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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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扁嘴,端敏連忙拍了拍,她的孩子不是小猴子!

艾瑪,似乎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只要一多想,她的幾個小寶貝就能感應到,特別是小石頭,真是分分鐘哭給她看。囧!

這麼小就這麼愛美,生怕別人說自己不好看,這是男孩子么?

艾瑪,又要哭了,娘親錯了,你們最美,美得冒泡泡!

端敏各種腦補……

「娘娘,今個兒鸝妃過來了,不過奴婢給她應付出去了。」阿金想到這茬兒,言道。

端敏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沒事兒。左右什麼事兒有皇上兜著呢,我們無所謂的。前面有大山,我們算什麼。」

出宮這事兒她又不是主謀,而且,皇上都同意,別人敢說啥!

「奴婢曉得了。」

端敏捏著小櫻桃的手,小姑娘發出怪怪的笑聲,端敏又戳她的小臉蛋兒。果然小不點最可愛了。

「小櫻桃,你知道娘親說什麼嗎?」

小櫻桃笑呀笑,露出粉粉的牙床。

「娘娘,您看,小公主似乎知道您說什麼呢!」阿金笑言。

端敏失笑:「她這麼小,能知道什麼。小傢伙,娘親的小櫻桃,你知道我說什麼么?」端敏問道。

小櫻桃嗚啊嗚啊的伸著小手捏了端敏的手一下,彷彿是回應一般。端敏驚奇,繼續逗弄小櫻桃:「寶貝兒,你能聽懂呀,真乖乖!」

「照奴婢看啊,小公主聰明的不得了。娘娘,到時候,咱們也讓周先生教小公主吧。保證會給小公主教的棒棒噠!」

「你呀,真是老母雞的性格,想的比我還遠。我的孩子自然是最棒的,聰明的不得了。」

「皇嫂,我來啦!」最近每天傍晚孩子們的都要過來看幾個小不點。

有時候便是這樣,三個小傢伙越是有回應,他們越是開心。

連原本害羞的林嘉榕都變成了活潑的小孩兒,他最喜歡小櫻桃,雖然還沒有開始講話,小櫻桃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嗚哇一聲就開始擺手。

林嘉榕迅速的拉住她:「妹妹,你今天有沒有想我?」小奶音再現江湖。

小櫻桃頓時笑成了花。

「皇後娘娘,我給、我給小櫻桃帶回家好不好?」

端敏看著林嘉榕,小盆友持續笑眯眯:「我要給妹妹帶回家。皇後娘娘,讓我給妹妹帶回家好不好?」

端敏:「為啥!」

林嘉榕奇怪的看端敏:「這有什麼為什麼!」

端敏仰天寬麵條淚,親愛地孩紙,你要帶走我的孩子,還要這麼理所當然么?

「可是,小櫻桃是我的寶貝呀。」

林嘉榕揪著自己的衣角,怨念的碎碎念:「你都有好幾個孩子了呀,分給我一個又怎樣!」

瓦擦擦,端敏懵掉了,這是什麼邏輯,嗚嗚,果然她老了。

「不管……」端敏吞咽一下口水,繼續言道:「不管我有幾個孩子,他們都是我的寶貝呀。」

「小櫻桃也是我的寶貝,我要帶她回家,嗚嗚嗚,我要帶她回家……」林嘉榕抱著小櫻桃開啟大哭模式!

端敏囧……

「你今天有點奇怪呀。」不過又一回想,端敏懂了,明天就是小盆友們回家的日子,看樣子他是有點不捨得小櫻桃了。

「寶貝兒呀。其實是這樣的。你只是回家住兩天,等你回來了,一樣可以看見小櫻桃啊!到時候你每天都來找小櫻桃玩兒,好不好?」端敏覺得自己真是頂溫柔噠!

林嘉榕繼續抽泣,他一點都不想離開小櫻桃,嗚嗚嗚!

