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提審段卓
「為什麼？」程茵茵激動地一下子站起來，「本就是誤會，現在我人也來了，也為段卓證明了他的清白，為什麼還不能放人？再說，段卓現在可是發著高燒，身體狀態很不好，要是長期被你們關押起來，到時候真的出什麼問題，我看你們怎麼向段家交代，怎麼向朝廷交代？」
程茵茵也看了一眼陳玄，這個陳玄還真就沉得住氣，明明在一個房間，不管她跟劉師爺說什麼，他應該都能聽得見的，但是，人就是很淡定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一聲不吭，一言不發！
「段夫人，這件事情，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我們也要等到真正的證據確鑿了，人證物證都齊全了之後，才能斷案，才能判定段公子是否有罪，現在，還在收押期間，在下不敢輕易斷言段公子的是非過錯，所以……」
劉師爺微笑著，聲音很平緩，打著官腔，就想這樣把這件事給混過去。
程茵茵冷哼一聲，心想，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何那些愛打官腔的人，也就只有那些潑婦才能把他們制服。
所以，今兒為了段卓，她也打算當一回潑婦。
「劉師爺，怎麼著？我剛剛說的話，你是不是很不服氣，認為我在威脅你？」程茵茵挑眉，站立著身子，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劉師爺。
「我今天告訴你，要是你們今天找不到人證和物證，來定我們家段卓的罪，你們是不是就可以用一句抓錯人了來解釋？別看我是一個農家女，我們家段卓也經常給我講當朝的法典，我也知道，你們要是敢枉判，亂判，亂抓人，我們老百姓也是有權利報案的。」
程茵茵冷眼看著劉師爺，其實，這些事情她哪裡知道，當朝的民典法典她更是一竅不通。
說這些，也只不過是說出來裝裝樣子，裝給劉師爺看，她有多厲害，其實，心中也在打鼓，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朝代是怎樣來約束這些所謂的當官手中的權利的。
但是，按照她心中的想法，應該也不多，每一個皇帝，不管是什麼階級的領導人都明白一個道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劉師爺果然被程茵茵的一大段道理給唬得瞠目結舌，一時竟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
而陳玄更是嘴角微揚，終究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竹簡，慢慢地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程小姐，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夫君，然後，向他詢問一下情況怎麼樣？如果，他的供詞，能與你的說法一致，我就可以暫時放了他，其他的證據我再慢慢的找，但是，日後我要是能找到證據，就是段公子所為，你說應該怎麼做？」
程茵茵看著陳玄，看著他那眼眸中的認真和嚴肅，看著他那嘴角的微笑，有點不明就裡，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死人，真的跟段卓有什麼關係？
程茵茵揚起下巴，自信一笑，「大人，若是真有證據，能直接證明人就是段卓所殺，就按照當朝律例，依法處置，這個任何人都無可厚非！」
「哈哈哈，好，果然爽快，劉師爺，將段公子帶上來，在段公子上來之前，也請程小姐迴避一下！」
陳玄對著師爺吩咐著，另一邊，眼神看了看旁邊的屏風，程茵茵也一下子便懂了他的意圖。
「大人，帶到這兒來？不是在公堂審？」
陳玄挑眉，看了看面前的程茵茵，突然對劉師爺的腦子有點失望，不過也不便多做解釋，點頭，「對，就是帶到這兒！」
劉師爺也一下子明白了陳縣令的意思，趕緊低著頭，便走了出去。
「程小姐？」陳玄微微一笑，看著程茵茵。
程茵茵也點點頭，「明白。」然後，自動走到屏風後面，躲藏起來。
時間沒有過一會兒，程茵茵便聽到外面有大概幾個人的腳步聲。
「大人，段公子已經帶到。」
「有請！」陳玄很客氣，也不知道是說給屏風後面的程茵茵聽還是說給門外的段卓聽。
「段公子，大人有請！」
段卓走了進來，失去了拐杖的他，拒絕了任何人的攙扶，冷哼一聲，目光如炬的盯著陳玄。
「段公子，好久不見……」
陳玄將衙役散退，只留下一個劉師爺。
劉師爺不是外人，從他做官開始，就一直跟隨著他，所以他說話便隨意了一些。
「好久不見？咱們見過嗎？大人！」段卓冷笑，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甚至劉師爺見狀端過來一把椅子，他都倔強的不願意坐下。
「段卓，你還和以前一樣那麼倔強，坐下聊吧，既然你不想聊交情，那麼咱們就聊聊案子……」陳玄看著段卓，那嚴肅的眼眸中，彷彿蒙上了一層不明就裡的探索，就如同段卓平常探索程茵茵那樣。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是我應該這樣看著你才對，好好的京城不待，來到這個窮鄉僻壤，陳大人可真是心繫黎民百姓，連這樣的地方，都放在心上！」
段卓現在反而不談案情，只談交情了。
在屏風後面的程茵茵則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剛開始縣令的一聲好久不見她就覺得奇怪，現在二人的談話，更加的詭異。
不僅僅是內容詭異，那語氣，更加的詭異！
「段公子不是一樣嗎？」陳玄嘴角一勾，同樣目光如炬的看著段卓那一雙深邃的鷹眼。
「那可不一樣，區別太大，我來這兒是被貶，永生只能待在這裡，你就不一樣，你懷中揣著尚方寶劍而來，現在我父親已死，我也被抓進了大牢，接下來，我那不成氣候的弟弟，是不是就應該在賭桌上被人打死或者在妓院猝死？陳大人，您覺得，我弟弟該怎麼死比較妥當一些呢？」
段卓看著陳玄，薄唇一張一合，語速很慢，語氣很輕，嘴角揚起的弧度，似乎在嘲諷著這整個世界！
陳玄每聽他說一句，臉色便變差一分，直到他的話音落，陳玄這才站立起來。
用著極其緩慢的腳步，走到段卓的跟前，冷冷的看向他，從頭到腳！
「段卓，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意思，字面意思而已，程茵茵在你這裡吧？說不定說程茵茵你可能不知道，因為或許她根本不就不叫這個名字，就是我的夫人，段夫人，是不是在你這兒？」段卓微微一笑，微眯著眼睛，溫和有禮的問著，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