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

不言而喻

走出房間,看到客廳里坐着的男女,諸葛詩怔了一下,隨後笑着問道:「你們找到這裏來了?」

隨後悵然的走到飲水機的旁邊倒水,伊藤真央這個女人都能找來,那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找不到。

怕是真的不想找吧!

心底的失落不言而喻。

她帶着兒子一起離開,就是給他一個充分的借口,等着他來解釋。只要他說什麼都沒有,她就相信他。就算他說自己無理取鬧也好,亦或是自己不懂事也罷,只要他說他想讓她留下,她就不會離開。

現實,有一次把她打回了原地。

「下周有一個商業宴會,級別很高,我想你應該參加。」伊藤真央一點都不廢話,直接把黑色金邊的請柬放在了桌子上。「做了這麼久的甩手掌柜,到你該出力的時候了。」

諸葛詩看着那張古樸大氣的請柬,實在是分辨不出哪裏好,哪裏壞。

「不是說過了么,這種事情你自己處理就好了,不用來找我。」諸葛詩淡淡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企圖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

「你以為我夠格嗎?」伊藤真央嗤笑。

「為什麼不?公司能走到今天,都是你在努力,你怎麼就沒有資格了。」諸葛詩反駁道。

雖然這幾年她自己的產業越來越多,加上法國的公司,還有她隨便投資的那幾家小公司,如今都已經成為了龐然大物。這樣一算,她真的是很有錢啊!

諸葛詩恍然,還有點雲里霧裏的感覺。

「你以為這場宴會為什麼能被稱之為高規格嗎?首先估量的就是個人財富,背後的勢力,還有本人的實力。而你顯然符合這一點,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認可你,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你確實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如果你出現在宴會上,那麼對我們公司的發展可是做了不小的貢獻,將來的發展也不會受到阻礙。」話說的諸葛詩有些臉紅。

不需要太明白,就足以讓諸葛詩感到內疚,她不是那種救了別人一命,就要讓人給她賣命的人。伊藤真央的忠誠度,顯然是一個意外。

「咳咳!」諸葛詩乾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嗯,行,我去。」

「那好我先回去了,公司里的事情還有處理完,等到那一天我過來接你。」伊藤真央說完就走了,留下諸葛詩看着那張請帖哭喪著臉。

「這也算是好事,出去走走比呆在家裏好。」女人呆在家裏容易胡思亂想。

沈煜看着她有了多餘的反應也放了心,安心的站起身回房間去看孩子了。諸葛詩看着他的背影,認命的拿起了請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末,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停在樓下,坐在車裏那個穿着黑色禮服的女人看着走出來的紫色身影,片刻的失神。隨後,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對着她拋了一個飛吻。

「難得你這個老闆還有點用處!」伊藤真央笑着打趣。

諸葛詩不搭理她笑着從另一邊坐進了車裏,準備閉目養神。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個女人,明明是去參加宴會,幹嘛不找個司機。兩個穿着禮服的女人,開着跑車去參加宴會,怎麼想都感覺十分的詭異。她所幸閉眼不說話,免得這個女人又啰嗦起來。

「看來你的好奇心並不是很重。」諸葛詩的反應在伊藤真央的意料之中,這個小老闆可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

當初能夠把自己保下來,又丟了那麼多的錢讓她自生自滅,實在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好在她的意志力足夠堅強,沒有被表面的虛假所迷惑,不然她不會有今天。

她很感激,發至內心的感激這個小女人。

「好奇心能害死人,我不想自己有足夠多的好奇心,平淡的生活很好。不管自己如何好奇,那都是別人的事情,與我無關。」淡定的語氣能氣死人,恰恰伊藤真央也是個淡定的女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吧,你贏了。」漂亮的超過了前面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伊藤真央炫耀的看了一眼車裏的女人,驕傲的紅唇還賞了一個飛吻。

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她高技巧的動作看的諸葛詩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伊藤真央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哈哈,真是過癮。」車子甩開後面的車子很遠,飄出了伊藤真央悅兒又囂張的聲音。

諸葛詩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個樣子要是被公司的員工看到,肯定得吐血。你就不怕你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形象毀之一旦么?」

平日裏,伊藤真央永遠都是黑色長褲,黑色上衣,黑色的眼鏡,一絲不苟的頭髮。典型的女魔頭形象,讓公司里的人怕的要死。

「怕?我怕他們認不出我來。」伊藤真央得意的說道,如果人有尾巴,一定能看到她後面驕傲搖晃的毛茸茸的尾巴。

「你出去玩的時候,就沒有遇到公司裏面的員工嗎?」諸葛詩忽然問了一句,差一點咳死伊藤真央。

伊藤真央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諸葛詩,差一點爆粗口。諸葛詩被她看的毛毛的,心裏有點小興奮,暗道,該不會被她猜中了吧!

「難道是真的?」

「真的個頭!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女人嗎?」伊藤真央瞪着眼睛,一臉兇悍的模樣。「兔子不吃窩邊草,萬一那一天走了火,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而且我對辦公室戀情沒什麼興趣,你知道很多公司都不提倡這個的。」

見她說的一本正經,諸葛詩也沒興趣,雖然不是十分相信她的話,但也沒有繼續下去。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郊區的某個別墅區內,方圓百里很安靜,只有怎麼一棟宛如古堡的建築。茂密的樹林中有一條很寬的路,行駛了半個小時才看到另一道大門,再一次取出請柬,檢查過後車子才被放行。看到這個場面,諸葛詩暗暗乍舌,這場面比起諸葛家來不知道要強大多少。至於宇文家,她就不知道了,誰讓她還沒有去參觀過。

過了幾分鐘,諸葛詩看到廣場上巨大的花壇,最中間是一個巨鷹的飛翔的雕像。下面是漂亮的噴泉,耀眼的炫目,遠遠的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得多少錢啊!」伊藤真央感嘆道。

抬眼望去,白色的建築物巧奪天工一般的存在,經典的歐洲風格,帶着貴族的氣息。若不是知道這裏是中國,她一定以為自己身在國外,簡直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如果把你的身價都丟進來,也許能建造這樣一棟房子。」諸葛詩實事求是的說道。

伊藤真央很有錢,遠非一般女人可比,至於她的大老闆肯定更加的有錢。伊藤真央小心的算了一下自己銀行的賬戶,恐怕諸葛詩說的是保守的數字,如果她的小金庫全部都用來建房子,恐怕到最後她得去要飯。

「算了,我不是公主,住在我那小花園裏很不錯,沒必要住在這樣的古堡里。」房子好建,保養很難,她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來敗家那可不是她的風格。

「小花園?我以為你喜歡這種風格的住宅,沒想到你還這麼江南風。」透過車窗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景色,諸葛詩笑的和顏悅色。

伊藤真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的大老闆,我這樣的身價能住進小花園裏就已經不錯了,還住古堡,我可不想死的那麼快。對了,你和你們家的那一位到底怎麼了?」

憋了好久,終於還是問出口了,伊藤真央悄悄地鬆了口氣。

「沒怎麼。」諸葛詩看着遠方的星空,漂亮的月亮很美,乾淨無暇。她的世界已經黑了,漆黑一片,遮住了那一片的光明。看不清未來的路,茫然不知所措。

伊藤真央見她不想多說,也不再問,沉默著開着車子停在了古堡的前面。

「到了,我們下車吧。」

「好。」

門童打開車門,諸葛詩從車上走了下來,伊藤真央走過來,挽住她的手臂,兩個女人就這樣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哇哦,裏面和外面一樣,真沒有讓我失望。」

