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肖少俠果然名不虛傳,想必,你等我很久了吧?」

「敢問閣下名號,找我所為何事。」

「你不需要知道我叫什麼,這次來找你,是給你準備了一件小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神秘人說完,隨手拋出一支玉簪,肖輝伸手接過,看了又看,這跟玉簪他很熟悉,是鍾心蓮送給蘭裟的,看來蘭裟就是被此人掠走的,想到這裏,肖輝怒不可遏,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神秘人。

「哼!果然是你,你將蘭裟弄到了什麼地方!」

「哈哈哈,自然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哈哈哈哈。」

看到肖輝焦急的樣子,神秘人開心的笑了起來。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肖輝說完,死死的盯着神秘人。

「哼哼,果然實相,想救你心愛的女人很容易,對你來說易如反掌,你去將御毒法杖取來給我,我將風蘭裟還給你。」

神秘人說完,肖輝眉頭緊鎖,御毒法杖,那是李透玄的命根子,也是御毒教的聖物,如果自己硬要取,也不是取不到,不過那樣,實在是對不起李透玄。

「原來你是沖御毒法杖來的,你休想,御毒法杖是絕不可能交到你手裏的!」

肖輝說完,一把抽出骷髏傀儡背後的黑影天王刀。

「轟天斬!」

肖輝一刀揮出,只見神秘人翻手之間,取出一個銅缽,用力在缽上一彈,只聽嗡的一聲,神秘人四周的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聲波在空中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

猶如實質般的聲波與轟天斬巨大的黑色刀氣發生劇烈碰撞,轟的一聲,神秘人被震飛出去,落地之後,神秘人竟然毫髮無傷,神秘人很是驚訝,沒想到肖輝這一刀的威力竟然如此驚人,看了肖輝一眼。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送你的禮物,就不是發簪了,哈哈哈哈。攔住他!」

說完,神秘人轉身就走。肖輝聽到這裏,提刀縱身一躍,沖向逃走的神秘人,而靜立在肖輝背後潭中水面上的七名白衣蒙面男子,同時沖向肖輝,準備攔住肖輝的去路。

肖輝感受到背後強勁的真氣波動,轉身揮出一式摧花刀影,後方七名白衣男子頓時不同程度的受了重傷,紛紛跌落在地上。

肖輝輕蔑的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立即轉身向神秘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經過七名白衣人的阻攔,神秘人已經逃出很遠了,肖輝遠遠綴在後面。

二人一前一後,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離開苗人谷。谷外春光明媚,微風徐徐,可肖輝卻無意欣賞這春季美景,但是為了風蘭裟的安危,肖輝絕不能有一絲懈怠,他必須全力以赴。

三日之後,二人你追我趕,不覺間就來到了花神谷,春天的花神谷沒有夏季時漫山遍野的絢爛多彩,但生機勃勃,到處鬱鬱蔥蔥。

只見神秘人突然停下,緩緩走到花神谷外的一株古樹前停了下來。肖輝來到神秘人身後,看着神秘人的背影,心中無比震驚。此人輕功絕不比自己差,並且能硬接自己一式轟天斬而毫髮無傷,實力定然不差,如果與其硬拼,未必會有勝算。想到這裏,肖輝咬了咬牙,為了蘭裟,跟他拼了!就在這時,神秘人緩緩轉過身,看着肖輝,由於帶着面具的緣故,看不到他的表情。

「追了這麼多天,你不累,我還煩呢,看來必須得給你點顏色看看了。我真的不想浪費這珍貴的聖水!都是你逼我的!」

神秘人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心疼的看了一眼,咬了咬牙,拔開瓶帽,一仰脖,將瓶內液體吞入腹中。

只片刻功夫,神秘人便渾身充滿了力量,拳頭捏的嘎嘣嘎嘣響,抻了抻筋骨后,一個箭步沖向肖輝,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肖輝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神秘人一拳打在臉上,連人帶刀倒飛出去,跌坐在地上,剛要起身,迎面又是一拳。

古樹之下,神秘人就這樣一拳接着一拳,揍的肖輝體無完膚。

肖輝被神秘人扔到古樹之下,靠着古樹,過了好半天,肖輝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渾身竟然提不起一點力氣,閉目凝神,發現渾身上下竟然斷了好幾根骨頭,憑藉自己血魔心法第二階段,骨骼強度堪比精鋼,竟然被這神秘人赤手空拳打折了這麼多根,肖輝心中無比震驚。

