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後我不能陪在你身邊（2）

季暖跟著他們左拐右拐的進了一條很窄的衚衕。

衚衕的兩邊都是一些破舊的高樓，衚衕的地面上都是水漬，兩邊有賣東西的小超市，超市門口圍著一群人在抽著煙打牌。

他們接著往裡走，在快走到衚衕的盡頭的時候，大金他們停了下來。

「我求求你們了，真的，我下個月一定把錢還給你們。」

「費什麼話，快點兒，今天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回去的一說。」

季暖看到這裡的時候有點兒震驚，她不知道原來在魔都還有這麼窮的地方。

面前這個破爛的只有一個院子和藍色瓦房的就是大金的家。雖然院子不大，房屋也很簡陋，但是卻很乾凈。

「大金啊，是你回來了嗎？我說了，不用給我買肉的，我們就吃平常吃的就行了。」

一群人來到大金家的院子里，屋裡躺著的老母親聽到聲響知道應該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

「是的，媽，你有沒有感覺那裡不舒服？」

大金聽到母親在喊他，就趕緊走到屋裡面床邊蹲下來，看著自己躺在床上憔悴的母親，心裡一陣的難受！

如果開始他能看出來母親的不適，如果他以前能聽話點兒……母親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難受了！

母親看到大金以後，心疼的摸著大金的手，「沒有，我很好，你不用每天都這麼擔心，不是剛做了手術，醫生不是說了嗎，已經沒事兒了！」母親說完轉頭看向門口，見門口站著幾個人「大金，這是你朋友嗎？快，請人家到屋裡面坐啊！」

「我們是來要債的！」

那些大漢本來就是放高利貸的，他們可不管你家的情況，可不會心慈手軟，今天如果不拿點兒東西，那麼回去他們就要被拿點兒東西。

「要債？大金，你欠他們多少錢？」

大金的母親知道給自己看病動手術要花好多錢，大金也一直說他會想辦法，他當時拿那麼多錢的時候，她也問過他，他只說是有個老闆看上他老實能幹，就讓他幫自己幹活兒，這些錢是他提前預支的工資，讓自己放心，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借了高利貸！

「媽，你別管了，我會還給他們的！」

「他借了你們多少錢啊？」

大金母親知道兒子肯定不會告訴自己實話，她也不強求他，自己詢問大漢他們。

「也不多，本金四十萬加上利息一共六十萬！」

「六十萬！！？怎麼會這麼多呢？」大金母親聽到這個數字后真的驚呆了，有些不敢相信，她知道自己的病需要很多錢，但是這六十萬確實有點多了啊！

「知道你去借高利貸，我就死了算了，這麼多錢，這一輩子也還不上啊！」

大金看到母親情緒失控，趕緊扶著母親躺下，平復這母親的情緒，「媽，你別難過，醫生說過，你剛做完手術情緒不能大起大伏！」

「這可怎麼辦才好，知道你是借的高利貸，我寧願死了！誰讓你救我的，求讓你借高利貸給我看病的！」

看著母親情緒激動，大金心裡難受極了，他跪在母親床邊，「媽，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呢，爸爸從小就拋棄了我們，是你一手拉扯我長大，為了讓我上學你去給人家刷盤子，去工地上搬磚，我都知道，如果沒有我你也不用這麼累，也不會把自己給累垮了啊！我就你這一個親人，難道你就忍心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無依嗎？」

「我的大金，我的好孩子，媽媽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呢，如果沒有媽媽的這病，你一個人也許就會過的很好，可以找個工作，可是現在媽媽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逼迫著還債無能為力，你知道媽媽的心裡有多難過嗎？」

一直站在外面的季暖已經淚流滿面，她從沒想過，原來大金去收保護費就是為了給自己母親冶病，也曾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麼窮的人家。

從她出生開始，她就一直生活在富有的家庭，良好的教育。她也知道這個世界不是自己看起來這麼美好的，這個世界也有骯髒不堪的一面，可她覺得就是在骯髒不堪，至少生活是可以活得下去的！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樣，真的有人吃不起飯，是她一直活在親人給的世界里！

「你們別在這裡給老子演苦肉計，老子也沒時間看你們表演趕緊還錢！」

大漢實在受不了他們在這裡哭哭啼啼的，他見過太多還不起債的人用苦肉計來拖債的。

「你們也看過了，我家裡確實拿不出來那麼多錢，你看你們能不能再給幾天時間，讓我們去湊湊。」

「今天不管怎麼說都得還錢。拿不出來，別怪我們不客氣，今天如果拿不出來，那你就拿一雙手來抵債！」

「媽，你趕緊起來，我有辦法，你別管了！」

大金母親聽到他們如果還不上，他們就要砍了大金一隻手，這怎麼能行呢，如果少了一隻手，他將來就算毀了。大金母親起來下床跪在大漢的面前，苦苦的求著他們。

「我求求你們了，再給我們一點兒時間。」

「不行，今天就得還，我看你們也還不上，那就別怪我們不念往日情分了！」

大漢說完就招呼其他人上來拉著大金，大金母親已經跪在地上給他們磕著頭苦苦的哀求他們，希望他們能放過自己的兒子，希望他們能再給點兒時間，他就是去賣血，賣腎，也會把這錢給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