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竹林之爭鬥生死

序章 竹林之爭鬥生死

某仙氣盎然的山谷,本應鳥語鶯鶯,此時卻隱隱約約傳來爭鬥之聲。

「嘖,僅僅是前些日子晉級的結丹期,境界還幾乎未穩固下來,你就這麼急着上門報仇來了!還趁我不注意之時偷襲於我!真真不愧是邪魔外道」

竹林前風聲簌簌,一道白影急匆匆地掠過。定睛細看,其稍作停留的草地上,或多或少都會留下幾絲血紅。有些其掠過的地方留有腳印,輕重不一,卻體現出那留下腳印之人的匆匆奔逃之勢與自顧不暇之情。普通人間尚且稍微成熟的武人,或是稍持輕功的劍客,都不至於留下如此不成熟的行跡,那麼到底是什麼才讓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修仙尋道之人如此狼狽?

答案當然只能是另一個修仙者的追殺與偷襲。

果不其然,其白影掠過稍且不過三息,一道深色身影帶着陣陣黑氣,重重踏在了白影踩塌的青草上,然後瞬時暴起,氣勢令人膽戰。隨其身影而掠過的,是其桀桀的大笑,「你這潑賊少來倒打一耙!枉我還指望你們所謂正道還有幾分底線,也就不在意與你們一道同行去一探小葯谷,我也不求過多,僅僅只要走了我們眾多所得中的幾株『凝露節』!然而你與你幾個同伴,見財起意,見我落單,便打我主意!跟我到我潛修的洞府,想要襲殺於我!我可從來未露過我任何本門功法,偽裝成你們正道門人偽裝得好好的,你們居然也妄圖殺人奪寶!現在還用正魔矛盾當做借口!你的幾個同伴已經被我斬殺,就剩下你這個苟延殘喘的鼠輩,別妄想逃脫,還是乖乖留下吧!」

大笑着,後面的修士大手一揮,其身前便現出一把大劍,通體發黑,玄鐵流光展現其並非凡人之器。旋即這修士嘴裏念叨了幾聲,大劍便如有靈般向前飛去,帶起陣陣風爆之聲。「沉劍訣!」隨着那修士一聲令下,那大劍去勢便更快了三分,同時帶起了陣陣殺伐血氣。

白影飛得雖快,比起這帶刀修士尚且不如,更何況那加持了修士口訣力量的大刀!只得回身應對,手訣掐動,背後金燦燦的寶劍飛出,旋轉了幾下,亮起綠燦燦的光芒,向前飛起應敵。然白衣修士本來便是正被追殺,其勢已低三分,匆忙應敵而念起的劍訣,為了儘早發動,等階也是不高,正道功法比起魔道功法,霸道也是去了三分,更何況對方還是比自己高了一個瓶頸的修士!

大刀甚至沒有費什麼力氣,便是震開了金劍,金劍顫巍巍地飛到一邊,其上的綠光更是若隱若現起來。大刀倒是沒有停下,卻是調轉勢頭,向那尚且還在以其不多的本能調整身形的寶劍飛去。白衣修士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一聲便是喊叫出來,其人更是身形大震,只可惜剛才受到了法器碰撞的反噬,氣血洶湧,那裏調整得來身形!

「讓你們囂張,看我形單影隻就來欺我,我難得得勢,又只剩下你一個人,我不好好折磨你一下,抒發一下我心中悶氣,難免今後會有心魔!哈哈哈哈!」

狂笑着,大刀魔修手指一揮,大劍沉身斬下,黑刀攜帶着魔煞之氣,將早已氣勢全無,懸浮在空中的金色寶劍砍落,其上的綠氣更是蕩然無存,劍訣已然被破。大刀得理不饒人,明明是刀,卻彷彿有心羞辱一般,以劍式直刺的方式,刺向正在跌落的寶劍。

白衣修士才且調整好身形,映入眼中的便是黑氣大盛的黑刀,狂笑不羈的刀修,以及自己惜之如命的家傳寶劍從一把變成了兩把。自己家裏本就家道中落,本偌大的家業,被捲款的捲款,叛逃的叛逃,家裏僅剩一個老父,卻也全心全意支持自己任性尋仙,自己尚且未報養育之恩,老父便操勞過度心力交瘁,駕鶴西去,如今家裏留給自己的唯一的家傳寶劍也是被魔修斬斷,氣血攻心,一口悶血便是破口而出,「哇!」如淅瀝細雨,灑在他身前。

不僅如此,白衣修士渾身更是篩子一樣顫抖不停,連連吐血,看樣子,鬥法落敗的反噬,以及寶器損毀的攻心,雙重打擊之下,白衣修士內損嚴重,看上去已然沒了與刀修爭鬥的資本。

刀修亦是如此考慮,雖然作為一個獨自在外混跡的修魔之人,小心謹慎早已是融入骨子,但這樣的人,一般反倒更為桀驁,白衣修士一行人已被其殺得只剩一人,而這最後一人,如篩糠一般在自己面前顫抖,法器損毀,靈光消散,身上一襲白衣也是紅花點點,任其怎麼想,也覺得再也沒有什麼風浪可以改變自己的勝勢,心中前些日被偷襲的憤恨,分戰果時分配不均卻因式微而忍氣吞聲的不甘,到最後,只因修魔便不得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地行事所積下的怨氣,到現在都噴薄成了那狂傲的大笑。「你不該是最後一個人的,我會讓你知道爺爺我身為魔修的手段!」便朝着那白衣修士走去。

