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空墜物

第一章 高空墜物

陸旭醒來后,好長一段時間都獃獃地望著四周。wENxuEmI。cOM腦袋昏沉沉的,渾身還有些許酸痛,但神智絕對已經恢復清醒。可看到周圍的一切,他寧願相信自己還是在昏迷狀態中。

簡陋的小木屋,半卧在一張「吱嘎」作響的竹床上,眼前的床邊還靜坐一個年齡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女,這少女一襲紅色紗衣,完全是古裝打扮。這一切還不算驚奇,更詫異的是自己也是一身古代布衣裝扮,而且四肢、身軀明顯的縮小了一號,只有了二、三歲的摸樣。

這是怎麼回事?努力的在腦海里收索著記憶......難道是飛機掉海里,身體縮水了?不對啊,這身體怎麼能像纖維紡織品一樣,碰到水就縮水呢?

啊!空難,我遇到了九死一生的空難了!

............

今年剛好三十的陸旭,在一座中等城市裡生活、工作。都說到了而立之年,該成家立業,陸旭女朋友談了好多個,可願意和他成婚的一個沒有,至今還是光棍一個。至於立業,他在一家中小型公司里混了八年,依然只是個不受重視部門的中層職員。

與他相處過朋友,都說他不善與人相處,為人固執,做什麼事都愛較真。陸旭也承認這些缺點,但一個固執的人,怎麼會輕易就能改掉這些缺點呢?

公司因為是家外貿加工企業,所以陸旭需要經常出國。飛來飛去的日子,陸旭早已習慣了,可偏偏這一次乘飛機遇上了問題。

起先,飛機上的空姐說飛機遇到了些小故障,要求大家繫上安全帶.。雖然不斷有乘客向乘務人員詢問著情況,但陸旭還能保持鎮定,因為自己也算個老乘客了,這時候感覺不到飛行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聽從空姐的安排,按規章來,總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吧。

「繫上安全帶就應該安全了。」陸旭還幫著空姐勸慰著身邊的乘客,安慰別人的同時,也在自我安慰。

「儂以為繫上安全帶就安全了?這些空姐只曉得安撫人,再大的故障也會隱瞞著我們不說。」陸旭後座坐著一位穿著時髦的年輕漂亮女子,說著滬語,面帶不滿的對陸旭說道,「不行,阿拉一定要問清爽(清楚),究竟是出了啥格故障?」

其實後座的那個女乘客也不是針對陸旭,只是心裡焦慮隨口而出的話。

「我不是這意思。」陸旭的較真勁又來了,忙解釋著,「我們每個乘客都去問這問那,只有打擾她們工作。我想航班上的工作人員會有辦法的吧。」

「他們有啥辦法?他們會有啥辦法?你知道嗎?美國人前段時間秘密召回三十多架波音飛機,原因是這類飛機存在安全隱患或重大設計缺陷。這是先天毛病,航空公司也沒有辦法的。」陸旭前座的一位男乘客也幫腔道,頗有點護花使者的味道。

「不會吧,這些飛機公司的設計員可都是美國的精英分子,還有國內航空公司也不在質量上把把關?」邊上的老太太插嘴問道,邊問邊嘴裡還嘮叨著:「哎呦,保佑不要出事......」

「精英份子啥了不起?就說在美國,搞金融的那些精英份子,瞧他們搞金融創新,居然搞出了世界金融危機;在國內呢,搞房產、炒房產的大多數人也是所謂的精英,卻搞得老百姓都買不起房子。」護花使者變成了憤青男。

飛機機頭猛地一沉,開始震顫起來。四周圍的人幾乎同時閉上了嘴巴,先前不肯繫上安全帶的時髦女和憤青男也乖乖地繫上安全帶。可感覺越抖越厲害,也分辨不清是因為害怕使得身體發抖,還是這飛機在抖,坐在座位上的陸旭有點心神不定起來。

乘務空姐表面還是臨危不亂,向乘客們講解可能會發生的情況。陸旭仔細聽著,照著講解心裡暗自演練——氧氣罩,在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安全帶,系好了。

「我們會不會死?」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飛機上一時短暫的平靜,乘客們都翹首等待著答案。空姐沉默了一下,很快恢復職業的微笑,安慰著大家,「大家請放心,這種故障以前也曾經發生過。大家要保持鎮定。」

大部分人把這話理解成「能排除故障,不會死。」人們在這時候選擇了相信,因為選擇另一個答案就意味著選擇死亡。

但陸旭不這麼理解,空姐說的只是這種故障以前也曾經發生過,她並沒有說這種故障以前也曾經排除過。而且他看到了空姐在短暫的沉默時,從眼中露出的一絲恐懼。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究竟這飛機是出了什麼故障?真的遇到了空難,家裡該怎麼辦?