「看來的你是真的喜歡這樣的地方!」諸葛詩額嘴角彎起一個淺淡的弧度,任誰都能看的出她的心情很愉悅。

伊藤真央嘟起嘴,「拜託,這樣地方誰不喜歡,這可是有錢也不能來的地方。」

「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裏,對於某些人來說,這裏沒有家的溫暖。」諸葛詩也不知道為何,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說完之後蹙了蹙眉,見身邊沒有其他人,才放下心來。

「你說的對。」伊藤真央想起了以前的生活,伊藤家雖然沒有這裏華麗,卻也是令人無比羨慕的地方。有多少人羨慕過自己,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那個家裏,一點溫暖都感覺不到。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喜歡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她指的是從小和師傅生存的地方,不華麗,甚至有些不符合師傅的身份,儘管師傅對她也不是很熱情,可是那份別樣的溫暖她真的感覺到了。

想起師傅,諸葛詩的臉色又變了一變,那個人或許應該稱之為媽媽,或者是姑姑。

在抬起頭來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已經深深的掩埋起來,諸葛淡淡地笑了笑,轉過身,朝着裏面走去。既然是來參加宴會的,就應該讓自己見識到更多人,為自己的公司搭橋鋪路。作為老闆,她也該為自己的公司做一點事情了。

「你看到那邊的那個男人了沒有?」端著一杯紅酒走到諸葛詩面前的伊藤真央,指著不遠處穿着銀灰色西裝的男子,在諸葛詩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諸葛詩順眼望去,看到那個男人回頭對着她舉了舉手上的酒杯,隨後就轉過了身子。

「他是誰?」

「白鳴南,京城白家的長孫,政界後起的新星。今年才三十五歲,尚未結婚。」諸葛詩轉過頭看着兩眼冒星星的伊藤真央,不知該如何勸阻。

白家的人怎麼可能娶一個日本女人為妻,就算是找小三也不會找日本人。伊藤真央的一腔熱血註定要拋灑在土地上,不會開花,沒有果實。

「他不適合你。」諸葛詩冷冷地打斷伊藤真央的幻想,毫不留情的說道:「有些事實是無法改變的,我寧願你繼續喜歡女人,也不要你愛上這樣的男人。」

伊藤真央嘴角的笑容隱匿,半響,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有時候女人比男人的心還要狠。痴情的男人可以等一個女人,等很久很久,一輩子珍藏。而女人,愛一個的人時候一心一意,變心了就恨不得把對方的心踩碎。有時候想想,還是一個人好。」

諸葛詩驀然。

「情字很傷人,不要太過執著。」

伊藤真央忽地笑了起來,「你這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

「隨便你怎麼想都可以,至少我是有兒子的,還是兩個。」諸葛詩得意洋洋地笑着,看的伊藤真央很鬧心。

切,不就是兒子么,她也會找一個兒子的。

可是,兒子是找來的嗎?

巡視場內四周,就算喜歡女人,也不代表不能找一個男人生個孩子,很多女明星可都是有兒子的人。想到這裏,伊藤真央開始獨自行動,反正諸葛詩這個女超人是不需要人來照顧的。

「你去哪了?」諸葛詩站在陽台上,拿着電話,一臉的不愉快,那個女人竟然把她丟在這裏。

「去孩子他爸!」

「孩子他爸?你羨慕嫉妒了?」諸葛詩得意的笑了起來,「不過,記得找基因好一點的,不然的話可真是很令人難過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我會對自己的後代負責的。」伊藤真央氣的跳腳,咬牙切齒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誰知一轉身,竟然撞上了一個硬朗的胸膛之上。

諸葛詩收起了電話,笑眯眯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裏面走去。

門口傳來了騷動,諸葛詩好奇的看了過去,許多人都朝着那邊走去,不得不令她驚訝。能讓這裏面的人興師動眾的人,肯定不是一個一般的角色。

當她看到挽着手臂走進來的一對男女,臉色蒼白的嚇人,握著酒杯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小姐,看來你的氣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耳邊傳來溫潤的聲音,把她飄出的靈魂又拉了回來。

諸葛詩僵硬的轉過頭,愕然的看着身邊的男子,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沒有,多謝關心。」

轉過身背對着門口的方向,感受到背後傳來冷冽的寒光,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就算決定要放開了,再一次看到這個場面,心還是疼的無法呼吸。所有的甜言蜜語過不是過眼雲煙,瞬間飄散而去,眼淚含在眼眶強忍着不落下來,只能驕傲的仰著頭。

白鳴南看着身邊驕傲的女子,心疼的想要把她攔在懷裏,他蹙著眉看着人群中包圍着的男子,同樣是很出色的男人。宇文賢閔,那是一個神話家族的唯一的繼承人,不過他聽說這個男人可是結婚了的。

難道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嗎?

容貌不錯,但是似乎和傳聞中的不太像。

誰不知道宇文賢閔的太太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這個女人很顯然不是。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女人,堅強而又隱忍的樣子,讓他恍然明白了真相。

大廳內響起了音樂,許多人翩翩起舞,白鳴南看着舞池內的那一對男女,轉身朝着身邊的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能否邀請這位漂亮的女士跳一支舞呢?」

諸葛詩轉過身,看着身邊彎腰做邀請的紳士,目光卻停在了舞池裏的那一對男女的身上。半響,才點了點頭,伸出了雪白的柔荑,放在了修長之上。

白鳴南帶着諸葛詩滑進了舞池裏,一個漂亮的旋轉,引來許多羨慕的目光。

「不知該如何稱呼你?」這個問題他可是等了許久才問出來,不管她的身份如何,他都想知道。

「我以為你不會想知道。」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笑着抬起頭直視對方的眼睛,漆黑髮亮,好似天上的繁星。

白鳴南挑眉,「我為何不想知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是一個男人都會想要知道你的芳名。也許,在不為人知的夜裏,會想要把你壓在身下。」

手臂一個用力讓她的身子緊緊地貼著自己,感受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信息,諸葛詩嚇得手發抖。她睜大了漂亮的眼睛,看着對方,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事實可真的很傷人。」諸葛詩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苦笑了一下,「男人都一樣,儘管很不想承認。」

爽朗的笑聲在耳邊響起,痒痒的。

「我很好奇白先生為何到現在都沒有結婚,難不成你有什麼隱疾不成?」被人調戲了,也要扳回一局才是,諸葛詩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的角色。

她並不是聖母。

「如果早一點碰到你,我也許兒子都會打醬油了。」他說的是真心話,可是這個小女人似乎一點都不相信,「你剛剛不是感受到了嗎?難不成還要實踐一下不成?」

諸葛詩惱羞成怒的推開他,想要轉身里去,卻被他一用力帶回了身邊。

「你的男人在看着你呢!」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呼,諸葛詩轉頭一看,果然看到了某個男人陰沉的眸子。諸葛詩嚇得抖了一下,差一點絆倒,直接撲到了白鳴南的懷裏。

「你這是投懷送抱嗎?」戲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諸葛詩猛地往後一退,卻被他緊緊的拉住。臉色羞紅成一片,卻不敢抬頭去看。

一旁的宇文賢閔看的咬牙切齒,該死的女人,才離開他就勾搭上了別的女人。

宇文若水看到諸葛詩出現在這裏,心裏有一份竊喜,隨後看到宇文賢閔生氣的樣子,心裏暗了暗。諸葛詩這一回可是栽了,宇文賢閔最討厭的就是女人水性楊花,而諸葛詩恰好踩到了地雷。這可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只有諸葛詩徹底的離開了宇文賢閔,她不介意幫着養兒子。