「我在問一遍,御毒法杖,能不能拿來?如果不能,那我就只能送你心愛的女人去地府見你了。」

「好,只要你答應放了風蘭裟,我一定把御毒法杖帶來給你。」

「嗯,這個樣子才對嘛,八月十五,月圓之夜,還是這棵樹下,我等你。」

神秘人說完,正要離去,忽然看到了地上的黑影天王刀,忽然想起了苗人谷瀑布邊肖輝那一刀,威猛無匹,看了看肖輝,彎腰拎起黑影天王刀,心中震驚無比。

「好傢夥!這刀中竟然封印了如此之多的亡靈,竟然還有龍魂!!果然是一把極品寶刀。」

神秘人說完,在刀身上摸來摸去,煞是喜歡,半響之後,放下黑影天王刀,看了看肖輝。

「只可惜,此刀實在太重,我若是不飲聖水,恐怕拎都拎不起來,這把刀在你手裏,對我威脅太大,我先替你收著了,什麼時候我得到了御毒法杖,我再還給你。」

神秘人說完,拎着黑影天王刀轉身離去,留下渾身巨痛的肖輝獨自靠在古樹之下凌亂。看着神秘人遠去的背影,肖輝心中一陣疑惑。那瓶子裏的聖水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可以將人的實力提高到如此變態的程度!肖輝越想越覺得恐怖。靠在古樹之下緩緩運轉血魔心經,斷裂的骨頭緩緩再生,傷勢緩緩恢復。肖輝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幾日之後,肖輝回到了苗人谷。失去了黑影天王刀的肖輝,總是感覺不習慣,但沒辦法,喝了聖水之後的神秘人,實力極強,他不得不屈服。

回到了御毒教,肖輝走進了自己居住的院落,院內靜靜地站着二百餘局一身黑袍的骷髏傀儡,其中幾具骷髏傀儡後背攜帶着各種武器,肖輝來到其中一句傀儡身邊,抽出了傀儡背後背着的一把刀。

刀身通體發紫,電光流轉,正是風紫雲的紫電刀。肖輝看着紫電刀想了又想,自己用刀這麼久了,不如換把劍用用吧。想到這裏,肖輝走到另一具傀儡身邊,取下插在懷裏的一把精緻的銀色鏤空劍柄,正是覓波堂黃婆用的凝水劍。肖輝將凝水劍劍柄放到身前,真氣運至劍柄,只見劍柄瞬間將空氣中的水分聚集在一起,凝聚成修長的劍身,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劍身成型,肖輝再此次注入真氣,水做的劍身瞬間凝固,變成堅硬的冰。

這時候,院門突然打開,李透玄一路小跑來到肖輝身邊,抓着肖輝的胳膊。「這麼多天,你去了哪裏?我以為你又走了呢!到處找你。」

說完委屈的落下兩滴眼淚。肖輝收起凝水劍,替李透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默不作聲。李透玄似乎感覺有點不對勁,奇怪的看了看肖輝。「肖輝,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李透玄說完,看着肖輝。

肖輝看着李透玄精緻的臉蛋,和細緻的妝容,想了又想。最終決定把神秘人出現之後的事情告訴了李透玄。

李透玄聽完之後,坐在台階上默默的低下了頭,半響之後。

「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取御毒法杖去換她是嗎?」

李透玄問完,靜靜地看着肖輝。肖輝並不想回答,因為他能看到面前這個女人有多難過,但他不得不說,因為他深愛的女人正等着他去救呢。

「是。」肖輝看着腳尖弱弱的說道。

「呵呵呵,好一個情深似海。」

李透玄說完,站起來走了兩步,抬頭看着天空,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行,無論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包括我的性命,只要是你能安全的回來就行。」

李透玄說完,丟下手中的御毒法杖,向院外跑了出去。

肖輝看着地上的御毒法杖,沉默不語。遠遠的聽着李透玄哀嚎的哭聲,心裏竟然隱隱作痛,萬分不舍。

八月十五,千家萬戶齊聚一堂享受着圓圓的喜悅,肖輝在花神谷外的參天古樹之下盤膝靜坐,江湖至寶御毒法仗安靜的橫放在肖輝雙盤的腿上。手在法仗上輕輕摩擦,感受着法仗古樸的紋路。

