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法自然

第七章 道法自然

修仙者一閉關百年常有,偶爾一坐也可是三年五載,他們對時間的觀念已經很淡,除非那些壽元快到盡頭的人。WENXUEMI.CoM鍊氣期就可活二三百歲,築基期四五百歲沒大問題,金丹期七八百歲常事,元嬰期那都是千年的老怪物,並不是他們已經有那麼大歲數,而是他們結嬰后還能活個一千多年,當然所有這些只是說個大概的壽元,總之修仙者的壽命要比普通人久遠得多。

陸雲凡在華元宗又過了四年多,他十六歲了,個子高了很多有一米七,可能體質改變的原因,書生氣更濃,倒有份雋秀儒雅,也很有小白臉的潛質。

四年內,陸雲凡除了見了兩次沈維方,曾答應過王大壯三人的邀請見了一面外,再就是師傅丹塵子每年都召見他兩次,問他些問題或給他講解些修練上經驗。陸雲凡也很耐得住寂寞和枯燥,一直呆在自己廂房中修練、修練、除了修練還是修練,連領取丹藥都沒有再去過,這四年他的進步神速,到了鍊氣八層頂峰。

在同期進入華元宗的弟子中,陸雲凡的修練速度絕對進前二十名,而且還要算上他進入華元宗後浪費的一年。沈維方几人中,比陸雲凡快姐很多,沈維方現在鍊氣九成圓滿,衝擊了一次築基失敗,同時也一人衝擊築基失敗,但基本也都是築基九成,唯一聽說進入築基期的是先天土靈根的吳娉婷,現在是築基初期還是中期不太清楚。

修仙修仙,好像也不太難?

鍊氣期只是邁進修仙之門半隻腳,築基期才是入門。鍊氣期修練神速一是靠大宗派的底蘊,二是個人的資質,這些人的資質基本都是上佳的水平,陸雲凡是較差的,但地邪給他留下了很多鍊氣修練的法門,不管修習何種法決,修練的法門都是管用的。而且還有丹塵子對他的指點,每次在他衝擊下一層前都會把他叫去,給他講解一番,在鍊氣期,這足夠了,其它的時間你只要會吸收靈氣就成。

陸雲凡到真像個上發條的鬧鐘,該上油時加油,該上發條時上發條,其它時候他只要不是壞了就會自動走。

陸雲凡打坐醒來,站起走出了聚靈陣,皺著眉。

不對、不對、不是這種感覺,陸雲凡自言自語了幾句,他遇到瓶頸了,他用手指敲打著太陽**。

陸雲凡最近發現在盤坐吐納時,出現很多阻礙,他從師傅地邪那裡了解了很多關於鍊氣期的基礎知識:

鍊氣,凡間武者所屬後天之氣,氣駁雜不存;修仙者吐納先天靈氣,純精厚博。但原理基本相同,通過口鼻耳三竅吸納,入腹、去手、走腦、下足、會腹行一大周天,真氣行於十二正經間,穿行於身體左右共二十四條經路,而修為高深者真氣會多穿行八條脈絡,奇經八脈。修仙者,因資質更加,任都二脈進入鍊氣期就已開通,才可納先天之靈氣。

人體十二正經加上奇經八脈中任都二脈中的竅**稱之為正**,共三百六十五個,鍊氣者能納五**之氣為之鍊氣一層,納氣十**為之鍊氣二層,納氣二十**為之鍊氣三層,此為鍊氣第一階段;手三陰經竅**全滿為之鍊氣四層:手三陽經竅**全滿為之鍊氣五層;足三陰經竅**全滿為之鍊氣六層;足三足經竅**全滿為之鍊氣七層;任都二脈竅**全滿為之鍊氣八層;凝氣化液入手經為之鍊氣九層,經脈化液為之入基,進入了築基期。

「任都二脈竅**全滿為之鍊氣八層;凝氣化液入手經為之鍊氣九層……」

陸雲凡低頭鎖眉一遍遍地念叨著鍊氣期修練的總訣,慢慢的「竅**、凝氣化液」不停的在陸雲凡口中念叨,時間一點一滴間過去,一個時辰、二個時辰……

陸雲凡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煩躁,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

「徒兒……」

陸雲凡渾身一激靈,打了冷戰。耳中傳來師傅丹塵子的聲音:

「徒兒,你年歲尚小,修仙本為修心,不可太過急躁……」

「師尊,徒兒知錯了。」

「恩,你修練本為神速,短短四年,從剛進入鍊氣四層到鍊氣八層圓滿,現已化氣為液,可算天資優才,修仙更不得急於一時,須慢慢為之,時常出去走走可能對你更有好處。」

「多謝師尊教誨,徒兒記下了;徒兒也想出去走走,徒兒想去外院。」

「恩,你去找你鄭錚師兄,他自會給你安排。」

「多謝師尊。」

丹塵子的聲音消失,陸雲凡一陣后怕,差點就走火入魔。如果不是本身的神識強大,還存留一些定精香的作用,恐怕他現在已經變得瘋癲了。當然這也是一次對他道心的磨礪,福禍相依,禍也福也。

