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二月

二月初,春寒料峭。

京市的春意要比往年來的早。

男人叼著煙若無其事地走進大廳時,所有人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這個專門為京市商圈的金融巨鱷們舉辦的酒會上,已經很久沒有過新面孔了。

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英俊瀟灑,意氣風發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一身考究的英式西裝,緊緊包裹着他完美的身材。襯衫不羈地開着兩顆扣子,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給他平添了幾分魅惑。

在場的一些千金少爺們盯着這樣風度翩翩的男人都不禁想要與他共赴一場約會,但礙於男人不好的傳聞,沒有人敢上前。

男人看都不看那些打量他的人,隨意找到一個空位,自顧的吸著煙。

周圍的千金小姐們皺着眉,用扇子拚命扇著煙霧,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好帥好年輕啊,聽說才26?我好想去要聯繫方式啊。」

「別了別了,你不知道嗎?他性格惡劣見錢眼開,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都是踩着別的公司爬上來的!為了爭家產,還開車把親哥撞成傻子!好男人多的是,他這種帶着一群窮親戚發家致富的出身不好,品行又壞,溫家的幾個少爺儒雅又高貴,哪個不比他強?」

「對呀,你別光看他帥,這種男人花心薄情的很呢。」

楚商絡聽着身後的議論,緩緩吸口煙,轉眼盯着幾位千金,明明是帶笑的眼眸,一瞬間迸發出的寒意卻讓幾個姑娘都紛紛閉了嘴。

楚商絡笑道:「姑娘們,議論人還是要小聲點好的。」

他的聲音溫厚帶着勸誡,幾個千金不禁紅了臉。

這時一個的漂亮青年端著酒杯在楚商絡對面坐了下來,他碰了一下楚商絡手裏的酒杯,問道:「你怎麼來這了?他們今年終於邀請你了?」

楚商絡看着好友顧遙,說道:「他們可不會邀我,陳老讓我來的,給他個面子,不然我才沒閑工夫當眼人中釘。」

「也是,陳老看重年輕有為的人才,你去年身價上漲了那麼多,他自然也想讓你和他們多走動走動。」

楚商絡笑笑,沒說話。

顧遙看着楚商絡燈光下意氣風發的帥臉,嘆口氣:「確實挺沒勁的,他們這圈子裏的人都看不上我們這種白手起家的,也沒人跟我玩,本來我一個人坐着挺尷尬的還好你來了。你說說這世道,還瞧不上白手起家的了,他們那些混日子的二世祖哪裏值得人追捧。」他指著不遠處被一群人圍住的幾個青年,「溫家蘇家那幾個吃老本的紈絝子弟,反而成了香餑餑了。」

楚商絡沒說話,懶散地拄著下巴,側着頭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麻將桌上。

打麻將的是幾個年輕的富少爺,其中一個富少爺身後站着一位身形頎長神情冰冷,氣質與在場所有人都不同的男人。

顧遙順着楚商絡的目光看去,說道:「啊,那小少爺是姜嘉,他身後那個人是他的秘書,任驕明。你聽說過這位任秘書沒?很厲害的。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那張好看的臉,都是圈裏數一數二的。還非常忠心,姜嘉他老子死,公司還能穩穩發展,靠那個爛泥少爺?靠的是這位任大秘書。」

楚商絡盯着任驕明那張冷艷的臉,把玩著酒杯笑了一下:「忠心啊……我不太信呢。」

「哎,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你秘書背叛你了,怎麼所有人的秘書都不行?話說你找沒找到新秘書呢?」

顧遙沒有等來楚商絡的回答,但他並不在意,繼續說道:「你看沒看到姜嘉右手邊的青年,就臉很白看着有點病態美的那個,那是溫家的小公子溫彥,你覺不覺得和你長得有幾分像?」

楚商絡瞄了眼顧遙說的那個叫溫彥的,隨即又把目光落回了任驕明身上,漫不經心的說:「沒我好看。」

顧遙一口酒顯些噴了出來,「好看確實沒你好看,但人家跟你沒法比吧,根本就不是一個款的好不好!人家那是纖細美少年,你再看看你一米八幾,又總泡健身房,這胸肌這腹肌,你一拳都能打三個他了!」

楚商絡依舊饒有趣味的盯着不遠處的任驕明,那人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清高還真不像能心甘情願給人當秘書的。

下一刻,「啪嗒」一聲,一顆麻將摔到地上彈出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緊接着任驕明把不聽勸的姜小少爺從座位上拎了起來。

姜嘉失了臉面,掙扎著與秘書大鬧特鬧:「我爸都死了,老子用不着你管着我,我願意打麻將就打麻將,你他媽算老幾?」

周圍人聽到聲音湊過去看熱鬧,楚商絡也被吃瓜第一名的顧遙拉着擠入了人群,站在了最前排。

楚商絡抱着手臂近距離的觀察著任驕明,這位任秘書真長在了他的審美上,皮膚白臉好看更重要的是渾身籠罩着一種不可冒犯的聖潔感,讓他特別想冒犯一下試試。

連這種話不多說直接上手的做事風格都是他喜歡的。

任驕明臉上沒有表情,輕鬆地扭住姜嘉的雙臂將他壓在牆上,任憑姜小少爺怎麼鬧都不鬆手。別的秘書都是怕老闆,這位秘書直接騎在老闆頭上作威作福。

姜小少爺吱哇亂叫了一會兒,發現周圍人都是看熱鬧的沒人願意幫他,終於閉上了那張聒噪的嘴。

任驕明看着小少爺,禮貌的開口:「少爺,回去吧?」

聽着是在詢問,實則不容反駁。

楚商絡離任驕明最近,對方帶着冷意的聲音讓他心臟飛快鼓動了兩下。

姜少爺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哭哭啼啼的說:「走就走,但我要和幾個姐姐們告別一下再走,你放開我吧。」

