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布衣神相

半晌，大家終於止住笑，阿木道：「別鬧了，讓菟絲接著講。」

菟絲繼續道：「因為只能在同一境內使用，離開了境內，就不能使用了，這樣大大限制了通信器的功能，所以在所有的邊境地區，都有一些專門負責通信的人，他們接到信息后，會越過邊境線，將信息發出去，這樣就可以跨境使用了。」

康際風道：「明白了，我是用通信器，發出信息給邊境的某一個人，他接到信息后，進入另一個邊境，再把我的信息傳出去，如此一站傳一站，多遠的距離都能傳到。」

阿木點頭：「是，每一個信息器都有自己固定的密碼，傳遞給什麼人是不會錯的，信息的保存時間是24個小時，如果信息器在另一個空間，必須24小時內回到地面上，不然就收不到了。」

菟絲道：「還有一點要注意的是信息器能量是要定時補充的，在任何一家修理武器的地方都可以補充，如果沒有能量了，信息器不能接受和發送任何信息。」

阿木遞給康譏諷一個小卡片：「這是我們俱樂部僱用的各個邊境信息員的通信號，如果你和我們不在同一境內，可以通過他們給我們發信息。你收好了別丟了，這兩個是我和菟絲的通信號。」

莫言和方小七也湊過來看，莫言問道：「不同空間，有沒有信息員」

菟絲道：「不同的空間太多，又不常去，那裡是沒有的。」

莫言問：「那不同空間如果通信息呢？」

阿木道：「自己來回跑了。笨，剛誇你聰明，居然能問出這樣蠢的問題。」

方小七笑道：「他不是蠢，他是懶，最好有了通信器，躺在床上不用動。」

莫言飛起一腳踢向方小七，方小七向後一避，叫道：「你不要每次說不過我就動手，不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莫言追著打道：「對付你這個小人，只能以小人之招。」

方小七雙肩一縮，從窗戶穿出房間，莫言也追了出去。

菟絲笑著問：「他們經常這樣打嗎？」

康際風認真地點點頭：「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阿木哈哈大笑，菟絲也捂著嘴，笑個不停。

不一會，莫言提著刀，氣呼呼地回來了。菟絲笑道：「小七呢？」莫言以努嘴：「房上呢。」

阿木、菟絲和康際風相視而笑，阿木笑道：「果然上房了。|」

大家順著莫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方小七像個蝙蝠似的倒掛在房檐上，透過二樓走廊的窗戶，正笑嘻嘻地看著大家。見大家都望向他，便推開窗戶，輕飄飄地落下來。

阿木笑道：「人家都說法師不走門走窗戶，你一個武士怎麼也跟法師一樣？」

方小七道：「我本來就想當法師的，是他非要我當武士的。」說著，手指著莫言。

莫言怪叫道：「當武士委屈你了，你本來就適合當武士。」

方小七翻翻眼睛：「沒，本少就是擔心有本少這個無敵武士，你莫少就拿不了天下第一了。」

莫言嗆啷一聲井中月出鞘，喝到：「方小七，我要秒了你！」

方小七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優雅地坐在沙發上：「請！」

莫言忽然一整笑容，兩眼射出寒冷的光芒，一抖手中井中月，刷的一聲，刀鋒帶著寒氣，直刺方小七咽喉。

阿木和菟絲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康際風卻一臉輕鬆地站著。

井中月在方小七咽喉前一分停住了，接著莫言頹然道：「你就不能眨一下眼睛嗎？」

方小七一臉嚴肅：「你的刀不見一絲殺氣，我為什麼要眨眼睛？」

莫言把刀一扔，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道：「敗了。」

方小七拍拍莫言的肩膀：「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殺我，何敗之有？笨。」說著站起來：「瞧瞧你，嚇到兩為美女了，老康你也是，怎麼不安慰一下。」

康際風忙笑道：「不好意思哦，他們兩個是瘋子，你們別當真。」

莫言和方小七一起怪叫一聲，看著康際風。

阿木搖搖頭，伸手拉起菟絲的手，由衷道：「真羨慕你們。」

菟絲點頭附和道：「是啊，這樣深厚的兄弟情誼。」

威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見識了吧，我是不是一點沒誇張。」

莫言叫道：「威風大哥，你怎麼從外面進來，我還以為你在樓上睡覺呢。」

阿木道：「你和方小七又打又鬧這麼大聲還能睡覺，你當我大哥七老八十了？」

莫言忙道：「不敢不敢，威風大哥正是當年。」

威風笑著進來道：「我帶來一個好消息，布衣神相同意收你們三個做徒弟了，明天我就送你們到他哪裡去。」

「布衣神相？！」康際風三人一起驚呼道。

威風點頭道：「看樣子你們知道布衣神相這個人，呵呵，江湖閱歷不少嘛，布衣已經隱居十多年了，江湖上年輕的一輩知道他的真不多。」

菟絲沉思道：「記得以前聽父親提起過，布衣神相剛出道時是個武士，兩年一屆的武林大賽，他連續三屆武士第一，曾收過兩個徒弟，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兩個徒弟中的一個意外死亡，另一個也離開了他，從此布衣神相就在江湖上消失了，五年後再出現時，居然改學了道士。」