至於自己將來生了女兒還好,要是兒子,那就另說了。

好不容易跳完一段舞,諸葛詩迅速的撤離出去,白鳴南看到那匆忙離去的身影,眼底閃過一道志在必得。佳人無人疼愛,那麼就又他來愛護好了。

別人或許會怕他們宇文家族,但是他們白家可是不怕。

宇文家數百年積累下來的能量,可以翻雲覆雨,卻低調而活。他們白家也不是白混的。不走出國門,只混國內,若是沒有一點底氣,也不可能站在那個位置上。

宇文賢閔看到諸葛詩匆匆離開,朝着花園方向走去,鬆開宇文若水的手緊緊地追了出去。

「站住!」

身後傳來一聲怒吼,諸葛詩整個人僵在原地,白皙的的手指握在一起,微微顫抖,顯示著內心的慌亂和不安。感受到身後那個人散發出濃烈的怒火,諸葛詩一步都不想停下來,飛快的邁着腳步,朝着遠處走去。

「該死的。」宇文賢閔看到那個身影的腳步愈發的加快,怒火像烈焰一樣燃燒。

禮服是一件長裙,配合著長裙還搭配了一雙十五寸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十分的不方便。雙手提着裙子,因為長期不穿高跟鞋,駕馭高跟鞋的能力開始下降。走路的速度遠遠比不了之前,被抓住是必然的。

她懊惱的想要脫掉鞋子,又擔心會被人看到,掙扎之間她被帶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條件反射的抓住了某個人胸前的衣服,依靠在他的身上。

遠遠跟出來的宇文若水看到遠處相擁的男女,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還沒來得及擦掉,耳邊就傳來了嘲諷的話語。

「像你這樣的女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和別人相比。真不知道是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該說你愚蠢。」白鳴南自然看得出宇文賢閔對這個女人沒有心思,恐怕也沒有意會到這一點。

但是,他能看得出宇文賢閔對他老婆的感情,明知道這樣做會讓諸葛詩回到那個男人的懷抱,他也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傷心。諸葛詩和宇文賢閔之間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一點。

愛,並不代表不擇手段。

宇文若水轉過身,看清了那個男人的容貌,冷笑道:「沒想到她還很有本事,剛剛甩了賢閔,就勾搭上了你。況且他們還沒有離婚,你就成了她的靠山,不知道你這種男人是賤,還是天生的賤。」

「對嘛,這樣才是你,之前那樣裝乖巧的樣子看的我很想吐。男人不喜歡那樣的女人,至少宇文賢閔就不喜歡。」白鳴南看了一眼被強行拉走的身影,心裏閃過一道失落。

她才是不會掩飾自己的人,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她要做什麼。透過她的眼睛,彷彿能看到她心裏許多的東西。有甜蜜,也有憂傷,更多的確實黯淡的傷痕。

那樣水晶般透明的女子,不應該被愛情毀掉,就算他想要得到,也不是趁人之危。

「你!」宇文賢閔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轉身去追宇文賢閔和諸葛詩,卻被他再一次擋住了。「讓開!」

「如果你想去找他們的麻煩,我奉勸你一句,安安分分的呆在這裏,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當然,宇文賢閔也會從此都不理你,甚至會親手把你處理掉。」白鳴南清澈的眸子瞬間變得陰冷,狠厲的目光落在宇文若水的身上,激起了千層浪。

這個男人怎麼會怎麼的可怕!

露出真面目的白鳴南嚇退了宇文若水,隨後吩咐人看緊了,才轉身朝着大廳裏面走去。

「夠了,你放手,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諸葛詩用力的甩開被鉗制的手腕,怒視着站在身前的男子。

曾經,我那麼愛你,以至於忘記了我自己。為了你,不惜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而去求一個可能會毀了我的女人。得知了自己前世的真相,痛不欲生的剎那間,你卻背叛了我。

諸葛詩眼含着熱淚,用眼神控訴著,這些話她不能說出來,也不會說出來。她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會用行動來表示。

一次次的真心,一次次的被殘忍的對待,她的心已經沒有了修復的能力。

「諸葛詩,你鬧夠了沒有?三個月還不夠你想明白嗎?」看到她眼底的水霧,宇文賢閔還是沒有忍耐下自己的怒氣。這個女人就是有本事把他的怒火挑起,。

想明白?

分開了三個月,她等到的不是他的解釋,而是質問。是的,她真的想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愛情可以有瑕疵,愛情不會很完美,但是愛情需要真情。真摯的感情可以融化掉心底最後一絲的冰冷,可以驅走身上最後的寒冷,守住的是永遠的幸福。

他的真情不在她的身上,哪怕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兩個兒子。

她告訴自己不要哭,要堅強,兒子們還需要她的照顧。

「對,我就是想明白了,才不想跟你繼續有牽扯。」倔強的仰起頭,不肯讓淚水留下來,她不想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示弱。

「不想跟我有任何的牽扯?諸葛詩你做夢,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的配偶欄裏面寫的是我的名字。我的兒子也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這是你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事實。」粗暴的扯過她的手臂,捧住她的頭,深深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諸葛詩想要躲閃,卻被他死死的固定住,熟悉的味道就像是罌粟花一樣,令人着迷。

大手順着她的裸背,手指用力一捻,顫慄襲遍全身,整個人軟倒在他的懷裏。身體可恥的記憶都是他的名字,他隨便一根手指都讓她深陷無可自拔。

「你看看,你永遠都無法離開我,你的身體也只有我最熟悉。只有我才能給你那種極致的幸福,你如何捨得離開我,你記住,你永遠是我的,不管去哪裏,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微微的威脅聲讓她不寒而慄。

他的大手攬住她的腰肢,讓她的身體背靠樹榦,紫的的長裙隨意被灑落,讓她沒法逃脫。他強力的宣誓着他的強勢,宣誓着他的霸權,讓她欲哭無淚。

睜開眼,看着陌生的環境,驚得諸葛詩一下就坐了起來。身上好似被馬車壓過,渾身痛得要命,猛然想起昨夜的瘋狂,一絲紅暈爬上了臉頰。

她剛準備下床,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了回來。

「你又想悄悄的走嗎?」陰沉的聲音那麼的耳熟,諸葛詩身子一僵,便不再動。

「這是哪?」不是家裏,是害怕那個女人嗎?心裏一片酸澀,還是問出了心中想要知道的問題。

宇文賢閔見她沒有看自己,心中很是不悅,聲音也冷了幾分,「酒店。」

「酒店?」諸葛詩驚得又要坐起來,卻沒有成功,她怒視着身邊的男人,「你怎麼能帶我到這裏來?我就那麼見不得人嗎?竟然連家都不能回?」

「家?你還知道你有家啊!當初走的時候,你不是很瀟灑嗎?現在還回去做什麼?」一提到家,宇文賢閔的怒火就直線上升,恨不得把這個女人吊起來狠狠地打一頓。

「我為什麼你不知道嗎?你還好意思來怪我!宇文賢閔我告訴你,我諸葛詩不是非你不可,不是沒有你宇文賢閔就活不了。兒子我養的你,隨便你和哪個女人過,從今天起,咱們離婚!」諸葛詩被他氣瘋了,這一段時間擠壓下來的怒火,一下子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什麼?你再說一面?」宇文賢閔紅着眼睛,咬牙切齒的問道。

可惜,諸葛詩沒有看到。

「再說一遍怎麼了,我說離婚,離婚!我跟你這種男人過不下去了!」諸葛詩發瘋似的廝打着宇文賢閔,大聲的哭着。

她的眼淚霹靂啪的落在他的手臂上,不知為何,怒火奇迹般的消失了。他心疼的伸出手擦掉她臉的淚,任由她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胸膛,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她的眼淚讓他心疼。

「別哭了,都是我的錯,咱們不離婚,好好的過一輩子。乖,都是孩子的娘了,還哭,會被寶寶笑話的。」怒火沒了,只剩下無盡的心疼。諸葛詩哭着睡著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她慌忙的從床上起來,赤着腳跑了出去,看到坐在客廳里的男人,登時紅了臉頰。

宇文賢閔穿着睡衣,坐在客廳里,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諸葛詩赤着腳站在門口,沉聲道:「誰讓你不穿鞋子出來的?回去!」

好凶!

