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打抱不平
「大皇子回府了?」
碧娋猶豫不決道,她到底也是不清楚的,只是聽着外面那人恭敬的態度和另一人說話的語氣,這才從中決出那人身份不對勁兒來。
陸千歌看她這副糾結模樣,忍不住出聲笑道,不忘拍了拍她的額角,催她快些將東西送出去,免得引人懷疑。
「快去送出去,外面的人等得久了,又該懷疑起咱們在裏面幹什麼了。」
碧娋這才覺著不妥來,等碗拿了出去遞給外面的小丫頭,那人彷彿是觸到了什麼臟污一般,快速的縮回了手,將碗丟到了食盒之中,不願再碰觸分毫。
碧娋見狀,撇了撇嘴,心中抱怨道。
要不是他家娘娘為了躲著那大皇子,也不至於選擇這樣的計策,反倒是這些下人,一個個的像是見了鬼一樣,她倒要看看,等到日後娘娘露出真面目來,這些人又該是何模樣。
陸千歌是不清楚自己這小丫頭打的什麼主意的,只見她在外面送完湯藥后遲遲未歸,這才推門出來尋她。
她這時面上蒼白神色不減,因為那碗湯藥的緣故,身上散發着濃重的藥味兒,愈發像一位身染重病的人了。
「娘娘,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快回屋歇著吧。」
碧娋快步走了過去,她在外面這一會功夫多少也聽出來了,外面的人正是大皇子寧弈。
原本的院牆外偷偷聽着院內動靜的人突然聽到陸千歌和小丫頭交談的聲音,接着便是陸千歌止不住的咳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面上驚懼神色驟現。
「殿下,皇上都派人來看過了,娘娘的確是染了瘟疫,現在就連送飯的下人都不敢靠近,依奴才看,您今兒個還是早些回別的姨娘院子裏歇著吧。」
寧弈看了一眼這院子,最終還是起身離開了,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他又怎麼肯將自己的命交到旁人手中呢?
聽着幾人腳步遠去的聲音,陸千歌不由得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見到自家主子不僅不在意旁人誤會了她,甚至還覺出理所應當,碧娋心中一陣氣悶。
「娘娘,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您到這皇子府里來也有一段時日了,他們不僅沒有放您離開的意思,甚至還將您囚在這院子中,難不成真要將您耗死在這裏?」
之前她是聽自家主子說過黑衣祭司這人能耐的,那日在海上與天朝國船隻對峙之時,她也曾遠遠瞥見過一眼,只覺得那黑衣人身上陰冷氣息濃厚,難以接近,只會讓人心生懼意。
而他的話卻也不能全當作真,只不過天朝國人是奉他為神明,若是他說自家主子乃是對天朝國有益的聖女,只怕天朝國的臣民早就爭着搶著要將自家主子送回府中了。
不過萬幸的是現在知道這事的人也就只有幾個為數不多的皇室中人,其中便包括寧弈和那老皇帝。
「我要做的事情尚未完成,哪能這時離開,倒是你,若是等不及了,不如先出府去一趟,替我送個東西。」
聽到可以出府去,碧娋原本黯淡的眼睛一亮。
「娘娘要送什麼東西給皇上?」
不等陸千歌開口作答,她又自作聰明著思索起來。
「難不成是書信?皇上許久未曾見您,定是想您想得緊。」
陸千歌的確是想藉著讓她送信的機會,好交流一下兩方計劃的,怎樣到她口中卻又成了兩人互訴衷腸,想到這裏,兩人的確是許久未曾見過了,也不知那日,他有沒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咳咳咳,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難不成我眼裏只有這些情情,愛,愛了?」
話不是這麼說,理兒卻是這麼個理兒,只見她燒得通紅的耳垂和臉頰已然出賣了自己。
碧娋在一邊捂著臉,瞧見自家主子鮮紅欲滴的耳垂,這才收了口。
「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敢拿娘娘開玩笑了。」
陸千歌忍不住拿指尖點了她的額頭一下,好讓她長長記性。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的人,哪裏能這樣就發落了她,更何況這小丫頭也是個肯吃苦的,忠心程度比這雲墨身邊那些暗衛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真的讓她罰了碧娋,她也是捨不得的。
「你呀你,也就在我面前口無遮攔,若是到了皇上跟前伺候,我看你還敢不敢這樣說。」
碧娋聽到自家主子提起皇上,小丫頭頓時收了聲,也是,她也就敢在自家主子面前放肆了,若是到了皇上跟前,她也得有那個膽子才行呀。
作為皇子府正妃身邊伺候的小丫頭,碧娋想要出府的確不算難,只不過現在陸千歌身上疑似染了瘟疫,那些下人哪裏敢讓她隨意出府,沒說幾句便將碧娋攔在了外面,問她究竟要去哪裏。
碧娋長出了一口氣,得虧娘娘讓她先前出來探探口風,若是她身上還帶着方才那風娘娘所提及的信件,豈不是要被這些人發現了?
擦了擦她掌心裏冒出的熱汗,她故作鎮定道。
「娘娘派我出府去採辦些東西,豈是你們這些下人能夠過問的?」
那幾個下人多少也是顧及陸千歌的身份,雖說是個不受寵的,卻也是皇子府的正妃,比起那些側妃侍妾來說身份不知道高貴到哪裏去。
更何況她身上還有皇後娘娘親自賞賜的玉鐲子,擺到他們這些下人跟前來,他們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頂撞一句的呀。
看着這些下人漸漸讓開一條道來,碧娋心裏也有了數,自己只需拿着娘娘口諭出府便是了,哪裏管這些下人如何看自己。
她嫌棄的掃了一眼面前這些對自己讓開一條道來的下人侍女,扭頭便走,一邊走嘴裏還一邊嘟囔著。
「算了算了,改日再去吧,真是掃興。」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園拐角處,這些人長舒了一口氣,你看我我看你,只差腳軟手軟。
其中為首的那個紅衣丫頭看着碧娋離去的身影,滿是驚懼道。
「這丫頭真是太過目中無人了,若不是她的主子是正妃,皇子府哪至於容她這般囂張!」
話是這麼說,只不過她話里卻沒有幾分底氣,大抵都是清楚的,既然是皇子妃身邊伺候的下人,若是不囂張跋扈了些,豈不是要被人看輕。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這樣說了,怎麼說也是正妃娘娘身邊的人,哪裏是咱們這些下人能夠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