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9

chapter 99

不過頃刻,天空恢復黑暗,留給屬於凌晨三點的這個夜晚。

祥光彷彿不過是人們做的一個夢,卻因為各種報道和攝像,讓人無法忘記今天晚上的所見。

一切都恢復平靜,天空上浠瀝瀝下着雨。

遲暮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他將躺在沙發上的九尾狐抱進懷中,感受着他身上源源不斷傳遞給他的溫度。聞到熟悉的氣息,胡自狸下意識地往遲暮胸膛湊,牢牢挨着他。遲暮微微一笑,把他抱的更緊,讓他感受自己這顆永遠為他跳動的心臟。

捧著高強度工作之後累暈過去的鳳凰風風火火回到妖管局,於文連遲暮和胡自狸的人影都沒看到。

反倒是小七咋咋呼呼的從樓下跑上來,看到暈過去的宋青州氣的瘋狂捶於文:「我就把他交給你一會兒,你做了什麼讓他這麼累?你還是人嗎!禽獸!」

這話太有歧義了,於文嘴角微抽:「好好說話,別瞎講一些聽了讓人誤會的話?剛才發生什麼事你沒看到?」

「看個屁啊!」小七心疼的接過宋青州,「玉書神力耗的太重,我和他是一母同胞,能渡神力,剛開始有些不適應,我倆沒防備,被他尾巴抽暈過去了。」

渡神力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知道有違天道,雖然能渡,但是疼的要命,這也能沒防備?

難怪臉上有些青紫,他剛才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呢。

於文無語至極:「那你醒的還挺快。」

「好說。」小七抬起頭,環顧四周,「我表哥呢?」

「沒看到。」他也正找他呢,大功臣居然溜的這麼快,還有好多事兒謎團一大堆呢,他現在心痒痒的想知道答案,偏偏知道答案的其中一個又變成了小鳳凰,還暈了過去。

「你去哪兒?」小七眼疾手快地拉住於文的衣袖,不讓他走,「外面的死魂怎麼解決的?怎麼我就暈了一下起來什麼都沒了?」

兩條蛇探出腦袋,朝着小七嘶嘶兩聲,彷彿嘲諷一般,小七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於文摁着她腦門推開這個全靠高跟鞋撐著身高還只能到他肩膀處的金剛芭比:「這個問題睡一覺起來你就知道了,還有……」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宋青州,「你有時候說話做事注意點,別仗着宋青州現在小就對他為所欲為,話不過嘴,等他醒來有你受的。」

小七渾然不在意:「無所謂,反正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於文拍拍小七肩膀,語重心長道:「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你保重。」

「???」什麼玩意兒?小七皺着一張臉,「你去哪兒呢?這麼晚了乾脆就在妖管局睡一晚唄。」

沒了桑玄的壓制,於文終於能畫下結界:「我去遲家老宅看看胡咧咧那小狐狸崽子,白姨正在治療他。」

小七鬆開手:「那你去吧。」

「對了。」於文半個身子都邁進結界裏,「最後提醒你一次,宋青州要是醒來了,別在他面前自稱媽媽,不然有你受的。」

小七撇撇嘴:「他什麼都不懂,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過過嘴癮怎麼啦,趕緊走。」

於文表情有些微妙:「行吧,到時候他讓你叫爸爸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趕緊滾。」小七抄起一旁的抱枕扔過去,結界倏然關閉。

接住抱枕的於文站在遲家老宅的花園裏錘了錘抱枕按下門鈴,門很快被打開,但是卻不見人影。

於文低下頭,和蹲在面前的胡咧咧四目相對。

一分鐘過去,兩人還是不說話。

「站在門口乾嘛?進來啊。」白素素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奇道,「小文來了怎麼還帶着一個抱枕?」

於文撈起地上的胡咧咧順帶關上門,邊說道:「給這狐狸崽子墊屁股的。」

回應他的是胡咧咧一爪子拍在他臉上,有些嫌棄又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我之前被控制,是你救的我吧?謝……謝謝。」

「不用謝,其實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胡咧咧打斷他,小聲道,「等我恢復靈力,畢業之後就給你打工還人情。」

於文一臉懵:「啊?」

「我聽這個阿姨說過了,你在妖管局上班,身邊很缺助手,我……」胡咧咧看他一眼,收回爪子,在他懷中端正坐好,小眼神飄啊飄的,就是不看他,「我願意到妖管局入職。」

這都什麼跟什麼?

於文失笑,把抱枕放到椅子上,再把胡咧咧放上去,揉揉他腦袋:「既然身體好了,就暫時在白姨這裏住幾天吧,白姨會好好照顧你的。」

「知道了。」胡咧咧偏著頭不讓於文揉,結果又被他蹭到耳朵,順勢摸上去一頓磨,舒服的他直接趴到抱枕上哼出聲。

於文在心中忍不住驚嘆好傢夥,這狐狸崽子怎麼就像貓一樣?!

