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做上帝的男人

黃教授，沉重的說道「這可能是我犯的第二個錯誤了。還記得前面說的那個失去聯繫的人嗎？他就是那個想成為上帝的人。」

幾名軍方代表，第二次露出了那種匪夷所思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聽懂，黃教授要表達的意思。

黃教授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試想在那樣一個全新的，完全封閉的環境里，所有的一切都還處於待開發的狀態，包括人的思想。而你作為一個智力開發完全的人，你會想做什麼？」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戴剛一看不對，趕緊發聲「都在瞎想什麼吶？」在他看來，這種想法對這次任務很不利，所以他及時制止，以防這種情緒的蔓延。戴剛的警惕性很高，這是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才能磨練出的特質。很難想象在和平年代的大背景，他都經歷了什麼。

為了讓大家不在想那個問題，他問道「接下來的具體工作該如何開展？」

這時黃教授旁邊一個稍年輕的人站了起來。他叫薛敏，是黃教授的副手，精神類學科的專家，專門負責人機對接方面的工作，他接著介紹。

「人體，可以分為肉體和意識兩部分。二者相互依存，不可分割，但是可以分開來研究。到目前為止，科學仍然無法解釋，意識到底是什麼？是怎麼產生的？怎麼發揮作用？而我們對量子力學的研究也止步於很淺顯的層次。意識和量子力學之間是否有聯繫？怎麼產生的聯繫？沒有嚴謹的數據依據我也不敢妄加評論。但不可否認的是兩者之間確實能產生某種玄妙的影響。可能我表達的不科學，不過這就是事實。人的意識可以進入由量子構成的虛擬世界中，並且能對其進行觀察，產生互動。我們需要再送一個人進入其中，弄明白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制定出相應的措施，看是否能遏制這些變化，使我們的世界恢復正常。」說完這些。薛敏看著大家。

戴剛臉色不善的看著他。「聽說把人送入其中的建議就是你提出來的。」

薛敏臉色發白的說「這確實是我提出來的，可當時這是大家都同意的，我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我們對那個人進行了系統的教育和觀察。誰也……」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戴剛粗暴的打斷，怒氣沖沖的問「你知道你們都幹了什麼嗎？如果這件事泄露出去，你知道我們國家會陷入什麼境地嗎？我們會成為世界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的人民也不會原諒我們。」會議室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對這件事情提前已經有所了解，同時身經百戰的他，不可能輕易發怒，放縱自己的情緒。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這些滿腦子科學研究的人，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震懾住他們，以後才能更好的掌握和開展工作。不得不說，他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軍人，也是這次行動最合格的指揮官。

他看著薛敏問「第一次進入的人，你們都做了哪些考察？如果在送入一個人進去你們怎麼保證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犯了錯，卻只想著推卸責任他對這個人的做法，他有些不喜歡。不過心底深處對這些人，還是很佩服的。正是有了這些人，國家才如此快速的強大起來。

薛敏看著他犀利的眼光，不免有些心慌。過硬的專業技能，才不至於讓他出醜。他回答說:「第一次是由於我們的疏忽，沒有這方面的考量，未採取過多的防禦措施，才出現了不可控制的局面。這次我們會對執行任務的人，進行全方面的考察。除了最基本的身體素質，還需要了解他的家庭構成，為人處事的方式，對社會的理解，對國家的忠誠度，以及你們所說的政治背景。最關鍵的是，我們在心理方面對他進行了暗示和催眠。醫學方面他的腦部植入了特殊的晶體。無論在何種狀態我們都可以把他強行召喚回來。大家面前有他的個人資料和檢查報告，以及我們所做的反制措施，可以仔細看看。」

說完這些，大家似乎都鬆了口氣。戴剛在這時也沒有打擊大家的積極性。

「既然大的方針已經確定，具體細節就由你們來做。不過我要先看看那小子，是否符合要求。黃教授一會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現在散會，注意保密，今天所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出去。否則以後你們都不用說話了。」

大家都聽出了其中的威脅意味，或者說是血腥味更準確。戴剛，十分滿意大家所表現出來的神情。為了任務，他可以不擇手段，為了國家，他可以殺人。你可以說他冷血，但不能說他無情。這就是他，一個沒有自己，只有國家的人。

