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人性的盡頭

齊總看上去完全不害怕，相較於剛剛李部長的慌亂和驚恐，這個齊總看上去可是淡定得多。

齊總死死地盯着王安，然後緩緩地從病床上站起來，穿着病號服，赤着腳走在地上，地上到處都堆積著剛剛被忘川打趴下的人。

齊總漠然地踢開他們，嘴裏念叨著：「一群沒用的傢伙。」

王安感到心裏一陣發寒，原來沒有人性的模樣是這個樣子。

齊總一步一高傲地走到了王安的面前，「可惜啊，我怎麼不知道有你這麼號人物，哦對了，我聽說沖虛門在通緝一個背叛師門的高手，沒能拉你入伙，真是我的失策。」

王安看着齊總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臉色凝重，只想看透這個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個人的眼睛裏是一團濃霧，捉摸不透，真想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色，也真想把他的腦殼撬開來，瞧瞧裏面藏了多少的陰謀詭計。

王安拽過齊總走到那一排孩子的屍體面前，「他們都才六七歲，生命才剛剛發芽，你怎麼忍心，你怎麼下得去手？」

齊總卻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看着王安，「怎麼下不去手，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弱肉強食啊，拜託！你不殺人，別人殺你啊！」

王安冷笑這掐住了齊總的後頸，直接往地上一叩，讓他跪在了這些孩子的屍體跟前。

「你開什麼玩笑，這些孩子會殺你嗎？你利用他們的身體利用他們未盡的陽壽滋養你自己的靈魂，你跟我說弱肉強食！」

齊總的靈魂被王安叩在了地上，幾乎要被死死地摁進地面里去，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卻還是直直地站着，像是一具傲慢的屍體，俯視着這些孩子。

忘川立刻踢了一腳齊總的后膝，讓他整個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對着這些孩子的屍體叩頭認罪。

電蕭這個時候卻難得地俏皮起來，立刻擺出一副大搖大擺的模樣，站在齊總的面前，笑嘻嘻地說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的補償，我只希望你經受多於我百倍千倍的痛苦，讓你永生永世為自己的貪婪和自私負責。」

齊總的身體嘔出了一口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實驗室的地上，王安拉起他的頭，齊總仰面對着他。

「你這種人，把別人的性命視若草芥，永遠都不會明白，那些珍視生命者的痛苦。」

齊總虛弱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但是卻依然能夠很淡定地說道：「我只不過是把事情做在了前面而已，這些孩子長大之後個個都是豺狼虎豹，生吞活剝了我們現在這個安定的社會，把現在的美好和諧破壞殆盡，未來充斥這末日般的戰爭，戰火不斷，還不是因為這些孩子，他們就是罪魁禍首！」

王安聽了齊總這話更加生氣，一道銀杖劃下，他的靈魂被拆成了兩半，王安聽見了齊總的悲涼嚎叫，但完全不為所動，他根本就不想這麼便宜了齊總，但是他的所作所為讓人恨不得對他千刀萬剮。

「你根本不配說這些，假若這些孩子的未來，的確是自私貪婪，那也是因為這個時代里有你們這些自私貪婪的人，沒有做好現在，還帶臭了未來。」

齊總的兩半靈魂像是兩隻怪胎，緩緩地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走動着，一步一步搖搖晃晃，他走到了植物人的面前，傻呵呵地笑了。

「這個植物人，原本是我最後的希望，現在靈魂都沒有了，還要軀殼做什麼。」

王安眼看着那一半怪物一般的靈魂俯下身子就要去吃掉植物人殘存的意識和靈魂碎片，立刻沖了過去，一下就把他這一半靈魂也給打散了。

王安心想，不能讓他灰飛煙滅，他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死亡太便宜他了，甚至連灰飛煙滅都太便宜他了，他就值得把痛苦永遠地執行下去。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雨桐和雨恩兩個人，他們帶着一個靈魂回到了實驗室，那個靈魂像是傻了一般，嘴裏拚命地念叨著「救救我，你們救救我！」

齊總的靈魂在這一刻竟然還有工夫嘲笑這個拚命說着「救救我」的人。

雨桐看着這個一半靈魂一半碎片的傢伙，立刻踢上去一腳，「要是靈魂黑了可以漂白，全世界的漂白粉都加註在你身上，估計都洗不幹凈。」

齊總的靈魂卻直接攀住了雨桐的腳，一口咬在了他的靈魂上，黑色的毒液像是會滲漏一樣，爬上了雨桐的靈魂。

齊總抿嘴一笑，「靈魂黑了，你也漂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