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留下

一場夢?

秦棠溪恍恍惚惚不知所以,凝視平兒一番,確信瀾兒沒有回來后,感覺心空虛得厲害。

「你且退下,孤想靜靜。」

平兒撇撇嘴,「趙姑娘沒有回來,明姝倒是在,您又抱又摟又拉著她一道上榻睡覺,不曉得您是什麼意思。」

「明姝?」秦棠溪豁然一驚,腦袋裡嗡嗡作響,感覺腦海里總是會出現瀾兒落淚的樣子,扶額苦思冥想須臾后,對平兒口中的明姝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明姝於她而言不過是一過客罷了,人既來了,就不能隨意打發了,忍著不適吩咐平兒:「你親自將人好生送回玉樓春,問問管事該多少銀子。」

「您要贖她?」平兒驚訝,拿手掰了掰,道:「殿下,好像要兩萬兩銀子,這可是不少,您掂量些。」

「你且將人好生送回去,我想一想。」秦棠溪頭疼欲裂,顧不得平兒口中的兩萬兩銀子,扶著榻沿就站起來。

平兒嘀嘀咕咕:「曉得了,您且安心。對了,郡主來鬧了會,奴將人趕走了。」

「嗯。」秦棠溪隨意應聲,換婢女進來洗漱更衣。

衣裳還未穿好,婢女匆忙來傳話:「殿下,太後娘娘來了。」

秦棠溪微闔的眼眸猛地睜開,平靜的眸子里漾過波濤,回道:「讓平兒將明姝送來,拖延太后一刻。」

婢女頷首,轉身推出去,她將身上的衣裳脫下換了寢衣,再度躺回榻上。

做好這些的時候,明姝踏進屋裡。

小姑娘柔柔弱弱,轉過屏風的時候露出一雙湛亮的眼眸,桃花麵粉妍著灼麗,拘束的樣子像極了半夜來偷盜的小賊。

秦棠溪瞧著彎了彎唇角,招手示意她過來。

明姝慢慢地挪動腳步,耷拉著腦袋,小心地靠近,臨近跟前的時候才道:「殿下喚我?」

「明姝,待會你就在這裡聽著伺候,問起你從哪裡來,你直言相告。」

小姑娘驀地皺著眉頭,抬眸怯弱地看了眼她:「殿下,玉樓春不是乾淨的地方。」

怯懦與柔弱使得她就像是面,任你揉捏。秦棠溪心生憐惜,在她身上依舊看到了瀾兒的影子,唇畔揚起苦澀的笑意:「明姝,你是乾淨的,就像是蓮,出淤泥而不染。」

玉樓春不幹凈,但眼前的少女絕對是最單純的白布,她很放心。

明姝不敢抬眸,抵著頭,手不斷搓著袖口的暗紋,緊張到不知該怎麼回話。

躊躇不安間,外間的腳步聲就變大了,秦棠溪眉眼一皺,「明姝,過來。」

明姝聽話,快速走到榻邊。

秦棠溪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卻還是伸手將明姝拉近,整個身子就倚靠她。登時,小姑娘面紅耳赤。

純凈、美好、簡單。

秦棠溪虛弱地笑了笑,靠近的瞬息感覺到了幾分熟悉感,昨夜在她身邊的好像是明姝。

想通的間隙里就輕輕開口:「明姝,別怕。」

明姝不知何意,忽感頸側一疼,好像被咬了一口,可沒有牙齒的鋒銳,就像是被舌頭吮吸。

屋內氣氛陡然間升高了,太後進來后就見到榻上依偎的兩人,下意識走快兩步,出乎意料地見到長公主溫柔的神色。

作為長公主,她是驕傲智謀無雙野心勃勃的輔政大臣。

作為女人,她身上又有難得細膩的耐心,溫柔如水的氣質。

無疑,秦棠溪是難得的佳人。

太后靠近后,秦棠溪就微微坐直身子,歉疚道:「太后見諒,臣身子不適,起不來就不能給您行禮了。」

說完還拍了拍明姝的肩膀:「小姝,這是太后。」

明姝瞬息就挪下來,朝著對方跪地叩拜:「明姝拜見太後娘娘。」

「明姝,哪家姑娘?」太后低眸打量地上的小姑娘,厲聲道:「抬起頭來。」

明姝是害怕的,就算是趙瀾,也無法與太后直視,只能微微抬起下顎,心中的恨意在此刻也達到頂峰,隱忍道:「明姝出自玉樓春。」

小姑娘唯唯諾諾,容顏精緻,仿若宮廷畫師手中最精緻的仕女圖,五官就像是選取最美的拼湊起來。

太后恍然笑了,「未曾想長公主也討不過美色。」

秦棠溪搭著眼帘,「太后所為,就不需臣多說了。小姝,起來吧,地上太涼。」

「你這是與我對著干。」太后惱怒,地上的小姑娘瑟縮了下,還是聽從吩咐地站起身。抬頭的間隙里,小姑娘雙眸湛亮,袖口處的雙手白皙亮麗,骨節分明,指尖上染著丹寇,不見風塵氣息,倒有股單純的意味。

長公主好這口?

