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保候審

取保候審

特警們動作迅速的將蔡心妍以及四個綁匪押上了警車。

後面……

周梓辰攬著顏溪的肩頭慢悠悠的走。

「小乖,以後的每個星期六無論出了什麼事情我都得陪你上醫院,就算周氏的大樓給人炸了我也不管了。」

放慢腳步是因為他們夫妻之間有悄悄話要說,被一幫面冷心熱的特警聽見了該多不好。

就比如他的小乖一個感動了……

當場想賞他一個香吻就礙於現場有別的人所以退縮了,那自己可不是吃虧吃大發了?

「哪有你這麼詛咒自家公司的?」無語的直翻白眼,不過男人的甜言蜜語對於顏溪而言還是很受用的。

「當心等下到家我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爺爺他老人家。」

「我……」汗顏的拖長了音調,周梓辰俊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丁點兒的訕訕,「只是舉個例子罷了。」

「嗯哼!」傲嬌的一扭小腦袋,顏溪突然鄭重其事的道,「不過以後的每個星期六你應該不用陪我去醫院了,不對……恐怕還是得去的吧!」

前言不搭后語,聽得周梓辰不懂對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小乖,你把話說明白一點可好?」皆可入畫的五官有如獨具匠心的大師塑造出的藝術品,只是這件藝術品的輪廓絲毫不生硬反而充滿了柔情。

「你看看這個吧!」從牛仔短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張揉的皺巴巴的紙,顏溪交到周梓辰的手裡以後還不自覺的掙開他放在自己肩頭上的大手。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闔著如水的眸子默默的倒計時,可三秒鐘過去了也不見男人有動靜,顏溪忍不住輕抬眼皮子露出一小條細縫。

次奧!

知道她肚子里有寶寶了既然一點兒都不激動?

自己拿到報告單的時候可想尖叫了有木有?要不是擔心會被醫院裡的人當成剛從神經科偷跑出來的,她就……就……

纖長的睫毛從側面遮擋住了周梓辰眼裡的深意,顏溪沒注意到他捏著報告單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

他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同時也是一個能把情緒控制的很好的boss。

「周梓辰,你……你……你氣死我了。」情不自禁的開始抓狂和跳腳,顏溪伸長胳膊照著男人的後背就是一擰。

「老婆!」

「啊啊啊啊啊!你幹嘛呀?快點放我下來,你轉的我頭好暈,肚子里的寶寶也說他(她)頭好暈。」下一刻,纖腰被男人堅實用力的臂膀一把環住,顏溪雙腳離地的同時不住的發出尖叫。

「對對對!」

「錯了,錯了。」

「都怪我,都怪我。」

估計周大少那顆精明的腦袋瓜子現在徹底當機了,不然為什麼他每開一次口就要緊跟著重複一遍。

「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要重點保護,重點保護才對。」不斷轉圈圈的兩腳猛地一停,周梓辰一副犯了天大罪過的表情將顏溪緩緩的放在地上。

捂唇輕笑,某女見到周大少難得的傻逼模樣,那真叫一個樂不可支啊!

就說你周梓辰怎麼可能不高興?

你要是不高興,就代表你根本不喜歡我不愛我!

只是……

男人分明就不是不高興,而是高興傻過頭了。

「周梓辰,別碎碎念了,我聽的不煩寶寶都覺得煩了。」肚子里才三周大的小傢伙簡直成了顏溪的尚方寶劍,因為她知道拿小傢伙嚇唬周梓辰肯定一嚇一個準。

「……」

「乖!」笑眯眯的伸手去摸男人的頭,可因為對方的個子實在太高,顏溪不得不重重的踮起了腳,「還不起駕?」

死男人,沒事長這麼高作甚?

不過也好……

有他的良好基因,不管肚子里的寶寶是男是女以後的身高都不會低到哪裡去。

覺得顏溪在摸自己的時候跟摸家裡那隻叫丸子的狗簡直如出一轍,優雅的眉梢不覺一落,周梓辰霍然對她來了個公主抱。

不是要起駕嗎?

這樣子的貼身服務如何?

