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親失蹤

肖飛過去一看，楊成竟然暈倒了。

如此結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大家的心靈，深受震撼！

楊成的意志，實在是太堅強了！

在意識陷入昏迷的時候，都沒有放棄絞殺對手！

可是，又何必呢？

眾人也想不通。

趙天行很快就緩過勁來，當聽連長說楊成暈倒了之後，他的臉色猛然一變。

他知道自己的拳腳有多重，擔心楊成會出現問題，連忙自告奮勇，將楊成背到了醫務室。

經過醫生檢查，楊成所受的，都是皮外傷，休息一下就好了。

對於此事，肖飛宣佈了處理決定。

班長趙天行，在沒有確認朱恆是否昏迷的情況下，就擅自對踢打朱恆，在全連面前做檢查。

而楊成，雖然頂撞了班長，但他救了朱恆。

兩相抵消之下，既不懲罰，也不獎勵。

此事，就此揭過。

不過楊成的心裏，卻很是擔心。

以後，班長趙天行，會不會給自己穿小鞋？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自己，害他在全連面前做檢查。

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楊成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

趙天行對新兵的要求，非常嚴格，性格脾氣，也很火爆。

但是有一點好，他從不記仇！

緊張有序的訓練，持續進行。

隊列訓練，楊成在新兵們出類拔萃，因為從小到大，他一旦犯錯，父母給他的懲罰，就是站軍姿。

長跑訓練，楊成瘋了一樣的加練，但是進步緩慢，現在的最好成績，還是那次超越極限的第三名。

徒手格鬥，以班為單位進行。

楊成所在的三班，有一個叫馮雲山的新兵，非常厲害，楊成不是他的對手，排在第二。

這讓楊成的心裏，產生了更強的緊迫感。

因為馮雲山，不僅搏擊能力強悍，長跑能力，也一直都是全連第一！

一周后，楊成所在的一連，第一次進行實彈射擊。

他們所用的，是95式自動步槍，在一百米距離上，以卧姿射擊，每人10發子彈。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第一次射擊訓練中，就竟然有兩個新兵，打出了100環的好成績。

這兩個人，一個是楊成，另一個，就是和他同班的馮雲山。

只不過，馮雲山所打的100環，10發子彈，在胸環靶上留下了10個彈孔。

而楊成射出的10發子彈，則全部是從同一個彈孔穿過。

此事，極大的震驚了連長肖飛。

他沒有想到，在自己連里，竟然會出現如此好的兩個苗子。

楊成和馮雲山的綜合素質，都非常不錯。

在隊列訓練和實彈射擊這兩塊，楊成比馮雲山要強。

但是，在長跑和徒手搏擊方面，馮雲山又要勝過楊成。

不過，肖飛更看重的，還是楊成。

因為他聯想到了之前站軍姿的時候，楊成竟然能夠連續一兩個小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一點，其他的新兵，無人能及！

而這一點，對於狙擊手來說，又非常重要。

肖飛最喜歡的，就是狙擊手。

因此，當射擊完畢之後，肖飛就把楊成單獨留了下來。

兩個人，在靶場旁邊的草坪上，席地而坐。

「楊成，今天是不是你第一次打槍？」肖飛直接問道。

「不是！」楊成搖搖頭，笑道：「我以前在家的時候，經常玩槍。」

「什麼？在家的時候，經常玩槍？」

肖飛肖飛心裏猛一咯噔，我們國家的槍支管控這麼嚴，他怎麼可能經常玩槍？

莫非，他家的長輩，是混黑。社會的？

就在肖飛胡亂猜測的時候，楊成又開闊了：「我父親，曾經是個軍人，在離開部隊以後，他和的五個戰友一起，開了一個射擊俱樂部，我每逢周末和節假日，都要到裏面練習射擊。到現在，已經練了六七年了。」楊成如實回道。

「原來是這樣！」肖飛恍然大悟，馬上笑道：「看來，我還真要感謝你的父親啊！他給我們部隊，培養了一個好苗子啊！」

感慨了一番之後，肖飛順口就問道：「那你父親現在幹什麼？那個射擊俱樂部，還在開嗎？」

聽到這個問題，楊成突然沉默了。

臉上，也迅速湧現出了一抹哀傷。

「怎麼了？不方便說嗎？」肖飛的語氣，很是輕柔。

「不，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楊成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我父親失蹤了，射擊俱樂部，也轉給別人了。」

「什麼？失蹤了？」肖飛大驚：「怎麼失蹤的？你們沒報案嗎？」

「報案沒用！他是自己主動失蹤的。」楊成搖頭苦笑道。

「主動失蹤？」肖飛不由更納悶了，連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前不久，我高考剛一結束，他就給我和母親各自留下一封信，然後就失蹤了。」楊成回憶道：「要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這麼快就來當兵了。」

「什麼意思？」肖飛問道：「他失蹤，和你什麼時候當兵，有必然聯繫嗎？」

楊成馬上解釋道：「本來，我是想大學畢業以後再進部隊的。但是，我要想知道父親到底去了哪裏，就必須到部隊裏面來找線索。所以，放棄了讀大學，直接來參軍了。」

「怎麼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楊成，你好好想一想，一次性把話說完，你父親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肖飛愈發好奇，想聽楊成一次性把話說完。

「是這樣的。」

楊成樹立了一下思緒，馬上回到：「他在失蹤之前，不是給我和母親各自留了一封信嗎？他在給我的信上，說得很簡單。首先說把我養大成人了，並親眼看到我參加高考了，這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其次，他說要和其他五個老戰友，一起去完成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讓我代替他，好好的照顧家人！最後，他還說，希望我能夠成為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去完成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什麼心愿？你知道嗎？」肖飛馬上追問道。

「連長，我先給您說個事吧。」楊成的眼神中，充滿了回憶，有些哀傷的說道：「在我十一歲的那一年，我父親徹底離開了部隊，脫下軍裝，成了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我還記得，那一年的大年初一，天還沒亮，他就把我從床上叫了起來，讓我和他一起，跪在了一桌貢品的前面。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一直在我心中，都像是神一般存在的父親，竟然哭得稀里嘩啦，邊哭邊說道：『兄弟們，過年了，我給你們燒點紙錢！想當年，我們十二個人一起去執行任務，但是在最危急的關頭，你們六個人挺身而出，以自己的性命，掩護我們撤退！這份恩情，我楊天保，沒齒難忘！』

『你們說了，讓我們活下來的六個人，不要想着為你們報仇，因為敵人太強大！可是，你們怎麼就不想一想，作為生死與共的戰友，不給你們報仇！我們六個人的良心，能安嗎？』

『現在，我的兒子楊成，已經十一歲了，其他五個兄弟的孩子，也都和他差不多大，我們老哥幾個已經想好了，等孩子們長到十八歲的時候，他們就能夠獨立了，我們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到時候，我么哥幾個，就可以放心的去為你們報仇了！』」

「什麼？報仇！」肖飛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父親之所以失蹤，是去給他曾經的戰友報仇去了！這件事，你確認嗎？」

「本來，我不是很肯定，但是，和我母親的信一核對，就確認了。」

楊成望着肖飛，說道：「他在給我母親的信中，明確說了，他要和另外五個老戰友一起，去給為掩護他們而犧牲的六個戰友報仇！而我父親所說的那五個老戰友，都和我們家住在同一個小區。我和母親逐一去問了，我父親的那五個戰友，和我父親一起，同時消失了。」

「他們去哪裏報仇，你知道嗎？」肖飛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楊成的家庭裏面，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