「等過些日子,天暖和了,我帶小櫻桃他們三個小不點去看你們上課,好不好?」端敏繼續安撫。

林嘉榕猶豫。

「你如果想小櫻桃,可以提前回來噠!」

小傢伙終於點頭,軟綿綿言道一個:「好!」

端敏:媽蛋,好想給小櫻桃嫁給小嘉榕的節奏!

「皇嫂。」彩蝶拉端敏的衣服,端敏看她,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麼了?」這段日子,其實她是有些忽視彩蝶的,所有孩子之中,彩蝶最大,而且她還是公主,似乎理所應當的就成了這些孩子的頭目,是個小大人一樣的存在了。

「皇兄說,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兒。」她其實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端敏……她也不知道齊禎是什麼意思。

「那不好么?」呃,她只能這麼問。

彩蝶有些遲疑,想了一下,不確定的回道:「可能是好吧?」

端敏笑了起來:「自然是好的。寶貝別怕怕。」她習慣了和小孩子說話,連與彩蝶交談都這般,彩蝶對手指:「皇嫂,我不是寶貝,我長大啦。」

她這麼一說,阿金阿銀都笑了起來,還是個小丫頭呢,就說自己長大了!

端敏也微笑。

………

這段日子端敏狀態不錯,一直都沒有做噩夢,她深深懷疑自己這項技能消失了!不過有時候很多事兒完全是不禁念叨。

一大早端敏就抱著被子坐在牆角,完全是獃滯的表情,好半響,她終於反應過來:「哎,還有兩個月就是科舉了呢!」

阿金進門便是見到這樣一幅場景,連忙回:「正是呢。」

說起來,真是很快就是科舉的日子了。

端敏咬著被角,覺得自己有點小鬧心呀!

「娘娘,您怎麼了?」阿金有點奇怪的問道。

「我本家有個堂妹,叫霍嬋,你還記得么?」

阿金點頭,她是記得這位霍嬋小姐的。並非嫡出,往日里又是膽小,自然唯唯諾諾。鮮少與大家有接觸,她甚至以為,自家主子是不認得這個霍嬋的。

「霍嬋小姐是五老爺的三女兒,與咱們家幾乎沒有什麼接觸。」

霍啟他這房其實只有他兄弟一個,其他霍氏,皆是堂兄弟。照端敏來看,則是又遠了一層,然因著霍啟戰功卓絕,大家倒是都對端敏家十分的親熱。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而霍家的其他小輩兒里並沒有十分出色的人物。

「小姐怎麼想起霍嬋小姐了?」

端敏支著下巴不說話,她總歸不能說,她夢到了霍嬋了吧?如若不是夢到霍嬋,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號親戚呢。

「她今年多大了?」

阿金歪頭想了想,有點想不到,還不待她搖頭,阿銀在一旁言道:「霍嬋小姐十六了。」阿銀最是細心,對這些事兒也都清楚,阿金雖然看著八卦,但是可並非事事都清楚。

端敏笑:「十六了呀?那她為什麼還沒有定親呢?」

在他們大齊,十六歲還未定親的,算是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十二三定親,籌備個三四年,年紀也合適了便是成婚。

阿金這下可清楚了:「還不是因為五夫人么!您也知道,霍嬋小姐是翠姨娘生的,五夫人可是最恨翠姨娘的,又怎麼會為霍嬋小姐周旋,結果可不就是由著她這麼大了么?」

端敏這倒是不了解了:「五夫人為什麼要恨翠姨娘啊?」這點她可不怎麼清楚了。

阿金無語O__O「…

「當然是因為五老爺,當年五老爺和五夫人可是經歷了生死才在一起的,最是鶼鰈情深。翠姨娘憑著五老爺過量飲酒爬上了五老爺的床,有了霍嬋小姐,您說,五夫人怎麼能對他們好?如若不是沖著家和萬事興,怕是要將他們打出去了。」

