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疑兵之計，劍女暗示

凌晨時分，『南苑部隊』中除必要的留守外，精銳盡數出動。.將貢院東、西、北三個方向都進行了嚴密的監視，布下了數個暗哨。獨留下南面空留出來，韓成林覺得這個方向最不可能發生問題的，即使有單憑侍衛營及宿衛軍也可應付。關河他們自然也沒有異議。

當韓成林迎著秋日微涼的晨風走到宮城時，貢院那邊也已經布置完畢。在御書房內靜等陳光羽上完早朝回來，就要前去貢院面見應考舉子。隨侍的太監，韓成林記得是個叫得福的新進小太監。年齡不大卻很會來事，這些日子眼見著這程侍衛進進出出皇帝御書房比很多大臣都要頻繁，知道是個紅人。一應茶水糕點殷勤有加。

等了約過一個時辰后，皇帝才下朝回來。邊在內廳更衣邊對韓成林說道：「怎麼？成林今日好像全副武裝啊，還是擔心意外發生嗎？」話音方落，人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韓成林今日的確將一般不佩戴的寶劍懸於腰上，身上是一套緊湊而不失風度的侍衛服。一時意識到自己雖然身為一等侍衛可以在宮內佩戴兵器，可佩戴一把長劍卻也顯得突兀。正要告罪時，皇帝已然命令起駕前往貢院。

一行百來號人，浩浩蕩蕩的沿著御道行往貢院。前方是京城宿衛軍開道，領頭馬上而行的就是萬安。皇帝的龍駕位於隊伍中間處，韓成林帶領一行八名一等侍衛在旁保護。後面跟著的是些許翰林院的官員。最後是宮城禁衛軍一隊押后。

跟隨如此浩大的皇家隊伍出行，韓成林這還是第一次。前方看到的萬安等宿衛軍其實並無太多開道任務，京城的老百姓大多已習慣皇帝出行的排場。老遠見到皇帝儀仗就已躲開老遠，所以一路頗為順利。

轉過直道，在向前行就能看到遠處的貢院大門了。這裡兩邊都是些二層三層的牌樓，因靠近貢院，所以大多都是賣筆墨紙硯等的店鋪。行到此地時，韓成林看到隱身在路中段一家宣紙店的『風火二俠』。

看到他們打出無事的手勢后，韓成林提著的心略微放了下來。眼見將要走到目的地時，右側在葉漸稀落大楊樹后的徽筆店內飛出幾枚針形暗器。在日光的影射下，分毫無差的被韓成林看到。

不想驚動皇帝，韓成林假意身體在馬上一顫時左手順勢將馬鞍上幾枚鞍釘取下脫手飛出分毫無差的就擊落了那些暗器。所有動作一氣合成毫無滯怠。同時，提韁而上趕到前面與萬安并行。眼睛卻看向那飛出暗器的店鋪。

意外的是，這過後再也沒有事情發生。隊伍安全行到貢院。有些意外的韓成林面上微笑著同萬安下馬，等皇帝在八名侍衛的護衛下來到身前時才轉身面向貢院。

台階上羅景連同周德成和其他一眾監考官員正在迎接，當先走進貢院。裡面天井空地上站立著整齊的本次秋闈的舉子。韓成林看去，有的年剛弱冠，有的卻已華髮早生。自然而然的腦中就浮現出許多影視劇中關於科舉考試的畫面。頗有些感慨！

皇帝自然不會知道韓成林心中這許多感慨，走上臨時搭起的高台上。先是靜靜的環視台下舉子，然後用平和不失威嚴的語氣鼓勵他們。諸如『文采不凡』『異唐翹楚』等的詞語說出，讓台下舉子熱血奔涌。

韓成林看到卞多海身在其中，也是高喊萬歲。心想這有些傲氣倔強的人，看到皇帝也是如此激動。倒是很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古人忠君思想不是自己這現代人能明白這其中玄妙的。

陳光羽焚起第一把高香，躬身獻給孔孟二聖。身後眾舉子也一一拜過後，主考官羅景一聲令下，此次秋闈開考了。將門封閉后，皇帝見時辰尚早，忽然想到就近即是先帝建造的賞景別院。便吩咐下去，午間就在那裡用膳。

沒想到皇帝突發此興緻，卻也無法改變。韓成林尋機叫來萬安說道：「今日恐怕不會太平，萬副將此刻開始不能離開皇上太遠，我去喚人布置一下。」萬安點頭后，韓成林與二俠在宣紙店碰頭。囑咐二俠告知關河先期前往別院處布置，多多注意。二俠立刻尋關河而去。

