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這邊正在參加訓練的蘇，腦海里猛然響起一道聲音，反覆地說著，"這裡，這裡"。她知道，這是自己等待許久的指引開始了。蘇循聲心切，不想多耽擱時間，便很快結束今天的訓練。

聲音響個不停，很像她之前睡夢中的聲音，蘇想也許自己離回到那個世界近了一步。心裡著急，腳上的步伐更快了。她在霍格沃茲里尋找著，牆壁走廊，又轉過許多個彎。

蘇正要繼續尋找，但走廊角的尖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而自己腦海里的指引聲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再沒了動靜。看看周圍，又看看走廊，無奈下，蘇只得先趕往走廊角。

尖叫聲越來越大，還伴隨著哭泣，蘇去到門口，恰巧看見一相貌醜陋的巨怪在攻擊赫敏。情急之下，蘇直接揮動魔杖，念出咒語，

"昏昏倒地！"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在羅恩漂浮起巨怪的武器后，蘇恩咒語生效，巨怪雙眼合上，重重倒地。劇烈的聲響嚇得羅恩一抖，斷了施法，武器正好砸在巨怪頭上，這下就算蘇的咒語效力不長，也足夠讓巨怪躺上一會兒了。

哈利爬起身來，他渾身發抖，氣喘吁吁。羅恩發著愣，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最後是赫敏先開口說話，

"它……死了嗎？"

蘇走過去，扶起還在地上的赫敏，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在暗自擔心，她剛剛一下子太著急，說了不屬於一年級學生使用的咒語，現在不知道另外幾個人會怎麼想自己，身份就算不會因此暴露，也會惹人嫌疑。

"我認為沒有，它大概只是被打昏了。"

哈利回答了，走到巨怪身邊，從鼻子里抽出自己的魔杖，看著上面噁心的液體，隨意地往巨怪衣服上一擦，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問著蘇，

"蘇，你剛剛用了什麼咒語，我還沒……"

聽到對方提到自己的名字和咒語的事，蘇有些緊張，但不等哈利說完，廁所外傳來響亮的腳步聲，麥格教授衝進了廁所，斯內普在後面緊跟著，奇洛在最後。奇洛只是朝巨怪看了一眼，便發出一聲無力的抽泣，躲在外面。

斯內普去察看巨怪的情況，蘇悄悄把自己的魔杖收回，撞上斯內普的眼神，恍然間，她似乎覺得斯內普在透過自己在看誰的感覺。但那探詢的目光，還是讓她心慌了一陣，避開眼神，裝出有些懼怕的模樣。麥格教授嘴唇煞白，非常生氣，聲音帶著冷冰冰的憤怒，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呆在宿舍呢？"

這時，赫敏離開了蘇的扶持，低低地說著，

"請原諒他們，麥格教授，他們是在找我。"

"格蘭傑小姐！"

"我來找巨怪，因為我…我在書上讀過它們，很了解它們，以為我能獨自對付它們。"

哈利和羅恩詫異，赫敏竟然對老師撒謊了，

"如果他們沒有找到我，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哈利把他的魔杖插進了巨怪的鼻孔，蘇協助羅恩，用巨怪自己的木棍把它打昏過去。他們來不及去找人，他們趕來時，巨怪正要一口把我吞掉。"

哈利和羅恩盡量裝出對赫敏所說的話很熟悉的樣子，而蘇則低下頭，那長長的話里她聽到對方刻意幫自己掩飾過去了，也就順勢不反駁。麥格教授注視著他們，似乎在判斷話語真假，不過麥格教授沒再繼續追究，而是說，

"如果是這樣，格蘭傑小姐，你這個傻姑娘，怎麼能認為你獨自一人就能對付一個大般的巨怪呢？"

赫敏垂下頭，哈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赫敏的隱瞞，他們擺脫了麻煩，但這令人難以置信。

赫敏開始有些發抖，蘇上前察看，原來在躲避巨怪的過程中，她不小心在碎石上擦傷了，血流不止。生死之間，因為恐懼赫敏出了很多的汗，這會兒夜晚的風吹進來，讓她忍不住發抖。蘇扶住赫敏，抬頭擔憂地對麥格教授說，