端敏聽了,頷首,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如果有人這麼對齊禎,怕是她也是不樂意的,這是人之常情。

「那五嬸也是夠苦的。」

阿金:「不過五夫人那麼厲害能幹,翠姨娘也得不到什麼便宜,你看這些年,雖然沒有苛待翠姨娘和霍嬋小姐,但是很多事情上還是不會給他們好過的。就好比霍嬋小姐的婚事,五夫人就是拖著不辦,其他人又能如何。」

端敏疑問:「我記得,嬸婆婆還在呀,她會由著五嬸不為霍嬋籌謀婚事?」大戶人家皆是如此,且不說關係如何,這女子年紀大了不嫁,丟的是整個家族的人,而並非一人。

阿金笑的意味深長:「這麼多年,五夫人早就籌謀好了,翠姨娘只是空有美貌,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端敏一想,也正是如此,如若不是這般,霍嬋又怎麼會十六歲還沒有定親。更是不至於……

想到這裡,端敏掩嘴咳嗽了一聲:「一會兒你去書院那邊通傳一下,讓哥哥下了課來我這邊,我有事要與他說。」

這個時候,還是自家哥哥能用了。

阿金回是。

端敏微微擰眉,繼續沉思,其實她夢到了霍嬋,似乎她的每一個夢都是一個預警,而這次,這個預警就是霍嬋。

這次的科舉會爆發大規模的舞弊,更是會牽連許多意想不到的人,這個人就包括他們霍家的五房。端敏現在想想,有時候夢中霍家那樣的結局,似乎也是必然,畢竟,太多的事情糾結在一起了。如若不是她事先就夢到了一切,怕是只會不斷的讓皇上加深成見,最終促使霍家走向了覆滅。

先鋒勾搭真郡主,舞弊案牽扯霍嬋私情,還有……那一樁樁一件件都與霍家有關,而霍啟對這些人的維護也讓皇上越發的不信任他。

手握重兵已經很讓人介懷,手握重兵還要事事不聽話,那麼便是不能忍了,如若她是皇上,大概也會抱有這樣的想法!

既然老天爺給了她這個機會,那麼她一定要將霍家該走的路修正,最終奔著花好月圓而去。

霍以寒不知道端敏找他是什麼事兒,但是聽阿金所言,似乎端敏有什麼不妥,如此一來,霍以寒倒是越發的著急起來。匆忙的講完了課,霍以寒求見端敏。

近來齊禎還真是不太拒著這件事兒了,霍以寒每每想到此事就覺得,偶爾犧牲一下自己的名譽真心沒有什麼大礙。

最起碼,他可以看見端敏了!

待到霍以寒趕到,端敏正在賞花,與其說是賞花,不如說是發獃,見是霍以寒到了,端敏連忙開口:「哥哥,快進來坐。」

霍以寒不解其意:「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兒了?」

端敏點頭,又想了想,搖頭,這事兒,還真是不知道該算什麼。

霍以寒被他弄懵了,問道:「到底是有事兒還是沒事兒?」

霍端敏煩悶,回:「有是有,不過也不一定是真的。」

霍以寒看她擰眉思考的小樣兒,只覺得有趣:「那你說說唄。」也只有對端敏,他才能如此的有耐心。

端敏揪手指,「哎呀,就是霍嬋。」

霍嬋?霍以寒迅速的想了一下這個人是誰,隨即點頭,表示自己了解:「這個人怎麼了?」

端敏平靜了以一下心情,認真回道:「是這樣的。我聽說霍嬋一些事情。」停頓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但是還是繼續言道:「好像她在外面有個相好呢!是個貧家子弟,叫趙世永。這個人今年正在參加科舉。」