陸雲凡恢復了下情緒,走出了廂房,朝外院鷹院走去。

鷹院弟子們正在做早課,院主鄭錚坐在上首為下面弟子講道授課,看陸雲凡走來,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為弟子傳道。陸雲凡找了個位置坐下靜聽鄭錚傳道,陸雲凡還是頭一次聽道,還真是受益良多,以後要常聽聽。

一個時辰后,鄭錚傳道結束,大家散去,鄭錚把陸雲凡迎進入主院。

「陸師弟,今怎有暇,師弟有事直說無妨。」鄭錚問候也乾脆。

陸雲凡從與鄭錚接觸幾次,感覺此人為人豪爽但粗重有細,並不想表面看的那麼簡單,不到百年已到金丹中期頂峰,從能做外院一院之主上看,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雖然有事相求,但也無須客套,那樣倒顯得做作。

「鄭師兄,說實話我現在遇到了瓶頸,想多些歷練,想去內務院做個管事。」陸雲凡直言不諱。

鄭錚疑惑地皺了下眉問道:「陸師弟要去內務院?」

陸雲凡點了點頭。

鄭錚微笑點頭,也不再多問,答應道:「此事包在師兄身上,等下我去找下沐師妹說下此事,你沐師姐與我同為你莫師叔徒弟,絕對沒有問題,你再此少盤桓幾日,讓師兄也做下地主之誼,讓你沐師姐也為你做些準備。」

鄭錚根本沒當陸雲凡是鷹院下屬弟子,按登記在冊陸雲凡現在還屬於鷹院子弟,更顯鄭錚的城府之深,雖然陸雲凡沒見過外院之主虎院院主唐佩,但鄭錚將來在華元宗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陸雲凡謝過後,兩人又閑聊了些宗派內和修仙界之閑事,陸雲凡辭去回到剛進華元宗事住過幾日的住處。

一座小巧的院落,也就是一個小跨院,一間正房,一間廂房,廂房內存留一些雜物。

陸雲凡走進正房,房間十分潔凈,看來時常有人打掃,陸雲凡找個蒲團盤坐下開始閉幕養神。陸雲凡在小院住了幾日,每日陸雲凡都會去聽鷹院的早課,又與鄭錚暢談了兩次,原來並非鄭錚每日都授課,鄭錚每三月授課一次,碰巧陸雲凡趕上了一次。

這鄭錚每三月授課一次,已經授課三十餘載,還沒耽擱修練,可見天資之聰慧,根骨之佳。

這一日,鄭錚把陸雲凡帶到內務院,內務院院落很多,縱橫交錯,但院落與院落井井有條,人員做事有序,見到陸雲凡二人,內務院弟子躬身行禮,禮而不卑,一派安排井然之象。

陸雲凡暗自點頭,這院主真是個人物,整個宗派的內務全在這內務院操行,幾千人的衣食飲居不說,單單這清潔一項就是浩大工程,雖然內務院有弟子千來人,但這華元宗怎麼也是大中型仙派,光院落就有千里方圓,陸雲凡心中暗暗佩服這沐師姐,有時間一定要多多討教。

陸雲凡與鄭錚二人走進一潔白院落,白色院牆、白色鐘乳石樓閣,院內奇花異草百種之多,香氣撲鼻,爭相綻放。

「貴客來訪,沐君婷未能遠迎,請莫要見怪。」

陸雲凡只感覺一縷仙音入耳,平淡中帶著絲許磁性,磁性還絲蠱惑,有種讓人無法抗拒還想再聽的感覺。

陸雲凡嘴角掛了絲笑意,靡靡之音,怎可動我心,看來這沐師姐再考教我這小師弟,陸雲凡心中瞭然,向閣樓走去。

「哈哈,四師妹,你這可折煞你二師兄我了,四師妹不是還因一株紫心草怪罪師兄吧?」

鄭錚豪爽大笑,好像在解釋,實是想幫陸雲凡,要知在大宗派內的同師之情怎可與區區一煉製三品丹的仙草可比,但鄭錚也暗自點頭,別看陸雲凡這小師弟修為才鍊氣八層,而且年歲不過十六,心性還真不是一般人可比,要知道剛才沐君婷簡單的一句話可用上了華元宗六大密典的影幻仙音,雖然沐君婷才不過修習到第三音,剛使用的也不過是第二音,但築基後期在不注意的情況下一會被迷惑一刻,金丹初期心性不穩的人也會一愣,可陸雲凡完全沒見一絲影響,無形中兩人都給了陸雲凡很高的評價。

