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訣師

八訣師

鴣在樹枝上醒來,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哈?已經中午了……」,鴣喝了口水,自言自語的嘟囔著。此刻鴣已經離開村子三天了,距離月河還有一半的旅程。

簡單的整理過後,鴣打算繼續飛往月河。在樹枝上,鴣單膝半蹲,眼眸逐漸擴大,慢慢的變成綠色。雙頰下陷,生出點點細毛。忽然,前方有鳥獸驚走,鴣立馬恢復狀態,看著前方好像有東西靠近。

不一會,有一隊人馬帶著砍刀往這邊前進。隊伍大約有三十來人,身披盔甲帶著劍,裝備精良,有三人騎著馬,一看就知道是軍隊領頭的。還有五六匹是牽著的,上面馱著物資。其他人都是步行,有幾個人還扛著一個籠子,籠子裡面有四隻信鴿。看著裝是一支軍隊,鴣很是疑惑,這原始森林裡怎麼會有人類軍隊。

仔細看著,那些人盔甲上有月亮的圖騰,鴣頓時明白,這是月河邊人類王國的軍隊。可月河要到達這裡,地形如此艱險,起碼要一個多月時間。「不對,這片森林很久沒有人來了,他們來此做什麼?」,鴣心想著眉頭一皺。

鴣利用腿上的彈跳力,靜悄悄在樹枝上跳到軍隊上方,想查探一下情況。在距離地面二十多米的樹枝上,下面的人毫無察覺。

接著,軍隊停止了腳步,臨近中午,他們打算原地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將軍,你說那小子會不會騙君主的,都一個多月了,森林裡什麼都沒有」,他們駐紮之後,那三個騎馬的人聚在一起吃著乾糧,其中一位年輕人很是埋怨。

「命令是君主下的,我們別無他法」,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看著手上的羅盤迴答。

「根據軍隊守約,超出預測期限太高,我們有權利放棄任務」,另一位中年男人接著說道。

「對呀,不是說一個半月就到了嗎?這都超過了兩天,我看那小子就是瞎扯的,這裡哪有什麼精靈存在,就這環境,一般動物都難生存」,年輕人抱怨道。

在上方的鴣抖動著耳朵,下面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這些人是來找精靈後裔的,鴣的神色變得嚴峻,因為他不清楚這些人類找他們的目的。

來到摩西王國的城都——月城,這坐城池在暮夜東邊,靠在一起。繁華大道,商鋪滿廊,人來人往。這裡是摩西國都,位置和暮夜城緊密相連,隔著三十多米的月河,對岸的是平城。平城是六城中最長的城市,這三個城市摩西王國的主要經商城市,三城人口有近五十萬。

月城王府里,摩西七世一臉憔悴的半躺在床上,床邊站著兩個丫鬟。另外有兩個兒子也在這裡,一個是長子摩西十三,另一個是小兒子摩西南。

「十三,盧將軍有消息回來嗎?」,摩西七世語氣很虛弱。

「父君,今天早上有消息傳回了」,摩西十三表情嚴肅。

「什麼消息?」

「盧將軍他們……已經超出了預測日期兩天了,他沒有發現有居住的痕迹……他還往前走一周,如果沒有發現將原路折返」,十三遲疑一會,還是如實回答。

「這難道是天意嗎?幫我叫一下李義」,摩西七世說著,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中午剛過,容潔和八訣師一共九人在會議廳的長桌上聚集了。這八個人,有三個大概十多歲模樣,有三個是二十多歲模樣,另外兩個是中年女人。

「我說,怎麼回事,我中午飯還沒吃呢」,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女孩率先發話,她叫鄭子燕,八訣師年紀最大的。

「對呀,有什麼大事嗎?」,另一位十多歲的女子看著容潔嚴厲的表情問道。

「我想出一趟村子」,容潔思考片刻回道。

「什麼?你不知道村長是不能離開村子的嗎?不可能」,一位二十多歲的女人脾氣有些暴躁,她叫楊青。

「哎,別急,我們且聽聽,私事還是公事」,另外一位和楊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安撫這楊青,她叫楊木,她和楊青是雙胞胎,是她的姐姐。

「額……公事~不對,私事」,有幾位八訣師看出了容潔的猶豫。

「私事,要去幾天」,一位中年女人問道。

「七天,明天出發」,容潔回答。

「什麼?七天,不可能,你要去哪裡」,另一位中年女人帶著質問語氣。

「好了,既然是私事,我們就不好多問,投票吧」,一位十八九歲模樣女子微笑說道,她叫李畫。長相是這裡最出眾的,嫵媚不失優雅,艷俗難掩華貴。

接下來,八訣師進行了舉手投票,根據規則,容潔只要獲得八票里的三票就可以出村,但結果總是差強人意。只有一位二十多歲的女人和李子燕投票給她,前者是看出了容潔堅決的表情,後者是覺得反正不是什麼重要之事,做個順水人情。

「好了,你不能出去」,看著結果,楊青歡呼道。

容潔緊張的握住了拳頭,眼神突然瞟向李畫,李畫也望著容潔。容潔的眼神很犀利,李畫的眼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兩人用眼神交流一番,片刻之後李畫也投了一票。結果發生了轉變,為了再生變故,容潔立馬宣布散會離開。

