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不可能的事情
「段卓！」靈兒嘴唇翕動，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依舊帶着怨氣，她所謂的放下不想提起，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什麼？不可能！」程茵茵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段卓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他為什麼？沒有動機啊，再說，哥哥算是公公的門生，而且在對付前丞相的事情上哥和段卓同仇敵該，他怎麼會……」
程茵茵像是在自言自語，不停的說服自己，完全不敢相信。
「為什麼，到底可能不可能，這件事我就說不好了，你自己去問段卓就好。」靈兒說的很淡，一副生死看淡的神情。
接下來，倆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坐了一陣子，出屋子的時候，腳下輕飄飄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書房。
「你怎麼來了？靈兒沒事吧？其實她說過不想見你，但是今天能主動提出跟你單獨相處，也算是接納你了。」南宮子寒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但是看她半晌沒有說話，這才抬頭，「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靈兒說了什麼難聽的話，為難你了？」
趕緊扶着她坐下，遞上一杯熱水。
捧著熱水的程茵茵只是淺淺抿了一口，茫然的看着南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南宮心裏一咯噔，大概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是依舊裝傻，「你這麼突然問，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知道什麼？」
「我剛剛去見了靈兒，你說我說的什麼？什麼時候知道的？而且他究竟安的什麼心？」程茵茵眼中噙著淚水，倔強的瞪着他，這件事，她不得不搞清楚。
而此時的南宮反而不急不躁，在書架上選了一本書遞給程茵茵，「我知道現在讓你回去休息也不行，一個人更容易胡思亂想，不過我現在真的也沒有時間跟你解釋，這樣，你先看一會兒書，我先寫一個摺子，一會兒再跟你聊，想要秉燭夜談都行，只要你覺得肚子裏的孩子能受得了。」
程茵茵也沒有繼續任性，接過書，點點頭，不急於一時。
最開始的時候，程茵茵看幾行字就會抬起頭來觀察一下，看看南宮的進度如何，心中還十分煩躁，想要去催一催，可是糾結了幾次下來，一次比一次聚精會神的看書時間長。
一本佛理，越看越起勁，也不會知道過了多久，就連南宮真正放下紙筆的時候，程茵茵都沒有察覺。
南宮看了看妹妹，嘴角微笑，坐到她的旁邊，輕輕問道，「看完這本書之後，覺得還有必要再說嗎？」
程茵茵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怎麼就沒有必要了？必須說！」
「好吧，說說！」南宮也寵溺的搖搖頭，「其實，當時靈兒不見了的時候，我間諜還當着你的面說過，靈兒去哪兒了估計還得問段卓，我這麼說的意思也很明顯，確實，當時咱們那麼找都找不到，是因為他在幫助靈兒，而靈兒為何要氣得離家出走，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為什麼？」程茵茵恨不得他能一口氣講完，說話不要大喘氣。
南宮釋然一笑，「當時，局面有很多的不得已，靈兒父親於九王爺一家有恩，而當時他其實是為了靈兒好，知道有人對她不利，如果直說的話，她肯定打死都不會離開我。」
「所以，他就想了一個最笨拙的方式，然後甚至瞞着你，下了這麼一大盤棋？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你就這麼相信他？」程茵茵歪著頭，恨不得將所有的疑問一股腦兒的拋出來。
南宮搖頭，「這些倒不是他親自告訴我的，這些事情，他怎麼可能解釋？這些東西不過是我後來查出來的，怎麼感覺是你不相信似的？那可是你的夫君啊，你肚子裏孩子的爹。」
程茵茵也糾結著眉頭，煩躁的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該相信誰，總覺得那不是段卓的處事風格，他想要保護嫂嫂，並不是一定非得用這樣的方式，他就不怕你跟嫂嫂恨他一輩子嗎？」
「哈哈哈……」南宮大笑，「傻瓜，這不正是你所認識的段卓嗎？他就是那麼一個人，每次做好事，可是總會讓人多想懷疑，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完全不管方式方法，也不在乎有多少敵人，敵人究竟有多強。」
程茵茵垂下眼瞼，心情有點複雜，「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嫂嫂……」
「靈兒總有一天會想通的，這件事你就不要擔心了，靈兒不會有事。」
程茵茵也只能點頭，最後將皇帝給到她的一封信拿給南宮，將今日皇帝所說的秘密也告訴了南宮，「兄長，我現在腦子一團漿糊，你幫我分析一下，我現在連一句話都不相信。」
程茵茵一邊在說，南宮則是一邊在看信，越看眉頭越是緊鎖，神情越凝重。
「怎麼了？發現了什麼問題？這封信里，有什麼不對嗎？」程茵茵內心十分不安，她想，乾脆今晚不睡覺了，反正也無心睡眠。
整個妊娠期，她都處於失眠狀態，別人懷孕都是嗜睡，只有她，完全睡不着，頂着這麼大的壓力，孩子還能成長的很好，也是厲害了。
「說不上來，總覺得這封信好像不是段卓所寫，我對他的字不是特別的熟悉，你應該更熟悉，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找不出破綻，但是就是感覺不對。」南宮拿出筆，稍微標記了幾個地方，可是標記完又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這一下，倒是勾起了程茵茵的好奇心，立馬站到南宮身邊，仔細的觀察。
又仔細的將這封信一個字一個字好好的看了又看……
當看到一處的時候，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它，越看，眼中的緊張和驚悚就越高，緊緊的抓住南宮的手臂，雙腿發麻發軟，呼吸急促，「兄長……」
「茵茵，你怎麼了？」扶著程茵茵躺在榻上，看着她蒼白的臉蛋兒，這才溫和的問道。
程茵茵長嘆一聲氣，擺擺手，「能送我回房間休息嗎？突然有點困了，我想睡了，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