其實兩人多少對陸雲梵谷看了些,但陸雲凡的確有些獨到之處,陸雲凡在剛聽到聲音的時候,也出現了一絲迷惑,只是現在的陸雲凡心不再表現與行,只要他自己不表現出來,誰也看不出他的內心狀態,並不是他會裝,而是他的神識多少十分特殊,已經與身分離,但不是那種毫無關係,可以說他現在進入了一種神控身,而身載神的境界,神不露,身不顯。

通俗的說,也就是化神境界,但陸雲凡不可能已到化神境界,只是種種境遇造成了他現在的境況,算是一種偽化神的現象,而元嬰後期圓滿進入化神期也須要這樣一個過程,只是陸雲凡先一步,不,是先幾步體會了這一過程,當然他能不能進入化神還要根基,最起碼要到元嬰後期,也只是突破元嬰期進入化神時容易些,因為他體悟這種過程已有入門的途徑,但也不能完全肯定他能進入化神期。

外三竅,口鼻耳納氣入腹,成就仙基;內三竅,精氣神合三唯一為之化神,陸雲凡已先走一步做到了精與神合,如再想與氣合,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

精,為之道也,道可道,玄之又玄,要不然為何如此多修仙者停留在金丹期,而無緣元嬰,而元嬰期進入化神最起碼要所悟之道——天道規則,元神和靈力三者融合為一成就元神之體,那要多困難可想而知,很多人連二者都不能融合更何談三者合一。

陸雲凡可說是絕對幸運,在不知道多少次輪迴重生前,心無雜念,每次輪迴並沒沾染多少他的道心,使得他這次重生還存留了下一絲道心,只要有一絲,那怕再微小,對陸雲凡來說也是天大的好處。

前面已經講過道之三界,修道者,要先成道心,道心的穩固和道心的成長需要心性心境的提高與對天地規則感悟精湛;道心、道心是道和心,亦是精與神。

隨著心境心性的磨礪,陸雲凡的道心將更加的穩固,道心的成長就需要他到元嬰期后了。

陸雲凡二人進了樓閣,拜見了內務院之主沐君婷師姐,客套一番,三人分主客落座。

陸雲凡稍微仔細觀察了下這沐師姐,此女一身白袍,三十來歲年紀,面色並非十分的白皙,五官端正,面頰並不消瘦卻略顯稜角,一雙精明雙眸格外透著智慧剛強,倒有一派不輸鬚眉的氣質;如果在科技世界,此女絕對是一女強人類型熟女,陸雲凡齷齪地心下定論。

三人坐定,開始左一句右一句,有的沒的閑聊起來,並沒提及陸雲凡之事,陸雲凡也不急,有一搭沒一搭的插上幾句,聽的倒是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間,鄭錚師兄妹二人聊起了凡人間飲食,還特意提起了丹塵子釀製的紅果酒,鄭師兄也讚不絕口地說:

「這紅果酒還真是酒中極品,我們三師伯真不愧酒仙之稱,能釀製出如此仙釀……」

沐師姐一聲嬌笑說道:「二師兄,不是聽說小妹剛從三師伯那裡求來些,就來我這裡討吃的吧?」

鄭師兄也不辯解,對陸雲凡笑了笑說:「陸師弟也沒嘗過這紅果仙釀吧,今日可要幫師兄討得些你沐師姐的珍藏,到時你喜歡上,再從三師伯處求些,相信師弟更不會對師兄吝嗇是不?」

「我說,二師兄,你這明顯是盆中還沒吃到,就望著鍋里的,是不是太貪了?」

沐師姐語中含笑,倒有些嫵媚。

陸雲凡還真有些窘迫,他還真不知師尊丹塵子有這酒仙一稱,更不知丹塵子還有這紅果仙釀,如果早知還真求些,偶爾與朋友飲食還真是不錯,他到沒去想紅果酒為何成仙釀,為何師兄師姐為何如此稱讚挂念。