深邃的黑眸里噙著濃濃的腹黑,周梓辰堪比一隻正在算計別人的狡猾狐狸。

「抱媳婦咯!抱寶寶咯!」一邊走還一邊吆喝,要是給男人一個喇叭,他絕對做的出爬到周氏集團總部的樓頂上去向整個S市的民眾宣布。

「周梓辰,你……丟不丟人啊?」大眼亂瞄四周,見前方的特警沒有誰回頭顏溪這才放下心來。

「剛剛你撲進我懷裡叫那一聲老公挺好聽的,再多喊幾聲給我聽聽啊!」

「喊你個頭!哎呀,你的手往下面去一點,別碰到我的屁股,疼……」顏溪越往後嚷嚷聲音越小,因為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臉色變了。

「不是說沒有受傷的嗎?」

「的確沒覺得身上哪裡有破啊!這屁股吧……估計是被他們扔來扔去的時候摔到了吧!」蚊子一般的哼哼唧唧,顏溪不敢去看周梓辰的眼。

「啊啊啊啊!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帶你去醫院檢查。」

這些不要命的雜碎!

如果小乖肚子里的寶寶有絲毫異常的情況出現,那就……

清俊絕倫的五官瞬間由柔轉冷,以周家的權勢想要不動聲色的弄死幾個做大牢的囚犯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市立醫院。

正值大中午,醫生該下班的下班,護士該吃飯的吃飯。

但是為了給顏溪來個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檢查,周梓辰把靳院長都給驚動了。

「周少,你好你好。」氣喘吁吁的從院長辦公室跑過來,靳院長對著一旁傻愣愣的助理吩咐道,「還不快把婦產科今天坐診的劉主任和B超室的人都打電話給我叫回來。」

「噢噢!」

「靳叔叔!」從周梓辰的胸前轉出來一顆小腦袋,顏溪見滿臉大汗的靳院長不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等到醫院下午兩點上班了以後再做檢查不行嗎?

周大少,您也太興師動眾了唉!

肚子里的寶寶應該沒事,因為她壓根什麼不對勁的感覺都沒有啊!

「咦?你不是顏小乖嗎?」作為自家繼女溫馨從中學時期就玩在一起的最好朋友,靳院長不說多了解顏溪但看到了還是能認出來的。

作為市立醫院一把手的他當然很忙,能抽出時間關心關心溫馨就不錯了,哪裡還能管到對方好姐妹的身上去。

剛剛是說周少要給他的太太做身體檢查的吧?

默默地反問著自己,在反應過來以後靳院長的眼神不禁變了。

「原來是周少夫人,失敬失敬了。」點頭哈腰,他臉上的表情不說是諂媚,但至少是恭敬的。

同一時間。

蔡家別墅里剛吃過午飯正在睡覺的蔡市長被一通催眠的鈴聲打了起來。

一看屏幕上的來電人姓名,是市公安局的曹局長。

心道今天可是周末,這曹局長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起找他來了?

一個是S市的市長,一個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兩人之間私下裡沒什麼交情,但因為公事還是會經常碰到面的。

「老曹啊!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啊?」暗忖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們有開玩笑說要有空一起去釣魚,莫非……

右手一撐從床上坐了起來,長著一張標準國字臉的蔡市長就算不說官話也是一副官腔。

「蔡市長,麻煩你趕緊來一趟市公安局,你的女兒蔡心妍涉嫌綁架周氏集團的少夫人已經被我們的警察抓捕並收押了。」公事公辦,曹局長開門就見山,絲毫不給蔡市長任何套交情的機會。

他是蔣書記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跟蔡市長從來就不是一個集團里的人。

蔡市長平日里就喜歡結黨營私膨脹自己的勢力,故而曹局長一直有些看不慣對方。

「什麼?」

「現在證據確鑿可是你的女兒仍然拒不認罪,還在我們局裡嚷嚷著要等她的律師過來才會乖乖配合我們的審訊。」

「好,我馬上就過來。」蹭的一下掀開了薄毯,掛掉電話的蔡市長一邊套著衣服一邊對門外大聲的喊,「玉芬,玉芬。」

「唉,老蔡!」正在樓下小廚房切著水果的蔡夫人連手上的水珠都來不及擦,便匆匆忙忙的搶了上來。

蔡市長的語氣過於急促,讓她懷疑對方是不是有犯高血壓了。

一推門,見立在床邊的丈夫剛剛系好皮帶,蔡夫人忙不迭的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呢?」

不是說好了下午陪她去看畫展的嗎?

