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仗義拔刀
方小七三人渾身一震，渾然忘卻了什麼是失態，三人六隻眼睛刷地射向亞瑟，一副驚愕的表情，就差沒有失手掉下筷子，萬沒料到前幾天在蛇祖那裡剛談論過的刀客亞瑟，居然會出現在面前。.WenXueMi.CoM
也許是習慣了被人直視，亞瑟並不在意，反而像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惹得別人失態一樣，好心情地笑了，手裡的酒杯遙向三人一祝，十分瀟洒地一飲而盡。三人這才回過神來。
亞瑟是江湖上新一代迅速崛起的年輕刀客，一把明月彎刀使得出神入化，如臂使指。為人更是俠肝義膽。出道不過兩三年，做下了三件驚動江湖的事情，第一件是將一個成名十多年的江湖大盜陸霸天血刃刀下，為的是陸霸天為一塊雞血石殺害了三十二條人命，這三十二人中，半數以上武功低微。
第二件是獨自一人擊殺了牛頭魔神。牛頭魔神攻防能力極高的**oss級獵物，一般十多位高手近不得其身。數百年來一直隱身在蒼月島的牛魔洞最底層。那裡沒有人能夠進得去。今年5月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盟重祖瑪廟附近，傷了附近數百名村民及過路行人。亞瑟恰巧路過時，憑著一身的武藝和過人的膽量，將其擊殺。
第三件是被江湖上以攔路搶劫為生，臭名昭著的鐵騎十三郎圍攻，意欲搶奪他身上的明月彎刀和一塊生死令。生死令是武士協會的令牌，在武士中相當於盟主的令牌，能調動大批武士，一向由武士協會的幾位長老共同保存，此次因故需送往某地，卻被鐵騎十三郎得知，中途數次圍攻。結果亞瑟不僅突破重圍，保住明月彎刀和生死令，還將鐵騎十三郎中的老二和老七斬於刀下，使得鐵騎十三郎從此銷聲匿跡。
亞瑟此時此刻出現，康際風三人除了心中抑制不住的興奮外，更知道在此逞凶的惡人有難了。
「將那三塊紅寶石還給祖孫二人。」亞瑟聲音不高，卻壓住了滿堂的說話聲，使每個人都清晰地聽到他的每一個字，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一臉兇相的人正想惡狠狠地將祖孫二人趕走，忽然聽到這句話，冷哼一聲，道：「什麼人多管閑事，也不看看你家大爺是誰。」
亞瑟輕笑道：「我大爺已經死了五六年了，卻不知那裡又來了個大爺。」
方小七趁機打趣道：「亞瑟大哥你聽錯了，他不是自稱大爺，是管你叫大爺。」
亞瑟再笑：「這個也不敢當，我兄弟還沒娶媳婦呢。」
莫言嘴黑，雖是低笑卻讓滿堂人聽了個清楚：「大概是野種吧。」
四人不禁莞爾。
那一臉兇相的人和兩個同夥本聽到亞瑟的名頭，都吃了一驚，亞瑟身手他們早有所聞，見亞瑟出手干預，知道今天的事情討不了好去，正想悄悄溜走，沒想到莫言的一句話，使他們不得不留下來。要知道在江湖上打滾，名聲比性命重要，被人罵成了野種還不吭聲，日後也不能在江湖上混了，所以明知不敵，也要力拚一場。
這也正是莫言的目的。
莫言恨他們恃強凌弱，想讓他們吃點虧，所以見他們想溜，立刻用話留住了他們。
那一臉兇相的人硬撐起膽子，蔑視道：「別人怕你亞瑟，我們兄弟三人不怕你，有本事出來亮上兩手，讓我們兄弟見識見識，也好知道亞瑟兄弟是否浪得虛名。」
一臉兇相的人心知自己一人肯定不是亞瑟的對手，硬將兩位朋友拉了進來。那兩人心裡豈有不知之理，雖然心中把那一臉兇相的人祖宗八輩都罵了個遍，自己還是不得不裝出很有義氣的樣子，左右站在那一臉兇相人的身邊。
康際風心知肚明這兩個人的心理，倒了杯酒輕啜一口，好整以暇地對亞瑟說道：「亞瑟大哥當年獨挑鐵騎十三郎，必是早已習慣了這種以多欺少的居面，一定是不在乎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了？」
方小七聞言立刻明白了康際風的意思，插言道：「亞瑟大哥當然不會在乎，就不知那些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人，怎麼也會擺出以多欺少的架勢，難到不怕我們這些江湖小卒有樣學樣嗎？」
那兩人正愁著沒有台階下，見狀忙一拱手道：「兩位小兄弟說笑了，我們兩人絕不插手就是。」說著退過一邊道：「江兄弟和亞瑟兄弟印證武功，還請江兄弟手下留情，亞瑟兄弟還年輕，不要傷了他才好。」
一臉兇相被稱作姓江的人，嘴上說著：「那裡那裡，亞瑟兄弟武藝超群，對老兄我手下留情才是真的。」心裡卻把兩個朋友罵了一遍，同時一雙怨恨的眼神，掃了康際風和方小七一眼。
