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萬兩！拒絕還價

南宮滄月雙臂交叉環抱在胸前，靜靜地看南宮初雨作妖。

「父親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祖母好好地怎麼會中毒呢？先不說這相府里裡外外，父親是嚴防死守，一隻蒼蠅想飛進來都難，更何況今日這壽宴，這麼多雙眼睛都瞧著，這下毒之人是如何下毒的呢？」

南宮初雨聲音如嬌瑩一般清脆，只可惜這面部的表情因這做作看起來格外的磕磣，偏生她還不自知。

「初雨，此事為父自會徹查，無需你多心。」南宮興雲面容寡淡。

南宮初雨的笑一下子就僵硬在了臉上，爹爹這是嫌她多管閑事了？

「老爺，初雨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啊，母親中毒一事事關重大，不得不令人多想幾分。」柳氏跑出來打圓場。

南宮滄月真想為這對「母女」鼓掌，你們擋著人南宮興雲邀功的道兒，人都生氣還不自知！

真是蠢笨蠢一窩啊！

「是啊爹爹。」南宮初雨試圖解釋，「初雨看姐姐本事如此了得，些許知道這下毒的手法呢？若姐姐說出來，父親豈不是更加省心省力地找到兇手了嗎？」

「我不知道！」南宮滄月直言不諱，懶得給她臉！

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南宮滄月刁難，柳氏可看不下去了，幫腔道：「初雨也是瞧得起你才會這麼低聲下氣地祈求你，你居然如此無禮，真是沒教養的狗東西！」

「哎！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有娘生沒娘教養！罵我狗東西，也只有狗才能生出狗！」

這言外之意就是指柳氏罵她自己跟南宮興雲是狗了。

柳氏氣得嗷嗷大叫，完全沒有一個當家主母該有的尊容，「你這算什麼態度？」

「不想搭理你的態度！」

見這三個女人一台戲的很快就要干架了，南宮興雲頭疼無比，忍著怒氣呵斥道：「行了！都給我閉嘴！」

但看向南宮滄月的時候，他稍稍放低了姿態，「月兒啊，為父覺著你妹妹說得也是有理，說出下毒之法，一來可以助為父儘快找到兇手，二來也可以讓為父見識見識你的能耐，好讓為父帶你進宮為太后醫治更有加胸有成竹不是？」

「好啊，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們好了！」南宮滄月的口氣那就一個無可奈何，聽得柳氏和南宮初雨等人氣悶。

但接下來南宮滄月的話，更是讓他們氣得捶胸頓足！

「一萬兩白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拒絕還價！」

「一萬兩？」柳氏氣得直接破了音，「南宮滄月你怎麼不去搶啊？只是讓你說個下毒之法你就如此獅子大開口要一萬兩，那可是你的祖母，我們可是你的家人啊！」

「如你所見，我這不是在搶了嗎？」南宮滄月別提有多悠然了，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翹著二郎腿弔兒郎當的，「在我這，給錢好說話，攀親附戚這一套在我這兒沒用！」

「好！我給！」南宮初雨大義凜然，「我給！只要你能告訴我們下毒之法，並且保證祖母安然無恙！如若不然，你要以死謝罪，並且歸還這一萬兩！」

南宮初雨此言一出，眾人發出了吸氣聲，敬佩地看著她。

「初雨啊，你這是犯的什麼傻啊。」柳氏心疼得抱住了她。

「娘親，沒事的，為了祖母，就算初雨傾家蕩產，也要給姐姐這一萬兩！」

南宮初雨配合地流了好幾滴眼淚，彷彿一個即將就義的大英雄。

實際上，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非無的笑。

南宮滄月啊南宮滄月，是你自己跑來送死，可就別怪我了！

「可我現在沒有這麼多現錢，先給姐姐打張借條吧，等姐姐履行了諾言，我自當全部還清賬目。」南宮初雨吩咐下人拿來紙和筆，迅速寫好了借條，按上了手印。

南宮滄月接過南宮初雨的借條，大致掃了一眼。

字寫得很娟秀，卻與人大相庭徑！

她一邊把欠條收好，一邊說道：「這青陀羅花之毒，只有一種下毒方式，那就是通過皮膚接觸，如果是直接加入食物中食用，頂多會引起食欲不振，腹瀉幾日罷了。」

南宮初雨假裝一聲驚呼：「可是祖母今日碰的東西，下人們也都碰過，都沒事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收錢辦事，南宮滄月送佛送到西。

「那你們就好好想想，是什麼東西只有祖母碰過，其他人都沒碰過。」

眾人都再認真回想著。

柳氏一聲驚呼：「那張百壽圖！初雨，你送給你祖母的百壽圖，你是裝在盒子里遞給老夫人的，老夫人愛不釋手地摸了好幾次，會不會是那張百壽圖？」

「應該是！」南宮初雨也配合著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可是，那副百壽圖我綉好了就給姐姐看過一次，然後是姐姐裝進盒子里的。」

話音未落，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南宮滄月。

懷疑，鄙夷，不屑……各種各種的目光，但南宮滄月都恍若未見。

原來，南宮初雨在這兒等著她呢，怪不得前面鋪墊了這麼多，還真是難為她了！不過，看在那一萬兩銀子的份上，那就陪這朵小白蓮好好玩一玩。

「南宮滄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居然對你祖母下毒？」柳氏憤恨地看著她。

南宮初雨又開始嚶嚶哭泣，「姐姐，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居然下毒害祖母，還想著栽贓陷害給妹妹，這到底是為什麼呀？難不成是想在祖母壽宴這一天，讓父親開始重視你嗎？就算是為了這個，你也千不該萬不該下毒害祖母啊！」

哎喲喂！南宮初雨這朵小白蓮還挺厲害啊！一語雙關地指責她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南宮興雲也質問道：「南宮滄月，你給本相解釋清楚，這一切是不是如初雨所說的那般？」

她真是想一口鹽汽水噴死這個父親！方才瞧她有些價值，喊她月兒，這會兒事情還沒蓋棺定論，就憑感覺認定是她做的，連稱呼都改回來了！真是一個好傢夥！

即便到了這種「千夫所指」的境地，南宮滄月還是不慌不忙。

「敢問妹妹，我幫你向你討這百壽圖來看並且幫你裝進盒子，是多久以前來著？」

南宮初雨抽噎哭泣，「是……是在三天前。」

「那可就奇怪了，這青陀羅花之毒只在五個時辰內有效啊，就算三天前我碰過，那跟我也沒關係啊！」

簡簡單單一句話，輕輕鬆鬆把局勢扭轉，令南宮初雨恨得磨牙霍霍！

眾人尷尬地把目光從南宮滄月身上收了回來。

見氣氛有些尷尬，南宮興雲突然放聲大笑：「真不愧是我南宮興雲的女兒，為父就知道月兒品性如此良善，怎麼可能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呢！好了，事不宜遲，月兒你趕緊去換一套衣服，隨為父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