他已經坐在這裏一天了,再睜眼時已是明月高懸,肖輝靜靜地望着站在花叢中的一個頭戴面具的人影,這人來到這裏時肖輝便已經發現了他。

只見此人揮手間拋出一枚石子射向樹下的肖輝,轉身離開。

肖輝將石子接住,解開石子上包裹的布條,布條上一行字映入眼帘。

肖輝緩緩念叨:「我在老鴉林等你,帶御毒法仗來換你的刀和女人。」

老鴉林,距離可不近。肖輝不敢耽擱,立即起身辯了下方向,向老鴉林方向走去。

三天後,肖輝站在老鴉林外的老鴉村,一片荒涼景象,抬腿走近雜草叢生,荒蕪的老鴉林。

到處都是枯木和野草,忽然,肖輝心中出現一陣熟悉的波動,就在不遠處,是黑影天王刀的波動。肖輝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黑影天王刀被插在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上。肖輝望着石頭上的刀說道。

「御毒法仗我帶來了,蘭裟在哪?」

大石頭後方緩緩走出一個人,正是那個神秘人。

「很好,多謝你幫我取來這等稀世珍寶,你放心,你的蘭裟現在過的非常好,不過她也許已經將你忘了。」

聽到這裏,肖輝急切的問道。「為什麼?你沒將她帶來?你騙我!」

「我沒騙你,風蘭裟確實是被我掠走的,就是用來要挾你的,但她在蓮花山莊之時便已經失憶了,被你的岳母大人,蓮花山莊鍾心蓮用失傳已久的祛憶經抹去了她所有的感情記憶,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只會用刀和控制螞蟻的殺手了。而且她現在不叫風蘭裟,她現在是厭火國的客卿,她叫忘憂,寓意忘記過去的憂愁,我給起的,怎麼樣?還不錯吧?」

神秘人說完,肖輝眯着眼睛盯着神秘人。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神秘人似乎已經玩夠了,一臉系虐的看着肖輝,就像在看一個傻瓜一樣。「哈哈哈哈,我已經跟你說的夠多了,你知道這麼多,也算死個明白了。」

神秘人說完,丟掉手中的小瓷瓶,顯然是剛剛飲過了那個可以讓人暴增實力的聖水。

下一秒,只見神秘男子一眨眼的功夫便衝到肖輝面前,一掌拍在肖輝胸口,速度極快,肖輝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一掌震飛出去。撞斷了身後的枯樹,驚飛了林中大片的烏鴉。肖輝頓時吐出一口獻血,咬着牙睜開雙眼,卻發現御毒法仗已經被神秘人拿在手裏把玩著了。

真是太強了,此人飲了聖水之後的實力,根本不是肖輝所能抗衡的。忽然,肖輝感覺一陣頭暈,神秘人那一掌有毒!肖輝終於明白為什麼此人處心積慮的要拿到御毒法仗了,這個神秘人竟然是一個用毒的高手,自己修鍊的煉毒心經乃是極品功法,可以煉化世間所有藥物與毒素,再加上血魔寶典的抗毒功能,普通毒素根本對肖輝造不成任何影響,而這神秘人釋放的毒素竟然能讓肖輝頭暈目眩。

肖輝雙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神秘人心中震驚無比,中了他的滅魂散還能站起來的,他肖輝是第一個,普通人沾上一點就命喪當場的毒藥,他竟然能堅持這麼久不死。不過想想也就釋懷了,他肖輝若是這麼容易死,早就死了。神秘人對這滅魂散的威力極度自信,他不相信不死,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畢竟此毒無葯可解。

肖輝不斷的運行着煉毒心經,壓制着體內的毒素。伸手搓了搓臉,抬起頭,緊緊握著拳頭,張開雙臂,仰天長嘯。

「血魔寶甲!」

只見肖輝皮膚表面分泌出大量的血液,瞬間凝聚成一層暗紅色的鎧甲。血魔寶甲凝聚完成,毒素略微被壓制住了一部分,頭暈目眩的肖輝一個箭步沖向神秘人,一拳轟了過去。

神秘人不屑的笑了笑,將御毒法仗插在地上,揮袖迎了上去。只一個閃身,便躲過了肖輝的拳鋒,抬腿一個墊炮狠狠的撞在肖輝腹部,緊接着就是一套組合拳,將肖輝打倒在地,肖輝躺在地上,閉着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蘭裟歡快的笑臉。

