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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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詹姆斯.邦德並不同意這個讓維斯帕冒險的決定,但在三比一的情況下他只能接受這個最妥善的方案,在心裡他還保留著或許事情不會像格倫和歇洛克預料的那樣發生的想法。

但在格倫的暗示下成功將所有籌碼攬入懷中之後,他和維斯帕共進晚餐后不久就收到了馬西斯的信息。當他趕往停車地點后入目是維斯帕被挾持進入一輛車內的場景,如果不是歇洛克緊隨其後發來的消息,邦德差點上車不管不顧追了上去。

「按原計劃,想辦法讓勒.西伏找到他身後的人,不用擔心維斯帕的安全。」

最後一句話是格倫加上去的,歇洛克覺得邦德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背叛組織,儘管他看上去風流不羈滿目深情,但越是這樣的人內心越是冷硬,因為他們擁有不可違背的原則與使命。

在邦德開車追上去之後,格倫和歇洛克也坐上了一輛車,他們的手機連接著邦德的手機,通過定位和竊聽系統能夠實時獲得那邊的情況。

在聽到一陣爆炸聲和混亂的腳步聲混雜后,手機像是被人撿起來拋進了草叢中,接著是更加模糊的拳腳相加的打鬥聲。格倫握著監聽器,神色冷靜,好像那邊不是他們的合作夥伴。

歇洛克打著方向盤,他們要去赴另一個約。

「你不擔心嗎?如果維斯帕中途變卦或是邦德堅持不住說出了密碼,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毫無意義了。」格倫若有所思看著手上的紙條,上面是一串地址。

歇洛克:「我們正處在對方的計劃之中,並且毫不反抗的被推著走......」

他猛的一打方向盤,車子駛入小巷躲開後面疑似尾隨的兩輛車子。

他的聲音因為動作而壓低,但仍然鎮定:「但計劃總會出現意外的,布局者相信自己的預判,不在乎外界的變數,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這同樣也是我的弱點。」

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與選擇。

格倫什麼也沒說,哪怕她心中存在著對未知的擔憂與隱隱的對於危險的直覺,但她知道歇洛克不會放棄,而她不會離開他。

剎車聲響起,格倫解開安全帶下車。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座漂亮嚴整的白色洋房,滿滿的地中海風情讓它看上去和犯罪之類的字眼毫不相關。

這是「懷特先生」的住所,他是勒.西伏所效力的恐怖/組織的真正首領,同時也是那位犯罪屆拿破崙的重要棋子之一。除了皇家賭場中的一億五千萬,莫里亞蒂策劃的那場經濟犯罪所需要的更多資金也來源於他。

在和邁克羅夫特聯繫上之後,歇洛克就知道了某個國際匿名賬戶上又多了一筆巨額資金,這代表著莫里亞蒂的計劃向前推進了一步,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大英政府並不想讓弟弟捲入這件事中,也不得不妥協。

【「找出他的聯絡人和資金來源,其他的我會派人來做,但特工們趕去黑山需要一些時間,懷特已經打算離開,我需要你拖住他一段時間......最重要的,夏利,保證你的安全。」

「這不僅僅是一次經濟犯罪,他在向我宣戰,邁克,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博弈,我們都知道對方會怎麼做。」

「......」

「我本來想說如果我能為社會除掉莫里亞蒂這個禍害,那麼,我情願結束我的偵探生涯。我可以說,我完全沒有虛度此生。如果我生命的旅程到今天為止,我也可以問心無愧地視死如歸,」他像是想起什麼,笑了一聲,「但這種類似墓志銘的話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做。」

「我很好奇她是誰。等到事情結束把她帶回家讓母親看看吧。」

「...會的」】

歇洛克:「你在這裡等我,看著周圍有沒有人來。」他將手機和鑰匙交給格倫,「007已經被他們抓起來了,雖然定位和監聽器都被發現了,但只要堅持三個小時,就會有人過去救他。我身上有緊急報警器,如果你收到信息就立刻離開......」

「那你呢?」格倫沒有接過鑰匙,她也不是擔憂責怪的語氣,「在案件高潮來臨前的時刻拋下助理可不太好吧,偵探?就算你把我留在這,說不定之後我也會偷偷跟過去。」她像是開玩笑,眼神卻很堅定。

「......」

他最終收回了鑰匙和手機:「跟在我身後。」就好像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在走進地下室的時候,歇洛克同樣走在格倫身前。