某個小女人撇了撇嘴,乖乖地退了回去。又想起自己之前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懊惱地坐在床上,用力的拍打着被子。一世英名全部都毀了,好丟人,唉,好想去死。

半個小時后,衣冠楚楚的宇文賢閔依舊坐在客廳里,而穿着粉色短裙白色襯衫的某個女人,臉色十分的鎮定。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別樣的神色,鎮定自若的走到客廳里,好似之前的早卧室里發瘋的女人不是她。

「離婚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諸葛詩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看着男人額上的青筋暴跳,就知道自己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沒辦法,她受的苦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讓步。等了三個月他都不來解釋,以碰到面全部都是她的錯,到後來還做了那麼丟人的事情。既然都丟人了,那麼接下來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諸葛詩,你沒睡醒?」陰沉的眸子裏閃著厲光,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恐怕已經死了千萬次了。

「你都有小三了,不離婚做什麼?讓你坐享齊人之福嗎?我可不是什麼大度的女人,會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夫。你的家產我不要,孩子必須要跟我走。」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後面的就沒壓力了,諸葛詩淡定的說完話,宇文賢閔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小三?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以前的那些都不算,結婚之後他可是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都解決掉了,這話不是冤枉他呢!

「宇文賢閔是你傻,還是你認為我傻?當初下飛機的時候,我問你愛不愛我,你沒回答。我走了你也沒去追我,這也就算了,在金三角那種地方你不顧及我的生死,我不怪你。畢竟你的命比較重要,我理解,我全都理解。就算你不愛,可是我還是你兒子的母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如果我死在金三角,你是不是就可以和那個女人雙宿雙飛了?」

「等等,你不要無理取鬧,我有派人你去保護你。」宇文賢閔皺眉,當初若不是情況緊急,他也不會拍宇文若水去保護她。「還有,我沒有別的女人,至少和你結婚之後沒有。」

「你有派人去保護我?」諸葛詩懷疑的目光傷了宇文賢閔的心。

「沒錯,那天你氣得前腳走,我害怕你一個人不安全,才讓若水去保護你。第二天若水才回來,我想你應該在飛機上,才沒有給你打電話。後來發生了些事情,就沒來得及。誰知道在公寓裏又見到了你,等到我回家你就走了。」宇文賢閔說的十分的無辜,而諸葛詩也明白了其中的問題。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嗎?」宇文賢閔搖搖頭,「我們見面的前一天晚上,我回來的。」

宇文賢閔蹙眉,他是個聰明的男人,顯然也明白了其中有問題。

「你那麼相信她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不相信她。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一下。」諸葛詩知道宇文賢閔已經有所懷疑了,只要有懷疑就好,她怕的就是他不會去懷疑。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就像是在玩捉迷藏,又像是繞口令。第一次如此的強勢的站在他的面前,她忘卻了曾經的依附,忘記了自己是一朵嬌柔的小白花。

她是玫瑰,妖冶的藍色妖姬,遮掩了外表的刺,也只是掩蓋了一瞬間的芳華。

「我信你。」三個字從薄唇里吐出,含糊的令人蹙眉。

不是那麼全然的相信吧,虧得她還抱有一線希望。有些男人,永遠都不會明白女人要的是什麼,哪怕他是流連花叢的貴公子。

像宇文賢閔這種男人,天生就是女人寵著的,不管他做了什麼,那些女人都會欣喜若狂。

她也不例外。

當初,她就不應該回來,就算為了報仇,也不要出現在他的範圍內。只要他一出現,她就會變得很遲鈍,甚至忘卻了自己的初衷。就算知道自己的死亡是個必然,明知道朋友的背叛會像一根刺,她還是固執的選擇了遺忘。而現在,這一切都堆積到了一起,企圖弄混她的人生。

前生今世,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讓她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淪。

「你真的相信我嗎?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宇文賢閔,收起你這副自大的模樣,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丟在我身上。我嫁給你是因為我愛着你,不代表我是你們宇文家傳宗接代的工具,不代表着我必須要按照你的要求生活。我是一個人,有屬於自己的思想,有想要的生活方式。」激動的諸葛詩喘了口氣,聲音也降低了許多,「我累了,所以選擇離婚。」

就算沒有第三者,她也是一樣會離開的吧。

愛上一個不懂得愛的男人,實在是太累了,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消耗。

「我不同意。」硬梆梆的四個字代表了他的態度,看到那個女人眼底的受傷,他竟然有些心疼。

「宇文賢閔,難道你要把我累死你才滿意嗎?」諸葛詩受不了他那副受氣包的模樣,好似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樣,用力的大喊。

「好了,好了,這件事我會去查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乖,不要吵,不要鬧,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要好好的過日子。」被他摟在懷裏的女人悶悶地冷哼,一雙小手滑倒腰際,想要用力的捏上一下,卻發現硬梆梆的絲毫沒有無處下手。

這男人是木頭嗎?

諸葛詩不滿地嘟囔,卻沒發現頭頂上的男人,悶聲笑了起來,只是眼底的深邃讓人打了一個寒顫。

晚上,宇文賢閔纏着諸葛詩又是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才放她去入睡。他在上面汗如雨下的低吼,眼中的憐惜,愈漸深邃的情慾,都令她沉迷其中。

她不記的自己是怎麼出現在別墅內的,只記得早上醒來,看到熟悉的環境一時間不能適應。從床頭的柜子上拿過了手機,看着上面的日子,諸葛詩只覺得滿頭的黑線。

竟然又過了一天。

她發現自從她被宇文賢閔吃掉之後,就一直沒有痛快過,只要一沾上他的味道,碰到他的身體,她就像是嗑藥一樣無法自拔。貪歡的後果就是,自己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醒了?你可是睡了一整天,餓不餓?」優雅的坐在客廳里的男人,看到她從樓上走下來,嘴角勾起弧度,迷人心悸。

諸葛詩皺眉,卻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看到穿着妥協翹起的腳,狠狠地踢了兩下,才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宇文賢閔也不在意,溺寵的笑了笑,似乎很高興。

變態。

「你在罵我嗎?」他忽然湊近的俊臉,嚇的諸葛詩連連后躲,嘴角微動最終一句話沒飆出來。

宇文賢閔心裏十分好笑,這個小女人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經常在心裏偷罵他。看她那糾結的小臉,還有嘴角的小動作,不用想就知道她那點小心思。

「沒有,絕對沒有。我那麼愛你,又怎麼會罵你,你想多了。」諸葛詩立刻擺出了討好的小臉,心裏卻咒罵不已。

該死的傢伙,沒事那麼聰明幹嘛。

「真的沒有嗎?」戲謔的笑聲低沉的令人着迷,「可是我怎麼聽到你在罵我比你聰明呢?」

諸葛詩長大了小嘴,一臉錯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看你這表情我就什麼都知道了。」宇文賢閔靠回到沙發上,交疊起的雙腿分開,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口,很是享受。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諸葛詩惱羞成怒,看到那個男人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撲了過去。