躺在地上渾身鬆散的肖輝迷迷糊糊,血魔寶甲緩緩褪去,神秘人站在肖輝身邊,低頭看着肖輝微笑的嘴角。

「既然你不是我的對手,那就讓我一拳轟碎你的腦袋吧,說完一拳砸向地面上肖輝的腦袋。

就在這時,神秘人忽然側着飛了出去,撞斷了一棵枯樹之後跌落在草叢中,腰間一個血紅的腳印。

肖輝身邊站着一個一身紅衣的年輕男子,與肖輝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面白如紙,慘白的那種白。紅衣男子靜靜地站在肖輝身邊,背着手,低頭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肖輝。抬頭看了一眼跌落在草叢中的神秘人。

「閣下是何人?為何阻我?」神秘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是他師父,你可以叫我,血魔!」紅衣男子淡淡的說道。

神秘人思來想去,據他所知,這世上能被稱為血魔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血魔老祖,不過傳說此人已經消失幾十年了,此人如此年輕,應該不會是血魔老祖。於是緩緩站起身。「你可知地上那人是誰?此人作惡多端,我殺他乃是替天行道,還望閣下不要多管閑事。」

神秘人說完,只見自稱血魔的紅衣男子身形一閃,一道血紅殘影掠過,眨眼間已經站在神秘人面前,二人同時伸手碰了一掌。砰!!

血魔老祖靜靜地站在原地,而神秘人竟然被這一掌震飛出去。神秘人自知不是對手,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肖輝,一個翻身拿上御毒法仗便倉皇逃離,神秘人料定肖輝中了他的滅魂散,必死無疑,不願與這紅衣男子糾纏。

然而叫血魔的紅衣男子卻不準備放他離去,只見血魔老祖瞬間出現在神秘男子身邊,一腳踩在神秘男子的左腿膝蓋上,神秘男子的膝蓋骨咔嚓一聲,頓時粉碎。

緊接着血魔老祖右手張開五指,扣在神秘人的頭頂,紅光一閃,神秘人頓時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體,僅一爪,血魔老祖吸幹了他體內所有的血液,放眼整個青龍域,這等實力的高手寥寥無幾。

肖輝體內的滅魂散漸漸被煉毒心經所煉化,但是血魔寶甲的副作用還是很強的,由於沒有及時飲用鮮血,現在的肖輝極度虛弱,肖輝躺在地上無力的睜開眼睛,爬了起來。

「你醒了?」血魔老祖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靜靜地說道。

肖輝一扭頭,看到了紅衣男子,拱手施禮說道。「是閣下救了我?在下肖輝,多謝救命之恩。」

「嗯,沒想到你竟然能解了那滅魂散的毒,果然有兩下子。」

「哦,僥倖罷了,敢問恩公名諱?日後一定報答恩公。」

肖輝說完,艱難的站了起來。

「傅劍秋,你也可以叫我血魔。你練了我師門獨傳的血魔寶典,以後就是我的弟子,我救你是應該的,無需報恩。」

血魔老祖說完,肖輝心中一震,竟然是血魔老祖,難怪看不出年紀,血魔寶典練到這個階段,估計已經可以長生不死了,改變容貌的生長自然不在話下。肖輝也是識時務之人,立即跪下磕頭。「弟子肖輝,拜見血魔前輩。」

「嗯,我不管你是如何得到的血魔寶典,那是你的機緣,但要記住,血魔寶典不可以輕易傳與他人。」

血魔老祖說完,肖輝立即說道。

「前輩放心,弟子謹遵教誨。」

血魔老祖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我看你還算機靈,這血玉送與你,對你突破血魔寶典後期有極大的幫助,此物可以凈化鮮血,血魔寶典後期需要吸收大量鮮血,非數萬人血液精華不可,此物可以助你引動血液匯聚,並且可以凈化鮮血,免去你漫長的煉化之苦。」血魔老祖說完從懷內掏出一塊白色的暖玉拋給肖輝。

肖輝接過血玉,只當這是師父在傳衣缽,立即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一定不負師尊厚愛!」肖輝剛說完,只見血魔老祖猛地一扭頭,望着遠方,眉頭緊鎖,說道。

