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赫敏指著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的牌子，解釋著：

「你看他的首字母，是不是就是紙條上的縮寫？」

羅恩聞聲奔上樓梯，著急地往自己嘴裡賽一口早飯，口齒不清地問著：

「誰，R.A.B.？在哪在哪？」

哈利看過布萊克家族的族譜掛毯，知道雷古勒斯是小天狼星的弟弟，但對方明明十六歲就成為食死徒，為什麼會換掉伏地魔的魂器呢？他們打算調查個清楚，於是念咒打開房門，進入雷古勒斯的房間，只是可惜掛墜盒並不在房間里。赫敏想起自己初來布萊克老宅途經客廳時，那柜子上面確實放著一個掛墜盒，如今想來，倒是和假的掛墜盒很相似呢。

她像一陣風地跑下樓梯，哈利和羅恩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她跑了起來，等到氣喘吁吁到了客廳時，柜子上面的那個掛墜盒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赫敏有點兒失望，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哈利把氣喘勻后，說道：

「克利切從我們這裡偷走了許多東西，他在廚房碗櫃了藏了一大堆寶貝，來吧！」

可惜那裡還是沒有，哈利也不打算放棄，直接高喊著「克利切」的名字，讓他趕緊過來，一旁的赫敏聽著哈利的語氣，微微有些皺眉。但很快，克利切就算再不願意，都得對哈利這名義上的布萊克老宅主人畢恭畢敬，可還是對羅恩和赫敏不甚友好，叫他們敗類和泥巴種。

「我禁止你叫任何人『敗類』或是『泥巴種』，我有話問你，我命令你如實問答，兩年前，樓上的客廳里有一個挺大的金掛墜盒，它現在在哪兒？」

「沒了。」

克利切答得很乾脆，繼續吐著苦水：

「蒙頓格斯·弗萊奇，都被他偷走了：貝拉小姐和西茜小姐的照片、我女主人的手套、一級梅林勳章，這個卑劣的小偷，還有，還有...掛墜盒，雷古勒斯少爺的掛墜盒，克利切犯了錯誤，克利切沒能執行少爺的命令！」

說著克利切又激動起來，打算懲罰自己，哈利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家養小精靈的動作，兇狠又帶著些許關切：

「克利切，我命令你不許傷害自己，告訴我掛墜盒的來歷！」

克利切躺在地面上，眼淚從小精靈的大眼睛流出來，斷斷續續地講述起掛墜盒的故事。雷古勒斯確實是少年時就加入伏地魔的麾下，也曾極度迷戀著黑魔王的威懾力。直到伏地魔要製作魂器時，向雷古勒斯要了一個小精靈，他便把克利切送了出去，但從未想過要加害克利切，並叮囑小精靈記得回家。

克利切經歷了整個魂器的製作過程，並遭受那綠色藥劑的折磨，只是憑著要完成雷古勒斯的命令拚命回了家。而當雷古勒斯從克利切口中知道了一切后，他心中的黑魔王信念開始在動搖，那份對伏地魔的狂熱一下子消退了不少。等到理智佔據上風時，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做些事情來彌補。

於是雷古勒斯讓克利切帶著自己去了那個岩洞，通過種種關卡，面對綠色魔葯，他向克利切下達了自己最後一個命令，將盆里的金掛墜盒掉包，把真的掛墜盒帶回去銷毀。隨即飲下綠色魔葯，因為魔葯帶來喉嚨乾涸感讓雷古勒斯忍不住去喝湖裡的水，繼而被湖裡的死屍拖下去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克利切懷著悲痛完成雷古勒斯的命令，只是那掛墜盒沒法用任何外力銷毀，盒子也無法打開，所以克利切只能在嘗試和懲罰中反覆，直到被蒙頓格斯意外偷走。而雷古勒斯禁止克利切對任何人說起岩洞里的事情，再加上布萊克家族的人員逐漸離去、出走，克利切便守著老宅獨自過了很長孤獨的日子。

聽完克利切的講訴，赫敏早已是淚流了下來，羅恩也是抹了抹眼睛，想不到一個出身於純血統家族的「食死徒」這麼有勇氣，哈利看著克利切臉色古怪起來，覺得對方是可憐又可恨，但也沒法再說出重話，

「克利切，請坐起來！」

克利切坐了起來，用衰老的神態看向他。哈利盡量讓自己和藹一點兒，

「克利切，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找到蒙頓格斯，把他帶到這裡來，問出掛墜盒的下落，然後我們一起完成雷古勒斯少爺的命令，好不好？」

赫敏對於哈利的態度轉變很滿意，自己的堅持是有用的。哈利把那個假掛墜盒塞到克利切的手裡，將其作為一種獎賞送給了家養小精靈。而這樣稀疏平常的舉手之勞，對於克利切來說卻是莫大的認可，他躺在地上又笑又叫，展露出一絲癲狂。

赫敏在安撫克利切，而哈利看著克利切的表現，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赫敏對於家養小精靈的堅持究竟是為了什麼，是認同和平等對待啊，他想自己以後或許很難再對赫敏呼籲家養小精靈的做法發表出「幼稚」的看法了。

