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遇

第二章:初遇

「公子,等等我。」芍藥在後面追着剛入尚京就跳下馬車的箔歌,雖說他們不知道後面的日子會發生什麼,但蘇靖皇妃去世后,公主在江夜未舒顏幾日,也許現在到了尚京會讓她忘暫時忘掉不開心,玉衡此行也讓她好受了些。

看見公主露出了一些笑容的芍藥小跑着追了上去。

「這花我認得,芍藥你看。」箔歌拿着小販攤上朱藤樣式的發簪與背後的芍藥說着。

芍藥不解此花有何稀罕,順手拿起攤上其他樣式的珠釵端詳起來,不禁看向箔歌手裏的發簪,「當不得我江夜的芍藥花漂亮。」但是自己確實從未見過這花又忍不住問道:「公子,這花我怎麼從未在江夜看到過,叫什麼名字呀?」

箔歌下意識將發簪往芍藥頭上插去說道:「此花叫朱騰,極不好澆養,所以江夜也難得一見,該花還有一段佳話傳說,空來說與你聽。」

看到芍藥和自己一樣男子打扮,頭上卻插著朱騰發簪,箔歌覺得模樣甚是好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公子可是看上這發簪?買來送心上人再合適不過了。」一旁的攤主看着自己眼前的兩位俊俏貴公子像看見銀子的模樣,喜笑顏開。

箔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行十分不妥,取下芍藥頭上的發簪放下,轉身離開。

芍藥也放下了手中飾物,追上前問道:「公子喜歡為何不買?」

「現如今我們以男兒之身在外,說話行事需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怎麼能再隨意買這些女兒家的東西,況且也用不上的。」箔歌解釋道。

芍藥瞪着圓圓的大眼睛,小雞食米般的認真點着頭。

回到車內箔歌一行繼續向著玉衡皇宮移動,忽然馬車停了下來。箔歌掀開車簾詢問著:「怎麼了?」

「公子,玉衡侍衛隊來迎,說是皓蘭皇子還未趕到尚京,讓咱們先行去宏悅寺住下,等待皓蘭皇子到后再一起入宮復命。」芍藥如實回稟着她。

心想這玉衡未免也太過失禮,皺了皺眉應道:「好吧!那就先去宏悅寺,一切聽從玉衡的安排。」

在侍衛隊的引領下緩緩向著宏悅寺前行,這宏悅寺使玉衡接待各國賓客使臣在入宮覲見前的歇腳點,雖不如玉衡皇宮宏偉壯麗,但雕樑畫棟也顯得氣勢恢宏。

夜晚,箔歌橫卧床上手拿一本《玉衡國史》在認真看着,雖對玉衡的國事了解甚少,但有些事倒是在江夜聽父君和兄長談及,玉衡三皇子幕遠寧英勇善戰,護得玉衡安定,深受玉衡帝喜愛,賜予玉符手握兵權十萬,連太子都自愧不如。

「那太子之位形同虛位?」箔歌當時聽后不解。

父君笑着的說道:「怎麼箔歌也突然對政事有了興趣?」

「我家的公主只管做自己喜歡的事,幸福快樂的度過一生。不要去理會這些朝堂政事權謀心計。」曲宇霖寵溺的笑着撫着她的頭。回憶中的父君和兄長是那麼的溫暖,點點睡意來襲。

房中的蠟燭燃盡熄滅,手中的書突然滑落掉在地上驚醒箔歌,發現竟然不知何時已合衣睡着,窗外的月光彷佛格外明亮清冷。

「吱——」窗邊有些異響,房內有人進來?

她警覺起來,連呼吸都放慢了一些,藉著月光她悄悄輕起身準備去將蠟燭點燃看個究竟。還未掌好燈突然被人緊緊捂住了嘴:「噓!你不聲張我不會傷你。」來人的語氣並沒有箔歌想像中的那般兇狠,雖然有些低沉但她還是立馬分辨出來,是個女子。想自己剛到尚京,也不曾與何人結仇,很識時務的點了點頭。

「有刺客,保護寧王殿下。」一聲令下打破了夜晚的靜謐。外面火光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侍衛腳步聲讓箔歌的心也緊了起來。若是刺客在她這裏被找到,自己該如何自辯?心中惴惴不安。

刺客見她十分配合併未有暴露自己意圖,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帶着她快步跨到門邊聽着外面的響動。

「寧王殿下,屬下已將宏悅寺重重包圍,那刺客逃不出去。」侍衛面向背對着自己的男子不禁聲音都變得緊張沙啞。

箔歌聽着門外的聲音,感覺侍衛所稱的寧王殿下彷彿就在自己的房門邊似的。她想求救的,趁刺客不注意伸手去夠門框,但並未得手。「我勸你最好老實一些,不然你的小命可不保。」刺客小聲的呵嚇著箔歌說道。

黑衣人見外面的火光慢慢向四周散去,又朝窗戶走了過去,一把推開箔歌。貓身躍出窗外。箔歌定了定身立刻爬向窗戶望去。藉著月光箔歌隱約看見了刺客手腕間系著什麼,但一身黑衣,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究竟是誰?」箔歌僥倖逃過一劫,心中不安,拍了拍自己冰涼的臉頰保持鎮定。

「繼續搜查,一定找出刺客。」房間外傳來了一個磁性好聽的聲音把箔歌從惶驚慌中拉了回來,她快速的關上了窗戶。

「寧王,此房內有異動。」語畢房門被侍衛一角踹開。

箔歌被突然衝進房內的火光晃的一時睜不開眼,眯眼間一男子走了進來。房間內的蠟燭也侍衛盡數點燃,房內忽如白晝。箔歌低着頭,視線內忽然出現一雙雲紋綢靴,抬起頭頭便迎上一雙星眸。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給箔歌形成了無法逃避的壓迫感,她不禁後退半步隱藏起自己眼神中的一絲慌亂。