他走到大家跟前，把資料一一收了起來，然後放到陶盆里點燃。盆里的火熄滅后，他又用手把那些灰燼搓的稀碎。這才站了起來，掏出一款相同的哨子吹響。外面的哨兵走過長長的通道，打開木門把他們放了出來。

會議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看著身後的通道，這一進一出。他們突然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負擔更重了。

此時汪東剛從睡夢中醒來，還糊裡糊塗，根本不知道，在城市的那一邊，有多少人在關注他，一件多麼不凡的事情在等著他。他已經忘了，今天要幹嘛。還是習慣性的發了會呆，慢吞吞的穿衣服，慢吞吞的洗漱。老婆並沒有理他，也沒有給他準備早餐。看著鏡中的自己，嘀咕著說:「我要是女的，我也看不上你啊！」

直到王主任的電話打來，他才想起，今天還有一個外快可以賺。想起那3000元的報酬，頓時精神不少。現在除了錢，能勾起他的興趣外，他對別的事情好像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他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對現在的自己也十分的鄙視。

「30歲你終於活成了自己最鄙視的模樣。」他想哈哈大笑，眼裡卻閃著淚花。

王主任，開著車來接他。每當有私活的時候，王主任都會親自來接他，主要是怕公司里其他領導知道。不過汪東並不關心這是為什麼，能省一點點路費，這倒是讓他心裡稍稍平衡了一些。一路胡思亂想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王主任還帶著汪東吃了早餐。能從這傢伙身上賺一筆，他並不吝嗇於這一點小錢。看著後視鏡中猶未睡醒的人，他也有點納悶，那家公司到底看中了他哪點，點名非要他來做什麼體驗者。

等他們來到公司樓下，薛敏以及一位士兵已經等著了。看到他們過來薛敏主動上前打招呼。對於那名士兵，他們都沒有起疑，完全把這當成了遊戲中的cosplay。研究所外部很普通，核心區域汪東倒是第一次進來，不過進來的只有汪東一個人。

王主任被攔了下來，這讓他感覺相當受傷，彷彿尊嚴受到了挑戰，看那樣子有當場發飆的趨勢。「憑什麼汪東那傢伙可以進，我就不可以。我要見你們領導，給我個解釋。」當他看到那名士兵要殺人的目光，馬上就蔫了。這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什麼角色扮演，那是真正手染鮮血的人。

王主任被攔下來，汪東自己也有點懵。但他很快就被那個龐大的實驗室，以及裡面的高科技儀器所震撼到了。「現在的遊戲公司都這麼有錢嗎？科技感爆棚啊！」

汪東進來的時候，戴剛就站在中央顯示器的前面，背對著他，很有派頭，頗有點威爾.史密斯第一次見k先生的感覺。等到汪東走到他近前，他才轉過身。

「這傢伙誰呀？很拽嘛！」這是汪東的心裡話。

「你好，我叫戴剛。」戴剛伸出右手，簡單的介紹。中氣十足，很有氣勢，讓人信服。

汪東暗暗想:「要做，就做這種男人。」受到感染，汪東也挺了挺胸膛，伸出右手與戴剛握在了一起。

「你好，我叫汪東」戴剛看到這裡，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一分。

這時黃教授插了進來，弱弱的問：「那個…那個，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嗎？」戴剛點點頭。

黃教授邊走邊介紹。「這是一款全新的遊戲，沒有遊戲手柄，沒有鍵盤輸入，沒有電腦顯示。傳統遊戲的一切它都沒有。體驗者的感官能夠零距離的接觸遊戲里的事物。觸感、痛感、視覺、聽覺、味覺都能一起參與遊戲。」

看著黃教授這謊說的一套一套的，戴剛微微有些驚訝。原來這些人腦子裡並不全是瓶瓶罐罐和數理化公式啊！

汪東是越聽越興奮，他本就是一個遊戲迷，只是結婚幾年後，他就再也沒有時間碰遊戲了。還是個單身宅男的時候，天天打遊戲，刷副本，襪子都不會洗。當聽說還有這樣一款遊戲，自然就想起了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來到一台像是高級按摩椅的儀器前，他們停了下來。整個儀器半透明中閃著金屬的光澤。各種感應儀，錶盤，導線。按著某種特定的規律排列其上。

如果讓黃教授知道，眼前這傢伙把他們十幾年的心血結晶當成是按摩椅，一定會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