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難哄
天天如此,年年如此......
被無視的白蘭......「那個。」
算了她還是回家吧,雲柒會勸他的。
兩人根本沒注意到白蘭走了。
司澤打斷雲柒的話:「雲柒,不能這麼算的,我們都是一個部落的人,為部落付出是應該的。而且食物珍貴,不能只想著自己吃飽。」
雲柒還是有些不平嘟起小嘴:「合著在你們眼裡食物不是為了吃飽只是為了獲得能量養更多人。我真的很懷疑,這個部落有養過你們嗎?」
可是這其中又找不到獲得利益的人。
肉都去那了?雲柒不由得想。
佔據三分之二的沒有狩獵能力的雌性和幼崽。因為資源大部分是按照人頭分配的。家裡人少的就得吃這個虧。多勞的額外多得,她也沒看出來多在哪。
其它的就是在獵物少的雪季,會被拿出來養活全部落的人。
雲柒無語,所以最後部落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抱團取暖和人多了安全,給無法一力養活自己和家人的獸人默默送溫暖?
也不是雲柒自私,看看司澤和司辛都餓成什麼樣了,如果部落成為了拖累,至少在需要他們的時候也讓努力養活全部落的獸人能吃頓飽飯吧。
事實就是,有的能吃飽,有的不能。
一定取決於和階級的關係如何。儘管只是一個族長,隊長,這份平等都會隨著他們的偏向而有些許偏頗。他們倍受尊敬,有權利決定給誰多誰少,理所應當,好像並沒有不妥。
沒人疼愛的像司澤這樣的人,餓不死就行了?
這也是白蘭恨其不爭的原因?
雲柒來這裡沒多久,卻發現自己大概早晚要為這個沒脾氣話又少的獸人操碎了心。
「司澤。」
司澤沉默了會,突然打斷她,帶著哄的意味。「雲柒,強者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弱者。我出生在這裡,不為守護這裡的人,我變強還有什麼意義?」
「我不計較所謂的不公平,那些人又不會太過分。獵回來的獵物一直都是給大家分著吃的,儘管總會有些磕磕絆絆,這才是部落,並不完美,但各自安好。」
雲柒啞然,心裡有一根弦好像被誰撥動。雙方都默了言。
雲柒終於投降:「還真是服了你了。今天也煲湯好嗎?」
見他點了點頭,一雙綠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雲柒,像是一直都在等上一個話題結束:「在那之前,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什麼話?」雲柒有些疑惑,左思右想了一會突然了悟,對哦,回來就發了一頓脾氣,她今天一個果子都沒摘回來。
「那個你聽我解釋,我今天其實沒有去採集,主要是......」
「殷打聽了一下,回來都告訴我了,所以這些你不用重複了。想哭直接哭出來就好了。」
「嗷嗚?」小狼疑惑的看著哥哥。
雲柒無語:「那有你這樣讓別人哭的......」
「雌性這種時候不是會哭嗎?」有的連斷了指甲都要哭好久,他親眼見證過雌性的嬌氣。
司澤張開了雙手,平靜的看著她。
雲柒猶豫了好久,莫名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好吧,我只是想占你便宜才抱你的。」司澤:「那還是算......」
躲進司澤的懷裡,雲柒閉上眼,這真是一個讓人安心的地方。被溫熱充滿安全感的氣息包裹著,雲柒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一有人這麼說,直接哭出來就好了,簡直就像咒語一樣,眼淚就聽話的一顆一顆掉下來。
雲柒在這個懷裡賴了好久,他的胸膛真結實,眼淚那麼燙都感覺不到嗎?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雲柒已經能想象到他平時哄司辛的樣子,是一個溫柔的哥哥呢。
她張開嘴無聲的哭泣著,任由眼淚將他打濕。小狼著急的在她身邊打轉,喉嚨里發出溫柔的安慰的聲音。
雲柒終於破涕為笑,伸出手摸了摸司辛的頭。
「你部落里的人好像真的很不喜歡我。」
「他們只是不喜歡陌生人。」
「俏兒和薰兒也是陌生人。」
「她們過去是狐部落的雌性。」
雲柒抽了抽鼻子,紅著眼眶:「他們還說、我沒有根。」
「你的確沒有啊,你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開玩笑的。」怎麼有的雌性哭著哭著就能露出要吃了獸人的目光。
「......」開玩笑還用這麼正經的臉和平靜的語氣!
見她又要繼續哭,司澤有點怕了:「我和司辛,可以做你的家人。」
?
雲柒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哼,我才不需要家人,我可是從記事起一個人把自己養這麼大的。」
她這是在幹嘛?