"麥格教授，赫敏受傷了，我先送她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可以嗎？"

麥格教授點點頭，讓兩人離開了。蘇既擔心赫敏的傷勢，也在慶幸可以離開廁所，不用再接受斯內普審視的目光。蘇為了不讓赫敏受傷的腳繼續使勁，讓對方偏著身子靠在她身上，自己承擔大部分的重量。

兩人安靜地在走廊里走著，這大概是第一次靠得那麼近，赫敏呼吸有些急促，蘇比對方稍矮，只覺得她的頭髮一直掃過自己的臉，味道似有似無的，格外抓人。今天是萬聖節，本該有熱鬧的宴會，因為巨怪的出現被取消了。

現在窗外的月光挺好的，很適合歡慶和安靜地呆著，蘇輕輕地說了一句，

"謝謝。"

赫敏愣了一下，抓住了蘇手臂上的長袍，沒有接話，而是換了另一個話題。她拿出一條皺皺巴巴的手帕，有些愧意，

"把你的手帕弄髒了，不好意思。"

蘇眨眨眼，隨即搖搖頭，只是一條普通手帕而已，讓赫敏不用在意。也許是蘇身上的溫度高，赫敏靠得近了，好像自己也沒那麼冷了。

龐弗雷夫人動作麻利地止住了血，讓赫敏喝下難聞的藥水。她拿著藥水，一臉愁容，向龐弗雷夫人請求能不能不喝藥水，結果很明顯，遭到了拒絕。赫敏只好皺著眉頭，一口把藥水飲下，隨即閉住嘴，生怕吐了出來。

等赫敏喝完，蘇把一個東西塞在她的手裡，攤開掌心，是一顆硬糖，看起來是給自己抵消嘴裡難忍的味道用的。她也不客氣，邊撕開包裝紙往嘴裡放，邊說著，

「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嘛，怎麼會隨身攜帶糖果呢？」

安靜了一兩分鐘，蘇隨意打趣兩句，

「你連我不吃甜食都知道啊？」

赫敏聽了，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嘴裡的糖差點卡在嗓子眼，把自己噎住。她確實有好幾次在餐廳偷偷打量蘇來著，但被人直接點出，總歸是有點尷尬。赫敏還準備支吾解釋兩句，可蘇明顯沒在這個問題糾纏，而是說著，

「怎麼樣，還需要一顆嗎？」

赫敏搖搖頭，蘇也打開一顆糖，放進自己的嘴裡。她穿個越似乎把之前身上的老毛病都轉移過來，一餓可能會出現低血糖的癥狀，但她不愛吃巧克力什麼的，所以會在身上備一些水果硬糖這類甜度不算很高的糖果，緩一緩癥狀。

來了這裡后，餐桌上的薄荷硬糖倒是挺合她口味，所以每次進食時，都會抓一小把留在衣袋裡，以備不時之需，雖然也知道吃多了對胃刺激也是有的，但也不妨礙她喜歡。

藥水難喝但有效，赫敏腿上的傷口在慢慢癒合。龐弗雷夫人觀察片刻，說沒什麼大礙，可以離開這裡了。兩人出了醫院，在轉角處決定分別，去往不同的宿舍方向。蘇轉身揮手告別，知道從今晚開始，主角三人組就正式成立了，她挺為赫敏感到高興。

但赫敏沒想那麼多，只是在糾結手帕洗乾淨后要不要還給蘇，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她也學會了撒謊，不管是哈利和羅恩，還是蘇的秘密。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哈利和羅恩在門口走來走去，看到赫敏回來，本是高興的，結果尷尬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公共休息室里很熱鬧，似乎巨怪並沒有影響大家的節日心情，幾人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同時說了一句"謝謝你"就匆匆回到休息室享用美食。但幾人心知肚明了，他們共同經歷了某件刻骨銘心的事情后，成為了意義上的朋友，當然也許還有現在不在這裡的某個人。

