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陰天了(10)

日月神教陰天了(10)

夠任性了吧?夠嬌氣了吧?夠無理取鬧了吧?

其實就星河本性來說,對衣食住行的要求簡直低到沒有,當初閉關,她隨便找了個破山洞,裏頭烏漆麻黑,盛產蛇蟲鼠蟻,一住就是三千年,期間沒換過一次衣服,更沒吃過一頓飯。

荒村野店就算再不濟,也總好過那見鬼的破山洞。尤其是華山弟子們惦記着她是個女孩,還特意將最好的,最大的那張床讓給她,寧願自己跟師兄師弟擠成千層餅、打地鋪。

如此不識好歹,不說別人,連星河自己都想給自己來一棒槌。可要剝離魂魄,必須要宿主從內心深處熟悉她,接納她,對她生不起絲毫的警惕之心,愛情實在是個很好很方便的借口,同時又要注意不能讓宿主真的愛上自己,她只能出此下策。

換句話說,星河現在寧願多花十倍的精力惹人討厭,也不想再招惹半點情債。

華山弟子們面面相覷,討厭沒有,羞愧倒是明晃晃的擺在臉上。你推我我推你,把能言善辯的六師弟推出來,他撓著腦袋哄孩子似的星河,勸她暫且忍耐一下,等明天到城裏一定找個最好最大的客棧給她住。

星河用兩根指頭掀起床上的被子,臉上做出嫌棄的表情,靜靜地捕捉吐露而出心音。

「唉,是我們沒用,讓她一個女孩子吃這麼多苦。」

「星河姑娘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怎麼能住這種地方呢?都怪我,早知道就快點趕路了,這會兒說不定都進城了。」

「她這一路風餐露宿,吃盡了苦頭都是因為喜歡我,我卻對她不理不睬,是不是太壞了?也難為她一個姑娘家跋山涉水跟了這麼久……」

星河閉上了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啊。

現在是沒什麼,任其發展下去可要命

若放在以前,星河一定高興笑納,絕不矯情,並且自信自己一定是個成功的漁夫。可現在,還是那句話,荊無命為她而死,她又怎能再拿感情的事兒騙人呢?

星河躺在床上看了一宿的屋頂,茅草在磚木的縫隙中里出外進,被夜風吹得嘩啦作響。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他們不接她套路,必須得改變策略,換一條路走。

第二天一早,星河把正在吃早飯的令狐沖拉到一邊緣,認真地道歉,說自己想了一夜,這一個月來實在他添了許多麻煩,一路上承蒙他照顧了,既然郎君無意,我也不想再糾纏了,這就拾掇包袱回家去。

令狐沖眸光閃爍,一雙手在衣擺上猛揉:「你要走了么?對……對不起,我……我也不是……」咬了咬牙,澀聲道:「你是個好姑娘!」

星河歪頭,等他下文。

「所以……所以……」令狐沖灑脫肆意了半輩子,說話如此磕磕絆絆還是生平頭一遭,他心音雜亂,大腦一片空白,究竟怎麼想的,想說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器靈一針見血,悄咪咪地跟星河說:「他喜歡你而不自知,既想挽留你,又沒有理由去挽留,也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走,仙君且等著吧,你若真走了,他得後悔好幾天。」

「所以什麼?」

「你一定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令狐沖說得破釜沉舟,這句話說出來,他也鬆了口氣,眉眼帶笑:「你一個人走我實在不放心,此地離華山還有兩天的路程,不如你先跟我回去,等我稟明師父再護送你回家。」

星河小心翼翼地問:「聽說尊師……中風了?真有此事?」

令狐沖的笑立刻萎靡,憂心道:「確有此事,這病來勢洶洶我們走了這許多日子,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星河拉着令狐沖的衣擺,大眼睛裏閃爍著動人的光:「你別擔心,這病我會治!」

令狐沖霍然抬頭。

「我的那本家傳秘笈有一法門,可用內力打入經脈,驅走邪風,效果立竿見影,當年我父母還在世時,家中醫老僕得了此病,就是我給治好的。」

令狐沖蹙眉,垂下眼睛,他倒不是不信任星河,只是內力打入經脈這法子實在危險,稍有不慎便能要人性命,她如此年輕,下手能有輕重么?令狐沖這麼想着,倒也沒立刻拒絕,而是先謝了星河,說是先回去看看情況。

星河看着令狐沖的背影,暗中嘆氣,任重道遠啊。

要是送上門個炮灰給她個機會證明自己就好了。

炮灰姓東方,名不敗,一身粉紅衣裙,蹲守在華山路邊的大石頭上繡花。

金秋十月,才下過雨,濕潤的山風吹在身上舒服極了,在金黃與翠綠繪成的畫卷中,那一抹粉紅無比乍眼。

星河路過時好奇地瞅了他好幾眼,卻見他微微笑着,將綉綳放下,以蘭花指捻起繡花針,慢慢說道:「我已在此等你好久了。」聲音尖細,嗓音卻粗,一句話說得柔腸百轉,嗲聲嗲氣,明明是男子聲音,又故作女子音調。

一股冷風倒灌,把幾個華山弟子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人道:「你是什麼人?」或者他想問的是,你到底是男是女?