她竟然在一頭狼的懷裡撒嬌!
揚起臉對上那雙冰綠色的平淡眸子。反正這獸人單純,只要她不尷尬,就沒有尷尬一說。
要是周圍環境好點,就更浪漫了,呸呸呸,想什麼浪漫呢。
晚上的一頓羊肉湯泡饃吃的兩人一狼走不動路。那個叫做饅頭的東西,小小一個,蒸完竟然變的比他的拳頭還大。
看著沒什麼威力,香香軟軟,一口一口的香的停不下來,明明沒覺得吃了多少。站起來才發自己已經撐了。
雲柒也無語,那是特質的饅頭,最頂餓,一個夠她一頓。
結果在這,一頓飯兩包竟然全吃完了。
得試試能不能找到主食,果然還是吃主食容易滿足些。
「咦?司澤你回來了,吃飯了嗎?」白蘭剛爬出草窩就看到司澤一手拎著司辛命運的後頸,一手攙扶著捂著肚子緩慢移動的雲柒。
「這是?雲柒!你,我之前就想說,你怎麼長得,一天不見長白了,還這麼好看了。你怎麼捂著肚子?不會是生病了吧!」白蘭驚的走到雲柒身邊,要知道她們部落現在沒有巫醫,生病可是要命的!
剛靠過去卻莫名聞到一股誘人的味道,跟昨天有的一拼。
嘴裡的口水忍不住的開始分泌。
「這是什麼味道?」
「蘭姨,那個我有時間再跟你解釋,我沒事,不是病。」
白蘭鬆了一口氣:「沒生病就好。雲柒,你這皮膚,怎麼這麼白嫩光滑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然後她好像揚眉吐氣了一般:「那些人今天一直都在討論你,要是看見你突然變好看了,不給她們氣死。」
雲柒:「蘭姨,我只是因為條件差沒怎麼洗過臉。你不要說的我好像出去整了個容一樣。」
「什麼是整容?」
「就是變臉。」
白蘭驚訝,還有能變臉的東西?雲柒今天奇奇怪怪的,司澤的性子她是不指望他能告訴自己些什麼:「她們都說你活不過這個雪季......我有點敏感了。總之,沒有生病就好。」
雲柒心裡一暖:「蘭姨......」
「快回去休息吧。」
司澤對白蘭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全部落只有白蘭雌性有這待遇。攙著雲柒回了對面的草窩。
司澤冷淡嘲諷:「不能吃還吃這麼多?」
雲柒翻了個白眼:「誰讓你倆吃這麼香,我都控制不住自己。」
「你就是活該。」
「打你哦!」
司澤坐在虎皮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懷裡的弟弟:「雲柒,我準備把肉可以做成湯的方法告訴族長,可以嗎?」
雲柒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如果是告訴蘭姨我沒意見,但是其他人不行。」
「如果告訴族長,部落里就能節約很多的食物,大家或許能夠吃飽......」
雲柒激動的站起來,肚子一疼還是忍住:「他們能不能吃飽跟我有關係嗎?我可沒有那麼無私,熱臉往那些人的冷屁股上貼,她們都說了討厭我了,我還要上趕著去討好她們有意思嗎?司澤,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偉大,你知道今天的事情!你眼裡只有你的部落,可你的部落是怎麼對你的?我一心為你為這個家,可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
甚至,也想過自己不會活過這個雪季。
因為這裡的人心比冰還冷,她可以失望的離開,死去。
「你還在介意之前我說的話嗎。」司澤低下頭壓低了聲音,微微嘆氣。
「你哭的很傷心。我想大家接受你。至於分配、我其實不怎麼在乎他們有多貪婪,也不覺得那是我的損失。」
我不喜歡,你哭,我的這裡,就痛。
後面的話司澤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有些話不能說,有的話一說出來,就要負責。
儘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心裡真的會很不舒服。
雲柒愣住。
她第一次,從司澤嘴裡聽到他說他的感覺。
狡猾,冷漠,嘴巴毒,沒情商,有時蠢的讓人無語,老好人、順耳的話只有想聽的時候用些手段才能從他口中聽到!不會拐彎抹角,沒什麼表情,悶的要死,雲柒眼裡的司澤,可以說除了好看身材好又會狩獵一無是處!
雲柒自認是一個複雜的感情生物,就沒見過這麼冷的人,冷的好像連基礎的喜怒哀樂都沒有。好像自己可以輕易欺負他。
可他不是,不是這樣的
他冷酷,傲慢而理智。
他只是在做出選擇,偏偏被她理解成為了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