校園生活總是愉悅的，蘇每日的生活都很充實，大概是太久沒經歷過了，她都快忘了這種感覺。現在的她，不但要忙於每周三次的魁地奇訓練，還有各種課程夾雜在一起，聽著枯燥的魔法史，和旁觀依舊神經質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蘇沒有去刻意點名奇洛的真實身份，反正只要劇情進行到那一步后，人們總是會知道真相的，她沒必要去給自己找麻煩。蘇依舊喜歡草藥課，時不時去給斯普勞特夫人幫忙。她還會偷偷跑到學校廚房，偶爾給自己改善一下伙食。

家養小精靈剛開始還排斥蘇自己做吃的，後來時間長了，也熟絡起來，時不時還和她交談一番。只是課程的進行，也就意味著同時她還擁有了繁多的家庭作業。雖然有赫敏幫忙，但因為自身的限制，效果進展緩慢，所以她做起來還是艱難得很。

不過因為赫敏和哈利羅恩成了朋友，她有時也會幫忙兩人解決家庭作業。所以漸漸的四人也熟悉起來，哈利私底下會問蘇那晚使用的咒語，並不覺得那有什麼奇怪，甚至還讓她教教自己。蘇沒有答應，說那只是自己見伊芙使用過，便情急之下嘗試了一次，想來是羅恩的漂浮咒生效了，所以巨怪才會昏迷倒地。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伊芙的每周一信，她大概是學校里唯一一個只是單純關心，而不是因為闖禍，收監護人信件的最頻繁的學生了。信件內容簡單，大多數只是生活瑣事和關心之言。蘇有時也覺得伊芙對自己關注過度了，但想想原身的特殊情況，她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思，所以回信時也沒有任何不耐煩。。

雖然生活看起來順心，但自從那晚后，指引聲再沒響起，蘇覺得剛找到的線索又斷了，心裡還煩悶了一陣。

進入了十一月，天氣越發的冷了，而這個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魁地奇比賽學院杯要開始了。哈利和蘇的訓練任務都被加重，有時連晚飯都趕不上，赫敏和羅恩就負責幫他們帶飯。

這天，蘇訓練完，正要去餐廳吃飯，卻在路上碰上竊竊私語的三人。幾人一見蘇，就把她拉進自己的談話里。

"斯內普在尋找那大狗看守的東西，我該保證。"

"他不會的，我知道他有點古怪，但他決不會去偷鄧布利多的東西。"

"說老實話，赫敏你總認為所有老師都是聖人。我同意哈利的話，我認為斯內普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論起來，最後還同時轉頭詢問蘇的意見。三雙眼睛都望著自己，蘇突然覺得壓力倍增，她剛聽懂幾人的話，對方就迫不及待等著自己的回答。蘇當然知道斯內普沒有那麼做，但按照斯內普對哈利的態度，也難免哈利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斯內普了。

她不能暴露自己早已知曉的情況，反正攔不下幾人冒險的心，倒不如順水推舟，提醒幾人幾句，

"無意義的爭論只會浪費時間，親眼所見的也不一定是事實，沒有證據這都是空話。好餓啊，先去吃點東西吧。"

這話在哈利和羅恩耳里聽起來，就像是蘇也在否認哈利的想法。而且她的態度，似乎看起來一點不想搭理這件事。想到明天就是格蘭芬多和斯特萊林的魁地奇比賽，羅恩認定蘇是在故意疏離他們，沒好氣地開口，

"這是生怕和我們走近了，引起你們學院人懷疑嗎"

哈利拉拉羅恩，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知道蘇不是那樣的人，雖然蘇看起來不信任自己說的話，但他會找到證據來證明的。赫敏懟了回去，

"蘇才不是那樣的人。"

走在前面的蘇回頭，偏著頭，理解著羅恩的話，不過也沒在意，她還犯不著因為這一句話生氣。看見蘇回頭，羅恩還動動嘴，以為對方要怎麼自己，結果她也只是催促幾人去吃飯而已。

羅恩只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奈又無力，他寧願蘇回懟兩句，自己還覺得心裡舒坦些。赫敏看著蘇的背影，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對方總是這樣，和他們的距離從來都是不遠不近的，不會再近一步。就像你知道她人好，對你也不錯，但也只是不錯，總歸少了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