鬧騰了許久,客廳里總算安靜了下來,靜下心來之後,諸葛詩才發現家裏居然沒有外人。難道宇文賢閔把傭人都趕回家了嗎?應該沒有這個可能才是。

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吞了回去。

他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就算是做了決定也無所謂,本來她就不是很習慣有傭人伺候着。總覺那樣很不方便,生活像是被偷窺了似的。她比較喜歡住在市區的那棟公寓,那裏沒有這裏華麗,卻更像家。

家,是一個多麼溫暖的辭彙。

「傭人都去哪了?怎麼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好冷清。」添飽了肚子,諸葛詩終於有精力來關心自己想要關心的事情了。

「放假了,你不在,我給他們徹底放了假,每天只需要過來做飯和簡單的打掃,就可以回去了。」他沒有告訴她,這裏曾經有別人來過,不然她一定會很生氣。

他的小女人吃起醋來,可不是一般的大。

「喔,那讓他們回來吧,不用太多,分成兩撥好了。上一天,休一天,這樣也輕鬆些。」雖然她很喜歡這樣,可是為了孩子着想,還是決定要有傭人比較好。

而且,家裏這麼大,花園裏的花,還有院子,包括各個房間的衛生。這些事情可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能忙的過來的。家大了也不好,事情實在太多。

「好,我會跟管家說的。」宇文賢閔站起身,牽過她的手,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走吧,回去休息,明天還要去接兒子們回來。」

諸葛詩撇撇嘴,想說兒子是我的,我還沒答應回來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才不會自討苦吃。誰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又要惹出一些麻煩,讓她繼續黑白顛倒。

接回了兒子們,諸葛詩徹底的被沈煜鄙視了,她想說她不是有意的,都是那個男人太攻於心計。

「你別說你不是自願的,這話騙別人也就算了。」沈煜關上了嬰兒房的們,賞了一個後腦勺給諸葛詩。

她就知道以沈煜的腦袋肯定能知道為什麼,不怪別人那麼想,誰讓她那麼不爭氣。「行了,你知道就行了,還非要說出來。」

「不說出來行嗎?」沈煜給了個大白眼,她還真以為別人是傻子。

諸葛詩吐了吐舌頭,拉着他朝樓下走去,穿過草坪,來到了池邊,看着池子裏游來游去的魚兒,心裏十分的羨慕。小時候,她唯一的樂趣就是到溪邊去看魚兒,麻姑找到自己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從來都沒有干過。師傅看了之後也不生氣,眼神平淡,看不出喜怒。

她總是很小心,很害怕,也很渴望被師傅訓斥。

可是,一次都沒有過。

「他知道那件事情嗎?」一坐下來,沈煜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許久都沒問出口的事情。

諸葛詩沒有反應過來,傻傻的問道:「什麼事?」

「金三角那邊的部落。」沈煜給了個提醒,無奈地看着迷糊的小女人,實在想不明白宇文賢閔那麼精明的男人,怎麼就看上這個傻女人了。

難不成她這張臉真的很吸引人?

雖然很美,但也不是沒有人不能比,至少圍繞在宇文賢閔身邊的女人都很出色。算了,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感情這東西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有時間他還是研究代碼比較好,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沒有,他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就算了。我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的兒子,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他們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為自己心愛的人做事,沒必要把所有的都告訴他。

諸葛詩是一個固執的女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沒有強迫,也沒有半點的不滿意。儘管後來的事情有些太過玄妙,只要那個男人想知道,她同樣會說。

她不能保證會不會嚇到那個男人,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足夠的強大。

兩個人婚後第一次吵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解決了。

諸葛詩每天照顧著孩子,心情好了還會去公司里看看,很多時候都沒有碰到伊藤真央,那個女人似乎更加的忙碌了。作為老闆,諸葛詩沒有一點良心不安,在她心裏認為,伊藤真央是在給她自己賺錢。

有股份了,就是老闆了,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宇文賢閔回到家裏,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聽到廚房裏傳來了聲音,走過去一看,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眼底的溫柔帶着他不曾察覺的溺寵,好似他面前的那個女人,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

「你回來了?」

一雙大手環住她的細腰,聞到熟悉的味道,嘴角高高的翹起。這個男人似乎很喜歡從後面抱着她,在床上也是這樣,她喜歡他對着自己的背部流連忘返的痴迷。

「今天怎麼想起來要親自下廚?」她總是抱怨說這樣下去會變成黃臉婆的,雖然很喜歡吃她親手做的飯,但是他還是不忍心她太累。

「就是突然想做給你們吃而已,廚房裏油煙大,你去外面等著,等做好了第一個讓你嘗,乖!」諸葛詩像哄孩子一樣,把自己的男人哄了出去,又轉身忙碌了起來。

每做好一道菜,諸葛詩都會親自端出來讓宇文賢閔嘗一嘗,看到他眼底閃過的讚賞,心裏猶如泛了蜜汁一樣甜。

她可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

從浴室里出來,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赤着腳踩在地攤上,看着躺在床上看書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天魔的笑容。宇文賢閔看到她出來,伸出雙手,把身邊的被子掀開,等着她投懷送抱。

丟開浴巾,諸葛詩像一條美人魚一樣,直接滑進了被子裏,腰部被某個人的大手攬住,與他的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一絲紅暈爬上了臉頰,小手不安地在他的胸前划動。

「小野貓,這可是你自找的……」耳邊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惹的懷裏的女人花枝亂顫。

「我……唔……」

剩下的話都被他吞了回去,白皙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不斷拱起的身子配合著他的每一次撞擊。一滴汗,落在她晶瑩如玉的肌膚上,像是刺激了她的靈魂一般,忍不住更加的狂野。感受到身下人前所未有的熱情,黑子的眸子愈發的深邃,最後一片漆黑。

滾燙的吻落在她美背之上,筋疲力盡的女人一動也不想動的趴在床上,任由著宇文賢閔把她抱進浴室。也許是良心發現,這一次他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細心的洗過她每一寸肌膚,才裹着浴巾把她抱了出來。

一夜好眠。

接到宇文若水的電話,諸葛詩一點都不意外,她選了一套黑色的蕾絲質地款式的旗袍,這是改良版,更加凸出了女性柔美的一面。本就帶着古典風格的諸葛詩,把這件衣服詮釋得淋漓盡致。

沈煜讚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笑的十分的張揚,「早就應該如此,讓那個女人也知道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她早就見識過,可是從來都沒有退怯。你知道為什麼嗎?」諸葛詩這一次沒有瞪他,而是很有耐心的拋出了一個問題,沈煜很配合的搖了搖頭。

他對女人從來都沒有多少研究,也沒有那份心思。

「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有些女人卻固執的要命。像宇文若水那樣的女人,天生就是水做的,從小生活在男人堆里,自然是驕傲的。她身邊的男人都很優秀,這是不可否認的一點,但是,最優秀的那個男人卻看不上她。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對女人來說也是一個道理。」頭髮輕鬆的挽成了一個漂亮的髮髻,露出了絕美的臉蛋,對着鏡子看了看,才滿意的轉過身來。

「哦,我明白了。」沈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感情的問題太複雜,他一直都是不是很明白,也從來沒明白過。

「你明白什麼?我看你這輩子都不會明白,真不知道哪個女人命不好,將來要嫁給你這個糊塗蛋。我真替她感到悲哀!」諸葛詩涼涼的說完,也不管身後的沈煜是什麼臉色,徑自走了。

宇文若水很會選地方。

某名牌大學外面的咖啡廳,充滿了青春的氣息,諸葛詩穿着高檔的名牌走在這裏,引來了無數愛慕的目光。她能聽到有些女生嫉妒的話語,還有男生那妄想的心思。

諸葛詩一笑置之。

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安定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抱歉,我來晚了。」諸葛詩停在宇文若水的面前,一如既往的水藍色,清純無比,加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自然也是一道極美的風景。

