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元力 第八章 離開華燁鎮

樓梯的腳步聲響起，兩個人影緩緩上樓，正是武宣和蘇燁。

此刻的樓上已經有四人，分別是坐在房間主位的文達，以及三名年青的村民，這三名村民都和蘇燁年齡相仿，且是兩男一女。

雖然是同一小鎮，但平日也不多見，故而這三人蘇燁雖認識，但也並不熟。

文達似乎正和那三名選中的年青人在說什麼，看到武宣之後神情未變，但一看武宣身後的蘇燁臉色馬上一變。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文達問道。

武宣也是回頭看了一下蘇燁，隨後淺淺一笑，說道：「此人剛才錯過了挑選，但有心參與兵役，所以想再試試。」

文達再次打量了一下蘇燁，微微嘆息，說道：「放他回去吧，我已經挑選好了三位絕佳之人，他就無需再看了。」

這般說著，文達還連連擺手，示意蘇燁回去。

武宣見狀，沒在多言，轉身看向蘇燁，剛要說什麼時，只見蘇燁一臉祈求之色。

面目之中，盡顯可憐之色，但武宣也只是無奈搖頭，一看武宣搖頭，蘇燁更加焦急，情理之中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武宣見此，雙眼看著蘇燁竟流露出詭異之色，隨後連忙將蘇燁從地上扶起，看著蘇燁堅定的眼神，身形一轉，對著文達說道：「文達師哥，我那裡正好還缺一名下屬，此人既然一心要隨我們前去，不如就讓我帶著吧。」

這聲師哥可是太久沒叫了，文達左手撫須，稍作猶豫之後，說道：「既然師弟有所求，那就帶上吧。」

話音未落，武宣微行一禮，回道：「多謝師哥。」

蘇燁也是一臉興奮，沒在多言。

文達隨即起身，看了下一旁被選中的三名青年，又看了一下蘇燁，說道：「你們幾人回去換身衣服，向家人道個別，我們明日啟程。」

「是……」

幾人異口同聲的回道，隨後便各自轉身向樓下走去，正是準備離開此地。

等四人下樓離開后，文達才緩緩坐回，說道：「本次，也算大功圓滿了，總算是湊夠了人數，真是不虛此行啊。」

文達臉上儘是滿意之色，可武宣似乎不以為然，上前幾步后，說道：「這次回去，是可以安然復命，但下一次呢？我們一旦離開，這華燁鎮，說不定就不復存在了。」

文達眼神一轉，目露厲色，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你是說，那黑鱗大蛇？！」

武宣微微點頭，繼續說道：「你我來的巧，本想借幫助華燁鎮驅逐野獸的機會，得其信任，也好招收兵役，可是那黑鱗大蛇，顯然是已經［開元］，進入［初元期］那更是遲早的事，為此我還丟了武器，華燁鎮怎麼可能太平。」

「答應村民派國衛保護，那也是應付之言，只怕我們下次再來，此鎮就不復存在了。」

武宣繼續說著。

文達聽完先是有幾分擔憂，但很快便輕哼一聲，說道：「這次能夠復命，就已足以，下次……」

文達搖搖頭，嘆息道：「那就不是我考慮的事了，畢竟我是一把老骨頭了，下次兵役，應該就沒我老頭子什麼事了。」

武宣自然聽出話內之意，但也沒在多說什麼。

此時的蘇燁已經來到自家門口，明日就要離開了，文達說讓各自和家人道個別，可蘇燁哪裡還有什麼家人，一進家，便已經是空蕩蕩的，那種冷清，讓蘇燁還無法接受。

看著院里陳放的東西，蘇燁只能微微嘆息。

快速幾步來到家中，蘇燁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隨後便不知改做什麼了，只能抱著收拾好的衣服來到父親的靈牌之前。

「孩兒就要離開鎮子了，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不過……等孩兒學成歸來，一定為父報仇。」

蘇燁堅定的說著，說完便對著靈牌一陣跪拜，隨後起身快速離開了。

走出大門，沒走幾步便來到了鄰居張老太的門前，蘇燁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看著開著的大門，蘇燁似乎想到了什麼，快步走了進去。

蘇燁這一進去，就是一天的時間，等蘇燁再出來，已經是晚上，蘇燁臉上此刻已經是心滿意足，轉身快步向大街的方向走去。

次日。

閣樓的門口走出數人，為首的事文達和武宣，其後是蘇燁和那三名士兵，因為蘇燁在昨晚從張老太家中出來就趕到了這裡。

不遠處李鎮長帶著另外三名年青人走了過來，這三人正是選中之人。

一走到近前，李鎮長先是一禮，而其身後的三名青年直接來到文達的身旁，文達見狀，甚是滿意，一揮手，說道：「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還沒走出一步，李鎮長連忙上前擋住了去路。

文達見狀一怔，但李鎮長支支吾吾並未說出什麼。

文達隨後說道：「李鎮長還有什麼吩咐？」

李鎮長苦笑了一下，遲疑了一下后，才說道：「那個……不知，南烔國的國衛，何時能到我們鎮啊？」

「呵呵呵……」

文達先是發出一陣陣的笑聲，同時回頭看了一眼武宣，但沒有馬上回應，遲疑了一下后才說道：「此時等我回去上稟國王后，不日文書就會下來，到時自然會有國衛一同過來。」

「哦……」

李鎮長回了一聲，也是附和的一笑，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文達見此，這才再次一揮手，說道：「我們走。」

一行人隨後漸漸遠去，延著主街道直奔那東面的深山之中，李鎮長只是遠遠望著，一言未發。

蘇燁跟在人群的最後面，時而回頭看上那麼一眼，身後的華燁鎮距離自己也是越來越遠，從小生活的地方，而且也是自己從未離開過的地方，此時就要離開，而且日後是否還能回來，都不一定。

這讓蘇燁的內心開始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心情。

而隨著越走越遠，漸漸這華燁鎮便在眼中消失了，再回頭望，已經儘是山林樹木，哪還有半個小鎮的影子。

這片山林面積巨大，一直是華燁鎮和外界的屏障，進來十分不易，要出去也是耗時費力，縱然是蘇燁也沒有太深入此地。況且荒野山林之中多有野獸出沒。

出去的路只有一條山道，且崎嶇難行，好在蘇燁和那三名男女自幼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縱感疲憊到還能支撐。

文達雖已年邁，可走起山路來如履平地，臉不紅氣不喘，輕鬆自如，武宣更是如此。

至於那三名士兵就和蘇燁等人相同，一臉疲憊之色。

如此一走，就是一整天，經過一白天的趕路，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大山頂處，此山頂不同於其他地方。

因為在山頂上有幾棟建築，蘇燁從未到過如此遠的地方，更不知這深山頂上竟還存在建築。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武宣抬頭看了一眼那山頂的建築，微微一笑，說道：「總算到了邊境驛站，剩下的路，就好走了。」

如此說完，武宣反而加快了腳步，絲毫沒有疲憊之態。

蘇燁雖然已經是精疲力盡，感覺雙腿都在發抖，但此刻卻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支之色，轉眼看去，三名男女中，兩名男生大口喘氣，連身體都很直立，至於那名女生，更是被甩出數米遠，靠兩名士兵攙扶前行。

蘇燁只是看了一眼，便一咬牙，加快腳步跟緊了武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