威風道：「十年前我認識他時，他就是道士了。我跟他雖然交往並不多，但彼此很合的來。去年在白日門巧遇，大家在一起喝了三天酒，他曾流露過想再收徒弟的想法，只是沒有遇到讓他看得上的新人。昨天把你們的事請跟他說了，他很有興趣見你們三個。」

莫言問：「他以前的徒弟到底是怎麼死的？」

威風搖頭道：「他從來沒有說過，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是仇殺。」

菟絲疑惑的望了一眼威風，沒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阿木和菟絲兩人將威風和康際風三人一直送到城外，幾天的相處，大家都生出依依惜別之情。

阿木拉著菟絲的手說：「你們走後，我們兩個會回比奇，記得給你們的通信器怎麼用吧，有時間跟我們聯繫。」

康際風點點頭：「記得呢，昨晚練習了很多次。」

莫言道：「真捨不得離開你們，要不大家一起去好了。」

阿木笑道：「是捨不得我們，還是捨不得菟絲做的菜肴？」

莫言撓撓頭，傻笑道：「兩個都有。」

方小七忽然想到什麼，對菟絲說：「我有個學妹，叫月亮楓，算日期這段時間應該到比奇了，如果遇上了，麻煩多多關照。」

菟絲點頭道：「好的，我會盡量找一找她。」

阿木笑道：「每批新學員那麼多，怎麼找？為什麼特別找她？不是……」

方小七忙解釋道：「別亂想，就是新人村認識的一個小學妹，很可愛的小故娘，我們三個都拿她當妹妹。」

莫言插言道：「我作證，小七說的都是實話。」

菟絲抬眼望向方小七，見方小七的目光清澈而深沉，正含笑注視著她，遂一笑：「放心，阿木逗你呢，其實她最熱心。」

康際風說道：「我們走了，你們多保重。」

菟絲和阿木一起道：「你們也是。」

阿木大聲道：「威風大哥，有空來看我們。」

威風揮手道：「一定。」

走出很遠了，方小七舉起手，搖動了一下。菟絲覺得有一種酸酸的東西，隨著方小七搖動的手，搖上了眼眶。

「走吧，我們應該回去了。」阿木輕輕拉菟絲。

菟絲順從的跟著阿木。

沉默地走了一段，阿木突然問：「方小七和康際風，你喜歡誰？」

菟絲愕然站下，張著小巧的嘴奇怪地看著阿木。

阿木撲哧一下笑了：「很奇怪嗎？很容易看的出來他們兩個喜歡你，而你對他們兩個也不錯。」

菟絲問道：「那你和莫言呢？你喜歡他？」

阿木苦笑道：「莫言和他們兩個可不一樣，雖然他對我很殷勤，但如果你認為那是他在表示愛意，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他會對每一個女孩子都這樣殷勤的，愛上他，那是自找苦吃，我還沒那麼傻。」

菟絲笑笑：「你到看得很透徹。」

阿木也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菟絲挽著阿木的手臂，邊走邊說：「康際風沉穩、智慧、敏銳，方小七血性、熱情、飄逸。他們兄弟兩個各有長處。不過現在說這些沒用，我沒想那麼多。」

阿木詭笑道：「沒想？我看你還是喜歡方小七多一些，不過我覺得如果選老公，還是康際風更合適。」

菟絲奇怪地問道：「為什麼？」

阿木嘻嘻笑道：「露餡了吧，還說沒想，如果我說方小七做老公更合適，你就不會問為什麼了。」

菟絲撇下阿木手臂，佯怒道：「你故意的。」

阿木反拉住菟絲的手臂，笑道：「沒有，我真這樣想的，你說的，方小七血性、熱情，我擔心他會為了兄弟情誼犧牲你。」

菟絲啐道：「去你的，我又不是他的，犧牲什麼。」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略過了一絲陰影。

阿木笑道：「好了，是我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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