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又是自殺

「都給我抱頭蹲下，快點！」幾個警察沖了進來，大聲喝道。

卧槽，這丫的霉氣衝天了，按摩居然碰上了掃黃的。雖然我最終還是沒有屈服於慾望，可我這一身脫得光溜溜的，只剩內褲，滿身是嘴，也解釋不清啊。

幾聲尖叫響起，三個女孩如同三隻受驚的小鳥，哆哆嗦嗦的縮在按摩室旁邊，抱著浴巾蹲在地上。

我們仨已被幾個年輕的男警，連拉帶扯的揪到了門前，我現在理屈詞窮，只能老老實實的被人按著。

「程隊，人都抓齊了，收隊么？」阿文旁邊的男警，向站在我身前的男警問道。

「收隊，不收隊，還在這裡洗溫泉啊？」這位男警說話跟吃了槍葯似的，明顯有些火氣。

我抬頭瞄了一眼，只見這人一身筆挺的警服，長的也算年輕帥氣，就是眉宇間略窄，顯得有些小氣。

「看什麼看，你們這群不法分子，有倆破錢，就吃喝嫖賭瞎折騰，真是耽誤我的功夫！」

這小子恨恨地一腳踢在我腰眼上，毫無準備的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阿文和老洋，臉色同時一變，用力掙動，幾乎就要當場發作。

「幹什麼，想襲警啊？」程隊眼睛一瞪，上去又踢了阿文一腳。

「草，警察就可以打人啊？」阿文忍著痛，怒斥道。

「誰看見我打人了」，程隊冷笑一聲，指著我們道：「分明是你們幾個拒捕，我在抓捕過程中，才迫不得已動的手！」

「你……」

「帶走，趕緊收隊，我堂堂一個市局刑偵支隊長，居然被派來掃黃，想想就窩火！」程隊一腳踢開房門道。

「程隊，出事了！」一個男警慌裡慌張地沖了進來。

「慌什麼，能出什麼事？」

「死……死人了？」

「死人」，程隊雙眼一亮，喜道：「死人好啊，總算有重案輪到我們頭上了。」

我聽的眉頭大皺，這位程警官不但行事作風，不像是個人民警察，便是這心術也有些不正。

聽聞死人，他非但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反而大為欣喜，甚至將其看成立功受獎的機會，對生命的漠視，可見一斑。

我們仨和七八個蔫頭耷腦年齡不一的男子一起，被押送到了警局。

進了警局的拘留室，足足待了幾個小時，我才被帶到審問室。

步入審訊室，我立刻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陣勢有些不對。除了手銬沒有打開之外，匆匆一掃，對面居然坐著三位面色嚴肅的警察，他們身後還有一人背著雙手，來回踱著步，這根本不像是「泡澡」的待遇啊！

「周默？」除了程隊，其餘三人齊齊長大了嘴巴，叫了一聲。

尼瑪，此刻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心都有了。

坐在程隊一左一右的，赫然是林峰和吳勝楠，而背著雙手在後面踱步的，則是市局方正宏大隊長。

我暈，去洗浴中心瀟洒，衣著暴露的被掃黃支隊帶回來，真是黃泥巴落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之前，我在三人面前建立的高大形象，此刻轟然倒塌。

尤其是吳勝楠，在她心裡，我的老流氓這個有點可愛的形象，估計又要升級了，這回得是死色鬼了。

天可憐見，哥們我還是個元陽未失的純情小處男。半個多小時前，我面對美**惑，大義凜然，不為所動，當了一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敢問這世上，還有比我更純潔的人么？

一道凌厲的目光，刺的我頭皮發麻，不用看，我都知道來自吳勝楠這丫頭。

「怎麼，你們都認識他？」程隊疑惑地道。

「程隊，是不是弄錯了，周默應該不是殺人犯。」林峰隨意地道。

「我親自去抓的人，是不是我心裡比你明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身為一名警察，你應該秉公執法，而不是依據個人感情，做些毫無根據的判斷！」程隊此話說的毫不留情。

我則有些嗤之以鼻，在按摩室的時候，做出那種卑鄙的小動作的人，居然好意思義正言辭的斥責別人。

林峰悶聲應了一聲，開始審問，我低著頭，耐著性子答了幾句。只是，我的履歷很簡單，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了。

砰！

程隊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道：「周默，你少給我避重就輕，溫泉洗浴中心有一人死亡，在他死前，剛好和你們一行三人，有過口角爭執。而且分開之時，你又有極具威脅的言語出現，這一點前台、死者同伴，以及幾名顧客，都可以作證。你作何解釋？」

我恍然大悟，原來死的人是那個陳公子，怪不得會牽扯到我頭上。我只道他霉運纏身，這幾天要出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沒解釋！」

「這麼說，你是認罪了？」程隊冷聲道。

「認罪，認什麼罪？」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

「陳宇航並非是離奇的自殺，而是由你所殺，不僅如此，景南市的其餘幾個離奇自殺案件，都是你一手做下的！」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陳宇航自然就是那個混賬陳公子了，依這個程隊的意思，這小子的死，似乎和李海山等幾人的死聯繫了起來。難道說，這小子也是死於那種離奇的自殺？

想到這裡，我突然反應過來，露天溫泉是水池，李海山是跳河自殺的，方正宏當日也曾說過，另外的幾名死者分別死於大清湖、玉帶河、平陰河，都是水，這之間到底藏著什麼玄機？

「怎麼，拒不認罪？哼，我有的是辦法，查清楚你的事！」程隊冷聲道。

「程楓，你應該弄錯了，其中幾個自殺案案發之時，周默並不在景南市。」方正宏沉聲道。

「方隊長可是怕我問出了什麼，從而查清此案，而你這個這麼長時間都一籌莫展的專案組組長，面子上過不去？」程楓冷笑道。

我一聽程楓這話，再結合洗浴中心時他說的話，立刻明白過來。

方正宏此人雖然我接觸的不多，但總體來說，還算正派，而且也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死腦筋，是個很有些本事的刑警。

而這個程楓，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能力有限，心胸狹窄，卻能當個市局的支隊長，若說沒點背景，那是不可能的。

估計是哪位大人物的後輩子弟，來這裡鍍鍍金，撈點功勞，等著升職呢。所以，他作為支隊長，對上級方正宏，話里話外毫不留情，取而代之之心，幾乎毫不掩飾。

很顯然，這樁轟動景南市的大案，若是由他一手破了，在警局裡自然風光無限，日後仕途也會十分平坦。

所以，他才抓住點毫不相干的蛛絲馬跡，就恨不得往死里整，希望能一舉坐實我的罪名，儘快破案。

「程警官，我也懶得跟你這種人廢話，想定我罪，你拿出證據！」

「哼，別以為你什麼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看你賊眉鼠眼，形跡可疑的樣子，就不可能沒有前科，林峰，給我查，查他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