想了一會兒,很快放棄,現在想這些又能有什麼用啊。

整架飛機劇烈抖動,陸旭清楚的看到機艙窗外一處引擎正在起火。起先還在安慰乘客的空姐,此刻也只能綁上安全帶獃獃的坐在座位上,一臉的絕望;發動機的嘈雜聲摻雜機艙內到處絕望的尖叫聲;鄰座的老太太雙手划著十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什麼飛機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這絕對是在玩文字遊戲。該死的飛機;該死的美國佬;還有那個一直念叨著像似在招魂的鄰座老太太,你一個中國人怎麼念洋經呢,再念叨我削你人。」陸旭表面還能強作鎮定,暗地裡卻在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機艙頂發出一陣金屬撕裂般的聲音,緊接著強氣流洶湧而入。艙內頓時一片狼藉,雙眼被颳得睜不開,沒有了喊叫聲,因為強氣流讓人根本喊不出聲音。

直到在飛機墜落到大海前的一霎那,陸旭終於扯開嗓門大聲尖叫起來:「救命啊,.....這幫造飛機的王八蛋搞出空難了。」聲音蓋過一切嘈雜,響徹雲霄。

.............

還是在天上飛行,沒有了強氣流,眼睛終於能夠睜開。眼前一片片雲氣,耳邊風聲呼嘯,颳得臉有些生疼。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飛出雲層,視線立刻一片開朗。

怎麼沒了機艙,自己還光著身子裸露在半空中?只聽說裸泳、裸奔,還沒聽說過裸飛的。陸旭疑惑著四處觀望,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坐在一個背簍里,粉嫩的四肢,幼小的身軀,這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零件卻明明白白的聽隨著自己大腦的指揮;

再扭頭一看,自己坐的背簍背在一個紅衣女子的身上,而那紅衣女子背對著他,看不見容貌,腳踏著一條散發著紅光的絲綢狀帶子飛在半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做夢嗎?或是這位紅衣天使帶他上天堂?這位天使妹妹怎麼沒翅膀?

還容不得陸旭細想,又一陣陣破空般尖銳的呼嘯聲響起,雲層里突然飛出三個充滿煞氣的黑衣人,駕馭著飛劍,氣勢洶洶朝自己追來。

「啊!」陸旭尖叫一聲,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慌,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嚇昏了過去。......

......

這些年,在中州大陸東土立國八百餘載的大夏皇朝已風雨飄搖。北方,夏國的三個諸侯小國被外胡遼族侵佔三年,遼族立國,企圖以此為基礎,繼續蠶食吞併大夏整個帝國。東面,大夏的諸侯國東祁乘機自立,祁王吳毅稱帝,國號為祁,不再尊夏帝號令。

年初,諸侯國西梁以東祁國不尊夏帝號令為由,代帝討伐祁國。十萬西梁軍借道至夏都朝邑時,突然攻入朝邑的夏皇宮,挾持住夏顯帝以號令夏朝其它各諸侯。

朝邑一批忠於夏國的年輕將領四處串聯,密謀刺殺留在朝邑的西梁王,再起兵恢復夏顯帝自由。這批將領中,以當時的夏朝太師聞宏之子,殿前都尉聞宣為首。

然而隨後密謀就遭泄露,大批原夏國的將領遭到清洗,得到消息的殿前都尉聞宣匆忙起兵,來不及找到夏顯帝陸銘,只帶得千名不到的士兵護送著年幼的太子與皇后殺出朝邑,但在朝邑郊外即遭到西梁軍隊重重的包圍。

年幼的太子與皇后及聞宣的妻子盡數死於亂軍中,聞宣拚死突圍,帶著只剩下的百餘名手下投往南方諸侯大國南荊,遭拒絕後又轉投到祁國。

后得知刺殺西梁王的泄密者正是自己的父親——夏國太師聞宏。聞宣深受打擊,辭去祁國封授的官職,留在祁國隱居為商。......

這些天,聞宣帶著商船船隊從祁國的北方小港滄口出發,一艘裝滿絲綢、茶葉的商船和兩艘護衛快船在東海上足足行駛了兩天一夜,經過一座小島補充了些水后,分成了兩路。商船和一艘護衛快船為一隊,向北行駛而去;聞宣則乘坐著留下的一艘護衛快船,繼續向東行駛。

這艘離隊的快船向東又行駛了一天一夜,到一片充滿霧氣的海域停下,似乎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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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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