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元力 第五章 兵役

「好消息？二位尊上的意思是？」

李鎮長小心翼翼的回道。

文達抬起左手繼續撫摸著下顎白須，嘴角更是露出淺淺的笑容，說道：「南烔國國王已經決定，派遣［國衛］保護你們華燁鎮了，這……難道不是好消息嗎？呵呵呵……」

李鎮長聽此先是一愣，但馬上就拍桌而起，大聲叫道：「那太好了，太好了……」

口中連說兩句太好了，臉上更是興奮至極，不過一回神，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連忙重新做回去，說道：「這的確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剛才……有所失態，還望見諒。」

文達隨意的一擺手，說道：「不打緊，以後你們就是我們南烔國的屬地，也就是自己人，所以不必客氣。」

「是是是……」

李鎮長滿心歡喜的連連稱是，口中還不停嘀咕著：「有［國衛］保護，華燁鎮就再也不用擔心野獸侵襲了。」

看著正自興奮的李鎮長，文達臉色突然緩緩一變，說道：「華燁鎮既然接受了南烔國的國衛保護，那就要參加兵役，所有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男女，都必須參加。」

「兵役？！」

李鎮長露出遲疑之色，眼神之中彷彿另有所思。

看到遲疑的李鎮長，文達馬上露出不悅之色，長長『嗯…』了一聲，說道：「怎麼？你還有所為難？！」

李鎮長看了眼對方，方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只怪自己剛才高興的太早，微微一笑后，回道：「是這樣的，我雖然是鎮長，但我們這個小鎮孤立已久，很多涉及村民的大事，還要商量一下才行，並不是我一人就可以獨斷專行的。」

文達聽此沒有馬上回復，口中『呵呵呵』的發出輕笑聲，身形緩緩站起，彷彿也在思量著什麼，片刻后才回道：「也好，那你就趕快去商議吧，明天一早給我答覆。」

李鎮長一愣，嘴裡嘀咕道：「明天一早？」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給你回復。」

李鎮長轉念一想還是答應下來，臉色略顯難看，緩緩起身後，離開了房間。

李鎮長剛一出門，久未發言的武宣眼角一瞥，看了眼文達，隨後說道：「要是他們不答應，又該如何？」

文達輕哼一聲，拄著木杖走了兩步后，說道：「你所擔心的事，我清楚，兵役這種事我做的太多了，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其他不必擔憂。」

武宣皺起的眉頭緩緩放下，目光中卻依然有幾分的擔憂，不過當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此時的李鎮長已經疾步來到自己的住宅當中，雖然身為鎮長，但其居住地和其他村民並無異樣，剛一回到門口，幾名年長的村民就已經在焦急的等候。

「鎮長回來了，鎮長回來了……」

兩名老者一邊望著鎮長的位置一邊快步迎了過來。

李鎮長看到二人，自然一下就明白了，身形一頓，看了下二人後，手臂一揮，連忙回道：「走，過去說。」

在李鎮長的帶領下門口的兩名老者也是跟著走了進去。

來到屋內客廳，三人齊齊坐下，那兩名老者是焦急的看著李鎮長。

屋內燭光閃動，光線稍弱，鎮長夫人先是將茶水奉上，然後便快步離開，進入裡屋當中，李鎮長先是拿起一杯水飲下，然後才說道：「你們在此正好，不然我還得去找你們。」

其中一名禿頭老者更是著急的說道：「今日先有野獸入侵，后又國衛降臨，作為村裡的管事，我們哪還敢休息啊。」

另外一名補丁裝的老者跟著說道：「先說說國衛的事吧，他們找你……都說了什麼？」

李鎮長長長嘆息一聲，說道：「這兩位說要我們鎮，從此歸屬南烔國，並且派遣國衛守護我們這個地方。」

此話一說完，禿頂老者先是一怔，但看著李鎮長一臉的愁容，馬上說道：「這是好事啊，有了國衛的守護，那我們鎮…日後可不就太平無事了。」

補丁老者也是跟著微微點頭。

但李鎮長卻擺擺手，搖了搖頭，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提供年青男女，去南烔國服兵役。」

聽到兵役兩個字，禿頂老者馬上臉色驟變。

而補丁老者更是一拍桌子，怒道：「不行，這個要求不能答應！」

李鎮長隨之點頭，說道：「我沒有馬上答覆他們，這才回來跟你們商量的。」

補丁老者則繼續怒道：「這有什麼好商量的，不能答應。」

補丁老者反應激烈，但其餘二人似乎也能理解並且不以為奇，不過這時的李鎮長還是說道：「你冷靜點，別忘了，現在來的可是兩位國衛中的堇初元，我們是招惹不起的。」

補丁老者依然是一臉怒氣，口中冷冷一哼后，說道：「那又如何？南烔國想要消滅我們，那早就動手了，還不是惦記著我們鎮里的年青壯士，你說說，這麼些年被他們帶走多少人了，有一個回來嗎？也就最近十多年沒來，我們村的人口才漸漸恢復，所以……我不答應。」

李鎮長似乎很能理解，眼下也不好辯解，雙眼一轉，看向了禿頂老者。

禿頂老者也是一臉愁容，略一思索后，說道：「不交人，整個鎮子都會受到威脅，交了人，那就是有去無回，我們鎮……豈不是要滅亡了。」

一個堅決拒絕，一個左右為難，此時的李鎮長卻『嘶…』的一聲吸了口氣，重新看了下兩人後，說道：「你們看這樣行不，既然交與不交，對我們都非常不利，那不如做一個中合的選擇，只交一部分，並不全交，這樣不僅保護了我們鎮子的延續，也不算得罪南烔國。」

補丁老者先是一怔，但馬上又狠狠一咬牙，身形隨之一轉，輕哼一聲，說道：「我…我不贊同！」

再看禿頂老者，其則比較自然，遲疑了一下后，說道：「我到覺得……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補丁老者厲目一轉，掃了一下另外兩人後，冷冷說道：「你們怎麼回事？！」

李鎮長隨後近身幾分，繼續說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這也是為了我們華燁鎮的全體村民，我知道當初你兒子就是被選中的，但是現在你能眼睜睜看著更多的年青人死去嗎？」

說到這點，補丁老者雙眼睜大了幾分，雖然一臉憤怒之色，可顫抖的嘴唇就是說不出來什麼，最後只能長長嘆息一聲，不在言語，正是已經無奈默許了。

李鎮長見狀，這才長長鬆了口氣，隨後說道：「這件事，明天我就要跟南烔國的國衛回復，你們還是先將咱的談話內容告知大家吧。」

禿頂老者沒有多言，隨即起身便準備離開，但補丁老者仍是一臉的不情願，只是內心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畢竟這也是關係整個華燁鎮的大事。

無奈之下，還是猛地一起身，氣沖沖的離開了。

雖有失禮，但李鎮長也能理解，禿頂老者隨後說了一句：「那我們這就去辦了。」

說話間，也是快速轉身離開了。

次日。

華燁鎮上異常的熱鬧，主街道上更是聚集了不少村民，並且都三五成群的議論紛紛，這些人一點點向那閣樓聚集，我就是南烔國國衛居住的地方。

而在這些人群的最外緣，蘇燁的身影也是出現在其中。

昨日雖然暈倒，除了受到一些小傷外，主要還是精神上的刺激，此刻已然恢復，只是神情有幾分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