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從哪裡來

夏天的天氣熱得像個蒸籠。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太陽讓人坐立不安，在樹下乘涼也感到急躁。瀝青路都變得粘腳了起來，上了一天班的鈺鈺和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準備開始今天的遊戲之旅。工作已經如此辛苦，自然是要在遊戲之中尋找快樂。熱愛遊戲的他已經不滿足於市面上的遊戲，他正在親手打造自己的遊戲帝國《夢道輪迴》。代碼繁瑣，海量細節，一個一個念頭在鈺鈺的腦海浮現，擦除，卻總是想不到還缺了什麼。

「頭好痛啊，睡個覺吧，說不定會夢到一些新想法。」

鈺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吹著涼颼颼的空調，慢慢沉入了夢鄉...

「誰把我空調關了，好熱啊」

「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鈺鈺嘴裡嘟囔著睜開眼，傻了，自己在做夢吧？四周被岩漿包裹著，自己就躺在其中最大的一塊熔岩之上。

「好刺激啊，好久沒有夢到這麼逼真的了。」

他快樂的玩耍起來，絲毫不害怕周身的熾熱。輕點熔岩整個人便飛上了天空，俯瞰著這個世界。

玩著玩著，鈺鈺感覺到是不是睡太久了，降落在地，對自己說，醒來，醒來，起床了要上班了。

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奇怪了。以往自己想起床就能起的，不行，看來這個夢做得比較深。那我就扒一扒自己眼睛，總會醒了吧。

可是，扒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還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鈺鈺意識到不對勁了，這個夢真實的令人可怕。熾熱的岩漿，刺眼的烈日，地面上的小石子透過足底傳來的細微感受，耳邊刮過的風，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鈺鈺，他已經不在自己的世界之上了。

雖然很突然，但是鈺鈺並沒有慌亂，反而是充滿了興奮，平常自己經常幻想的跡象此刻就擺在自己眼前，滿腦子都是探索這個未知世界的刺激和緊張感。還想著回去之後，把這一切告訴自己的?

自己的？什麼？告訴誰？

鈺鈺的目光獃滯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和原來世界的一切好像都被抹去，經歷過的事，見過的人，都是空白。

思緒拉回，鈺鈺看著眼前知曉自己身份的「人」，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反問，對方卻似乎看透了鈺鈺，說道「你來這是有原因的，不要問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讓我們回到剛才的問題，你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

是啊，自己要去哪兒？鈺鈺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內心有個念頭就是離開這片沙漠。思索再三，答道

「我從來處來，要往去處去」

「妙，妙，妙」

來「人」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但下一秒，另一句話就讓鈺鈺跌入了谷底。

「你若在此界有要事，我自當放你離去，但你這身修為，卻不可存於這天地之間。」說罷，黑色的空間布滿了紫金色的小球，每一顆小球都散發出柔美的光芒，映照在鈺鈺的身上，金色的光芒從鈺鈺身上不斷轉入小球，鈺鈺想要反抗，卻動彈不得。

「你這一身通天修為，我已抹去，下面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隨著黑色空間的消失，鈺鈺出現在了小黑的眼前，小黑看著眼前的鈺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小黑而言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鈺鈺已經修為盡失。

「我送你們出去，九曲烈陽蜂尾蠍你要盡心陪伴左右，將來有大造化。」

鈺鈺此時卻是雙目空洞，彷彿被榨乾了身體。提不起任何勁，任憑小黑擺弄也不回應。

好一會才抬起頭，隨小黑漫步走出沙漠。小黑也不敢多問。只是盡心帶路，一主一仆，一前一後，一路上並無再多言語

等待兩人走遠，沙漠里傳來一身嘆息

「別怪我啊，當年你自己要求自己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