格倫笑道:「這次就不能請你借我一隻手了。」

歇洛克低聲:「如果你想的話。」

但格倫沒聽清楚,因為她手中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上面赫然顯示著一條信息。

——「期待我們的初次見面。M」

這是她自己的手機,發消息的人是暗網中的老師,信息的內容普普通通,而弔詭之處在於這個時間、場合——以及,他們從沒有約定過見面時間。

格倫按熄了屏幕,控制住內心隱隱的不安,和歇洛克一起潛入懷特的莊園中。

很奇怪,作為一個恐怖/組織的高層,他們應當非常惜命,不說處處配備高科技安保措施,起碼要有里三層外三層的巡邏人員。

——但這裡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就像最普通的民宅一樣,門戶大敞等待意料之中的客人到來,只不過主人不在家中。

格倫拽了拽歇洛克的袖子,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順勢牽著格倫走進去。

踩過細碎白石鋪成的小道,傍晚的天空被藍色和紫色交替渲染成深邃的星軌圖,在白天看起來應當非常開闊浪漫的房子因為寂靜中的一片黑暗而顯得格外危險。

他們走到房子的側面,通過房屋結構和房梁稱重與整體朝向,基本判斷這是書房的位置。

二樓和底層之間有凸起的一層檐壁,翻越上去不是很困難的事——對於擅長格鬥的他們來說,簡直可以說輕而易舉——但到現在為止,這一切都太簡單了,幾乎有著某個顯而易見的陰謀被包裹在這個脆弱易碎的表象之下,而他們已經無法後退。

因為不能大剌剌打開燈,他們在推開窗戶進入書房之後只能使用手機自帶的燈光。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神經上繃緊的弦在一陣陣顫動,書房的門可能在下一秒就被打開,而重要文件仍然不見蹤影。

歇洛克不相信懷特會將他的資料隨身攜帶,那麼最有可能的書房必定存在著某個類似於保險柜的裝置。

格倫:「他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歇洛克皺眉:「埃里克斯.懷特曾經被警方抓捕過一次,性格隱忍陰險但很惜命,曾經斷尾求生,自己透露出一個據點......」

「在這。」格倫將手按在書櫃的一處擺件上,「書房的結構是三比二的長方體模型,但屋子裡卻缺少了十幾平方的的面積,而且暗室,應該是他那種人最喜歡的藏匿地點了吧。」

其實這並不難發現,但他們處在黑暗中,人類的視力會自動混淆某些方位和數據,如果不是格倫堪稱作弊的夜視能力,他們也很難找到暗室的存在。

「進去看看。」

當他們破譯了保險箱的密碼,取出那一疊掌握著下一場經濟危機到來的資料時,格倫看到書房的窗帘上閃過一道亮光。

「有人來了!」

*

維斯帕被綁在車子的後座,她蜷縮著沒有反抗。

勒.西伏坐在前排,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通過後視鏡落在她身上。

這個剛剛輸完了所有籌碼的男人不緊不慢的拿出手帕擦了擦血淚,慢條斯理地開口:「林德小姐,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詹姆斯.邦德在你告密的情況下還能贏得這場賭局嗎?」

維斯帕頭髮凌亂,垂下眼:「我不知道,他告訴了我和馬西斯他會通過你的小動作來判斷你的心理,而一開始這確實奏效了,你也因為這個贏了他很多局不是嗎?」

勒.西伏:「我相信你沒有違背我們之間的交易,但還有什麼意外情況出現。任何的,任何的意外,能夠解釋我輸掉的原因。」

維斯帕猛地抬頭:「我的愛人安全嗎?」

「當然,只要你遵守約定,我不會成為率先毀約的那個人。」他看了看身後緊緊跟隨的阿斯頓馬丁,朝正在開車的手下打了個手勢,「你隱瞞的消息可以在之後和我慢慢說,但現在,抱歉,需要你配合我們演一齣戲。」

在被人扔到道路中間的時候,維斯帕看到近在咫尺撲面而來的光束和汽車轟鳴聲,幾乎看到了死神的到來,但下一秒那輛阿斯頓馬丁就被主人強行調轉車頭撞斷護欄翻進了荒原。

很快,隨著汽油傾翻和引擎爆炸的熱浪,維斯帕看到的最後一眼就是勒.西伏的手下將受傷的邦德抬進車裡。

而後車子開進一間廢棄的工廠,在這途中她的眼睛一直被蒙住。

在解開眼罩的那一刻,隨著刺入眼球的明亮光線還有一道溫和的陌生的聲音。

「維斯帕.林德小姐,你的冷靜和果斷都令我敬佩,如果不是我已經有了最滿意的學生,你也很適合我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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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我的女友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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