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闌尾炎手術

「你是大夫？你是哪門子的大夫？」段卓蹙眉，雖然這時候程茵茵很著急，但是，也知道她並不是打胡亂說，一半在情急的情況，說出的話語更加的具有真實性。

「額，我剛剛竟然說了我是大夫？呵呵，你一定是聽錯了，要不然就是我太心急了，我說郭先生是大夫，擔心什麼，咱們出去嘗嘗未嘗不可，外面動靜那麼大。」程茵茵訕訕一笑，面對段卓那一雙犀利的鷹眼，知道自己的解釋十分的蒼白無力。

段卓鬆開手，邪魅一笑，「請吧。」

程茵茵看著他的樣子，差點就打退堂鼓說不出去了，可是，看著小松跑來跑去的拿東西，最終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段夫人，您怎麼出來了？」郭文強眼角瞥到了程茵茵，眉頭緊蹙，把著脈，焦急得額頭上都已經冒汗。

程茵茵並沒有搭理他，只是走到那個大嬸的面前，半蹲下，眉宇一臉的凝重，二指按壓婦女的正下方小腹部，「這兒疼嗎？」

「不……」

婦人疼的已經沒有力氣搖頭或者說更多的話，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

「這兒呢？」程茵茵二指向上移，移到胃口的位置，婦人繼續說不疼。

「這兒呢？」

使勁按壓住腹部的右下側，「哎呦喂……」

「只有這兒疼嗎？背部疼不疼？」程茵茵已經不需要她的回答和確認了，剛剛那一聲慘叫，已經說明了全部的問題。

「就只有這兒，背不疼。」婦人見程茵茵手法如如此嫻熟，心中也便安了幾分，彷彿一瞬間，疼痛已經是自己能忍受得了的東西了。

「郭先生，你怎麼看？」程茵茵蹙眉，現在已經八九不離十的確診這位病人是急性闌尾炎，在醫院實習的時候，這種呻吟聲，這種一陣兒一陣兒的劇烈疼痛，她見的多了，甚至還做副刀進行了幾例手術。

「腸癰，大黃牡丹皮湯主之，我再開點其他的葯，緩解一下她現在的疼痛。」郭先生也點頭，不知道為何，對於程茵茵的回答，也便理所當然的給回答出來。

明明他所了解的程茵茵，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丫頭，可是，自己卻還是說了出來自己的診斷和主治方法。

「對，就是腸癰，在我的家鄉，叫做闌尾炎，只是，你說的藥房，我不否認它治療腸癰的功效，但是，這是急性腸癰，突然犯病，你那個藥房，可能就有點不怎麼管用了……」

程茵茵見郭文強也不是很有把握的樣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依照段夫人您的意思？」郭文強平時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能這麼謙虛的請教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能這麼恭謙的對待一個人，也是頭一次。

更加重要的是，對方還僅僅是一位普通的鄉村野丫頭而已……

「準備刀子，針線，明火，還有水以及白布……」程茵茵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位大嬸又開始一聲更比一聲高的呻吟，看著她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知道不能再等。

之前跟父親每次討論中西醫究竟誰更技高一籌的時候，她都還是站在西醫能做手術的這個角度出發，用古代很多小病就是因為沒有來得及手術便會出人命的例子來反駁父親的觀點……

當然，每次辯論下來，兩人的收穫都很不小，最終達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各有所長，也各取所長！

「段夫人，你這是要？」

郭文強瞪大眼睛看著程茵茵，看著她淡定的樣子，再也不敢將她看做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了，即使是農女，她也並不普通！

程茵茵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趕緊的準備，要不然一會兒人名叫就沒了。」

「小松，趕緊按照段夫人所說的準備。」

郭文強說著自己也開始行動起來，和另一名小廝一同將李嬸兒抬進隔間。

「你這是要幹什麼？」正當程茵茵也要跟上去的時候，段卓的聲音便冷冷的響起。

迎上他那探究且要討一個解釋的眼神，程茵茵只感覺頭皮發麻，不過，現在她卻沒有任何時間和精力去跟他解釋。

「等我忙完，自然會向你慢慢的解釋。」程茵茵迅速的說道，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跟進了隔間。

「郭先生，麻煩給我一點洋金花，川穹，當歸，草烏，各二到三錢，搗碎。」程茵茵一進到隔間，就開始洗手，將寬大的袍子也隨手拿起一根繩子束腰起來，看著床上躺著的病人痛的連嗓子已經嘶喊不出來聲音，著急的臉郭老闆都吩咐。

郭文強雖然覺得奇怪，她現在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但是，還是規規矩矩的出去準備，畢竟，這些葯有什麼功效，他是了解的，只不過，這要混合在一起，他還真就有點好奇有什麼特別的驚奇的效果。

「李嬸兒，您不要害怕，你肚子里，有一截本就可有可無的腸子，現在出毛病了，我要將它取出來，這樣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痛了，我保證，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只要你咬緊牙關，挺過去，一會兒就好。」程茵茵拉著李嬸兒的手，拿起一塊兒棉布給她額頭和掌心擦擦汗，鼓勵道。

「砰……」

李嬸兒還沒有表示肯定或者否定，突然，隔間的門一下子被人粗暴的踢開，驚得程茵茵正想破口大罵。

卻不料進來的是一位陌生的高大粗壯且皮膚黝黑的男子，高高挽起的髮髻和高高挽起的衣袖，一看這架勢就像是來找茬打架的。

「你是誰？郭大夫呢？我娘不就是個肚子痛嗎，你們把她弄到這裡來幹嘛？為什麼不給她抓藥？」大漢一開口便就連著幾個問題。

「首先，我是程茵茵，也是一個大夫，我們把李嬸兒弄到這裡來就是要進行下一步的治療，至於郭大夫，正在外面做準備工作，一會兒我們把你娘腹中的腐爛東西取出來，自然會給她抓藥，還有什麼問題嗎？」

程茵茵一邊拿著小刀在蠟燭上烤著，一邊慢悠悠的回答，殊不知，來人已經被她的動作和神態嚇得根本已經沒有精力去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