哎,最近這些大家小姐找相好的事兒怎麼就這麼盛行呢,蘇婉茹也找了一個呢?難道……難道這是近來京中的流行趨勢?如若真是這樣,那麼可夠噁心了。

端敏心中默念。

霍以寒擰眉:「這件事兒,你怎麼會知道?」

端敏身在皇宮,即便是出宮,也是有限,完全不該知道這些,如若這話由她說出來,怕是皇上就應該也知道了。開口之後,霍以寒就有點後悔問出來了。

果不其然,端敏面色不太自然,她尷尬的笑了一下,隨即言道:「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幹嘛,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啊。我告訴你哥哥,我是真心為了咱們家好的。我可不能讓霍家有事兒。我更不是那愛開玩笑的人,說的都是實話。你別不把我當一回事兒。」

霍以寒苦笑搖頭,他什麼時候也不會不把端敏當回事兒。

「我會好好管教她的。五堂叔和五堂嬸更該知道怎麼做。」

端敏搖頭:「我的意思不止這樣。」端敏其實是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嘆息一聲,她揣摩著言道:「除卻霍嬋找了人私會這事兒,這個趙世永的品行其實也是值得懷疑的。我不想管這個人的生死,但是這個人不能影響霍家。雖然五堂叔與我們並非一脈,可是爹爹只一人而已,我們與霍家,總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霍字,別人差了,咱們家也未必就好,人們提到霍家,還是第一個想到父親,攻擊的,也會是父親。再說退一萬步講,父親對霍家其他人也是有感情的。他也不會坐視霍家的其他旁支出事。」

霍以寒聽了端敏的話,認真:「你放心,這事兒,我必然會處理妥當,不會讓別人傷害咱們家的人。」

「更不要讓被人往咱們身上潑髒水。」

端敏叮囑。

「要是人人提到霍家的女孩兒跟提到蘇婉茹一個表情,那麼影響的可不止一人。還有就是,也許他的下作人品會讓我們霍家背上不該背的黑鍋。」

霍以寒盯著端敏,半響,微笑點頭:「我們家的端敏還真是越來越能幹了。」

端敏挺胸:「我整天看著太后女王大人,怎麼還不學出一丁點高貴范兒。」

霍以寒:呵呵!沒看出來學到太后的女王范兒,倒是看你越來越像齊禎了。真心給跪!該死的小旗子,還我萌妹子敏敏!

霍以寒離開了,齊禎也揉著腿站了起來,他聽出霍以寒的意思了,霍以寒以為,端敏一定是從自己這裡知道了什麼,才會說了那番話,可事實是,他根本什麼都沒說,甚至於,端敏知道的,他都不知道好么!

想到這裡,齊禎心塞了,他不是有萬能的隊伍么?不是各種監視么?為什麼這些都不知道?呃,好吧,霍家五房的庶出三小姐,這委實是不值得怎麼監視,但是端敏為什麼那麼肯定與她有私情的趙世永會讓霍家背黑鍋?

齊禎覺得,自己現在是十萬個為什麼。

要不要問端敏呢?還是說,端敏其實是深藏不漏的大大女大王?好像也不是的。那麼,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又是誰告訴她的呢?齊禎疑惑了。

端敏在宮中可不該有什麼影響力能夠知道宮外的事兒呀。

腫么辦?覺得自己的敏敏是神秘女的感覺腫么破!

「皇上,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來福小心謹慎的問道,畢竟,他們可是提到了什麼趙世永。

齊禎白了來福一眼:「這樣的事兒,還用說么,一定給朕更加好好的盯著鳳和宮。」如果不是知道霍以寒行色匆匆的過來,他也不至於過來偷聽的,果然,偷聽最贊,能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他倒並非是防著端敏,只是,在這個嫉妒的海洋,端敏也該被保護起來了呢!

齊禎覺得,自己對端敏尊是太好了,哇哈哈!

