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精緻的人皮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抱著腳跳了起來，對著吳勝楠怒喝道：「死丫頭，你幹什麼？」

吳勝楠得意洋洋地收回腳，嬌哼哼地道：「臭流氓，你看你那一臉豬哥像，口水都快滴下來了，活該！」

我惡狠狠地瞪了瞪她，這丫頭卻一點也不怕我，朝我吐了吐舌頭，仍是一臉的得意。

哎呦，我這暴脾氣！

突然，我心中一動，道：「臭丫頭，你剛才說什麼？」

「咦，想不到，你這傢伙還有受虐傾向！好，姐好心滿足你，我說你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和他們一樣！」這丫頭指著躺在台上的李海山，一臉鄙視地道。

「和他們一樣，哈喇子」，我喃喃地念叨著。

「咳咳……」方正宏輕咳兩聲，將我們打斷，「周默，可曾看出來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道：「方隊，臭……吳警官的話提醒了我。這個女子，很美，美到令人情不自禁。」

「哼！」吳勝楠突然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將我打斷。

我沒有理會這丫頭，接著道：「根據這七個青年男子死前相同的表情，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這樣一種假設。他們在死前，見到了這樣的一個女子，所以才露出這幅表情？」

「這怎麼可能，這不過是一具骨……」方正宏下意識地道。

「方隊長，既然你現在已經選擇相信了靈異之事，那麼又有何不可能發生的呢？」我反問道。

「這……」方正宏張大了嘴巴。

「我覺得臭流氓說的沒錯，他剛才的表情確實和死者一致。喂，臭流氓，你會不會是下一個死者？」吳勝楠眨著她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道。

我翻了翻白眼，忽的踏前一步，衝到她面前。

「你……你幹什麼？」這丫頭瞪大了眼睛，俏臉微紅，結結巴巴地道。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摸了摸下巴，道：「我很懷疑，你這丫頭暗戀我，否則怎麼處處針對我？對了，有個詞叫什麼來著，歡喜冤家是吧，好像說的就是我們！你若真的喜歡我，明說啊，咱們交情不錯，哥們我會認真考慮考慮。以身相許這種事，我勉為其難的委屈自己一回，也是能做到的！」

「混蛋……你……」吳勝楠大怒，張牙舞爪地像個小獅子。

我看這丫頭的可愛表情，暗暗好笑，這丫頭這種性格，真不只是怎麼混到警察局裡的。

「好了，小吳」，方正宏出言打斷，繼續道：「你說的，看起來很合乎情理，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

我搖了搖頭，正色道：「方隊長，你覺得如果真是靈異之事，你有了證據又能怎樣？最多不過是能說服你的領導，你能對外公布嗎？」

方正宏臉色變了變，但他到底不是第一天踏入社會，自然知道，即使這件事真的有鬼邪作祟，在當今這個社會，也根本不可能拿到官方上去說。

「所以，我們能做到的，只是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後徹底解決此事，至於最後給民眾的交代，這事你們應該有經驗才對，你說呢？」我繼續反問道。

我很確定，這位方隊長應該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靈異之事，所以他很多的思維和做法，還無法轉變過來。但是，若是一成不變的抱著原本的方式方法，去解決此事，會平添許多麻煩。所以，我乾脆一次把話說透了。

過了一會，方正宏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你的話我明白了，你說吧，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微微點了點頭，對這位方隊長很滿意，於是接著說道：「等一下，我們先去看看人皮和骨殖。在此之前，我想問兩個問題！」

「你說！」

「第一，陳宇航當時是和兩個女子，一同進入露天溫泉水池，你們難道沒有懷疑過她們，為什麼都沒有提及此事？」

方正宏道：「陳宇航進入露天浴池之後，不知為何，很快就將兩個女伴趕了出去，自己進入水池之中。經過前台小姐的確認，以及我們的審訊，可以排除兩人的嫌疑。」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了，那小子在前台被我嚇唬了一番之後，有些驚魂未定，自然沒心情和那兩個女子糾纏。而且，像他這種愛面子的人，自己那副軟弱的模樣被兩個女子看到，短時間內不想見到這兩人，是很符合他的性格的。

我揉了揉腦袋，繼續問道：「方隊長有沒有想過，那個骨殖和人皮，是如何出現在那裡的？如果是人帶進來的，有沒有可能查到這個人是誰？那個溫泉，雖是活水，但是水池應該是定期清理的吧，有沒有可能通過洗浴中心這段時間的顧客記錄和錄像之內的，排查出可疑的人呢？」

方隊長搖了搖頭，道：「這個並不容易，首先，除了工作人員以外，去過那裡的顧客，並不用實名登記。其次，雖然前台有攝像頭，但是由於要泡露天溫泉，許多顧客都會攜帶包裹進入其中，要在包裹中裝著骨殖和人皮混進去很容易，所以很難查。而且，為了防止顧客隱私泄露，裡面並沒有裝攝像頭，所以無從查起，也查不出什麼線索！」

我點了點頭，道：「那就只有先看看骨殖和人皮了！」

砰！

「看，這就是水鬼的骨殖和人皮，我從化驗室剛剛要過來的，這就是水鬼，你還有什麼說的？」程楓端著個蒙著白布的鋁盤，沖了進來，身後跟著林峰。

隨著程楓的進入，一股詭異的氣息，突然籠罩了整個房間。

汪唔……

背後的小強，突然叫了一聲。

我心中一驚，這股氣息，陰森、邪異，古怪的很。我急忙上前一步，從程楓手中搶過了鋁盤，懶得跟他廢話，肩頭順勢一撞，將他撞開幾步。

將鋁盤放在一旁的桌上，我深吸一口氣，陰陽眼再度開啟，慢慢揭去了上面的白布。

只是，白布一揭開，那股詭異的氣息，不知為何，卻突然淡了許多。

鋁盤之上，放著一具堆放的極為整齊的骨殖，和一張摺疊起來的人皮。

不理會一旁程楓的大吵大鬧，我將人皮取下鋪平，目光落在上面，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這張人皮很是詭異，按道理講，在水中侵泡過一段時間的人皮，應該鬆弛泛白，甚至有些腐臭，可這張人皮卻像是活人的皮膚一般，白皙細膩，並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透過薄薄的手套，我甚至能感知到這皮膚的柔軟和彈性，隱約的還有股奇異的馨香傳入鼻中，讓人沉醉。

再看看人皮的頭部，光滑水嫩的皮膚，精緻小巧的五官搭配，不難看出，這絕對來自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女。而且整張人皮，絲毫沒有那種血粼粼令人噁心的感覺，像是一件經過精心打磨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想將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