「不好,那個老禿驢又追來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們有緣再見。」血魔老祖說完,只見一道血光一閃,便消失在原地,遁向遠方。肖輝看到這一幕,驚的合不攏嘴。

肖輝慢慢起身,目送血魔老祖離開的方向,心中一陣暖意流過。看着血魔老祖留給自己的血玉,入手溫潤,上面一道道血紅的紋路霎是漂亮。

忽然,肖輝面前瞬間出現一道金光,肖輝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金光褪去,一個老和尚出現在肖輝面前。

肖輝打量著面前的老和尚,看來這就是血魔老祖口中的老禿驢了。這老和尚花白的鬍子隨風微動,左手持一根九環銀仗,右手立在胸前,看來是一位禪宗的高僧了,身上的袈裟磁場強度極高,看來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佛門至寶,頭頂的十二枚戒疤,預示著這位和尚的級別不低。

「阿彌陀佛」老和尚望着肖輝,念了一遍佛號。

老和尚扭頭看了看躺在地上死去多時的神秘人,搖了搖頭,說道。「造孽呀。」

緊接着盤膝坐在地上,取下胸前的念珠,開始誦經,一遍一遍的誦著往生咒。

此刻的肖輝無比虛弱,血魔寶甲的副作用太厲害了,此刻的神秘人已經死去多時,體內血液早已被血魔老祖吸干,況且身邊還有一個老和尚在為他超度,肖輝很是無奈,走到一邊開始運功恢復體力,沒有鮮血飲用,只能緩緩的恢復,畢竟血魔寶甲帶來的副作用太強了,體內還有滅魂散的毒素尚未清除。

一個時辰后,老和尚起身來到肖輝面前。「阿彌陀佛,這位少俠,老衲鏡心,有禮了。」

鏡心老和尚說完,單手立在胸前微微點頭施了一禮,肖輝不敢怠慢,強撐著無比虛弱的身體起身,抱拳躬身還禮。

「鏡心大師不必多禮,在下肖輝。」肖輝說完,鏡心老和尚大量著肖輝問道。

「老衲觀少俠打坐運功,氣息與那血魔老祖無二,敢問肖少俠,與那血魔老祖是何關係?」

肖輝回想着血魔老祖臨走時的樣子,貌似很怕這個老和尚,這二人一佛一魔,定然勢不兩立,血魔老祖跑了,將自己丟下對付這個老和尚,真是太不厚道了。

肖輝抬頭大量著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說道。「啊,那血魔老祖,是我師父,我被地上那人暗算,剛好我師父經過,救下了我,我師父剛走,大師你就來了。」

肖輝一五一十的說完,老和尚點了點頭,看着地上的屍體說道。「人既已死,入土為安,恩恩怨怨,一筆勾銷罷,肖少俠,可願隨老衲,埋葬這位施主?」

肖輝自然一百個不願意,但又怕這老和尚翻臉不認人,自己眼下如此虛弱,只得答應。

於是肖輝在附近找了一個土坑,將神秘人拖進坑內,與老和尚一起拿樹枝挖土。

老和尚慢條斯理的挖著土,並不斷的講著佛法和道理,聽得肖輝頭暈目眩,本就無比虛弱的身體,更加難受了,挖土的時候根本使不上力氣。

肖輝不知道,江湖上多少人想聽一聽這位鏡心大師的佛法,都沒有機會,他卻煩的不行。

肖輝決定反駁一下這位大師,於是說道。「鏡心大師,據我所知,很多修行人,在沒開始修行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可一但開始修行,就開始諸事不順,這你如何解釋?」

肖輝問完,一臉的壞笑。鏡心老和尚莞爾一笑,說道。

「肖少俠的問題,問的很好,這確實很多人都不理解,置於原因,也很簡單。當一個人開始修行后,福德會隨着修行慢慢增加,當福德開始增加的時候,反而許多煩惱事都來了,甚至事業不順利了,身體也生病了,在誦經,打坐時,心頭煩惱不安,洶湧而起,不得安寧,須知此是多生冤家相尋,怕你跑了,怕你修成正果,逃出三界,如果那樣,他們就討不回舊債,所以千方百計找麻煩,要你退道心。一退道心,萬事又太平了,你前世今生的所有冤親債主,冤鬼陰謀得逞,可是你又得回到六道中去輪迴了。如果你努力精進,道行日深,甚至出家,冤鬼們更不會放鬆,他們會用酒色財氣,葷腥享樂,貪瞋痴等邪惡來引誘,使修行者破戒,墮落。這也就是說,在修行的過程中,必然會遇到諸多不順與慾望誘惑的阻力,修行不易,不是誰都能修得了的,世間多是一些凡夫俗子,不懂此間道理。」

