但是人家既然能做姦細,也未必就沒有一絲的準備。

「我自然是李毅之。」李毅之言道。

齊禎冷笑:「沈岸,你打了一輩子雁,倒是被雁啄了眼,這個人不是李毅之,他是鍾凈。」齊禎不再多言,收起了笑容,整個表情冷的看不出來,「人不用留着了,經過一天一夜,該逃走的人想必早已經沒有影子了。」

「是。」

「不,我是李毅之,我真的是李毅之,你不能殺我。不……我是鍾凈,我可以幫你們找到李毅之,我可以幫你們……」假李毅之聽到齊禎的話,終於不似之前那般的雲淡風輕。

可齊禎卻沒有一絲的猶豫,他知道,這次是自己大意了,怒氣沖沖的回到御書房,他只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怎麼就能大意至此呢!當真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他自然相信端敏的話,知道李毅之厲害,但是因着端敏的提前預警,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還是放鬆了幾分,正是因為這般,才使得真正的李毅之逃掉了。想到這裏,齊禎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只覺得氣極。

「啟稟皇上,沈大人求見。」

沈岸整個人都渾身發冷,他自不是因為擔憂皇上懲罰於他,他發冷是因為這件事兒的本身,由此看來,李毅之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他們抓錯了人,審訊了很多次卻都沒有發現,這麼大的紕漏,正是由於他自己產生。

「宣。」

沈岸一進門就跪下請罪,這件事兒,本就是他的錯。

齊禎看他,「我只是好奇,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你將人抓錯。」

而且最重要的是,兩個人長得全然不一樣,他們竟然都沒有察覺這樣的問題。

沈岸自己也覺得羞愧難當,可是……他謹慎言道:「我覺得,宮中有尺余國姦細。」

這點齊禎剛才也在琢磨,「你是這麼想的?」

沈岸點頭:「並非微臣推卸責任。這次的事情,責任全都在我,我責無旁貸。只是,這件事兒本身一定有問題,皇上還記得那副畫像么。有人掉包了李毅之的畫像。我去給林丞相看過了,他說,他送過來的畫像根本不是這個人。按照常理,小到縣令,我們都有嚴格的登記,每個人的生平和畫像都在其中。因着這次科舉尚未結束,因此我們沒有登記學子的畫像,知道李毅之有問題,我是直接從皇上這裏拿的畫像,可是這個畫像里的人,卻是鍾凈,而並非李毅之。而鍾凈也絕口不提自己不是真正的李毅之,將錯就錯,我想,這其中必然有大牽扯。」

嘆息一聲,齊禎開口:「這事兒,朕的責任也不小,如若我早些過去,連夜審訊,怕是也未見得就會讓李毅之逃掉。」

「皇上看到的李毅之畫像,也是鍾凈?」

齊禎點頭,這個畫像送到他這裏之前就被人掉了包。想到這裏,齊禎冷笑:「你去給我詳查此事。我想,李毅之我們是找不回來了,但我們倒是可以挖一挖那個將畫像掉包的人。此人必然與這件事兒有極深的牽扯。」

沈岸稱是,隨即言道:「此事會不會與林丞相有關係?林丞相曾經舉薦李毅之為新科狀元,又是將李毅之畫像送過來的人,這般看着,疑點不小。」

齊禎蹙眉,不過還是搖頭:「他不會有問題,母后說過,朝中我最可以相信的,就是林丞相,這個人的可信任程度超過了我舅舅。」

太后能認可的人,那便是十足的忠心了。齊禎從來不會懷疑太后看人的水平。

「那微臣明白了。」

齊禎恍然想到端敏的話,開口:「這次的考生中應該有個叫馮書的人,你將他拉到你的隊伍里,讓他幫你調查。當然,與此同時你要仔細調查他的生平,如若沒有問題,以後讓他跟着你干。」

沈岸:「馮書?是。」

齊禎補充:「不要小看他。端敏說,他雖然是個草包,但是確實查案高手,若干年後,會成為一代佳話。」

沈岸驚訝,不過這個時候他因為假李毅之的事兒已經怒火中燒,實在沒有心思想太多,只知道這個人能幹便可。

「微臣明白。」皇後娘娘說這人能幹,那必然有用!這個時候,他還真是需要人手的。

雖然現在看來皇上也信任魏如風和霍家,但是霍家掌著兵權,用兵打仗在行,這樣的事兒不行。至於魏如風,他要負責京中的大小適宜,這也是不能耽擱的,因此看來,只有他這一隊人可以調查此事了,但是他們跟風偷聽打探消息在行,查案卻又差了幾分,如若馮書真是查案高手,那麼他倒是有人可用了。

沈岸離開,齊禎用頭磕桌面,「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來福被嚇得肝膽欲裂,皇上要是有個什麼事兒,太后非要了他的小命兒啊!

來福一個健步沖了上去,「皇上,皇上,您可別這樣啊。事情總是能夠解決的,您再怎麼樣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皇上呀!」來福叫聲慘烈,端敏走到門口就聽到這樣的聲音。擔心齊禎出事兒,她壓根不管什麼通報不通報了,直接衝進了門,就見齊禎一臉的鬱悶,而來福都要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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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蠱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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