她忍住心中的火氣,慢悠悠地走到明姝身側,抬起小姑娘的下顎,「長公主稱病不朝,原是有了相好,想必廢寢忘食了。」

秦棠溪倚靠著軟枕,長睫輕顫了幾下,身子虛得厲害,她無力道:「太后說得誇張了,小姑娘身子弱,經不住您說的那麼折騰。」

「你……」太后語塞,再見她面上虛色,不知是真是假,心中揣摩了會又拿捏不定,朝明姝多看了兩眼,發現一抹紅痕。

嘖嘖嘖,哪裡是病,分明是縱慾過度了。

她冷笑了兩聲,道:「旁人都說長公主被朝政耽誤終身大事,愛家心中愧疚,陡聽你病了,哀家匆忙趕來看,不想,是另外一番景象。」

太后的話使得秦棠溪渾身不自在,蒼白的面色浮現一抹紅暈,下意識就轉首看向床榻內側,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凌然:「臣學太后罷了。」

「長公主好生養病,望您早日回朝。」太后被氣得心中惱火,面對強勢的對手只能隱忍不發,畢竟秦棠溪不是她能難捏住的人。

秦棠溪淡漠道:「太后慢走。」

明姝對兩人的對話有些不大明白,比如殿下說的那句身子弱,經不住折騰。

悄悄地看了一眼殿下,面色也是紅的,她下意識就脫口就問:「殿下不舒服嗎?怎地臉色通紅。」

秦棠溪伸手摸自己的臉頰,果是滾燙的,抬首去看,小姑娘巴巴地看著自己,既然好奇又新奇。

那雙眼睛太過赤誠,惹得她生氣,道:「管事沒有教過你嗎?」

明姝恍然搖首,「沒有。」

秦棠溪一怔,在玉樓春待了這麼久竟不知這些事,「那你平日學什麼?」

「學舞,學折腰。」明姝坦誠道,恐長公主不相信,忙走到她跟前,身子往後仰,當即就仰面下腰,整個人就像對摺了般。

秦棠溪眼皮子一跳,忙喚她起來:「不疼嗎?」

「開始會疼,現在不疼了,她們說這是最基本的。」明姝輕鬆地站起身,笑吟吟,眸子里漾著光澤,小姑娘朝氣蓬勃。

「你很不錯,我不明白你的父母怎麼捨得將你賣了。」秦棠溪垂眸,明姝與瀾兒相似,都是可憐的小姑娘。但她還活著,瀾兒早就埋入地下,不知葬身何地。

不過明姝的父母確實可氣,賣也就賣了,為何賣出那等污穢之地,尋常府邸做奴做婢也可。

若真的明姝聽到這麼一句嘆息的話,肯定會哭,但明姝不會難過,她對父母沒有什麼感情,內心感受不到難過。

她違心解釋道:「或許他們是有難處的。」

「難處?明姝,你還小。」秦棠溪感覺到一股悲哀,懵懂不知事卻玉樓春的水弄髒了,她想了想,道:「你在這裡先留下,尋回父母才是最要緊的。」

前半句契合心意,後半句就讓明姝害怕,忙改口道:「殿下,回去還會被賣第二次的,他們的難處還會有很多,有一就有二。」

「這倒是。」秦棠溪醒過神來,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便道:「你先安心住下,日後有何打算再告訴我。」喚了平兒進來,她細細囑咐道:「尋間乾淨的屋子給她住下,玉樓春那邊你去說一聲,就道人在這裡。」

平兒覺得不大好,悄悄道:「您沒有那麼多銀子,兩萬兩呢,您還是一窮人。」

「多嘴。」秦棠溪怪一句,吩咐她將人領走,自己起身往書房而去。

平兒是個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一路上與明姝嘮嘮叨叨說了很多話,話多道理也對,就是沒什麼實質用,聽懂了也無甚用處。

到了客居后,婢女開門相迎,信枝朝裡頭看了一眼,震驚道:「好寬敞。」

平兒叉腰,驕傲道:「這是客人住的院子,還不算氣派,我們殿下住的屋子更寬敞。」

信枝驚訝又崇拜地望著她:「平兒姑娘,你好厲害。」

平兒哼哼兩聲不理她,繼續安指著院子里的婢女道:「這是明姑娘,好生照顧著,不可怠慢,殿下會不高興的。」

頤氣指使的話聽來也十分可愛,明姝笑了笑,平兒就是一活寶,著實有趣、

安排妥當后,平兒踩著歡快的腳步去長公主處復命。

走到書房外就聽到屋裡一陣急劇的咳嗽聲,再接著就是一男子渾厚的嗓音:「趙姑娘葬身之處找到了,是一山下,挖了幾丈深才找到的,棺木被敲開后,屍身已腐爛,不過大致可以認出,確是趙姑娘。」

平兒瞪大了眼睛,哦,趙姑娘真的死了。

殿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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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甜,你們該相信我,我是甜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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