鏡心老和尚說完,肖輝頓時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很多東西,立即放下手中挖土的木棍,對着鏡心老和尚深深的一拜。

「大師果然是得道高僧,在下受教了。」肖輝說完,鏡心老和尚淡淡一笑。

埋葬了神秘人,肖輝與鏡心老和尚相談甚歡,不覺間以日落西山,老和尚看了看天色,說道。

「肖少俠,相逢是緣,天色不早了,此間事了,老衲也該去追你師父了,他欠我一個約定,我得去討要。臨走前,勸你一句話,多積善德,少造殺業,若不如此,業障纏身,自嘗惡果,老衲告辭。」

鏡心老和尚說完,肖輝一揖到地。「謹遵大師教誨,我們有緣再見。」

一日之後,肖輝體力恢復了七八成,起身撿起地上的御毒法杖,來到插著黑影天王刀的石頭面前,伸手握住刀柄,一擰,面前的石頭轟然崩塌。將黑影天王刀橫在身前看着刀身散發的黑色煞氣。

厭火國是嗎?我一定會帶你回草原的,蘭裟你不要着急。肖輝確認了一下苗人谷的方向,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去。

回到苗人谷,來到居住的院子中,看着院子中靜靜站立的二百餘具一身黑袍的精鋼傀儡,轉身離開,二百餘具精鋼傀儡浩浩蕩蕩跟在後面。

肖輝向苗人谷外走去,李透玄靜靜的站在路中央看着肖輝,幾位弟子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

肖輝來到李透玄面前,將手中的御毒法杖遞給了李透玄。

「你沒將她換回來嗎?」李透玄看着手中的御毒法杖問道。

肖輝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扭頭看着跟在後面的精鋼傀儡說道。

「沒有。」

「那你這是要去哪裏?」

「去找她,她在厭火王朝,她在等我。」

「哦,祝你順利,路上注意安全。」李透玄說完,緩緩轉過去,不在看肖輝。

但凡天下的事,一般都能說得清。唯獨愛,無法解釋。有些愛,只是自己明了。有些行為,惟有自己懂得。也許有些人的愛情,就是開始淺喜後來才是深愛,這種感覺大概很多人都經歷過。

看着肖輝遠去的背影,李透玄緩緩轉過身,心中五味陳雜。

「在乎你的人,會在乎你的感受,不會讓你難受。不在乎你的人,不會在乎你的難過,你又何必捨不得?」

李幽玄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裏安慰著說到。

李透玄輕輕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帶着眾人向來路走去。

人世間,有很多情,不被重視,所以走開。有很多身影,不被珍惜,變成了背影。肖輝帶着李透玄的祝福與思念離開了苗人谷。

厭火王朝

一個崇尚火焰的國度,多年的戰爭並沒有澆滅他的火焰,反而使這個國度更加的強大了起來,作為戰勝國之一,厭火國進入了難得的修養階段,各州郡府一片繁榮景象。

厭火王朝都城之內,一身惡鬼蠶絲黑袍的肖輝的帶着一具同樣一身黑袍的骷髏傀儡走在城中繁華的街道上,唯一不同的是骷髏傀儡背着肖輝的黑影天王刀,寬大修長的刀身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離開平祥國苗人谷之後,一路上肖輝不斷的施展吸魂術吸收著龍虎滅魂扇中封印的亡魂進行煉化,念力足足提高了一大截。

肖輝手中晃動着龍虎滅魂扇,走進了城中名氣最大的酒樓,直接上了八樓,隨口吩咐小廝要了一桌酒菜。

酒菜備好,骷髏傀儡安靜的站在門口,肖輝獨自一人拎着嵌滿白玉的酒壺站在窗邊,眺眼望去一片瓊樓玉宇,一副繁榮昌盛景象。

這些天他已經探聽到了很多他想知道的消息,風蘭裟已經失憶了,並且換了名字,叫忘憂,現在已經是厭火王朝的客卿了,二皇子為她建造了一片花園搬的庭院,名為忘憂閣。坊間傳言,二皇子對她愛慕至極,但有閑餘一定會去忘憂閣陪她。