任驕明鬆開手,不卑不亢的說了聲:「失禮了。」

轉身走向人群外時,任驕明與楚商絡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二人短暫的對視了片刻,任驕明最先移開了目光,旁若無人的離去。

楚商絡則注意到了任驕明眼角有一顆酒紅色小痣,這顆痣就像上癮的罌粟一般,烙印在了楚商絡的心裏。

很快熱鬧散了,一切又恢復平靜。

楚商絡抬腳往門外走,顧遙拉住了他,「幹嘛去啊?我們的位置在那邊。」

楚商絡拿開顧遙的手,「忽然覺得沒勁,回去了,反正陳老知道我來了就行了。」

顧遙看着楚商絡離去的背影叫道:「哎你這樣!我自己好孤獨啊!」

二月的傍晚,依舊透著刺骨的寒意。

楚商絡叼著煙悠閑地靠在停車場門口,煙霧繚繞下那雙眼睛漂亮又不可一世。

一根煙快抽完時,楚商絡打個哆嗦,看到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向他走來。矮個子走在前面氣呼呼的罵着,高個子不急不緩地走在後面,如同聽不見一般,周身散發着旁人無法接近的冷意。

楚商絡掐滅了煙,在任驕明路過他時,笑着叫住了他,「任秘書。」

任驕明停下來,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個帶有攻擊性美感的男人。

楚商絡曖昧不清的目光肆意的掃過任驕明出色的容顏,隨即停在了衣袖下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手腕上。

楚商絡盯着那如玉般的肌膚,忽然伸手握住了。從任驕明手腕上滲出的涼意如水般緩緩流淌過來,讓楚商絡燥熱的內心瞬間舒爽了幾分。

他盯着任驕明波瀾不驚的漂亮眼眸,說道:「任秘書,跟個爛泥沒發展的,不如做我的秘書?」

任驕明冰冷的眼眸里映着楚商絡那張曖昧不清的面龐,他另一隻手捏上了楚商絡的手腕。楚商絡忽然倒吸一口氣鬆開了抓着任驕明的手,任驕明未做任何回答,用行動拒絕了楚老闆的提議。

楚商絡揉着自己被捏紅的手腕,看着任驕明的背影,不禁回想着剛才觸碰對方的感覺。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悸動,繚繞在心尖無法消散。

浪漫故事裏,似乎管這個叫,一見鍾情。

一周后,楚氏大樓。

楚商絡疲倦的坐在辦公室沙發上,放下手裏的文件,揉揉眉心。

一旁的助理林治道:「老闆,人事那邊一定會儘快找來新秘書的。」

楚商絡擺擺手,「不用找了,應該快來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姜少爺氣沖沖跑了進來,紅着眼睛質問著沙發上的男人:「楚商絡你個蛇蠍小人,你他媽搞我!你把我爸的公司還給我!」

林治要叫保安,楚商絡朝他擺擺手,「你出去吧。」

林治擔憂的看了一眼老闆,出門時與身上帶着冷意的男人擦肩而過。

楚商絡將目光移向剛進來的任驕明身上,眼睛盯着他,話卻是對姜小少爺說的:「怎麼叫我搞你呢?我只是合理合法收了點股票而已。」

姜嘉聽到這樣欠揍的話,頓時氣得撲上去揪住楚商絡的衣襟:「你個混蛋!你他媽的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任驕明始終站在一邊的看着,不為所動。

楚商絡被鬧煩了,一把扳過姜少爺的手臂,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腦,將人完全按在了桌面上,令對方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任驕明捏著楚商絡的手腕,淡淡說道:「楚總,動手就不該了吧。」

楚商絡忍着從手腕處傳來的疼痛,看着近在咫尺的任驕明:「明明是你們家少爺先動手的,任大秘書偏心的過分了。」

接着楚商絡就疼的說不出話了,他一個經常在健身房舉杠鈴的,力氣也不算小了。任驕明長著一張白凈的臉,手腕纖細漂亮,怎麼能比他力氣大這麼多?

很快任驕明就將姜少爺從楚商絡手裏拎了出來,姜嘉猛咳幾聲,看着僵持不下的二人,揉着脖子罵道:「楚商絡你他媽要掐死我啊?」說着又要撲上去。

任驕明鬆開手,轉頭對姜少爺說:「在外面等我。」

「我憑什麼,我非要打他丫……」

任驕明眼神冷了幾分,姜嘉嚇得縮了下脖子,憤怒的出了門。

楚商絡這時候已經坐回到了沙發上,看着自己青紫的右手手腕,笑道:「任秘書這麼鍾愛我的右手么?昨天掐了這裏,今天又是,你說醫藥費算誰的啊?」

任驕明冷眼看着楚商絡:「楚總有話不妨直說,我們公司廟小,不夠楚氏塞牙縫。」

楚商絡瞄了一眼外面的姜少爺,說道:「那個孩子不知感恩,你有什麼好忠心的,而我這裏就不一樣了。」

任驕明看着自信滿滿的男人,沉靜的雙眸里閃過一絲厭惡,但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楚商絡站起來走到任驕明面前,盯着這張他非常喜歡的面孔,伸手撫住對方眼尾那顆性感的小痣,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任驕明的臉上:「我需要一位像你這樣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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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世界架空,京市是個沿海有冬天的繁華大都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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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與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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