亞瑟優雅起身，也不見作勢，就已來到了姓江人前方，伸手將祖孫兩人扶起。
祖孫兩人見有人替他們出頭，自是感激涕零，連忙道謝，亞瑟微微一擺手，目光投向方小七，方小七會意，立刻走過來將祖孫二人扶到自己桌旁坐下，低聲寬慰了兩句。
大堂的人見兩人動手在即，紛紛讓出位置，片刻間，大堂中央只剩下姓江的人和亞瑟對視。
唯有賣酒的女服務生連眼皮都沒抬，見沒有人找她買酒，居然伏在案台上睡去了，彷彿天塌下來也不關她的事情。
亞瑟一身勁裝武士服，黑色的布料，滾著紅邊，更襯托出他偉岸的身材，不苟言笑面孔配上冷峻的目光，給人一種無視一切的感受，似乎沒有任何強大的敵人，能讓他皺一下眉頭。
反之那姓江的，身材本也不低，也是勁裝武士服，暴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臂，肌肉紮實，至少一身硬功夫不會弱。可是在亞瑟凌然的氣勢下，似乎矮了一截，還沒打，自己先氣餒了。
亞瑟半月彎刀緩緩出鞘，森然的刀氣似乎使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兩度，冰冷的刀鋒映著射入大堂內的陽光，眩人眼目。
「嗆啷。」半月彎刀重歸刀鞘，亞瑟手臂伸直，半月彎刀帶著刀鞘直指姓江的，冷冷道：「對付你這樣人，不用寶刀出鞘。」
姓江的面如死灰，雙眼冒出惡毒的火焰，一咬牙，「嗆啷」一聲拔出佩刀，卻是一把屠龍寶刀，想必姓江的至少也是高級武士了。
抵抗不住亞瑟愈發強烈的殺氣，姓江的揮刀搶攻，配著精妙的步法，屠龍刀看似在左，實已到了亞瑟的右下方，斜攻亞瑟的右肋。
亞瑟輕蔑地一笑，也不見怎麼晃動，身體已轉到了姓江的左側，帶著刀鞘的明月彎刀橫砸姓江的右大腿，這一下若是砸實了，姓江的右腿就廢了。
姓江的一招攻到，見眼前一花，招數落空，立知不妙，忙變招護住下盤，堪堪迎住明月彎刀側面，兩刀相交，「當」的一聲響，亞瑟紋絲未動，姓江的後退了一大步。
彼一交手，武功高下立判。亞瑟只用了五分力度，那姓江的雖是臨時變招吃了些虧，但為保命也盡了全力仍舊不敵，可知功力與亞瑟相差甚遠。
了解了對方實力，亞瑟已不屑再與姓江的動手，手掌一伸，命令道：「拿來！」
此時姓江的已經知道江湖傳言非虛，自己根本不是亞瑟的對手，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今天的面子也搬不回來了，何況對他來說，還是命重要。雖不情願，還是把三個紅寶石拿了出來，想交給了亞瑟。
莫言見此大叫一聲：「我來，這種小事哪用勞動亞瑟大俠。」話未落地，人已足踏桌子，橫空一躍，擋在亞瑟和姓江的中間，接過姓江的手中紅寶石。
亞瑟微微一笑，轉身要步回方小七他們的桌子。
正在這時，但覺腦後生風，同時聽到莫言大喊：「小心。」亞瑟手中明月彎刀瞬間出鞘，在身後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后嗆啷入鞘，轉過身，見那姓江的如慢動作般，手舉著屠龍寶刀，兩眼瞪得跟銅鈴似的，慢慢倒下，脖頸處，一抹殷紅的鮮血汩汩而出。
那是明月彎刀留下的創口。
亞瑟面無表情，轉身走向方小七等桌旁。莫言暗嘆一聲，緊跟其後，將手中的紅寶石交與祖孫兩，說道：「快離開這裡吧。」
祖孫兩個連忙道謝，收下紅寶石匆匆走了。
姓江的兩個同伴也帶著姓江的屍首離開，大堂又恢復了鬧哄哄的聲音，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唯一地上尚未清理的一抹殷紅，證明著一個生命剛剛離開。
在瑪法，人命本如草芥，在土城更是如此。
亞瑟站在桌旁，皺眉道：「敗了喝酒的興緻，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喝，三位意下如何？」
莫言立刻雀躍附和，康際風也極其興奮，唯有方小七一副無可不可的樣子，冷淡地跟在三人的後面。
四個人找了間離此不遠的酒館，亞瑟出手大方，拿出一個金條遞給門口的服務員，服務員一展一直掛著的苦瓜臉，飛快地跑了進去，不多時跑回來，領著他們去了二樓的一間包間。
包間里的客人顯然剛走，另有兩個服務員正在收拾杯筷。莫言見狀笑道：「果然錢能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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