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殺人和救人
果然不出所料，這群人能被送來這裡訓練，都是各國的精英，骨幹，不會就這麼折磨得放棄。雖然表現得精神狀態不太好，但是都整整齊齊的坐好了。點了點人數，114個。看他們每個人都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坐在台下，真聽話啊。
「你們拿的都是武器，打得都是活人。但是，不同的武器該攻擊哪一個地方，你們知道嗎？」
「報告，眉心和心臟。」察猜最先回答。
「眉心和心臟，狙擊手的瞄準目標。你們知道這個部位會一槍致命，敵人也知道，或許他們比你們更為清楚。你們應該知道，在這個地方受訓后，回到你們的國家，你們執行的絕對不會是一般的任務，然而你們的對手也絕不可能是一般的對手。他們殺的人，比你們都還多。他們會輕易露出這兩個位置給你們射擊嗎？難道無法瞄準這兩個位置，你們就不打了嗎？所以，我的課堂目標就是教你們如何判斷不同的武器該攻擊的位置和攻擊程序。還有，如果你的戰友或者敵人受傷了，你該怎麼進行急救和補槍。現在我開始提問。23號，教室左手邊第五個標本是怎麼死的？」
23號何晨光「報告，槍擊傷，傷口在肺部，但是不確定是否一槍致命。」
「不錯，是肺部，但是瞄準肺部會死嗎？」
「報告，不會一槍致命。」
「11號，正中央解剖台上的剩餘屍體有幾個人？」
11號李二牛「報告，俺沒數。」
「算了，你們這群廢物光顧著吐了，沒見你們觀察周邊環境。16號，你告訴我，右手邊第三個標本，是哪一個器官？」
16號陳善明「報告，是一團血管。」
「什麼血管？動脈還是靜脈，是否完整？「
「報告，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那你們知道，為什麼我要給你們上這堂課嗎？你，18號，回答！」
18號龔箭「報告，您的教學目的是教我們救人和使對手喪失活動能力或者生命。」
「我為什麼要教你們這些？為了讓你們成為殺手或者醫生嗎？」
「因為我們是軍人，將會面對各種各樣的敵人。在完成不同任務的時候，我們需要做出不同的選擇，活捉或者殺死敵人，在戰友受傷后，我們需要擁有簡單的急救能力，不是使傷口好轉，而是不讓它繼續惡化，知道我們的戰友能活著被專業人員救治為止。」不得不說，龔箭的理解能力真的超級強大。
「對，所以，無論你們會不會被淘汰，我希望你們都認真的學習，不要讓自己或者戰友的生命真正丟在戰場上！」
「是！」
我拿上了兩具完整的骨骼，一男一女。
「人體，總共有206塊骨頭，而受到攻擊能夠喪失行動能力的骨頭，就是關節。骨頭是槓桿，關節就是運動的樞紐，肌肉，就是運動的動力器官。而我們能進行遠程射擊的地方，就是關節和椎骨的位置，關節受損，就不能活動肢體。而椎體受損，傷害到的就是椎體和神經，一般射擊在3-4腰椎或者5-6腰椎以外，目的是讓敵人的下半身無法進行活動。
而你們最喜歡瞄準的腦袋，頭，又有誰知道顱骨最薄弱的地方，或者一槍致命的地的地方？在你沒有槍的情況下，你需要怎麼攻擊？」
我看了看下面一群面露難色的軍人，他們從來只知道槍打頭，叫做爆頭。卻不知道近戰的時候該如何攻擊。我放大了一張顱骨的三D立體圖片。
「顱骨，23塊骨頭組成，不包括聽小骨。分為腦顱骨和面顱骨，腦顱骨容納腦，就是你們攻擊的位置。一共8塊，正面觀察，最薄弱的地方就是顳骨，太陽穴。腦後有顱后窩，中央部位叫枕骨大孔，一根樹枝都能穿過去，更別說子彈了。」
「上肢關節最薄弱的地方就是鎖骨，打斷了就破壞了那隻手的活動能力。而在你們瞄準不了頭部的時候，需要攻擊哪一個位置才能暫時讓對方停止活動？」
陳善明站起來「眉心不能攻擊，那就攻擊心臟。因為心臟的位置或許會跟每個人的體質生長原因導致心臟長得偏離原來的位置，但是打不穿心臟，可以打穿肺這個器官，導致對手呼吸出現障礙，甚至死亡。」
「16號答得不錯，但是你知道整個肺，在哪個位置範圍嗎？」
「報告，剛才我觀察了標本，肺大概在鎖骨到倒數第二根肋骨的位置。」