只可惜,她的對面坐了一個永遠都無法超越的女人。

「是我來早了,時間剛剛好。」宇文若水說的沒錯,的確是剛剛好。

遵守時間,對諸葛詩來說,就像是職業習慣。出任務的時候,相差一分一毫,都有可能出現問題。長此以往,她的時間觀念極強,就算是和宇文賢閔約會,也從來不會浪費一分一秒。

「你找我來是什麼事?」諸葛詩不喜歡拖拖拉拉,就算猜到了她的心思又如何,宇文賢閔是她的男人,除非她死心,否則別的女人永遠也不要插進來。

果然夠乾淨利落。

幾年不見,當初那個固執的小姑娘已經長成了另一番模樣,而她還在原地打轉。宇文若水的指甲刺得手心發疼,她沒有辦法像諸葛詩一樣淡定。哪怕是她先遇見的宇文賢閔,哪怕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一直都是她,也無法說明她才是正主。

他們之間除了必要的接觸之外,她就是他的保鏢而已。

她嫉妒,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三個月,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卻沒有想到他的一個電話把自己的希望全部都破滅。她恨,好恨面前這個女人,都是她的出現,才讓她的一切努力都化為了烏有。

「你走的這三個月,都是我在照顧他,那張床好軟……」宇文若水一張口,就是令人作嘔的話。

諸葛詩聽到這一句話皺眉,站起身,冷冷地說道:「如果那張床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

匆匆走出咖啡廳,坐進了車裏,迫不及待的啟動了車子離開。她知道宇文若水說的都是真的,也知道裏面是有水分的,可是心裏還是不舒服。

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竟然是自己最喜歡的那棟公寓下,這裏是她的避風港,卻被另外的一個女人佔據了許久。而自己的家,也留着那個女人的味道,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厭惡,深深的厭惡。

拿着鑰匙打開門,看到屋內的擺設,一如記憶力的乾淨。

她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幫我市區的那棟公寓重新裝修一下,對,所有的一切都丟掉,設計圖就按照……」

回到家裏已經天黑了,客廳里一片漆黑,諸葛詩托著疲憊的身軀朝着房間走去,卻看到了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她下的驚叫一聲,連忙跑回到玄關處,打開了燈。

待看清了人影,諸葛詩皺眉問道:「你怎麼坐在這裏?」

「去哪了?」他問。

「公寓,市區的那一棟公寓。」諸葛詩沒隱瞞,但是她不會主動告訴這個男人,她把那邊的密碼給改了。

自己的家裏住着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對她男人別有用心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那麼大方。兒子還小,未來還長,她不想一開始就出現麻煩。

宇文賢閔蹙眉,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裏,「下一次記的讓電話開機,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電話?」諸葛詩滿地拿出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關機了,她笑着道:「下一次我會多帶一塊電池。」

翻來覆去好幾次,看着睡得安穩的男人,她還是沒有問出來。一想到那個女人也在這張床上躺過,心裏的厭惡不是一點。越想越難受,一股噁心了的感覺湧上來,諸葛詩立刻起身衝進了浴室。蹲在馬桶前面,吐的眼淚花花。

「胃不舒服嗎?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身後傳來擔憂的聲音,沒有讓她的心變暖,相反卻刺激到了他。

諸葛詩躲開他碰觸的手,弱弱地說道:「別碰我,求求你,別碰我好嗎?」

眸子裏的絕望像一把利劍刺進了他的胸膛,他那麼寵她,愛她,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可以用那樣的眼神來看他。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不允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這個女人低三下四,可她不是別的女人。

半響,他的手終還是沒有落下,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他前腳走出浴室,後腳諸葛詩就跌坐在地毯之上,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是她不夠堅強,不是她不想忘記,而是她真的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明知道問過他之後一切都會回到從前,可她不敢,她對自己沒有信心,她害怕看到他點頭。

「她的身體出了問題,你要負全部的責任,既然你不愛她,就不要再來傷害她!」沈煜心疼看了一眼床上蒼白的身影,一臉憤怒地看着宇文賢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愛她寵她,就怕她過的不好。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承認,但是我沒有傷害她。我會讓她留在我身邊,不會讓你帶走她的。」宇文賢閔的強勢,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沈煜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確很出色,但是他不適合姐姐。

「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她離開,就算你不同意也好,同意也罷,我都要帶她離開。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徹底的垮掉,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自殺,卻什麼都不能做。」沈煜握緊拳頭,如果可以,他很想打這個男人幾拳,哪怕知道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宇文賢閔蹙眉,眼神陰沉,「她是我的合法妻子,你沒有權利帶她離開這裏。沈煜,你是她弟弟,所以這一次我饒過你。」

「合法妻子?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合法妻子?」沈煜一點都不懼怕他的威脅,嘲諷的看着他,「你心裏要是把她當成是你的妻子,就不會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也不會把別的女人帶到只屬於你們的家裏來住這麼久。你知道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市區的別墅,還把別的女人帶進去,如果不是她想過去散心撞到,你是不是準備金屋藏嬌一輩子?」

「等等,她不是接到電話才過去的?」宇文賢閔臉黑的一塌糊塗。

「電話?沒有,她習慣每周都過去那邊呆一段時間,有時候是畫畫,有時候就是單純的過去住幾天。那裏,就連我都很少過去,她說那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因為那裏像家。」沈煜也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這些宇文賢閔都不知道,也明白其中可能有誤會。但是諸葛詩沒有全部都說出來,而宇文賢閔也沒有給過自己這個機會知道。

他們回來之後,他以為一切都已經解決了,沒想到諸葛詩的身子出了大問題。

宇文賢閔的心裏一震,他終於知道自己對她做了多麼殘忍的事情,難怪她那天的反應那麼大。他知道自己那天和宇文若水在卧室里的樣子,多麼的令人遐想。他以為她已經知道了,卻沒有想到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把身邊的人清理乾淨了再來找她。她沒有那麼堅強,也沒有那麼大方,她的心很小,小的只容得下一個人。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帶她離開,在你的視線範圍內,只希望你不要來打擾她。」沈煜想起自己看到諸葛詩跌坐在浴室里的一幕,心就一陣抽疼。

當初,她笑的多麼溫暖,多麼開心。

哪怕是無心也好,總比現在這副模樣要幸福的多。

「好好照顧她!」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她不能忍受他的碰觸,看到她吐的滿臉蒼白,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是我姐,唯一一個給過我溫暖的人,你完全可以放心。對了,寶寶和北北我也要帶走,他們離不開我,也離不開媽媽。而你,很忙,沒有時間照顧他們,我也不放心讓未來的繼母照顧他們。」沈煜的話很刻薄,絲毫不畏懼的直視着宇文賢閔的眸子,大步轉身離開。

宇文賢閔一臉陰沉的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在公寓裏住了大半個月,諸葛詩的氣色也好了許多,每天會接到宇文賢閔的電話,卻沒有看到他的人。不知道沈煜跟他說了什麼,竟然會同意自己來到公寓裏。她從心底里覺得很慶幸,至少再呆下去她恐怕真的會崩潰。

她不敢和宇文賢閔坦白,也太害怕失去。

這樣很好。

煥然一新的公寓是自己辛苦一天的結果,不得不說錢的力量是巨大的,半個月的成果,只有兩天就完成了。稱之為神速也不為過。

淺綠色系的色調,搭配着整個陽台上的鮮花,生機盎然。

公寓的空間不是很大,只有兩個平房。除了一個大的嬰兒房,一間客房,一個主卧室之外,還有一間書房和一間畫室。說畫室還不如說是工作室,不是很大,卻樣樣齊全。有時候她會心血來潮,自己動手設計服裝。