「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去一趟市公安局。」大口大口的吸著氧氣,蔡市長覺得頭腦一片發懵。

「市公安局?」紋出來的一字眉擰巴擰巴,蔡夫人質疑說,「老蔡,不是我聽錯了吧?咱們沒事幹去公安局幹嘛?」

「還不是你那寶貝女兒乾的好事!剛剛曹局長給我來電話了,說……說你那寶貝女兒涉嫌策劃綁架了周氏集團的少夫人,如今……如今已經被逮捕歸案了。」四肢出現麻木的癥狀,蔡市長在吼完最後一個字便噗通一聲倒在床上了!

「啊!老蔡,老蔡你別嚇我啊!」

「葯呢?葯呢?葯呢?」六神無主,蔡夫人在把抽屜翻了個亂糟糟以後開始扯著嗓門喊,「余媽,余媽!」

久久沒人應聲,她猛不丁的蔡想起今天的周六,家裡的保姆是不用來的。

市公安局。

關進鐵柵欄里的蔡心妍坐不住的左右踱步。

「喂,現在幾點了?」手機一類的電子產品早就被警方沒收了,很少戴手錶的她自然是兩眼一抹黑。

感覺都過了好長時間了……

可是……

爸爸為什麼還沒來?

蔡心妍拒絕被審訊,考慮到她的身份畢竟特殊,曹局長就下令先把她關起來待蔡市長來了以後再說。

如果她的普通的犯人,那麼警方可以用無數種暴力手段逼她開口。但蔡市長寵這個獨生女兒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就算曹局長和對方不是一路人,可總歸還是得給人家一點點面子。

「快到兩點了。」一旁的獄警愛搭不理的回。

「砰砰砰!」

「我是無辜的,我沒有殺人,放我出去。」

「呵呵呵呵,我有神經病,神經病犯罪不算數,呵呵呵呵……」

奇奇怪怪的女人聲音充斥著四周,聽得蔡心妍胳膊上的汗毛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

簡直……

簡直就像瘋人院似的。

「我不要在這裡,你跟你們局長說,讓我回到剛才的審訊室都好。」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環境。

「你當警察局是你家開的啊?你想待在客廳還是卧室都隨便你啊?」獄警是個暴脾氣的小青年,你跟他話講多了他就會炸。

本來嘛……

對待大牢里的犯人,你還指望他能有多好的脾氣?

要不是心理素質比較高,天天在這裡聽鬼哭狼嚎還不得神經了。

「我就讓你傳一句話,至於讓不讓我去也是你們局長的意思。」連個破獄警居然都敢吼她了?氣得小臉都變了形狀,蔡心妍雙手指間沒控制住的在掌心裡嵌出了道道月牙。

「我不想傳,進了這大牢就沒幾個能出去的,你能住這種單間已經是我們局長格外開恩了。」最瞧不起蔡大小姐這種官二代了,誰讓小獄警當年大學畢業參加公務員考試,就是被另一個官二代給搶了名額,才會淪落到這裡來當獄警的呢!

「我最遲今天晚上就能出去了。」憤恨的晃了晃拳頭,可惜對方卻徑自的扭開了頭。攥緊的小手驀然一松,她有種力氣出在棉花上的頹敗感。

「蔡心妍,你的家人來見你了。」就在一片沉寂的時候,有人從外面走進來說。

面前的鐵柵欄開出了一個大大的口,見狀,蔡心妍的臉上頓時揚起憋不住的興奮。

「看到了沒有?」沖小獄警一瞪眼,她路邊的時候還不忘哼了一聲。

「切!我看你最多半個小時又得回來蹲著了。」不屑的直撇嘴,獄警譏諷如果你還是未成年人,那倒是有希望不用被判刑。

最多……

丟少管所里管教個幾年。

「爸……媽媽?」以為來的人應該是蔡市長,但在看到蔡夫人那張陰沉的臉以後,蔡心妍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她媽來了能有什麼用啊?

市公安局當然是更賣父親的面子啊!