不錯，觀察得挺仔細。
「我不要聽大概！你們給我記住，肺在胸腔的兩側，左肺狹長，右肺寬短。高出鎖骨上方2-3厘米，而你們攻擊的位置，有兩個，一個就是鎖骨上方2-3厘米的肺間，導致氣胸。第二個就是左肺前緣，破壞的不是心臟，就是主氣管。結果同樣導致呼吸障礙，方便你們接下來的射擊。」
拿上剛剛陳善明看到的那個標本放在桌子上，打開蓋子。福爾馬林的味道飄散出來，瞬間所有人白了臉。我拿起鑷子，撥開血管，露出中間的東西。一顆心臟。
「看好了，這一團，就是一個粗略的脈管系統。心臟、動脈、靜脈。你們最熟悉的，應該就是脖子上的血管了吧，那你們知道一個人失血要達到多上才會昏迷嗎？」
「報告，1500ml-2000ml昏迷，3000ml死亡。」四眼龍站起來回到。
「對，所以記住，所有的大關節都有大血管，無論動脈靜脈，只要能造成傷害，那就是一個有效的攻擊手段。而心臟所處的位置上方，就是所有大血管的集中地，如果無法瞄準心臟的位置，那就看準第三根肋骨射擊。」我敢肯定，我在講授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的眼睛里肯定冒著一些變態的光芒，就像那些瘋狂的科學家一樣。
「肌肉，人體全身肌肉總共有600多塊，而隱藏在肌肉里的一個東西，就是神經系統。而神經系統里最容易受傷的就是脊髓，上到枕骨大孔，下到成人平第一腰椎體的下緣。人一攻擊，都可以傷害到你的敵人，方便第二射擊的順利進行。」
我講完了所有需要講的東西，其餘的，我也不需要說了，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殺手，他們殺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只要可以，他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可以當作武器，殺掉敵人。
「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向我提問的？」我環視一圈，見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沉思的表情。
「教官，為什麼你教我們的是如何制止或者使對方失去行動能力的方法，而不是一擊斃命的方法。」一個黑人學員帶著不解的眼神提出了問題，看著其餘人的反應，我想他們也很疑惑我為什麼會這麼教他們。
我突然不想那麼嚴肅了，坐在了講台台階上。
「因為，一擊必殺是你們每個人最自豪的技能，而我不希望在你們發揮不了這個技能的時候，為此而犧牲。也因為，有的時候，面對不必要立馬殺死的犯人，我覺得你們可以在有把握的時候進行逮捕，我不願意我的學生，成為一個個冷血的殺人機器。你們需要堅決，也需要人性，在可能的時候，面對不是那麼罪大惡極的罪犯的時候，讓法律決定他的生死。你們也會少很多心理負擔，我不想你們變成罔顧人命，沒有信仰的殺手，變成另外一個蠍子，另外一個利特維年科。這就是我為什麼教你們這些的原因，就是這麼簡單。好了，結束提問，現在我們來進行第二課程教學，如何讓你的隊友在負傷后，活著到達醫生的面前，而不是因為你們的愚蠢造成半路死亡。。。。」
課程還在繼續，我的心裡卻不是那麼平靜，因為學校培訓出來的可能是最精銳的特種兵，也可能是最難對付的殺手，兩者都經歷過最嚴苛的訓練，都是普通警察活著軍人無法對抗的存在，就像是隨時會被引爆的核武器一樣，我需要和校長商量一下，以後的畢業典禮，都需要進行一個項目，宣誓。
課程完畢，學員們奔向下一個訓練場。訓練仍然在繼續，但是，我的真正計劃，也該拿出來了，畢竟，這才是我帶著他們來到委內瑞拉的目的。為了解開某些人的心結，為了讓某些人報仇，為了完成某些人的心愿，為了他們，我的戰友。為了成全一個老戰士的最後心愿，為了讓他為他曾經的信仰而戰死沙場，我該作準備了。
阮文雄大哥，我們，快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