白衣修士似是沒聽到刀修的威脅,只是已經變得旁若無人般嘴裏念念有詞,雙眼通紅充滿血絲,披頭散髮那狼狽樣,紅花點點的白衣裳,那裏還有半點正道的正直姿態?真叫人好不心驚。那魔修更是心裏一凜,不由得稍微停下步伐,隨即便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懊惱。是呀,築基期修士就算氣海自爆,那威力也就能拉同階修士下水,稍有好寶貝的築基修士也就大傷,更何況自己早已結丹,雖然尚未穩固修為,那也不是普通築基修士可比的,更何況他的法器早已被自己損壞,靈力不可反哺自爆。連自爆都無法施展,他還能有什麼手段造成威脅?指不定是色厲內荏!不由得更為憤恨,心裏更是決定要好好折磨他。

正當魔刀修士走到白衣修士身前幾步,正準備焚毀其氣海,以絕後患之時,忽覺足下以及身側痛疼,心中一驚,連忙查看,卻是殷殷血跡遊走,「這大抵是這賊修的狗血,準是錯覺,但是我等已入仙途,哪有平白無故的不祥預感!不行,這人邪門得緊,還是趕緊速戰速決!」想罷便大手一揮,插在寶劍屍身上的大刀便是飛來,揮趕着要給白衣修士致命一擊。然而忽的墜落地上,這是何故?

只見白衣修士雙目充血,披散的頭髮游蛇般懸起,身上本還帶着白色的衣服早已透紅,七竅流血,地上更是遍佈血液!而這時那刀修四肢早已出現無數孔洞,也是汩汩流血,只是那凄慘模樣比起施法的白衣修士,現在是紅衣修士,還是略遜一籌,這般場景要是讓人看到,那裏猜得到哪個才是魔修?

「你!你!你一個正道修士,居然修習這種我們魔道都大不敢碰的血遁之法!」

原來,白衣修士自知逃生無望,早在逃亡之時便悄悄施行遁法,為自己的血液附上咒術,只求能夠以一身修為反殺比自己高一個瓶頸的刀修,然而學藝不精,施法太慢,這才被刀修佔了先機,而自己唯一的傳家寶劍被羞辱般折毀,還面臨着被折磨致死的處境,自己的好友們全軍覆沒,那裏讓白衣修士還有僥倖之心,只求能與面前魔修同歸於盡!興許殺掉這魔修,自己殘存一口生氣,路過一個好心的正道修士,自己還能作為普通人活下去,若有什麼機緣,甚至還能重返仙途!

刀修那裏不知道他的想法,心知血遁一出,自己已是無望對抗。自己也是才自覺,雖然自己已是結丹期修士,畢竟修為上未穩固,前面又擊殺了好幾個築基修士,隱患已是布下,又為了羞辱這個最後的仇人,大肆揮霍靈力,導致現在自己氣海虧空,這才被趁了空子,只是現在懊悔亦是無用,只能提起最後氣海殘存的靈力,然後撿起腳下的大刀,布起全身黑氣,只求為自己留下一分生機。他清楚,對面之人施放血遁,若無人幫助,且自己沒死的話,血遁必反噬其身,那是他也是必死無疑,自己何不用盡全力保全自身,畢竟高了一個境界,應該也是活面遠大於死面!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所處方圓霎時血氣與黑氣滔天而起,畢竟是兩人以命相搏的手段,慘烈之勢,不說毀天滅地,至少也應該方圓內慘相環生,然而,更遠處的幾個大石都是崩裂粉碎,而離他們更近的竹林卻是對他們的動靜彷若不聞,別說毀壞了,連動搖彷彿都不屑,比起那幾塊粉碎的巨石,這片竹林就像巍峨的高山,不為所動。

不知過去了幾時,走石與飛沙都已沉落,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兩人的身體狼狽地躺在了相距甚遠的地方。白衣修士狼狽不堪,臉色蒼白,已然被血遁折磨得不成了人樣,看上去只剩下吊著的一口氣。那刀修也沒好到哪兒去,追殺劍修的怡然自得的氣勢早已不復存在,大刀倒是不凡,看上去甚至只是裂開了一些縫隙,只是掉落的地方卻不怎麼好——穿透着他主人的右腿,汩汩流出的鮮血卻讓刀修感覺不到疼痛,此時他正被來自透支的氣海的疼痛,以及斷裂的右臂折磨得嗷嗷直叫,不過比起那白衣修士,顯然他的活面更大。不過也只是說說而已,氣海透支,兩肢殘疾,他現在甚至連打開自己儲物袋的靈力都支付不起,只得看看是先一口氣喘不上來昏死過去,然後死在走獸嘴裏或者直接再也醒轉不過來,還是老天開眼,讓他靈力回過來,吃下儲物袋最後的凝血丹。

正在白衣修士咳咳吐血,奄奄一息,以及刀修在疼痛的折磨下,拚命調息之時,「簌簌」聲在兩人的聲響中突兀地傳來,兩人定睛一看,一個身着黑衣的身影,正從竹林中走出,兩人不禁提起全身最後一口氣,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

「道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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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轉吐槽役的修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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