「蔡心妍,你個不肖女。」若不是面前有玻璃板擋著,蔡夫人肯定一耳光扇在對方的臉上了。

「媽,爸爸人呢?」自知闖了大禍,雖然蔡心妍心裡不願意承認,但總歸是有數的。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你爸?你爸接到市公安局的電話以後,血壓直接衝到200多,現在人在醫院躺著呢!」

「啊?爸爸的高血壓不是一直控制的挺好的嗎?怎麼會?怎麼會?」似是被人拿著狼牙棒一棒子敲在了頭上,蔡心妍退後幾步,砰的軟坐在了椅子上。

「聽到你因為綁架他人被抓到了公安局,你爸能血壓可能不升嗎?就我這個沒有心臟病的差點也要犯心臟病了。」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劈頭蓋臉的訓了蔡心妍一通,蔡夫人壓了壓火氣言歸正傳,「你跟我說?沒事你去綁架周家的少夫人幹嘛?」

「你這回國才幾天?你跟人家認識嗎?人家是跟你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蔡夫人真不懂對方是在搞哪出。

「媽!上個星期六我背著你跑去中醫院檢查,想要看看我這……能不能有別的解決辦法!」腦袋埋的低低的,聽到父親因為自己血壓飆高進了醫院,蔡心妍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哪裡就想到那麼巧,我居然碰到顏溪了,而且手上的報告單還正好掉在她的腳邊上了。」聲音小小的,通過電話的傳聲筒只讓蔡夫人一個聽見。

「我擔心她知道我……會說出去,萬一給彥哲哥哥知道了,那我……」

「你傻不傻?上個周六的事情,如果她真的看見了,要說不還早就說出去了?」心中大罵蔡心妍你這個蠢貨,蔡夫人覺得自己的心口也是一陣的疼。

「我……我當時都嚇懵了,根本……根本沒考慮到這麼多。」

「蔡心妍,你的律師到了。」

蔡家母女的談話被打斷,門口一個四十齣頭的西裝男快步走了進來。

「閆律師。」做了小半輩子的官太太,可心眼子特多的蔡夫人終究只是一介婦道人家。法律上的問題她哪有律師那麼精通,所以只能先聽聽閆律師是怎麼說的了。

「蔡夫人,蔡小姐。」被一面玻璃窗隔開的兩個女人他都不陌生,畢竟自己已經受聘於蔡家好些年了。

「閆律師,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西裝男是S市有名的金牌律師,所以蔡心妍一見到他就跟見到了救世主差不多。

她不要再回去那個鬼地方呆著了!

她要回家,她不要在大牢里過夜。

「蔡小姐,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你,但你必須將整件事的始末毫無保留的告訴我。」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閆律師將手裡的公文包放在了一旁。

約莫十分鐘過去了。

「蔡小姐,不管你是不是衝動為之,但是我國《刑法》的第二百三十九條有規定,犯綁架案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情節較輕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嘆了口氣,閆律師心想這都證據確鑿了,他就算能有辦法也只是讓蔡心妍判刑判的輕一點。

「不要,我不要坐牢。」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蔡心妍也不管自己的髮型徹底的毀了。

她今年才二十五歲,如果去坐牢,就算是最少的五年,那出來以後也都有三十歲了啊!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怎麼可以在暗無天日里的大牢里度過?

而且……

留了案底就是一輩子的事,她餘下的生命都要在這個不堪的烙印中度過了。

「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暫時不坐牢。」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閆律師暗忖能拖延一陣子就是一陣子吧!

看看在這期間,能不能想到別的辦法了。

「你快說。」耳朵主觀的過濾掉暫時兩個字,蔡心妍只聽到對方說她可以不用坐牢了。

「你現在畢竟是孕婦,在刑事訴訟階段可以取保候審,換言之,就是不必被關押。」

「閆律師,你這出的是什麼餿主意?我不能讓外面的人都知道我還沒有結婚就懷孕了,你讓我以懷孕為理由取保候審,不是間接告訴所有人我……」啪啪的拍在玻璃窗上,蔡心妍怒視著對方。

「閆律師,就按照你說的方法辦。」明白蔡心妍肚子里的孩子現在就是她的一塊救命符,蔡夫人突然有種這個世界太可笑的感覺。

前一段時間想盡辦法要流掉的孽種,現在卻成了救蔡心妍的及時雨。

「媽,我寧願蹲大牢也不要生下這個孩子。」

「你以為再過幾個月,你那個肚子還能藏得住嗎?」目光有如利箭一般的射在對方的臉上,蔡夫人後悔在家裡暈掉的為什麼不是自己。

老蔡啊老蔡!

你趕緊醒過來吧!

現在這樣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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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禽,名門婚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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