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我可不是那些下賤的商人，我是雲遊天下的術士。術士，你懂嗎？」老頭一說話就有些眉飛色舞，「我能操縱天與地的力量，我能眨眼間將高山夷為平地，我能讓火焰吞噬掉視野里的一切。。。」

「你不賣東西，那要幹什麼？」澤無情的打斷了他，他早聽說過外族人中有一些無恥卑鄙的騙子。

「我要找一個人傳承我的衣缽，一個資質極佳的人。。。我走遍了大半個天下，卻還沒找到。。。」那老頭顯然有點生氣，但最終決定了不與一個孩子計較，那樣好像太跌份。

「怎麼才算資質極佳，我這樣的算不算？」澤挽起袖子鼓了鼓他那可憐的腱子肉，他自以為在這個外族人眼中自己還算是健壯異常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老頭半眯著眼也不看澤，「你把手放在這個圓球上，然後放鬆身心，自然就能測試出你的資質。能使圓球發光的人才有資格做我的徒弟。你要不要試試？」他說這段話時顯得很程式化，顯然已經說過無數遍了。

澤好奇的伸出手按在了圓球上，「就這個嗎，它怎麼測試？」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圓球的中心升起了一團白光。

那老頭眼睛一亮，跳了起來，「放鬆，放鬆！什麼也不要想，只去感受周圍空氣中那飄飛的白色的東西。。。放鬆。。。」

那團白光越來越亮，慢慢漫到了圓球的表面。澤這個時候反倒緊張了起來，沒有了開始時玩耍的隨意，他感覺自己好像一絲不掛的袒露在了別人的面前，連同自己的內心都被洞徹的一覽無餘，無數乳白色的光點聚集過來將他的身體染成了透明色。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白色的光芒已經溢出了圓球之外，膨脹的足有臉盆那麼大。老頭先是興奮，再是驚喜，最終卻是愕然的說不出話來了。

圓球終於承受不住，「咔嚓」一聲脆響竟然碎了，殘片表面上還附著著一層寒霜。澤嚇了一跳，「這。。。這可不怪我，是你讓我試的。。。」

老頭張著嘴一動不動的盯著碎裂的圓球，澤想起了一年前將家裡的飯碗打破的情景，那是一個精緻的近乎完美的碗，上面還對稱的刻著兩條紅色的鯉魚，村裡絕無僅有的一隻碗。

現在想來那隻碗也許就是幾年前在這支商隊中買的也說不定。父親坐在飯桌前，就是這樣緊緊盯著那隻碎裂的碗，一動不動。然後，澤被打得一個月沒法下床。

澤的頭皮有點發麻，他在這死沉沉的靜默中有種無法逃脫的無力感，是少年時代的心裡陰影作祟，還是眼前這個老頭的靈壓氣場太強？

誰知道呢！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澤被撲倒在了地上，如果這真的是強暴的話，澤絕對擺脫不了這具蒼老軀體的野蠻強橫的力感。老頭泣不成聲，將頭埋在澤的胸膛里抽抽答答的好像在儘力的穩定情緒。

這讓澤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的嚴重性，遠比打破一隻精緻的刻有兩條紅色鯉魚的飯碗嚴重的多，這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賠給他幾張狐皮？畢竟人家哭的這麼慘。

「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做一個偉大的術士！」老頭終於穩定了下來，不過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他緊緊抓著澤的肩膀，好像是拙劣的獵人害怕自己的獵物跑掉一樣。

澤愣了愣，看來這老頭不要自己賠他的透明圓球啊，「我的願望是做一個偉大的戰士，像族長一樣的男人，你說的什麼術士我才不稀罕！」

老頭奸笑一聲，站起身來，也不說話，徑直走到了一塊巨石面前。澤有些好奇的跟了過去，只見那老頭一揚手，一個拳頭大的火球就懸浮在了他的胸前。澤感到有些意外，憑空出現了一個火球，這是多麼的不可理解！

「生火啊，我用打火石也能生火，非要去做術士？」夜音澤雖然心裡非常的震驚，人體竟能生出火來？！不過他還是裝作出一幅很是不屑的樣子。

老頭又是一笑，「小子，你可看好了，千萬別眨眼哦！」

接著他嘴唇微動，似乎在念誦著什麼咒語，臉上的神情虔誠無比。那火球的顏色越來越深，體積越來越小，變成雞蛋大小時，那老頭左手猛的向前一指，火球突然急速撞向了旁邊的一塊巨石，「轟」的一聲巨響如驚雷爆裂在耳邊，在強烈的氣流的衝擊下澤一**坐在了地上，身上被飛濺的石屑打的生疼，遠處商販們的小攤也受到了波及，貨物都散落了一地。

老頭仙風道骨的漂浮在空中，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孩子，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澤張大了嘴巴，這難道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嗎？族裡最強的族長大人也不可能一擊之下將這麼大的一塊石頭打得粉碎吧，這絕對不是人的力量！

澤心動了，或者不留情面的講，澤在這一瞬間已經放棄了自己一直深埋在心間也時常浮現到嘴邊的做一個偉大的武士的理想，他已經下定決心做一個術士了。

有時候人們會放棄那曾經一直堅持的美妙而虛幻的理想，只為了一個更為虛幻的理想。

這邊這麼大的動靜讓集市上的人紛紛側目，商販們顯然已經習慣了商隊中這個怪老頭驚天動地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的繼續著自己的生意。

夜音族的人卻被嚇得不輕，都遠遠的繞開這個神秘莫測的像雪花一樣漂浮在空中的老頭。虎遠遠的朝這邊喊：「澤，快離開那裡，你不要命了！」澤卻什麼也沒聽見，甚至連老頭富有磁性的充滿誘惑的『孩子，你願意拜我為師嗎』這句話也沒有聽見，他只沉浸在了自己手持火焰開山破石的未來中，這是一個多麼強大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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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現在正在做實驗，我趁著吃飯的時間傳的這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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