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冤家路窄

帶面具的人一改往日飛揚跋扈的神態，恭恭敬敬地問道：「老祖，怎樣？」

蛇祖搖頭道：「真氣太弱，看不出來。WENXUEMI.coM」

帶面具的人聞言十分失望：「連老祖都看不出來，難道真要再等上三年？或者本座判斷錯誤，不是這一組人？」

蛇祖笑道：「火神子莫要喪氣，老朽也感覺是這組人，故而在他們三人食物中下了毒，兩年後發作，如果他們是正主，這毒不但傷害不了他們，反能幫助他們集聚真氣，增加他們的功力，早日成丹，那你就可以提前一年，知道他們是不是正主了。」

說罷一嘆又道：「只是有丹者只有兩人，他們三人中，至少有一個人會死，」

火神子道：「老祖為了本座毀了兩百年不殺生的修行，本座甚為感激。」

蛇祖道：「火神子說那裡去了，當年若不是虹瑪大帝救了老朽整族的性命，那裡還有胡雅族，也就不會有老朽了，這份恩情就是幾千年也報答不完，毀了區區修行算什麼，能助你一統瑪法，完成虹瑪大帝的心愿，要了老朽這條命，老朽一樣無怨無悔。」蛇祖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火神子沉默了片刻，問道：「老祖可知道那個方小七為什麼怕蛇？」

蛇祖沉吟道：「老朽查了他的脈象，應該是身體里有一種老朽沒有見過的蛇毒，且潛伏已久，不是出生時就帶著的，就是剛出生不久被種下的，看毒性這種毒不會自行發作，一定需要事件誘發，平日里身體也沒有什麼表現，只是怕蛇，但若誘發，神仙乏力。」

「哦？」火神子表情凝重。

蛇祖問道：「火神子想到什麼？」

火神子沉思道：「本座記得大哥也是怕蛇的，以大哥的性格，不應該會這樣。會不會也是身中蛇毒？」

蛇祖搖頭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怕蛇的原因有很多。」

火神子問：「老祖可知道什麼事件可令方小七體內的蛇毒被誘發？」

蛇祖道：「這個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

火神子道：「那老祖可給方小七用了什麼解藥？」

蛇祖道：「老朽不認識這種蛇毒，當然也沒有什麼解藥，只是用另一種更毒的毒藥壓制了這種蛇毒。」

「毒藥？！」火神子疑惑地問道：「會怎樣？」

蛇祖道：「老朽這毒藥，也需要誘發，且只有在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誘發，所以也算解藥了。」

火神子好奇地問：「什麼情況？」

蛇祖看著火神子，神秘地笑笑：「自宮。」

火神子一愣，旋即笑了：「若他真會那樣，一定沒得救了？」

蛇祖笑道：「也不一定，要看他體內原來的蛇毒是什麼，也可能兩毒相互作用反而救了他。只是這種幾率太小，幾乎是零。如果不是怕他是正主，體內蛇毒隨時有可能被誘發，使他未成丹之前就死了，老朽也不會冒這個險。好在如果他不是正主，兩年後必然毒發身亡，也不用再擔心這個毒。」

火神子問：「如果方小七真是正主，兩年後沒死怎麼辦？」

蛇祖笑道：「那你就看緊點，在成丹之前，別讓他揮刀自宮。」說罷與火神子兩人相對哈哈大笑。

康際風三人風餐露宿，三日後到了毒蛇山谷與盟重的交界口。

毒蛇山谷與盟重交界處的一片原始森林，穿過這片森林，就到了盟重特有的地帶——戈壁沙漠。土城，盟重省最大和最重要的城市，就在這片戈壁沙漠地帶的中心。

有如遠古時期中國西部沙漠中的樓蘭古城，又或公元十五、六世紀美國西部的小鎮，土城，是一個充滿著浪慢英雄主義色彩的城市。漫天的黃沙；鋪滿塵土的街道；散發著濃烈的乙醇味道的酒館；風情萬種、渾身帶刺的女人；衣衫襤褸，卻相貌冷峻，手裡拿著絕世兵器的男人，勾畫出土城特有的浪漫情調。

土城，也是一個快意恩仇的地方。這裡有瑪法刀法最快的殺手，也有瑪法嗅覺最靈敏的獵人；這裡有窮凶極惡的歹徒，也有疾惡如仇的俠士；對於隨時可能發生械鬥，這裡的人們早已習以為常，往往血跡未乾，人們早已恢復正常的活動。

土城是所有男人嚮往的地方，殘破的建築，粗狂的風格，濃烈的酒精，飄動的血腥，風騷的美女，撩人的身材，炫目的珠寶，傲人的權利，無一不挑動男人的雄性激素，讓男人為之生死無悔。