說是女吧,那張臉明明是男子輪廓,身姿也是男人的骨架,若說是男吧,他妝容精緻,一身粉紅衣裙極是艷麗,更不曾見過哪個男人蹲路邊繡花。

星河走上前道:「你找我做什麼?」

東方不敗微笑道:「我本不愛出來見人,可我的蓮弟因你而病重,現在躺在床上生不如此,你說我來找你做什麼?」

「蓮弟?你是說楊蓮亭?」

楊蓮亭是誰?華山弟子們面面相覷,紛紛表示沒聽說過這個人。

星河連掐算都不用,立刻猜出眼前這人是誰。

「沒想到啊,不過是一本秘笈,竟惹得魔教教主東方不敗親自來找我。」

東方不敗!不要說幾個華山弟子,就連令狐沖的眼睛都險些脫眶而出,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是東方不敗?是魔教教主?武功天下第一的那個?

只見那人手中的繡花針在指尖穿梭,他坐直了些氣定神閑道:「小姑娘,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

「第一,你用家傳武功同我打一場,讓我殺了你,第二,你自己將秘笈交出來,然後飲劍自盡,免受一番折磨。」

令狐沖二話不說站了出來,將星河擋在身後,長劍一橫。儘管他不識得此人,但也能感覺出這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東方不敗冷笑道:「小貓兩三隻也敢擋路么?」說罷,只見粉紅身影一閃,令狐沖尚來不及動作,便覺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轉。

耳畔是呼呼風聲,以及,倒吸涼氣的聲音。

待看清發生了什麼,他也不得不倒吸涼氣。

兩道身影在半空閃來閃去,什麼招式什麼動作根本看不清楚。

一點點寒芒被東方不敗捏在指尖,破空之聲嗖嗖響個不停,而星河手中沒有任何兵器,看似每一招都在躲避,但東方不敗的額頭上卻不知不覺聚起細密的汗珠。

「好武功,好身法!」

星河咧咧嘴,這算什麼武功,花架子罷了,你不是想看「秘笈」么,這就讓你看看!

她忽然站定,在東方不敗下一招落下之前,一隻手插入地下,霎時土地裂開一道數十丈長的深溝,如地震般飛快朝兩遍開裂。

罡風撲面,東方不敗一招未出便立刻收手,猛向後滑,他退到哪裏,那道深溝便分裂到哪裏!

這是武功么?這是武功么?我讀書多你驢不到我!東方教主滿頭冷汗,同時又刺激得手腳發軟。

「你不是想見識我的家傳秘笈么,你看好了,這招叫……額……」星河一時沒想到騷名字,扭頭去問令狐沖:「你說叫什麼好?」

令狐沖:「……力劈華山?」

「那這個呢?」星河一掌拍出,裂開的深溝幾乎變成了峽谷,灼浪自溝中翻湧而出,東方不敗飛快躍起,攀上最近的一棵樹。

樹立刻被烤得焦黑。

就算是華山年紀最小師弟也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武學的範疇了,令狐沖一手心的汗,臉上表情凝固,整個人猶如岩石蠟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星河撅撅嘴,不再去看他,手指一曲,朝東方不敗狼狽躲閃的方向猛地一吸。

粉紅的身影被星河像拎雞仔一樣拎在手裏,人已昏了過去。

「嘖,東方不敗?我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呢。」

星河奔波了三百多年,跑了十幾個世界,武功和法力的界線早已模糊混亂,打完了才意識到這回玩兒大了,咳了一聲,連忙機智地轉移話題:「你們可看見了啊,是他先動手的,我也是為了自保才還手,不然早就被他殺了。」

華山弟子:「……」

「這裏風景如此優美,現在缺遭到了慘無人道的破壞,這筆損失可不能算在我頭上。」

華山弟子:「……」

「就算告到官府,這筆錢也該他們魔教出,不僅要出錢,還得送他去吃牢飯。」

「這種事還需要苦主出面,你們誰陪我去?」

昏過去的東方不敗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喜提十年陝西不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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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是日不動了,只好每天寫一點造成日更的假象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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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神仙在線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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