住在這裏沒有傭人,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親手來做。

每天早上起來,回到不遠處的街上買早點,順便去超市裏把菜也買回來。中午她親自動手做午餐,晚上也一樣,兩個小傢伙如今已經可以說話,也可以滿地亂爬。雖然走路的時候需要牽着大人的手,但是孩子們表現的十分的出色。

諸葛詩會在睡覺的時候,給他們講故事,真正的像一個母親一樣陪着兒子們。

以前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父親的身上,現在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又一股的喜悅。孩子們初次長牙的時候,她笑的像一個孩子。看到他們滿地亂爬,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聽到他們叫媽媽,心裏會泛起異樣的溫暖。

就連他們流口水的模樣,都令她十分的開心。

大兒子很想宇文賢閔,特別是板著一張撲克臉的時候,簡直就是宇文賢閔的翻版。諸葛詩最喜歡逗弄兒子,有時候捏捏他的小臉,有時候非要把他弄哭。

大兒子不是小兒子,貝貝十分的頑皮,動不動就乾打雷不下雨。可寶寶卻不是這樣,除了很小的時候哭過之外,後面幾個月根本就沒有掉過眼淚,這讓諸葛詩很挫敗。

「喂,諸葛小姐,這是你兒子,不是你仇人!」沈煜一臉無可奈何的把小可憐從某個女人的魔爪之下救了出來,放到另一邊的小床之上,然後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人家只是好奇寶寶為什麼不哭!」諸葛詩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小聲的說道。

沈煜忍無可忍,他真替兩個孩子叫屈,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無良的媽。

「大姐,那是你兒子,還是剛滿周歲的孩子,還不能吃下米飯的孩子。孩子的世界你懂嗎?」諸葛詩傻傻的搖頭,「既然不懂就不要好奇!」

「好吧!」諸葛詩吐了吐舌頭,看到沈煜要離開,就準備去偷襲,卻被沈煜一把抓了出去。

「我帶你去見識一下,會哭的孩子。」沈煜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是咬牙切齒。沒有給諸葛詩反應的機會,就被沈煜推了出去。

「唉,我們這樣出去,孩子要是出了事怎麼辦?」諸葛詩還在做最後的求死掙扎。

「不會的,我們就到樓下,而且很快就回來。你要是擔心寶寶和貝貝出事,那就動作快一點,這樣比較節省時間。」沈煜把門鎖好,拉着她走進了電梯。

諸葛詩一邊拉扯著身上的外套,一邊不滿的瞪着那個從小被自己當成弟弟的大男孩。確切的說,這個男孩比自己這具身體還要大上幾歲,可她依舊忍不住把他當成弟弟。

「諸葛女士,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能不能不這麼幼稚。」沈煜受不了的走出了電梯,大步朝着小區的公園走去。

諸葛詩猶豫了一下,緊緊地跟了上去,呼吸著新鮮空氣,感覺十分的舒爽。

「哇……」

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夾雜着小男孩的哭聲,讓諸葛詩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好吵!

她滿腦子裏只有這一個念頭。

沈煜彷彿能感覺到她的想法,看了她一眼就往回走,遲鈍的諸葛詩也跟了上去,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走進電梯,沈煜忽然開口說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生了兩個體貼的兒子,偏偏你還不滿足。」

諸葛詩內疚的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一個小插曲,徹底的改變了諸葛詩對兒子的態度,雖然她還會拿孩子開玩笑,卻再也不動手了。

「二哥,你真的要結婚拉?」

「嗯,和大哥一起。」諸葛語冷硬的聲音十分的溫和,語氣里的溺寵驚的身邊的秘書半天閉不上嘴。她從來都不知道老闆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人講話,就連未來的總裁夫人都沒有這個待遇。

諸葛詩頓了頓,「二哥,你愛她嗎?」

「在我們這樣的家庭里,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自由了這麼久,也該履行自己的義務了。」諸葛語擺手讓秘書出去,才笑着對另一端的女孩子說道。

短暫的沉默,諸葛詩忽然很想流淚,因為她的家人很包容她,讓她儘可能的去幸福。

她想到麻姑說的那句話,「當初,這個小姑娘是不應該存在的,是小姐得知你的壽命之後,才有了她的存在。可以說,她是為了你而生,你現在擁有這一切也無需自責。這本就是該屬於你的一切。」

多麼諷刺的話,卻讓她變得心安理得。

怪不得她們的名字一樣,怪不得她們的容貌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原來這一切是早都算計好了的。

「詩詩,你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你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賢閔對你還不錯,有誤會就解釋清楚。你們這樣冷戰,對孩子來說才是最大的傷害?」他希望妹妹能幸福,也是家裏唯一能獲得幸福的人。

連帶着他們兄弟所有人的幸福一起。

「二哥,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曾經也努力過,可是到頭來,我還是在原地踏步。一個人的勇氣有限,耐力也有限,等了太久是會累的。一次又一次的誤會,每一次都要去解釋,可誰又知道是不是謊言。」她不想說她對那個男人已經失望了,儘管心裏還愛着,想的時候還會疼,卻不會義無反顧的留在原地,無止境的等待。

「你們當初分開了那麼久,又閃電般的結婚,並不是因為孩子。如果說這不是愛情,那這是什麼?」面對諸葛語的質問,諸葛詩啞口無言。

是愛沒錯,可是卻沒有了在一起的勇氣。

心裏座墳,裏面住着未亡人。

「並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會在一起,也不是所有在一起的人都幸福。年輕過,衝動過,曾經也幸福過,這就足夠了。哥,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管好你自己,感情這東西是可以培養的,我希望你幸福。」諸葛詩岔開話題。

「我希望你幸福,連帶着我們的一起。」

掛斷了電話,諸葛詩許久都無法回神,靜坐了一個小時,身子都僵硬了,才緩緩地站起身朝着陽台走去。她該給花澆水了,這是她的工作。

她有一份很閑的工作,是就插畫師,每一次的接到的任務都要看心情,工作量並不多,因此並不累。她喜歡把生活中的元素加進去,比如看到兒子們在一邊玩耍,她會想着他們可愛的模樣,快速的下筆。

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還是在一周之後,被打破了寂靜。

諸葛詩站在玄關處,看到屏幕上的人影,猶豫了半響,才打開門。門外的男子一如往日的陰沉,抿著唇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看到客廳里坐在地攤上的兒子們,臉色才微微緩和。

「你怎麼來了?」話一出口,諸葛詩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氣氛瞬間凝固,宇文賢閔轉過身睨了她一眼,猶如冷冽的刀鋒刮過她的臉頰。

「這裏好像也是我的家,我來看我的兒子和老婆,你沒意見吧?」宇文賢閔的話一說完,諸葛詩就忍不住翻白眼。

你這是徵求我的意見嗎?