而楊青表情頓時由喜轉悲,咬牙切齒卻有無可奈何。

容潔匆忙回到家中,見到了王候立馬詢問他為什麼要測這個字,這個字有什麼含義。

「王候,這個是小蘭要求測的嗎?」

「是呀,怎麼啦,容婆婆」

「她為什麼選這個字」

「哦,這個是我那孫女的名字」

「你有孫女了?」,容潔神情嚴肅,立馬追問。

「噢,還未出生,最遲下個月」,王候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那你怎麼知道是女孩?」

「當然是巫師算出來的」,王候看著容潔一副不知所然表情。

「我記得上一次見到小蘭的女兒叫……」

「本戈沁」,王候提醒了一下。

「對,本戈沁,那時她才五歲,她再沒有來過女巫山,在哪測的」

「在會議大樓測的,摩西王府的一個巫師」

「什麼時候測的」。

「懷孕五個多月時,還給起了名字呢」

「第四層,讀半載,一般出謀生的巫師都是第二層,會第四層的不多呀」,容潔盯著王候眼神帶著懷疑。

「是不多,所以那個人是摩西君主的御用巫師」

「叫什麼名字」

「李義」

「李義?明天隨你一同回去」,容潔微微一笑。

「明天,今天我們就可以啟程」

「今天不想走」

「為什麼?」

「因為今晚有雨」,說著,容潔便回寢室了。

入夜,如容潔所言,普寨颳起了東風。王候在容潔房子二樓陽台上,看著皎白圓月。月色之下,街上房屋輪廓分明。月亮之上,偶有烏雲飄過。

「嘀嗒~嘀嗒……」,一滴雨水,兩滴雨水落在陽台護欄上。接著越來越多,雨也越來越大。天上的月亮還是明晃晃的掛在上面,似乎不受任何影響。

此時,鄭艷來到了容潔寢室,她找容潔似乎是想搞明白中午的情況以及為什麼要去本戈家。

「村長……」

「鄭艷,你還記得李憶斯嗎?」,沒等鄭艷發問,容潔打斷說道。

「李憶斯?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他回來了」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還是說當時……」,鄭艷神情頓時變色。

「沒錯,我把他放了」,容潔語氣帶著懊悔。

「他可是個危險人物,你怎麼確定是他」

「凱拉測了王候那個字,那個字是王候孫女的名字,而王候孫女還沒出生,是幾個月前一位巫師幫他測的,凱拉測完這個字之後,魔法解除了」

「什麼?魔法解除,那不成了……你怎麼確定那個巫師就是李憶斯」,鄭艷大驚,壓低小了聲音。

「我對凱拉使用了攝魂訣,十有八九是他」

「他回來幹什麼?還設置了魔法陷阱,難道想殺你嗎?」,鄭艷看著容潔,很是但心。

「不是我,他應該知道我不會隨便幫人測字」

「難道,目標是八訣師?對,如果是本戈家的命數,八訣師一定要測的」

「有可能,所以我才要去問清楚」,容潔無奈回答。

「八訣師都以為他死了,這是可不能讓她們知道」,鄭艷急忙說道。

「已經有人知道了」,容潔神情嚴肅。

「你打算怎麼辦?他可是進過墓洞的人,對我們來說非常不利」

「先找到他再說吧,當時怪我心軟了」……

另一邊,本戈沁靠在寢室窗邊,手拿曲譜,試圖找出點什麼。隔著庭院,本戈蘭看著女兒正在研究曲譜,立馬往本戈沁的寢室去了。

本戈沁專心的研究曲譜,忽然一陣風把窗前的燈給吹滅了。本戈沁想起身關窗,眼睛餘光瞟了一眼曲譜。似乎發現了一些東西,本戈沁來不及關窗,立馬坐下拿起曲譜。

「剛才好像有亮光出現」,本戈沁自言自語的擺弄一下曲譜,但那光只是一閃而過。

「咚咚咚……」,本戈沁被敲門聲嚇了一跳,立馬往床上躺了上去。原來是本戈蘭趕到之後,發現裡面沒有燭光,便輕輕敲門試探。

見無人應,本戈蘭便推門進來了,並叫盯梢的張素點亮燈火,本戈沁則立馬閉眼裝睡。

「行了,別裝了了」,本戈蘭走到床前說道。本戈沁不敢出聲,繼續裝睡。

「行,繼續裝,等我把曲譜翻出來,再好好和你們算」,本戈蘭語氣顯然有些生氣。

「別,母親大人」,本戈沁只好露出原形。

「我不是說過你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嗎?把曲譜交出來」

「別呀,母親大人,我答應你這幾個月不會再看,我就有發現了」

「發現什麼呀,發現,別廢話,把曲譜交出來,這是命令」,本戈蘭語氣帶有威脅的意思,本戈沁不得不從,只好把剛才的發現告知母親。

接著,本戈沁把剛剛發現告訴本戈蘭,並來到窗前打開曲譜,卻沒有任何變化。

「我看你就是看曲譜看的太多了,都出幻覺了」,本戈蘭對著懷孕的女兒無法生氣。緊接著本戈蘭拿到曲譜之後,氣沖沖的離開了。

本戈蘭離開后,本戈沁還對剛才出現的白光念念不忘,她堅信當時沒有看錯,確實出現白光了,可為什麼又沒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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