待韓成林回到貢院的時候，皇帝已在尋他。見韓成林從外間回來，陳光羽似乎想到了什麼，對韓成林會心一笑，卻也沒說什麼。

這座別院其實不大，前皇帝晚年時對平民生活很是嚮往。自然在幾番思量后，在城中尋了這塊不大的地方建造了間外形與普通民居不無特別的別院。院內青磚碧瓦，只一小處荷塘位於院中。一棟雙層小樓，樓后就是一片開墾出的菜地。

皇帝這時只帶隨身侍衛和少量宿衛軍來到此地，同樣毫無意外發生在路途中。沿路上，韓成林已看到南苑部隊特別手法留下的暗記，知道關河已布置好了護衛。心內放心不少。

皇帝陳光羽小時來過這裡，做太子后就再也沒有來過。今日心情很好，貢院時突然就想到了這裡。進得門來，看到院中清潔非常，知有人常年來此打掃，心中也較為安慰。

推門而入，正堂上懸挂著先帝御筆親畫的山水畫。一色的紫檀桌椅，古樸貴氣卻也不類皇家很多。陳光羽默然看著簡單的布置，心中似乎是想起了往昔幼兒時來此的歡聲笑語。身後韓成林等人自然是不出聲響，以免打擾。

前期來此的太監已喚來御廚，正自廚房內忙碌。宮女出出進進，也讓平日清靜的別院熱鬧起來。皇帝這時又來到樓后的菜地處，此時早已沒人耕種。地平整后就沒有種些什麼。對面就是後院圍牆，牆體為了與百姓相類，自然不高。透過牆頭就能看到別家院中的煙柳。

韓成林此時卻最是不能放下心來，前次的偷襲雖只是驚鴻一瞥般消失，後來也沒再發生什麼。卻讓他想到危險或許遠未過去。凝神看向各處，卻正看到那煙柳處鳥兒似乎受驚般，四處飛出。這也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去仔細看，見這翠柳並沒因秋日來到而脫下多少，更類南方。濃密的枝葉中，一點暗影被細細看查的韓成林看到。而此時，皇帝正彎腰去捧地上的泥土。

就在這時，那柳葉濃密中飛出一個窈窕的身影。手上寶劍前指，正是刺向俯身的皇帝。身法迅捷，轉瞬就來越過圍牆，殺了過來。

旋身抽出腰間寶劍，韓成林一攬皇帝閃身避過。將皇帝拋給身後站立的侍衛，揚手攔下再次攻擊過來的蒙面女子。兩劍交接，『叮』的脆響。不待韓成林進招，那女子就又是一個直刺，劍尖細微抖動，十分迅速而來。

韓成林劍身橫擺迎向來劍，剛一接觸便招演『圈劍式』將女子寶劍圈轉進自己劍身旋出的圈中。手上加力，圈心處吸力大增。顯然，這女子很不適應，擰身後退，同時右手成掌猛拍韓成林握劍手臂。

掌力偏向陰柔，內息中卻頗為正氣，不類江湖邪門內勁。這是韓成林短夕內判斷出的想法。手上卻也沒停，圈轉陡然而停變做『抱劍式』身體向內飄移，劍身沿著與胸平行的線路回收入懷。肩膀猛然撞向來女。

那女子似乎已然感到不是韓成林對手，回劍收掌同時閃身後退。腳步迅捷，劍舞片片如雲般迷濛劍網。顯然是想逼退近身而來的韓成林，而後逃逸。

韓成林哪裡能將她放過，寶劍前送就那樣直直的沖入劍網中，微一扳動在一連串劍劍交接的聲響中，身體先天真氣猛吸，手腕上下抖動兩次后，終於破開劍網，身體順勢鑽入其內。左手一按搭在那女子肩上。

正要將她**道拿住擒下時，那女子忽然小聲說道：「韓少俠，可否放我出去。我報答你一個重要的消息，關於今日丞相真正目的？不然你們將後悔莫及！」聲音輕，卻非常清晰，就好像自願被韓成林抓住，而後來告知一般。

韓成林心頭閃過幾個念頭，卻莫名的信任了她，下意識就說道：「好吧，你說！」「今日不過是林國用的疑兵之計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帶人進入皇帝內宮尋找那本經書。趕快回去，或許能將他擒拿，如此豈不好過許多周折！」那女子說道。

此時，皇帝在身後出聲詢問。韓成林心念飛轉，左手一松放開女子**道。目送著她飛身離開，幾個起落消失在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