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月光一樣的男人(二)

第五百五十九章:月光一樣的男人(二)

酒店外,羅恆皺着眉頭,看着踟躕不前的安洛。

「喂,要不還是算了吧,他都要訂婚了。」她說道。

「在我的字典里,沒有算了這兩個字,你們從高中就是同學,大學畢業后,他選擇考研繼續深造,而你早早出來工作,他能繼續完成學業,用的幾乎都是你的錢,我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他,那畢竟是你的事情。」

羅恆笑了笑。「但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我覺得那個傢伙做的很不對。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是有所謂公平存在的,好人就該有好報,而做錯了事情,自然就應該受到懲罰,雖然這事兒警察叔叔不管,但是我可以管。」

「安源,那你打算怎麼做?」

「他要訂婚,要攀高枝,我就讓他定不成婚,攀不成高枝。」

羅恆笑得愈發溫潤,「一個人最在意什麼,你就讓他失去什麼,這種報復方式才是最酸爽的。」

「可是……」

羅恆搖搖頭,將她打住,繼續說道:「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請不要再把你的善心用在這種人渣身上了,作為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這次聽我的。」

「聽你的?」

「恩。」羅恆點點頭,「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

安洛踟躕起來,她想了想,說道:「我還是不想進去。」

「這怎麼行,大幕已經拉開,你是我唯一的觀眾,你不能當我唱獨角戲。」

羅恆笑了笑,撩了撩風衣的衣擺,走進了酒店。

安洛咬了咬牙,緊隨其後。

或許是他走得過於瀟灑,步履過於從容,門口的保安甚至沒敢問他要邀請函。

雖然他身上風衣皺巴巴的,頭髮也因為過長時間沒有打理而顯得亂糟糟,但身上那種曾經身居高位的氣度,卻是如何掩飾不住的。

……

這是一個富人愈富,窮人愈窮,有錢就是大爺,沒錢就可以去死的操-蛋時代。

天府市某五星級酒店,已經雲集了無數達官貴人,這是一個比較私人性質的宴會,宴會的主題是有一對年輕男女將在這裏訂婚。

作為今天宴會的男主角,西門景一身修身西服,笑得溫暖又不是含蓄。

他是典型意義上的鳳凰男,農村出身,走得是學而優則仕的道路,明年才滿三十,已經在有小國務院之稱的發改委呆了八年,現在已經是辦公室里的二號人物,副處級官員,不久之後,估計就能到某個地級市掛一個副市長的職,再過兩年,或許就是整個天府市發改委系統的一方諸侯,可以說得上前途無量。

宴會的女主角,也就是他的未婚妻,今後的妻子,其實長得並不漂亮,而且性子潑辣嬌蠻,和他的審美估計差了十個地球到月球的距離,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未來的老丈人是他頂頭上司的上司,丈母娘是天府知名的企業家,入贅后,無論在仕途還是在人脈、金錢方面,都能給他莫大的支持。

對方看上了他這個人,而他看上了對方背後的勢力,雙方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至於愛情……這玩意兒,從他把某個姑娘甩了之後,就已經被他吃掉了。

相比於個人的前程,西門景覺得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大不了,等自己功成名就之後,再想辦法回報她一二就好,當然,以她的性格,想必也不會想要吧?

或許是喝多了酒,訂婚儀式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西門景看了看手錶,拐去了廁所。

站在便池前,面無表情地低頭看着白瓷上反射的身影,西門景皺了皺眉頭。

這個酒店,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曾經來過一次。

是寢室里一個富二代過生日,他很清晰地記得,當時那個傢伙是這麼跟他說的,西門景,別看你成績好院裏的領導都看好你,但要不是我,只怕你這輩子都進不了這麼好的廁所。

那個人指著尿池裏面的瓷磚,眼裏俱是嘲笑意味,西門景,你以後畢業了,一個月或許能賺八千,能賺一萬,但你可能不知道,你以後一個月的工資,或許也就能買這麼一塊瓷磚。

這就是你跟我的差距,那個人笑得十分燦爛,拍着他的肩膀,其實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鳳凰男,好像全世界的欠你們一樣,拼了命的想上位,你以為我為什麼過生日要請你,因為我想羞辱你,想告訴你一個道理,你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比得上我投了一個好胎。

恍惚中,當年那個傢伙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迴響。

「比不上么?」西門景自嘲一笑,「我看未必吧?」

十年時間過去了,現在的他,可以包下整個酒店,堂而皇之得站在著了撒尿,而那個傢伙,家道中落,現在還因為經濟詐騙關在監獄里。

「或許,明天我該去看看他?」西門景這般想着,有了些春風得意的感覺。

就在這個的時候,他身後隱隱傳來一陣尖銳的口哨聲,有人走了進來。

口哨聲並不響亮,但格外尖細,曲調活潑跳躍不停。

西門景的眼睛與鼻樑同時皺了起來,想要分辯出這究竟是什麼曲子。

後面那個人踩着濕漉的地面啪啪走動,重重地放下水桶和拖把,然後關上門,重新開始吹口哨,然後向西門景後背走來。

其實在口哨聲第一次響起的時候,西門糙會陰處的肌肉已經開始警惕地抽緊,某種無法言喻的極端危險感,讓他迅中斷排泄動作,準備迎接襲擊。

那個人沒有起襲擊,而是沉默安靜地站在了他的背後。

隨着兩聲清楚的啪啪聲,兩隻長筒清潔手套被扔在了西門謹腳邊,點點水漬濺上了他閃亮的皮鞋,頓時破壞了某種莊嚴的儀式美感。

聽着身後從尖銳漸漸變得低啞的口哨聲,西門景眼瞳微縮,盯着白瓷中自己的身影和後方那個模糊的影子,深深地呼吸了一聲,緊抿著嘴唇,刷的一聲拉上拉鏈,然後默然轉身。

他看到了一雙透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有着詭異的、紫色的唇彩。

「你是誰?」西門景沉聲問道。

他不認識這個傢伙,但他也不相信這個傢伙會是一個清潔工。

再說了,哪有清潔工會穿着風衣和馬靴。

「很抱歉,你這個問題我實在是不好回答,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

羅恆含蓄一笑。

西門景聞到了一種很危險的味道。

這種危險,來自於面前這個男人。

「有事情?」他冷靜得問。

「好像是有。」羅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多年前,你有一個女朋友,但她不是你現在訂婚的對象。」