來福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陷入了自嗨狀態,但是還是很謹慎的拉著皇上從窗下離開,讓人看見,他們還有沒有形象了。

「對了,梁嬤嬤怎麼樣了?」齊禎問道。他怎麼都忘了這個討厭鬼。

來福一聽,回:「已經被沈大人處理掉了,皇上放心,只蘇家那邊並不知道,還在處處找這個梁嬤嬤。」

想到蘇小姐的經歷,來福有兩點感慨,一則便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這點針對蘇小姐,另一則就是,皇上是個大變態,這點,這點適合天下人。

齊禎微笑:「既然都找到了人了,幹嘛還不讓舅舅家知道呀,這樣舅舅多心塞,不如這樣……將人扔到舅舅家的正門口?」

呵呵!來福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想錯,果然皇上就是大變態。瓦擦擦!

「這樣相當於一切都讓蘇家知道了。」他只能如是言道。

齊禎奇怪:「那又有什麼呢!讓他們知道沒有關係啊。誰知道梁嬤嬤是誰殺的,嘿嘿,也該嚇嚇舅舅了,婉茹養成這樣,他們就沒有責任么?之前一味兒的縱容,如今出事了才想起緊張,我告訴你,晚了。」

齊禎得意洋洋的樣子讓來福又怕了,人生呀,真是有許多的小怕怕!

而此時的蘇家已經一片愁雲慘霧,蘇婉茹靠在牆上,整個人獃獃滯滯的,她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獃滯木訥,經過了很多時間,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得上這樣的病,她一萬次的揣度到底是誰害了她,可是卻也不得要領。

雖然蘇家極力相瞞,但是蘇婉茹得病的消息還是長草一樣迅速的傳了出去,雖然版本有很多,但是結論卻都是一個,那便是蘇婉茹的病情。蘇大人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如此,但是細細查看之下,卻又並沒有什麼馬腳。

這點更讓他們驚慌。有時候查不到結論是更加恐怖的開始。

「爹,妹妹今天怎麼樣了?」蘇寓揉著眉心進門,他近來十分繁忙,但是卻還是要照拂一些家裡,如今不止是蘇婉茹,連蘇夫人也被禁了足。她並不是很有分寸的一個人,蘇大人其實是很擔心她會出什麼問題的。最好的方法,便是將人禁足。

如若讓她整天出門念叨是霍以寒克妻才讓他們的婉茹變成這樣,那還真是不能看了!

「你之前的揣摩有些道理,我也請了有經驗的婆子檢查,婉茹真的是清白之身,既然是清白之身,那便是說明她沒有說謊,她根本就沒有什麼相好之人。只是這病究竟是怎麼得上的,卻不得而知了。」蘇大人嘆息。這段日子,他真是老了不少,每日只能如此為女兒操心。不過能知道婉茹是清白的,蘇大人還是很高興的,只要將這花柳病治好,他們完全可以辯駁開來,而且婉茹嫁出去,夫家該是知道她清白與否的。這麼想著,倒是不那麼難以忍受了,想想事情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

蘇寓聽到婉茹是清白的,也是鬆了一口氣,可外面的謠傳已經很難看,他們卻又無力回天。雖然心中知曉婉茹的清白,卻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苦楚,就算是將檢查結果公布出去,又有什麼人肯信呢?好端端的,怎麼會得了這樣的病?這本就不合情理。

「也許真的是個意外。」他們只能這樣揣摩,但是卻因為這樣的揣摩而心生怨氣。

「算了父親,我們糾結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現在想的是,如何將婉茹養好才是正經,她因為這件事兒也受了很大的打擊。」人人都知道,這花柳病不同於尋常的病情,不光是生理上的不舒服,心裡上的打擊更是難以言狀。

蘇大人看一眼兒子,感慨:「也難為你了,這段日子既要忙於公事,又要牽挂婉茹。」

「這又有什麼,婉茹是我的親妹妹,我理所應當……」蘇寓的話還不待說完,就聽下人敲門,蘇寓回應:「進來吧。」

小廝似乎是跑過來的,臉色通紅:「老爺、大少爺……那個、那個梁嬤嬤被找到了。」

「什麼!」父子二人都震驚了。他們找了這麼久,也算是終於有了眉目。

「她死了,她死在小姐院子里。」此言一出,蘇家父子更是變了臉色。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蘇大人扶住了桌子。