陸雲凡看向沐師姐,還真不知如何開口,自家師尊的東西,卻要向他人討吃,說陸雲凡不尷尬,那陸雲凡就單純的成白痴了。

沐師姐一拍儲物袋,一個小巧的白瓷玉酒壺出現在手上放在桌上,又拿出三個雕花的玉杯,只見玉杯翠綠晶瑩剔透,內含生機,絕對是一小寶物。

沐師姐小心翼翼,每個玉杯中斟滿紅果酒,酒色如血,淡淡的酒氣夾著一股特殊清香,說不出來那是什麼香味,用鼻一吸,內含一絲靈氣,感覺頭腦為之一清。

「陸師弟,師姐這也是借花獻佛,如果師弟喜歡,我這還有些,師弟帶些過去。」

沐師姐把紅果酒遞於二人,首先端起,示意二人可隨意飲用。

陸雲凡端起玉杯,放到鼻前稍微聞了聞,靈氣濃郁了很多,那清香好像有種誘惑,一口飲盡,入口清涼,緩緩滑入腹中,「噗」陸雲凡感覺好是什麼破碎了,一股龐大的靈氣充斥在丹田之中,陸雲凡忙收斂心神,閉目盤坐調息。

沐師姐二人,小抿了一口,看陸雲凡入定,相互微笑點頭。

陸雲凡是第一次飲酒,也沒想到紅果酒小小的一杯所含的靈力是如此龐大,一時太過突然,弄的他有些慌亂,連一句話都沒機會說,就只能入定融合化解。

紅果酒其實對鍊氣期的修士飲用多少有些勉強了,小小的一杯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但陸雲凡有兩個金丹期的修士在身邊護法,不會有事。

紅果酒對築基期效果最好,其中含有非常純凈的水、木、火三屬性靈氣,對金、土靈根的人稍微差點,但三屬性靈氣的轉換也是非常強的,每一杯紅果酒絕對能幫助築基期注滿三個到五個竅**液態靈力,更是衝擊築基初中期的靈藥。

陸雲凡現在才鍊氣八層圓滿,雖然他凝聚出一點液態靈力,可一杯紅果酒對他來說還是太龐大了。

一個時辰、二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陸雲凡感覺現在自己非常強大,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丹田內的液體靈力如果全送入經脈,最起碼手三陰、陽經都能填滿,但手三陰經中的竅**只多了一個液態靈力竅**,離鍊氣八層還有很大距離,怎麼也無法再增加一個液態靈力竅**,氣態靈氣總是佔據竅**小一部分空間。所有鍊氣化液沖竅的經驗都是水磨功夫,一點點把竅**內的氣態靈力磨乾淨,陸雲凡也無奈,只能以後再想辦法。

按現在陸雲凡的靈力總量已經夠進入鍊氣九成,修仙難,難於上青天,陸雲凡不得不暫停於此。

陸雲凡睜開眼睛,鄭師兄與沐師姐二人正微笑地看著他。陸雲凡忙謝過二人,他瞭然這一定是師尊丹塵子想幫他,但他也十分感激二人,感激二人一份心。

「陸師弟修為又有精進,雖沒進入鍊氣九層,但也無需掛懷,而且師弟如此年歲就有如此成就可讓師姐著實羨慕……」

沐師姐對陸雲凡既安慰又鼓勵偶爾再加上誇獎,鄭師兄也在一旁偶爾的加上幾句褒獎與鼓勵,陸雲凡還真感覺有些臉紅,到更感受到二人對他的一份心意。

閑話敘言,沐師姐對陸雲凡的事已早做好安排,吩咐了下面弟子好生配合陸雲凡工作事宜后,陸雲凡獨自辭去,陸雲凡多少也看出這鄭師兄與沐師姐並非師兄妹那麼簡單,婉拒二人相送,修仙之人也不太喜歡這套俗禮。

沐師姐做事還真是精細,不光為陸雲凡安排一所安靜精舍,而且為他調配了一個精明的弟子為他詳細地解說以後需要做的事項;陸雲凡以後將做一名雜役管事,每天只要雜役弟子挑夠水,砍夠柴,就沒他什麼事了。到有大把的時間,遊逛這華元仙山,除了幾處禁地外,都可去得,好生清閑的活計。

那精明弟子還真是能說會道,還給陸雲凡將了個故事:以前有位長老來過這裡做過一段管事,當時那位長老只是金丹期,而且也像陸雲凡一樣遇到瓶頸(他遇到瓶頸狗屁,是嫌修鍊太慢了),來這裡感悟自然,沒多久就突破金丹期進入元嬰初期期成為長老。

陸雲凡來內務院本來也是心中一個恍惚,到沒真想過能否在這裡突破鍊氣九層,現在一聽這故事,倒有了份心得,修仙高者為修道,道法自然,還真離不開「自然」二字,只是此「自然」非彼「自然」也。

每日除了去聽早課,陸雲凡只是偶爾打坐整理下心得,其餘時間都放在遊山玩水上,看看雜役弟子挑水、砍柴,好不悠閑。

慢慢兩月,陸雲凡幾乎也不再打坐,早上起去聽課,聽完課後,開始遊仙山,黃昏回來檢查下雜役弟子的工作情況,月上梢頭,靜卧而眠,倒與凡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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