方小七站在一個小沙丘上，眺望土城的方向。

「明天就能到了。真渴望見到土城那誘人的風采。」莫言走到方小七的身邊，一副陶醉的模樣。

方小七斜眼看著莫言，像是看著將死的人，口裡揶揄著：「老康，你說莫少會死在酒里，還是會死在女人懷裡？」

莫言腳尖用力，一注沙劍射向方小七，方小七早有防備，輕巧地閃身躲過，飄向康際風。

莫言發狠地舉起刀，追著方小七喊出了他的經典名句：「方小七，我要秒了你！」

方小七臉上帶著輕蔑的笑，腳下可不敢鬆勁，身形微晃，繞著康際風左避又閃，還不失時機的反攻。康際風就跟沒看到他們兩個人似的，自顧自地撿著樹枝。莫言追得急了，叫道：「老康你讓開！」

康際風臉一沉：「別鬧了。」

莫言氣得往地上一坐：「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向著小七了。」

方小七對著莫言做個了鬼臉，乖乖地去撿樹枝，康際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莫言，偷笑著沒理他。

沙漠戈壁多有土狼出沒，夜晚在野外宿營，必須生篝火。

說好三人輪流守夜，許是旅途太勞累了，天蒙蒙亮時，三人都睡著了。

方小七首先被絲絲的聲音驚醒，睜眼一看，只見三人周圍圍了一圈的大蟲子，竟有十多條之多，八條粗短的小腿撐起一個圓鼓鼓的身體，每條足有半米長，腦袋跟身體一樣大，眼睛卻小得幾乎看不到，只剩下一張巨大的嘴一開一合地，流出綠色的粘稠物體，很噁心人，那絲絲聲，似乎是它們的呼吸聲。

方小七嚇了一大跳，卻沒敢聲張，忙推醒莫言和康際風。兩人睜眼一看，也驚出一身冷汗。

康際風道：「這種蟲子叫威思而小蟲，攻擊性雖不強，唾液的腐蝕性最強，若是讓它們的唾液沾上我們的衣服背包，就會被腐蝕掉，但這種唾液也是珍貴的魔法藥材料，咱們拿上背包輕輕跳出去，然後我放火燒了它們。」

方小七莫言點點頭，三人相繼跳出蟲子的包圍圈。

威思而小蟲天生眼盲，它們的眼睛都退化了一條線，依靠觸覺尋找獵物，然後噴射腐蝕液進攻。

方小七三人相繼跳出，動作雖然很輕，還是驚擾了威思而小蟲，一瞬間十多條小蟲一起噴射綠色粘稠物，霎時如一張綠網，鋪天蓋地而來，不消片刻，三人睡覺的地方已浸滿了綠色粘稠物，未曾燒盡的樹枝眼見著融化消失了。還好三人動作快，背包都搶了出去。

莫言吐舌道：「還威思而小蟲，小蟲都這樣大，大蟲什麼樣子？」方小七答道：「能把我們吃掉。」莫言一怔地看著方小七。看到方小七偷笑，以為方小七順嘴胡說。

方小七正色道：「沒瞎說，書上有寫過。」

康際風一邊向十多條威斯而小蟲扔火球，一邊笑著答道：「遠古的時候有過威思而大蟲，上千年沒出現過了，早都絕跡了。威斯而小蟲長得可怕，但很容易打，幾下就燒得不能動了。」

果然，十多條蟲子一會功夫都被燒死了，粘稠的膿液燒成了一塊塊硬塊。

方小七拿出一盒子，幫著康際風收集硬塊，莫言則拿起一個硬塊仔細端詳著。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三個小同學在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一句夾著冷笑的嘲弄隨風送過來。

康際風三人抬眼望去，敗家帥、阿傑、小胖、泡泡四個人，一臉傲氣地站在沙丘上，嘲弄地望著他們。卻不見曾跟他們在一起的綉氣。

康際風迅速地向方小七和莫言是個眼色，三人拿起東西轉身要離開，阿傑陰冷的笑聲從背後傳來：「阿帥，榮叔不是說了嗎，不許你以大欺小，你怎麼還欺負小同學，不怕人家回去跟你老媽告狀嗎？」

「哎呦，我好怕怕呦。」敗家帥故意裝出可憐的聲音，累的阿傑三人捧腹大笑。

康際風三人轉過身，果然見敗家帥等人已經換上中級的服裝和武器，他們還穿著初級的衣服，不怪對他們冷嘲熱諷。

莫言想到因為敗家出言恫嚇比奇的所有武館，不許收留他們，害的他們拜師無門，至今不能考中級，如今又來極盡挖苦之能，心中之火難以名狀，伸手就要拔刀，康際風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莫言的手，硬拉著他轉身要走。

阿傑縱身一躍，空中翻了個身，擋在他們面前，雙眼露出仇恨的目光，冷冷地說：「阿帥怕你們告狀，我阿傑不怕。上一次沒玩夠，今天既然遇上了，就陪你們再玩玩。」說罷退後一步，甩手兩個大火球扔向康際風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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