一想到這裏,肖輝就五味陳雜,但是多年的舔血經歷讓他面對這件事情不得不冷靜下來。而且肖輝得到了一個準確的消息,這個月的中旬,在都城中最大的廣場上會舉行三年一屆的一場叫做文武登科挑選賽的盛大活動。屆時,厭火王朝許多身懷絕技之人將在此活動中嶄露頭角,並且有機會被皇室成員招納,從而一步登天。

最重要的是坊間傳言二皇子已經邀請了風蘭裟共同觀禮。肖輝打定主意,就在這次文武登科賽上見一見蘭裟,在做打算。

報名的海選對肖輝來說很容易就通過,拿到了一個參賽摺子,大賽舉行之後可以通過這個摺子參加比賽。

十五,月圓之日,文武登科選拔大賽開始了,肖輝帶着骷髏傀儡來進入了參賽選手席。

看着周圍形形色色的習武之人,場外觀看比賽的人熱情高漲,人山人海,整個都城因這比賽而沸騰了。每日上午是文比,下午是武鬥,共持續七天,每天都會有一些奇人異士未等七天之後的排名公示,就已經脫穎而出,拜入皇室各個府中。

今天已經是肖輝參賽的第三天了,前兩天並沒有在觀禮台上看到風蘭裟。參加比斗時肖輝只是應付了事,最終漫不經心擊敗一個又一個對手,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刀法還不錯,力量速度相對較強的武者罷了。

不過今天,肖輝坐在參賽席上,一直盯着觀禮台上的一個女子,正是風蘭裟,不過如今應該叫她忘憂才是。肖輝望着台上小口吃着葡萄的蘭裟,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去,不過他現在並不敢確定蘭裟到底是否還記得他。

蘭裟左手邊一個年輕男子一邊討好的湊在蘭裟身邊說着什麼,一邊給蘭裟扒著葡萄。看來此人就是二皇子了。

下午的武鬥開始了,一個又一個身手矯健的武者竄上擂台,隨着每一個飛落擂台的敗者落地,伴隨着一陣陣熱烈的叫好聲。觀禮台上的眾多皇室成員,也在紛紛物色優秀的人才。

這時,擂台側面的禮官高聲喊到。

「趙程浩~肖輝~入場比試~。」

終於,輪到肖輝上場了,能夠在文武登科選拔賽中打到第三天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肖輝向觀禮台上忘了一眼,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正低頭吃着葡萄,並沒有注意到這裏。

就在這時,趙程浩一個健步竄出,縱身一躍,緩緩落在擂台之上,穩如泰山,左手隨意拎着一柄精美的長劍,右手背在身後,凌厲的目光在參賽席上來回掃動,似乎在尋找他這一場的對手,肖輝。

四周眾多觀戰的人被這飄逸的姿態刺激的不停叫好,觀禮台上的眾多皇室成員也被吸引的紛紛側目。

肖輝隨手解下身邊骷髏傀儡背上的黑影天王刀握在手中,施展輕身提縱術瞬間躍到空中,自從肖輝的血魔心法進入第二階段,力量大增,施展輕身提縱術更加得心應手。

躍到擂台上空之後藉助黑影天王刀的巨大重量,快速落下。

「咚」的一聲,肖輝狠狠砸在了擂台之上,單膝跪在地上,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趙程浩,咧嘴一笑。

四周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手輕功絕技驚得合不攏嘴,議論紛紛,觀禮台上眾多皇室成員紛紛注視着半跪在擂台上的黑袍男子,正是肖輝,惡鬼蠶絲制的黑袍在陽光下異常耀眼,肖輝拎着刀緩緩站起身,撇了一眼觀禮台上的風蘭裟,竟與風蘭裟四目相對,一種久違的情感滌盪在肖輝心裏。

趙程浩微微一側身,打量著一身黑衣黑褲黑鞋黑袍膚色慘白的肖輝,回想着此人剛才飛身一躍,砸在擂台上那一手,心中震驚不已。

「忘憂妹妹,你看此人身手如何?」觀禮台上的二皇子扭頭問向身側的風蘭裟。

「此人剛才那一手輕功不錯,看他手裏的大黑刀,刀身寬大筆直,一看就是戰場上常用的橫刀,應該有過戎馬生涯才是,實戰能力應該不差,具體實力還得在看看才是。」

風蘭裟說完,低頭一陣沉思,當她看到肖輝的身影時,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霎是難受。