蘇寓則是連忙扶住父親,將他安置坐下之後立刻出門:「你帶我過去。」

蘇寓這一路上心思經過了百轉千回,他甚至想,會不會真的是霍家害了婉茹,但是很快的,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太不切實際,不該是如此的。

霍以寒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而霍端敏……一個有皇子又似乎越來越得寵的皇后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做這些事兒,太不和常理。

「人是怎麼找到了?」

小廝幾乎嚇尿:「人是小姐院子里的池塘撈出來的。」池塘浮屍,你說說,這真是嚇死人咧!

「剛才蘭苑的丫鬟最先發現的,誰也沒想到,怎麼梁嬤嬤的屍體就浮在了池塘上,太嚇人了。我們打撈上來一看身上還綁著石頭呢,許是沒綁好,有些重的掉在了水裡,這屍體才飄上來。」小廝暗搓搓的揣度,怎麼好像是他們家小姐乾的呢?

呸呸,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小心被滅口的說。

蘇寓根本來不及細想話中內容,更是想不起怎麼處置,雖然他學識淵博為人八面玲瓏,但是到底是個文人,這樣的細節,完全都想不到。

說話間,蘇寓便是趕到了婉茹的院子,屍體經過池水的浸泡已經有點腫脹,蘇寓掩面查看,只發現脖子上有掐痕,別的倒是看不出。

不說旁人,就連蘇寓自己都腦補出了一出大戲。怎麼就會這麼巧,梁嬤嬤死了,婉茹得病了……

會不會……會不會是有人利用了梁嬤嬤來害婉茹之後殺人滅口?但是不過也是一瞬間,這個觀點就被蘇寓否定,梁嬤嬤是他母親的貼身嬤嬤,她根本沒有弱點可以讓別人收買。

也許,也許是婉茹早就知道了自己有這個病,因此殺了知情的梁嬤嬤?

不知怎的,蘇寓竟然覺得,這事兒的可能性更大!

如若真是這樣,蘇寓覺得不寒而慄。看樣子,他們家婉茹,真的要出大事兒了!

「相公。」蘇夫人也匆匆的趕了過來,於氏其實之前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蘇婉茹的病情,但是家人不提,她也不提,後來事情宣揚開來,她也不曾多問。雖然看似大大咧咧,但是於氏是最有分寸的一個人。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

「你過來了?」蘇寓看到妻子,只覺得面上一頓臊得慌。

「我聽說妹妹院子里發現了不好的東西。相公,這個時候,你還不快些命人封鎖,難道要越鬧越大不成?」於氏提出建議。其實深宅內院也是有不少這樣的事兒的,因此她母親原本便是與她講過一二,蘇寓待她極好,她自然是不會與小妾周旋,但是今時今日這些考量卻用在了此事上。

蘇寓一聽,連忙點頭,他竟是忘了這齣兒。

於氏這下子可不似以往糊塗的樣子,雷厲風行的差人做了後繼工作,蘇寓只那麼望著自己的妻子,待到傍晚,才緩過神,握住於氏的手,蘇寓淺淺言道:「娘子,多謝你。」

於氏微笑搖頭:「說這些作甚,咱們總歸是一家人的,這些哪裡重要。我說句不好聽的,不管妹妹怎麼看我,她都是我的小姑子,我不沖她,也要看你。這個時候不多為她考量,難道任由明日大家將她說的更加不堪?」

蘇寓自然知道這一點,他嘆息靠在了椅子上:「梁嬤嬤那分別就是力氣不大的掐痕。」

即便是不太懂如何驗屍,但是有些東西他也看得出來。那脖頸之上分明就是反覆掐才造成的,大抵也是因為這個才使人死亡。

「那又如何。誰能證明是妹妹做的?大戶人家,死一兩個奴婢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們不要太過重視這件事兒,如果太過重視,反而是顯得我們心虛。相公,我們家可不能在丟人了。」於氏嘆息,蘇家不好,她也不會好,這點道理他懂。

人人都道蘇寓有才華,她也清楚不會影響蘇寓什麼,可是名聲這種東西,總歸是好些比較好!