「事情都解決好了?」白素素倒了兩杯水出來。

兩個杯子明顯不同,給胡咧咧的杯子比較矮胖,方便他喝水,非常體貼細心。

忙了一晚上,於文確實沒怎麼喝到水,這會兒喝上一口熱乎的,感覺這個冬天的來臨都溫暖了不少:「遲暮很效率,叔叔們呢?」

白素素不緊不慢的削蘋果,勾著唇角笑得和煦又慈祥:「他們不就在那兒嗎?」

於文順着白素素刀尖指的餐廳看去,只見桌上整整齊齊躺着六條變小的龍和一頭麒麟,看起來就像是剛從菜市場買回來準備待宰的食材,驚得於文剛喝進嘴的水全都吐了出來。

一旁的胡咧咧默默的抽出餐巾紙擦矮桌上的水,還不忘給於文遞一下紙巾。

「……」於文說道,「謝謝。」

胡咧咧沒什麼情緒的回答:「不客氣。」

他非常能理解於文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他當時在幾條龍中間醒過來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誤入了龍窩,嚇的狂掉毛。

白素素把削好的蘋果切開裝盤,邊哼著歌:「給他們餵了點葯,還沒醒。」

默默地把水推遠了點,於文哦了聲:「叔叔們沒事就好。」

「身體好著呢,不用擔心。」白素素笑眯眯的招呼兩人過去吃蘋果,「吃點東西去睡覺吧,樓上有空房間,今晚就別走了。」

「我還是回去吧。」於文婉拒。

白素素笑眯眯道:「小狐狸不捨得你走呢,留下吧,明天遲暮要過來,懶得跑。」

其實一點都不麻煩,也就是開個結界的事,但是這會兒再拒絕也不好,於是於文只好點點頭:「那麻煩白姨了。」又低下頭去看胡咧咧,眉梢微挑,「捨不得我,要和我一起睡?」

胡咧咧:「???」

「行,走吧,睡覺。」於文一把抱起他,熟門熟路的往樓上走。

胡咧咧:「……」

他剛才其實只是想給他擦一下衣服而已,並沒有挽留甚至想要和他一起睡啊!

這誤會好大!

當入冬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遲暮才終於睜開雙眼,手臂擋在眼睛上,另一隻手在旁邊摸啊摸的,什麼都沒摸到。

「嗯?」遲暮困頓的睡意一下清明,他坐起身,正好和靠在門口的胡自狸四目相對。

屋內開着恆溫的空調,胡自狸穿着一身白色的輕薄毛衣,領口露出凸顯的鎖骨,一手環胸,一手端著杯冒熱氣的牛奶。

他語調平常,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遲暮打招呼:「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

遲暮翻身下床,裸著上身走到胡自狸身邊,捏着他的下顎吻下去,嘗到他口中濃重的牛奶味道。

吻完心愛的人,遲暮抵著胡自狸的額頭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剛睡醒,遲暮的嗓音沙啞,有一種低沉誘惑的性感。

胡自狸也是沒想到睡醒的遲暮來這麼一出,他微微喘息,感受到臉頰的淡淡升溫。

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把牛奶貼到遲暮臉頰上:「你冷靜一點。」

「牛奶是熱的,你讓我怎麼冷靜?」遲暮一臉蕩漾的壞笑,更加摟緊了胡自狸,甚至小幅度的撞撞他。

「……」胡自狸簡直受不了,推着他胸口把牛奶懟到他嘴邊,「別鬧了,喝點東西,出來吃早餐。」

他掙脫遲暮的懷抱,心裏也明白遲暮有心放他,不然他也不會那麼輕鬆從他懷中離開。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遲暮簡單洗漱過出去,看到胡自狸還在廚房熬粥。

他們在的這間屋子是胡自狸送他的那套,廚房是半開放式的那種,遲暮看了會兒,覺得這種地方非常方便做壞事。

他走過去,貼著胡自狸的背從後面抱住他,濕熱的吻貼上胡自狸的脖頸。

「別動手動腳的,先吃飯。」胡自狸裝作感受不到遲暮的需求,冷酷無情的說道,「不然今晚你去睡書房。」

「伺候老公的事兒沒學到,倒是把治老公的本事學了個足。」遲暮腦袋埋在胡自狸肩膀處低笑,「放心,不辦你。」

胡自狸鬆了口氣,又聽見遲暮慢悠悠說道:「晚上再來。」

「……」胡自狸吩咐他,「拿碗,盛粥。」

「都聽你的。」遲暮在胡自狸脖子處種下一顆心滿意足的草莓之後才鬆開他,拿出兩個碗,「我來,你去坐着。」

胡自狸擦擦手,拿上兩個湯匙出去擺好:「咧咧沒事吧?他現在在哪兒?」

「在遲家老宅。」遲暮拉開椅子坐到胡自狸對面,「等會兒帶你去看他,順便把昨天的事和我爸他們彙報一下前因後果。」

胡自狸嗯了聲,瞥見遲暮不動,眉梢微挑:「怎麼?覺得我做的難吃?」

「哪兒能。」遲暮拿湯匙攪了攪,嘖了聲,「這不是燙,晾晾。」他撐著下顎,目不轉睛地看着胡自狸,勾唇輕笑,「再說了,就算知道你下了毒藥,我也直接喝下去。」

胡自狸被遲暮猝不及防地情話說的心口微跳,正因為知道他隨意說出的這句話有多麼地真實,他的心才會突然跳的這麼快。

想到這裏,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罵道:「胡說八道,趕緊吃,吃完我們過去。」

遲暮哼笑一聲,從褲兜里摸出串著胡自狸乳牙的項鏈:「改天找人重新編一條繩子,這裏快斷了。」

「不需要。」胡自狸拿過項鏈,「這是我自己編的,我再編一條就行了。」

遲暮驚訝:「你還會這個?」

「照着視頻臨時學的,還算有模有樣。」胡自狸摸著牙齒,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上面為什麼會有……」

「感覺真敏銳。」遲暮坐到胡自狸身邊,驕傲道,「不愧是我的男人。」

「快說,怎麼回事?」胡自狸神情嚴肅,「為什麼這上面會有我曾祖父桑燁的神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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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管局兼職后我脫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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