光潔白皙的臉龐,稜角分明的下顎,比女子還要絕美的唇形,額前柔順的髮絲拂過他的劍眉,俊美至極。房間內的燭火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箔歌打量着眼前這位男子,想必他就是侍衛所稱的寧王殿下。

「公子。。。」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跑進房間內的芍藥便被屋子內的侍衛圈禁在一旁。

幕遠寧是今日突然接到父皇旨意,讓他前往宏悅寺接待江夜二皇子,但自己耽誤了一些時辰,趕到宏悅寺已是夜間,準備第二日在見那位江夜二皇子,誰料卻突發刺客潛入。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瘦弱卻長相清秀俊俏的男子幕遠寧皺眉詢問道:「剛才房間除你之外可還有他人?」從沒見過審問別人是這般語氣溫柔,箔歌徹底冷靜下來。

箔歌正欲開口回答便到聽芍藥帶着些怒氣的聲音:「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眼前的這位可是江夜二皇子,怎能被你等當做賊人一般在此審問。」

聽到這話,幕遠寧紅潤的嘴唇咧開了一絲笑容,瞬間回頭示意侍衛放開芍藥退了出去。

「原來是江夜二皇子,幕遠寧多有得罪了,剛剛事發突然刺客潛入,本王手下得命搜查,這才驚擾到二皇子休息。」他說着又向箔歌拱手賠了賠禮。

芍藥護小雞一般將箔歌護在身後,不讓男子靠近。箔歌見狀又將她順勢護在了身後,向著幕遠寧拱手回禮說道:「江夜國曲箔拜見寧王殿下,適才房裏除我之外確實並未瞧見有他人潛入。」

墓遠寧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與江夜二皇子相見,實在唐突。想起父皇的旨意他覺得更加尷尬,「今夜叨擾多有得罪,二皇子今日先休息,明日本王定當再次賠禮致歉。」說完墓遠寧便離開了房間。

「他難道就是玉衡家喻戶曉的四皇子幕遠寧?」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張大了嘴吃驚問道。箔歌點了點頭,「所以你以後說話需要注意言辭,不可衝撞了他。」

芍藥怔了怔著應下,又詢問她今晚發生了何事。箔歌所述了大致經過,芍藥瞬間背後經起一身寒,「那刺客膽敢潛入宏悅寺內,怕是這玉衡不怎麼太平,今夜我就在你房內守着不走了。」

箔歌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行,你回去睡吧,若叫寧王發現引人生疑。」芍藥只得口中念叨著回了房間。

晨間的陽光照射進來,讓箔歌一夜的驚憂驅散開來。洗漱整理過後她敲了敲芍藥的房門便一個人先行下了樓,她一眼便看到正坐在大廳品茶的寧王。

彷佛察覺到被人注視的目光,幕遠寧一抬頭迎上了一雙亮眸,他之前倒從未聽過這位江夜二皇子的事迹,實在沒想到竟是一個如此為人和善俊俏的翩翩少年。

「二皇子這邊請。」墓遠寧邀請沖自己走過來的箔歌坐下。

「謝過寧王。」

桌上的餐食並未有動過的跡象,幕遠寧緩緩說道:「我奉父皇之命前來為二皇子洗塵,驚擾到二皇子還請勿怪。」箔歌沒想到這玉衡竟有如此知禮溫和之人,屆時對宏悅寺不滿的安排消減了一些,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道自己並未吃過點心細細品味起來。昨天初到便發現尚京這餐食的口味與江夜很是不同,箔歌一時難以適應,但好在他是喜歡吃各式糕點的,嘴角漸漸露出了笑意。

幕遠寧本對昨夜刺客之事有着諸多疑惑,但看着眼前這個吃着糕點,臉上溢出明媚笑容的少年,彷佛愁慮的心情也跟着舒展開來了。

「怎麼未見二皇子昨夜的隨從?」

箔歌飲了口淡茶回道:「讓寧王見笑,向來貪玩。」許久沒見芍藥下來,心想是一早便出去了。

「公子早~」芍藥經昨晚公主所說刺客之事,一早便起床去查看了周圍環境,但未曾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便折回了宏悅寺,看見寧王與公主並桌喝茶似乎相談甚歡,靠近後站在箔歌身後向他行禮,「小葯見過寧王殿下。」

箔歌看到回來的芍藥向寧王說道:「隨從小葯,昨晚冒犯寧王,還請殿下勿怪。」

「無妨,曲二皇子這是初來尚京,很多事情也還不熟悉。」

「寧王不必拘禮稱我二皇子,來這尚京本就是學習玉衡治國之道,叫我曲箔便可。」態度誠懇謙卑。

幕遠寧也是不大喜歡這些繁節稱呼的,「本王覺得與你甚是投緣,你且年紀尚小,本王稱你曲弟如何?」寧王淡笑說着。不好拒絕,箔歌只得默口應答

「今日曲弟可有安排?本王尊父皇旨意盡主客之誼,不如帶曲弟在這尚京遊玩一翻?」

一旁的芍藥激動的說道:「我家公子今日無事。」一臉笑意,有些期待。箔歌本想拒絕可芍藥率先已說出口,便也無法推脫。也許日後入宮怕是也不能在隨意出來了,索性點了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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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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