「一切都要多勞煩你了,母親那邊,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不添亂就不錯了。

於氏點頭笑:「相公放心,一切交給我吧。雖然我看著不怎麼靠譜,但是關鍵時刻可是一定會站在相公的身後的。我會為你將一切都處理好的。」

「多謝娘子。我就知道,娘子最能幹。」如此一來,夫妻二人倒是更加琴瑟和鳴。

於氏笑言:「相公你看這樣行不?我明日遞牌子進宮,求見一下姑母,看看她是什麼意思,另外便是去見見皇後娘娘,與皇後娘娘打好關係總歸是沒有錯的。您看呢?」

「自然是好。」有很多話,男人總歸是不方便講的。

蘇夫人笑著頷首。

其實她也可以順便去看看子寧了呢!之前的時候他們與皇后的戲言便是希望子寧能娶公主,她也不是那種貪慕富貴的人,子寧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子寧這次回來念叨不要娶公主,她便是也不主動多言什麼,且不知,如若這般,進宮之後不提此事,皇後娘娘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因著心中有事兒,蘇夫人也就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蘇寓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倒是難得,他現在還會笑:「你不用擔心的。你都說了,那是戲言,而且人家願不願意還兩說呢!我可聽說,姑母和皇上都更加屬意林丞相的孫子。」

林丞相的孫子便是林嘉榕小盆友,也是小櫻桃的忠實好盆友!

於氏自然也聽說了一二,但是卻不敢肯定:「可皇后畢竟是有兩個女兒的。還有彩蝶,彩蝶也算是公主呀,皇上曾經很希望彩蝶嫁給子寧。」

剛才還颯爽的一個人談到自己的兒子,立刻變成了沒有主見的小婦人。

蘇寓就是喜歡於氏如此,他點了點於氏的頭,言道:「皇上不會將彩蝶嫁給子寧,我可以斗膽在這裡說一句,彩蝶的丈夫,即便是於安安都不會是子寧。她需要的不是一個強勢的丈夫。」

「呃?」蘇夫人有點不解。

蘇寓難道的解釋:「我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是想讓彩蝶培養成女將軍。」

「女將軍?」這下子蘇夫人可真是詫異的不得了。

「怎麼會,皇上這樣,於理不合啊!」

「有什麼合不合的。你不知道,霍以寒喜歡彩蝶喜歡的不得了,整天說她是最有天分的學生。皇上的性格,怎麼會不動心?有什麼比親妹妹更能讓人放心的下了呢?我看啊,如若彩蝶真的當了女將軍,連駙馬都不需要了,直接找幾個面首伺候著,都是可以。」

這話委實是驚世駭俗,蘇夫人沒有想到蘇寓竟敢這麼說,瞪大了眼睛看他。

蘇寓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不過還是繼續言道:「你以為皇上做不出來么?論驚世駭俗,皇上絕壁是第一個。所以他給彩蝶教養成什麼樣都不奇怪。」

蘇夫人……好吧!她不懂!

「那還有一個小葡萄公主呀!」

蘇寓:「我怎麼覺得,是你在算計人家女兒啊!」

蘇夫人:我沒有!