過了近半小時的時間，克利切才算冷靜下來，它鄭重地把假掛墜盒掛在自己的脖頸上，然後臉上變成了不同於往時的輕蔑，而是真正對哈利有了一絲尊重的態度。

「克利切一定完成哈利小主人的命令！」

說完就幻影移形離開了，等到克利切一走，羅恩鬆了一口氣，搭上哈利的肩膀，說著：

「嘿，夥計，家養小精靈可真是難哄啊！」

「羅恩，那不是哄，是尊重！」

赫敏明顯對羅恩不以為意的態度不滿，對方聳聳肩，表示摸不著頭腦，倒顯得有點兒委屈：

「我也沒欺負家養小精靈啊！」

哈利拉了拉羅恩，讓他知趣地閉上嘴。赫敏知道羅恩從小就生活在純正的巫師世界，對於家養小精靈要服務於主人這樣「常見」的事情，覺得很正常，而基於他的善良，他不會去欺負家養小精靈，但也不會有解放家養小精靈的想法，可「由來已久」和「正常」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嗎？這是赫敏一直自問的問題，也是一直堅持尋找的答案，她相信在之後的未來，會有得到結果的一天。

克利切出去了好幾天，哈利等人又沒其他事可做，只能在布萊克老宅里焦急地等待著，赫敏一心解答故事集和古銅小球的秘密。她有時想如果金色飛賊有□□記憶，那古銅小球會不會也有，只是自己未曾有記憶接觸過這一類小球。

她模仿著哈利的動作，用肢體去接觸，或是用故事集重中傳說內容的某一個，但古銅小球還是不為所動。赫敏把《詩翁彼豆故事集》反覆翻閱且閱讀，且不斷在一個被額外寫下的記號上摩挲著。

這時口袋裡的古銅小球有些發熱，她把書放在一邊，將其拿出來察看，當一陣藍色火焰燒過之後，裡面只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死亡聖器」，那是什麼東西，是在提示自己什麼嗎？

而一旁放著的書被風吹動著書頁上下翻動時，哈利看著那上面的符號不斷在自己眼前出現，那個符號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間有一道豎線，他使勁和記憶里某個有點兒模糊的印記重合起來，最後大叫起來：

「《伊麗絲和玫瑰花》！」

赫敏有些疑惑哈利突然喊出一本書的名字，對方則著急想給她解釋，

「那個傳說啊，女巫尋求純粹魔法的傳說啊！」

赫敏顯得有些迷茫，緊接著羅恩也應和起哈利的話，指著故事集說著：

「對對對，那本書啊！」

當兩人視線匯合至赫敏處，才想起對方根本不記得這些事，打算再詳細解釋時。赫敏從小包里拿出《伊麗絲和玫瑰花》那本書，她看著兩人的表現，知道大概又是那個「赫敏·格蘭傑」存在時發生的事情。

「赫敏，你怎麼會帶著這本書，還是說你想起來了嗎？」

「沒有，這本書就在我宿舍，只是認為自己很少翻閱傳說一類的書籍，所以覺得可能會有用，收拾行李時便塞在裡面，當然了，還有這些，是鄧布利多辦公室中有關魂器的書籍。」

說著赫敏又拿出一堆書，大多數是跟魂器有點關係的，哈利和羅恩有些吃驚，他們知道赫敏喜歡書，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去「偷」鄧布利多的書，真是...幹得漂亮！他們現在就是缺這些書本上的知識，才方便研究魂器，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不過赫敏雖然很自然地把那些書拿出來，但多少有點羞澀，只是見兩個朋友都沒想在這件事上做話題，便才放下心來。她看哈利在翻閱兩本書，似乎想找出其中的聯繫，而赫敏因為那字，一下子就把其中的一個故事串聯起來，立即翻到了《三兄弟傳說》那一頁。哈利也指著上面的符號進行對比。

「你們看，這兩個符號是不是很相似？」

羅恩拍了拍哈利的肩頭，

「兄弟，你說相似可能是客氣了，這肯定是一樣的符號吧！」

赫敏點頭稱是，把《伊麗絲和玫瑰花》的故事看了一遍，『最偉大的魔杖』，『死神的寶物』，還有那三個暫時摸不著頭腦的謎語，原來這就是死亡聖器，她自顧自地說著：

「我想這三個兄弟所擁有的就是死亡聖器，看起來挺像是老魔杖，復活石，隱形衣！」

哈利點頭稱是，並接著赫敏所說繼續講，指著第一個謎語說：

「我想這一個是指老魔杖，鄧布利多曾擁有過。」

「鄧布利多？」

「嗯嗯，因為他打敗了黑魔王格林德沃，所以成為了老魔杖的主人。」

「那它現在在哪兒？」

「鄧布利多的墳墓之中。」

「哈利，你竟然把老魔杖藏在那裡面？」

「我沒有更好的想法，起碼比放在自己身上安全。」

赫敏安靜地聽著哈利的話，思考著一個問題，如果三兄弟的傳說是在告訴他們死亡聖器是什麼，那麼《伊麗絲和玫瑰花》里的三個謎語又是想告訴他們什麼呢？而由哈利的話再轉移到謎語上，她似乎發現了其中的聯繫，好像一開始就提醒了老魔杖會在哪裡，但明明這是記錄好幾個世紀之前的事。

「你們覺不覺得這個謎語像預言，預知了老魔杖的去處？」

哈利和羅恩配合著赫敏的解釋再看一遍那謎語，確實有些像，心裡一驚，突然懷疑起這個《伊麗絲和玫瑰花》的傳說是誰寫的了，說起來書封面上的作者是無名氏，根本不知道來歷，或者說這根本不是傳說，而是假借傳說把預言放入其中的「假故事」？

現在他們知道死亡聖器有三樣，《詩翁彼豆故事集》中「三兄弟傳說」的那一篇，詳細地介紹了三件死亡聖器的特性是什麼，最強大的魔杖——「老魔杖」，讓人死而復生的寶石——「復活石」，最隱蔽的保護——「隱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