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神佛是什麼鬼
「我也要去！」回過神來的小黃就是走到灶間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今天是和元武和曉斌約了上關員外家給他的寶貝孫子看病，回頭還得給阮籍復個診商討一下後續的治療，雲笑不太想帶這個小孩。
「小黃，像昨天一樣乖乖待在家裏好嗎？姐姐出去賺錢，給你買新衣服，還有買好吃的，好不好？」雲笑蹲下身子和小黃平視，溫聲細語說道。
她一不告訴他疲憊的實情，二不帶他出門，這樣的不信任，着實有些令他氣餒。
「哦。」小黃眼裏的光芒微黯，語氣里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受傷，轉身踱回堂屋。
雲笑：裝可憐是犯規的啊。
沒辦法，小黃那模樣，雲笑無法抵擋，扔了鍋勺就跟進堂屋：「好啦好啦，帶着你去就是了，那你保證，不能夠淘氣吵鬧啊，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打鐵要趁熱，小黃還是低着頭委屈巴巴道：「那你都沒有說實話為什麼昨天那麼累。」
「因為姐姐是屬豬的啊，又能吃又愛睡，體質很差，隨便做點事就很累啦。」雲笑自黑簡直不留退路的。
小黃：寧願承認自己是豬都不肯說出原因……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逼問，反正今天一天他就跟在她身邊。
兩人簡單吃了早點就出了門趕往村頭口，堪堪攔住正要出發的王老頭：「笑笑，你昨天累得夠嗆，今天怎麼不多休息一天。」
「我睡一覺就精神百倍了啊，況且今天約了人，自然是要守信的。」雲笑拉着小黃上了牛車。
一聽約了人，再看雲笑面色紅潤有光澤，王老頭也就沒再說話，駕起了牛車。
沒想到一進奉先縣，就看到元武和曉斌等在了城門口內最近的一個茶攤，一人一杯茶不知等了多久。
揮別王老頭，雲笑拉着小黃就跑上前：「讓兩位大哥久等了。」
「沒事，我們這就走吧，聽說關員外已經整理好行李，隨時都可能帶着孫子出外尋醫，到時要想再找到人可就難了。」曉斌性子急一些，見人到了，將茶錢放在桌上人就起身要走。
途中小黃跟在雲笑身邊聽着三人的對話，大致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全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眼疾，雲笑她何以有底氣要上門。
雖然他並沒有因為雲笑的出身和家境看低過她，可是雲笑一個生活在窮鄉僻壤的村姑這鐵一般的事實，要怎麼解釋她懂醫術？
在元武和曉斌的引薦之下，關府的下人沒有絲毫怠慢，不僅好茶好水奉上，也很快就稟報了關員外。
雲笑沒等多久就見到了這次的病人家屬，年齡不小保養卻不錯，不過由於近日憂心孫子的病情稍顯憔悴。
關善道雖然心事重重但是面對父母官又是女婿的手下人還是頗為客氣，強打着精神招呼。
未免好心辦壞事，兩人和雲笑說好，先看診，心中有數后再把功勞分點給縣令，算是這次引薦的報答。
縣令賺個人情，元武和曉斌賺個臉面，雲笑自然賺的是銀錢，各取所需。
在一通代表縣令的關懷慰問之後，元武提出了此行的重點：「這是雲笑，溪山村人，家中祖傳治病偏方，或許可對關公子的病症。」
關善道心中本來對女兒女婿自己不出面卻派兩個手下人而有些微的不滿，被偏方的話題一吸引則完全顧不上了。
他目光一轉，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雲笑來，起初不以為意，以為是兩人中誰的窮親戚帶來見世面，心裏不滿也不想傷了和氣，現在再認真看去……
還是一個清秀的鄉下丫頭而已啊。
各種不滿疊加起來，關善道縱然再好脾性也有了火氣：「我關某人一直與人為善，可也不是泥性子，全城多少經驗老道的大夫都無法診治的疑難雜症，就連東方先生都無能為力。你們帶一個黃口小兒就來誆騙我，謀財事小，若傷了人命，你們誰賠的起？你們縣令呢，我倒要問問他，就是這麼對我這個岳父的？欺人太甚！」
雲笑：我不是黃口小兒好嘛，小黃才是。
小黃：……
雲笑注意到關善道話中提了東方先生，莫非是東方澈，就連阮籍祖孫三人明顯身份不同的人都求到這裏來，難道東方澈很厲害？
關善道大動肝火也有因為關昀辰眼疾而胸中積攢了不少的鬱氣所故，他們只是好死不死的點燃了這顆炸彈。
元武和曉斌早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可也沒想到一向樂呵呵的關善道居然一言不合就炸了。
兩兄弟也不是什麼能言善道的人，心中暗叫不好，這下事情辦砸了，不斷想着怎麼圓場。
「關員外，您是關心則亂，所謂祖傳偏方指的便是並非我一個女子所創，而是代代相傳，藥方的好壞也與我的年紀無關。」雲笑心中後悔忘記人靠衣裝馬靠鞍的道理，年紀輕就罷了，穿得還窮酸，難怪人家不信任，早知道先包裝一下自己，「可否先讓我看一看貴公子。關員外您善名在外，關公子同樣才名遠播，我希望能夠盡我的綿薄之力，或許偏方真的對症呢。我相信老天爺會保佑你們這樣的良善之家，才會安排我得知此事。」
古人，年紀大的古人，年紀大還愛做善事的古人，最信鬼神之說。雲笑最後一句話直接戳中關善道的痛點。
關善道最近擔憂得夜不能寐時就時常質問老天，為什麼他一生行善，後世子孫卻要遭此頑疾毀了前途一生，莫非老天無眼？
雲笑的話正好給了他答案，眼前這個村姑就是老天爺派來救他寶貝金孫的，原本的窮酸也成了佐證，佛家不都是一件破袈裟一個破碗行走天下的？
越窮酸才越是那麼回事啊。
關善道腦補完之後，越長越靠譜，越長越是那麼回事，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神醫，不，小神佛，你一定要救救辰兒，就算要我折壽我也願意啊。」關善道就差沒有跪下了，不過看樣子，跪下也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小黃，元武和曉斌：？！神醫是誰？小神佛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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