「你就沒有看出來么。皇上很疼小公主的。他如若選人,不會選最有權勢,最適合的,一定會選小公主最喜歡的。小櫻桃喜歡嘉榕,所以他們屬意林嘉榕,可是小葡萄可不喜歡子寧。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蘇寓覺得他娘子其實也蠻有意思的。

於氏點頭,這麼想著,竟是有些氣餒:「我們家子寧其實也蠻好的啊,為什麼不喜歡他啊!」

蘇寓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自己不是也要看子寧的意思么?這樣還奇怪么?」

蘇夫人笑著搖頭,當然不奇怪,他們都是以孩子的意願為依歸。不管是皇家還是他們家,都是一樣的,這樣想來,竟是也覺得沒有什麼了。畢竟,都是為了孩子好呢!

…………

霍以寒回府之後便是立刻調查了霍嬋,霍啟看他這般動作,不禁感慨:「你可真是二十四孝哥哥。」

端敏的話比聖旨還好用一萬倍。

霍以寒搖頭:「我是覺得端敏說的有道理。我相信她。」

霍啟:「就算她說狗屎是香的,你都能附和稱是。」

霍以寒:「怎麼會!」

話雖如此,以寒卻仍是笑著做自己該做的事兒……嘿嘿,如果端敏那麼說,那麼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端敏怎麼也不會錯!

霍啟看霍以寒的表情便是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微微嘆息一聲,他也只能默默無言。以寒太愛端敏了。有時候他都在想,如果沒有齊禎,會是怎樣一種情形?以寒與端敏,也會琴瑟和鳴到老吧?可是世上沒有什麼事兒是絕對的,敏敏遇到了皇上,進了宮,以寒,以寒註定只能如此了!

不過……端敏說霍嬋的事兒……霍啟想到了之前那次,之前那次去平亂,端敏也是匆忙的找了他,事實證明,郡主還真是有問題的。現在想來,那次如若不是端敏,許多事情的發展大概會走的讓人觸目驚心。

這麼想著,霍啟微微眯眼,冷靜了起來,也許以寒這樣是對的。

「以寒,端敏說的重點,你要儘快仔細調查。」霍啟交代。

霍以寒有些驚訝霍啟的改變,不過還是言道:「我知道了。不知為何,端敏說過之後,我也隱隱有些不安。」

「為父也有這樣的感覺。你也知道,如今雖然是太平盛世,但是許多事情可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的安定祥和,而且,一個國家越是太平,對有軍權的人來說越是一種可怕的無形之手。」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多言罷了。今日與以寒說起來,也是無意。

霍以寒點頭,他自幼跟著霍啟東奔西走,道理都是明白。

「父親放心,之前咱們不都說過么?一切都是為了端敏,我要讓端敏在宮中做最無憂無慮的皇后。」霍以寒堅定。

霍啟點頭,原本他都是不希望以寒如此的,但是這一年,他的身體突然就壞的厲害,許是早些年那些傷病隨著年歲漸大也逐漸發出來了吧?

有以寒支持端敏,他即便是不在了,也會安心。

「我其實仔細的琢磨過,雖然端敏很怕我們出事,覺得張揚跋扈不好,但是我倒是覺得,張揚跋扈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分寸的張揚跋扈,亦或者是挑戰皇權。這點是皇上所不能容忍的。你想想,我沒有妻子,沒有孩子,就算我有軍權又如何,我最欣賞的弟子是女子,是公主,是皇上的妹妹,我怕什麼。皇上會對我放心的。就算我張揚跋扈,也只說明我缺點更多,有缺點的人才會讓人放心。」許多事情,霍以寒早已想過,他確實覺得彩蝶最有能力,最適合學習兵法,但是依照他以往的性格,這些話他不會說,他不會讓別人影響一個孩子將來的發展。可是現在他說了,雖然不知道好不好,但是他還是說了,甚至他隱隱是有一種感覺的,他現在對彩蝶好,對那些孩子好,就是為端敏的將來加一層保險。

他只知道,這一世,他要用自己所有的生命來呵護端敏,即便是,她只是他的妹妹!

「父親身體越發的不好,以後,要靠你了。」自從上次戰役,霍啟身體衰敗的十分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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