顯然這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她乖乖地走到廚房,給那個男人沖一杯咖啡。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一個月,又再一次出現。她幾乎忘記了他還存在着,他們之間還有感情。

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看着不顧形象和孩子玩鬧的男人,安靜的等待着這個男人發落。

「那張床她沒有住過,她是住在客房的。」悶悶的聲音忽然傳來,讓諸葛詩為之一愣。

半響,她才明白他是在為很久的事情作解釋,可是時間過的太久了,她等的耐心都沒有了,他才跑過來跟她解釋。可是,不管怎麼說,她的心還是悄悄地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介意的。

「這裏的一切我都換掉了,你知道為什麼嗎?」不等宇文賢閔有反應,她自顧說下去,「因為臟!」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讓宇文賢閔忽然覺得很慶幸,慶幸當初她還小,還不懂事。不然憑藉着當年的荒唐事,她肯定不會再接受自己。

「我沒碰她。」果斷而決絕的四個字從那個薄情的男人嘴裏說出來,卻解開了某個女人的心結。

諸葛詩忽然發覺,自己之前不管想了什麼,做了什麼樣的決定,都沒有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令人心情愉悅。曾經的失魂落魄,下定決定的分開,都在這四個字裏灰飛煙滅。

女人,果然是極其容易滿足的動物。

「那天是怎麼回事?」她還是很想知道。

她是聰明的,也是個笨的,只要遇到了宇文賢閔的事情,都會笨的一無是處。可她又是聰明的,聰明的知道了自己被別人暗算了。

心裏罵着宇文若水那個女人卑鄙,有鄙視自己的愚蠢。

唉,她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你那天在機場生氣離開之後,我讓若水去保護你,第二天她回來了,我以為你回去了。當時也沒有問,後來事情發展的異常順利,我提前帶着她回來了。卻沒有想到路上出現了一絲意外,好不容易下了飛機,再一次被人阻截。她幫我擋了一槍,剛好這棟公寓比較近,就讓醫生過來救治了。我等著護士過來,恰好她醒了,說要喝水,我就倒了杯水過來,而你就進來了。」宇文賢閔看着諸葛詩對自己的接觸似乎不是那麼的抗拒了,又往她的身邊靠了靠。

察覺到某個男人的小動作,諸葛詩真想逃開,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噁心。

「後來呢?聽說她住到別墅去了。」諸葛詩抑制住心裏的疑惑,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的出現我並不意外,我以為你是接到了打回去的電話,才會來的。沒想到那天你根本不在家,當時我還奇怪來着。後來,我回家之後,你不在了。想要板板你的脾氣,才沒有去接你回來。而若水跟我說在那邊住的不習慣,想要回到大宅來,我就讓人接了她過來。反正她以前也住在這裏過,也就沒有太在意。你不在家我很少回來,就算回來也直接回到房間去睡覺了。」宇文賢閔一口氣說完,看到小妻子的臉色很不錯,才算是鬆了口氣。

這麼久的誤會終於解開了,他心裏不是不激動。

禁慾的生活可不是那麼美好的事情。家裏有這樣一個愛吃醋的小女人,他沒有心情亂搞。特別是在嘗過了她的味道之後,那種噬骨為髓的感覺一直都縈繞在心間。

「老婆,跟我回家吧!」宇文賢閔摟住她的腰,頭埋在她的頸窩,舌尖碰觸她細緻的肌膚。

受到了刺激,諸葛詩的身子一抖,下一秒就癱軟在他的懷裏。宇文賢閔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大手開始在她的身上遊走。上衣的扣子被解開了幾顆,他的唇立刻落在了雪白之上,酥麻的感覺像電擊一樣游遍全身,驚得諸葛詩一臉慘白。

她死死地抓住了那雙不安分的大手,用力的逃開他的懷抱,坐在沙發的角落上大口的喘氣。

「沈煜快回來了!」她的眼神還有些許迷離,讓宇文賢閔受傷的心稍微好受了點。

「我們回房間。」他抵着她的額頭,吻了上去,輾轉在她的耳垂上,在脖頸上流連忘返。

她沒有回話,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被他一個公主抱帶進了卧室。幸好這個時候孩子都在睡覺,幸好沈煜出去了,不然她肯定會覺得很丟臉。

從卧室里出來,沈煜和宇文賢閔坐在客廳里,一個抱了一個孩子在玩鬧。諸葛詩訕訕地笑了笑,朝着廚房走去。家裏沒有傭人,晚飯還是親自動手的好。

期間,宇文賢閔進來兩次,都被她趕了出去。

晚餐的氣氛很好,孩子很聽話,沈煜和宇文賢閔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而諸葛詩全心全意的照顧孩子,順帶着吃吃飯。吃過晚餐,沈煜去收拾廚房,諸葛詩抱着兒子回嬰兒房。

等到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宇文賢閔已經洗好澡等在床上,她拿着睡衣走了進去,泡在浴室里久久不想出去。

「還沒洗好嗎?」外面傳來宇文賢閔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

幸好水還沒有徹底的冷掉,不然明天肯定會生病。

「已經好了。」諸葛詩匆忙的從水裏站了起來,裹上浴巾,連睡衣都忘了換上就走了出來。

宇文賢閔看到這樣的諸葛詩,也是一愣,隨後眸子變得幽深,一把把她拉到了床上。長時間的禁慾,讓這個男人變得更加的有力,無度的索取差一點刺穿她的身體。

早餐肯定是沒的吃了,午餐也是叫的外賣,惹得沈煜一整天都沒給她好臉色看。

「縱慾對身子不好。」彆扭的小孩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去照顧孩子了,弄得諸葛詩哭笑不得。

晚上宇文賢閔回來了,看到諸葛詩在廚房忙碌,從背後摟住了她。大手又開始不安的挑逗著,惹的諸葛詩差一點叫出聲來。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費了好些心思才把他趕了出去。

她可沒有忘記那個男人的特殊癖好,當初他可是帶着她在各種地方做過,如今想起來,都臉紅心跳。

諸葛詩自認為是一個保守的女人,至少不會那麼的開放。每一次在床上意外的地方,她的興奮點來的都特別的快,每一次都會被累的虛脫了那個男人才會放人。

不得不承認他的技術很好,也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更加的快樂。

但是,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

「明天讓王嫂過來吧,你每天做飯太累了。」洗過澡躺回到床上,諸葛詩趴在他的懷裏,聽到他如此說道。

諸葛詩想了一下也覺得可以,畢竟她最近起的實在是太不規律了。每天看到沈煜那張臭臉,她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罪孽深重。

「好,你決定。」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宇文賢閔還是不太習慣住在這裏,孩子沒人照顧,她很累,沈煜也很累。

諸葛詩從他懷裏抬起頭來,一隻手支撐身體,紫色的眸子望着他,「為什麼要回去?在這裏不好嗎?」

這裏不安全!

「這裏不錯,很好,你喜歡可以隨時過來住,讓我陪你都好。但是孩子們的活動範圍太小了,就你和沈煜兩個人也照顧不來。再說沈煜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因為孩子們,不讓沈煜成家吧!」宇文賢閔把她拉了下來,吻的她昏頭轉向,才把她放開。

諸葛詩嬌喘著,半響才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沈煜這小子比我還大了三歲,早就該結婚了。我都被他那張小臉給欺騙了,幸好你告訴我了。」

見她答應了,宇文賢閔心情大好,看着她紅撲撲的小臉,又撲了過去。

宇文賢閔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就派人把他們都接了回去。回到久違的別墅,諸葛詩竟然發現心情很不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日子又開始散漫了起來。

唯一不變的是,每天早上起來,她有恢復了最開始的鍛煉。

「喲,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思。」看到諸葛詩穿着淺灰色的運動套裝走過來,沈煜陰陽怪氣的說道。

「沈煜,我覺得你該找個老婆了,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有點陰陽不調。」臭小子,不把你氣得七竅生煙,我跟你姓。

果然,沈煜聽到這個話,臉色難看的發黑,冷哼一聲就不見人了。

諸葛詩心情愉悅的鍛煉,接下來一整天的時間,沈煜都沒跟她說一句話。諸葛詩摸了摸鼻子,隨後笑的有點傻。晚上宇文賢閔回來,她還把這個事當成了笑話講給他聽。

「你說讓我去相親?」嘴角泛起若有所思的笑容,似乎有些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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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總裁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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