擂台上,二人一語不發,死死盯着對方眼睛,場中眾人一片寂靜,忽然一個突兀的聲音響徹在人群中。

「打啊!看到什麼時候啊!」

話音剛落,擂台之上二人身形同時一動,趙程浩揮手間拔出手中寶劍,一劍揮出,熒光閃爍。

肖輝一抖手中大刀,刀身一側的滅魂符篆藍光微微一閃,趙程浩只覺精神一陣恍惚,緊接着胸口一緊。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不遠處的黑袍男子橫刀扭頭看着自己,趙程浩心中憤怒不已,左手狠狠一拍擂台,轉身一躍而起,再次提劍沖向肖輝,二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趙程浩看着肖輝憑藉極強的力量使一把破刀防的毫無破綻,越斗越兇狠,肖輝看時機差不多了,抽身而出,向後一躍,趙程浩一愣。

只見肖輝一刀劈出,陽光下分出無數黑色刀影飛向趙程浩,趙程浩大驚失色,立即揮劍抵擋。

四周人山人海的看客瘋狂的拍手叫好。觀禮台上幾位皇室成員眉頭緊皺,皆看出了此刀法的不凡之處。

二皇子看到這刀法的時候,騰的站了起來,死死盯着擂台之上的肖輝,坐在椅子上的風蘭裟努力的回味着剛才那一式刀法,似乎出自她的那一招摧花刀影,可又有所不同。

她使用雕風刀施展那一式摧花刀影,漫天刀影五光十色,刀影軌跡紛亂無比,而此人施展的刀法雖說相似,確具是黑色刀影,並且刀影軌跡剛猛詭異,略有不同。風蘭裟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雕風刀。

「二哥,此人施展的刀法,頗有幾分忘憂姑娘的風采呀,難不成與忘憂姑娘師出同門?」

說話的是坐在鄰桌的六皇子,說完哈哈笑了起來。二皇子低頭沉思片刻,繼續看着場中比試,不在說話。

毫無意外,肖輝憑藉最後一招摧花刀影,將趙程浩直接轟下了擂台,狼狽不堪,而肖輝確只發揮出了三四分的功力而已。

肖輝在禮官的吆喝聲與眾人的吶喊聲緩緩走下了擂台,回到參賽席中,參賽席內的眾人紛紛側目。

不一會,一個年輕錦衣小廝走進參賽席,來到肖輝身邊,將一個摺子放到肖輝手中。

「這位俠士好身手,我們曲煙王爺很是賞識俠士的高強武藝,這是招募文書,比賽結束之後,請閣下到觀禮台後方大堂內一見。」

錦衣小廝說完,轉身離去,參賽席內眾俠士紛紛前來祝賀,肖輝一一拱手一笑了之。

沒過多久,肖輝手中已經有了一厚疊的招募文書,讓其他的江湖豪傑羨慕不已。不過最讓肖輝激動的,是手中二皇子的招募文書。低頭看了一眼二皇子的招募文書,肖輝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歸柔二皇子,多年前皇帝賜號歸柔王,賜歸柔府一座,深的皇帝喜愛的一位皇子。

四周參賽的選手看着肖輝手中一疊招募文書,不禁議論紛紛。

「哎呀,沒想到我們厭火王朝今年出現這麼多高手。」

「嗨,再厲害的高手,不是也得參加這文武登科不是,不然那有機會被皇室選中。」

「那可不一定,咱們厭火王朝,三大家族之首的幻山家族,不就可以直接接受皇室的招募嘛。」

「唉……誰讓人家幻山家族的族長,容幻山老前輩,用藥用毒的造詣登峰造極呢。」

「哼哼,你只說對了一半,用藥用毒,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人家有秘傳的亢金龍涎秘方,飲用亢金龍涎,可在短時間內暴增實力,不然,怎麼會成為三大家族之首?讓厭火王朝皇室都忌憚三分呢?」

「哼哼,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亢金龍涎,配製起來相當繁雜,無比珍貴,幻山家族的成員,每人每年只能分到二十份的量,而且,根據在家族中成員的級別高低,分到的亢金龍涎,純度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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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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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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