「你是說……安洛?」西門景皺着眉頭,「她叫你來的?我跟她已經沒有可能的,她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要不然你死定了。」

「我不亂來我也死定了。」羅恆聳聳肩。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羅恆很是認真地解釋道:「哦,忘記跟你解釋了,因為時間有限,我還是長活短說吧,大概就是你曾經很對不起安洛,而我又恰好認識她,她很善良,並不打算把你怎麼樣,但是我覺得像你這種人渣應該****,所以我是來請你****的。」

西門景說道:「你……你別亂來,這裏到處都是監控,現在說不定酒店裏的保安已經往這裏趕了,而且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我不出現,他們一定會報警的。」

「這個……西門同學,請你不要懷疑我的專業素養,現在酒店的監控錄像能看到的全是五分鐘前的畫面,而要請你****,五分鐘已經足夠了。」

西門景皺着眉頭,無比冷靜得說道:「說吧,你要多少錢,別裝了,如果你單純是要來對付我,肯定不會跟我廢話,想來也是,安洛那娘們兒能給你多少錢,據我所知,像你們這種專業人士,收費都是很貴的,而且沒有錢談不好的事情,你放心,今天放了我,這事兒我不會說出去,另外不管安洛給你了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這個……雖然我很喜歡錢,但這真的不是錢的事情,而是你應該****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閑聊?」

「你錯了。我不是在和你閑聊,我只是在調戲你,羞辱你,恐嚇你,讓你感到恐懼,因為我很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你……」西門景身體發抖起來。

羅恆微微一笑,說道:「你似乎很不服氣的樣子,現在的情況是,我可以揍你,而你不可以,那麼你只能接受我的羞辱。」

一個尖銳的物體頂住了西門景后腰,他不敢看,但下意識地以為是槍。

「殺了我,你也跑不出去。」他聲音發抖地說道。

「那是我的事情,現在的話,你可以去死了。」

羅恆微微一笑,扣動了「扳機」。

咔咔一聲。

西門景嚇得身體瑟瑟發抖,褲襠都變得濕潤了。

可是他沒死。

那傢伙拿的根本就不是槍,而只是一個鋼筆。

「看,無論你表現得多麼冷靜,社會地位有多麼高,多麼有錢有勢,在死亡面前,你也就是個小丑罷了。」

羅恆居高臨下,像看着小丑一樣看着西門景,嘲諷說道:「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只是在逗你玩?」

啪——

羅恆一拳轟在他的肚子上。

西門景頓時變得臉色蒼白,捂著腹部,痛的額上汗珠直滴,虛弱地從牆面滑下,一屁股坐進了細瓷立式小便池中,雙腿無力地攤開,他急促呼吸,慘然一笑說道:「你們這些人怎麼會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你的偉大光榮正確。」

羅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偉大光榮正確,你的那些對於我而言就是無恥和卑劣。」

他抬起右腳,踩在西門謹的小腹上,從風衣裏面拿出一根繩子。

「你想做什麼?」

「我一直覺得,無恥的人,就該受到報應,為了令人信服,也為了弘揚這個世間的正義,無恥的人在遭收報應的時候,一定要被人看到。」

羅恆低頭將繩子穿過西門景的脖子,再繞到背後打了幾個很複雜的繩節,又安裝了幾個複合滑輪組,接着解釋道:「拉爾夫雪山活結,靠你自己是解不開的,你也最好不要掙扎,要不然繩套會收緊,你力氣越大,你脖子就斷的越快。」

「所以……你還是安心****吧。」

羅恆說着,一腳將他踹進了便池。

裏面混雜着他自己的排泄物,滋味只能用酸爽來形容。

羅恆轉身離開廁所,順便把正在維修的牌子掛了出來。

……

羅恆吹着口哨。

在鋪着長絨地毯的走廊上,一位貴婦和他擦肩而過,忽然轉過身,看着他,眼眸里閃過一抹亮光。

此時的羅恆穿着那身有些皺巴巴的風衣,看上去七分瀟灑中帶着三分落魄,而眉宇間的英氣,又給這種瀟灑的帶上了一抹最令婦人沉醉的強悍氣息。

「您……剛才哼的是什麼曲子?」貴婦微笑問道。

羅恆停住腳步,微笑回答道:「夫人,是貝多芬的《夜鶯》。」

「很古老而美好的謠曲。」貴婦人矜持問道:「你是西門景的朋友?不知道待會兒有沒有一起共進晚宴的機會?」

這位貴婦生的嫵媚動人,很可惜羅恆沒有時間,他微微欠身,禮貌表達了真誠的歉意:「抱歉夫人,我想今天沒有晚宴了。」

「為什麼?」貴婦問。

訂婚儀式后,不就是晚宴么?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笑了笑,不再言語。

貴婦看着他,眼裏的興趣更濃了。

男人嘛,七分滄桑三分神秘,對已女人來說,簡直就是烈性春-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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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極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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