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桃金娘
有了定論后,阿亞趁假期里學生里都還沒回來,去了一趟那個女公廁。
她三步兩步奔上樓梯,剛想出去,突然聽到了些動靜。
阿亞立即停下來,躲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側耳細聽,聽到了費爾奇的聲音。
那聲音簡直歇斯底里。
「……又來給我添麻煩了!拖地拖了整整一個晚上,就好像我的活兒還不夠乾的!不行,這實在令人無法忍受,我要去找鄧布利多……」
費爾奇的腳步聲漸漸隱去,阿亞聽見遠處傳來猛烈的關門聲。
她從拐角處探出腦袋。
一眼看到一大片水漫延半個走廊,看樣子,水還在源源不斷地從盥洗室的門縫下邊滲出來。
沒了費爾奇的聲音,阿亞似乎還聽到了別的聲音。
她仔細聽了聽,便明白過來,那應該就是哭泣的桃金娘。
她的哭喊聲在走廊里回蕩,聽的阿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亞渾身一抖,把長袍提到腳脖子以上,蹚著洶湧漫延的積水,徑直走進去。
這大概是她到過的最陰暗、最沉悶的地方。
在一面污漬斑駁、裂了縫的大鏡子下邊,阿亞看到一排表面已經剝落的石砌水池。地板上溢滿水,濕漉漉的,幾根蠟燭頭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燒著,發出昏暗的光。借著這點光,阿亞注意到旁邊一個個單間的木門油漆剝落,布滿划痕,其中有一扇門的鉸鏈脫開了,搖搖晃晃地懸挂在那裡。
顯得寂靜,又陰森。
阿亞頓了下,直接朝最裡面的那個單間走去。
到了門口,她試探的問:「喂,桃金娘,你好嗎?」
沒有聽到回應,阿亞探身看過去。
哭泣的桃金娘正在抽水馬桶的水箱里飄浮著,揪著下巴上的一處地方。
桃金娘回頭看了她一眼,驚慌的往牆根靠。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這裡?」她說。
阿亞看了眼髒兮兮的舊鏡子和潮濕的地板,唔了一聲。
「嗯……有點好奇,就進來看看了。」
「好奇?」桃金娘尖叫了一聲,「這裡有什麼可值得好奇的?!」
她的聲音有點尖銳,阿亞不由捂了捂耳朵,無奈道:「桃金娘,你別激動,我只是……有些問題想要來問你。」
「不,你一定是來看我笑話的!」
桃金娘帶著哭腔說,「經常在背後議論我,我也是有感情的,你知道,儘管我已經死了。」
「桃金娘,沒有人想看你笑話,」阿亞盡量平復她的情緒,「我真的只是來——」
「沒有人想?這真是一個大笑話!」
桃金娘哭叫著說,「我在這裡的生活沒有歡樂,只有悲傷,現在我死了,人們還不放過我!」
阿亞頭疼的捂著耳朵,在她說出下一句話前,問道:「我只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看見什麼有趣的事情或有趣的人?你知道,霍格沃茨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
桃金娘聽了這話,悲戚的望著阿亞。
「又是一個來問的。你們是怎麼回事?都要來打擾我!」
又是一個?
阿亞一愣,連忙問道:「對不起,桃金娘,但你能不能告訴我那說的是誰?」
桃金娘有些為難的回想,「最先是……一個女生和兩個男生,我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在議論我,一定是的!後來……」
說到這裡,桃金娘臉上有些茫然。
「……我不記得了。好像還有……有人拿書砸我?又好像……還有一個人來找我……沒有?」
聞言,阿亞微微皺眉。
桃金娘前面說的應該就是赫敏三個。
至於丟書的,應該是金妮。
阿亞隱約記得,金妮最後丟日記本好像就是丟在這裡。
那後面的呢?後面指的是誰?
難道後面的那個指的就是把日記本又帶走的人?
可既然,赫敏三人來過了,他們怎麼沒把日記本給帶走?
難不成赫敏三人來的時候,日記本已經被人給拿走了?
桃金娘想不起來,又開始痛哭起來。
「well,ok!不記得就不記得吧。」
阿亞被她哭的頭疼,連忙安慰她停住哭泣。
桃金娘就可憐兮兮的看阿亞。
阿亞揉了揉太陽穴,放輕聲音道:「那這幾天夜裡,你在附近有看見什麼人嗎?」
「我沒有注意,」
桃金娘情緒誇張地說,「皮皮鬼那麼厲害地折磨我,我每次都跑到這裡來想自殺。後來,當然啦,我想起來我已經——我已經——」
「已經死了。」阿亞接了她的話。
桃金娘就悲痛地啜泣一聲,升到空中,轉了個身,頭朝下栽進了抽水馬桶,把水花濺到阿亞身上,然後就不見了。
從她沉悶的抽泣聲,阿亞大概可以猜出,她躲在了馬桶U形彎道里的什麼地方。
阿亞看的目瞪口呆。
事已至此,阿亞沒辦法,只好轉身離開。
最起碼,她總算知道,的確有人到過這裡拿走日記本,然後又扔掉拉文克勞門前。
至於那個人是誰,還無從得知。
但不管是誰盯上她,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
阿亞出去,剛剛關上門掩住桃金娘汩汩的哭泣聲,身後突然響起來一個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麼?」
阿亞心頭一跳,回過頭去看。
不遠處匆匆跑過來一個比她大幾歲的紅髮男生。
看了一眼,阿亞就認了出來,那是羅恩的哥哥,珀西。
看到是阿亞,珀西怔了下,隨即就反應過來,眉頭緊皺。
「我記得你是拉文克勞的學生。都快到宵禁時間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你沒聽麥格教授囑咐過,這裡不得出入嗎?」
阿亞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衝到了阿亞的面前。
她甚至能夠看到珀西臉上的憤怒。
阿亞噎了下,「這……我本來是想立即回去的。」
珀西看了看阿亞,又看看阿亞身後的女廁輿洗室,皺眉問道:「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顯然,」阿亞聳了聳肩膀,「我只是來隨便看看。」
珀西不信阿亞的話。
他嚴厲的盯著阿亞,道:「你違反了規定,跟我去見一下麥格教授。」
阿亞後退半步,皺起眉來。
「抱歉,我並不覺得我違反了規定。而且,如果我沒記錯,麥格教授並沒有明確的提出,不允許有人來這裡。」
珀西毫不客氣道:「最近霍格沃茨發生了很多事,任何一個異常的舉動,我們都不能放過。」
「可我什麼也沒做……」
「做沒做,去見一面麥格教授,就知道了。」珀西不為所動。
「——況且,你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卻在格蘭芬多的走廊里亂逛,我這幾天看見了你很多次!」
阿亞:「……可你也在亂逛。」
「我?」
珀西挺直身子,說道,「我是一個級長。巡邏,是我的職責。」
他話音才落,身後突然又響起來一道悠閑的聲音。
「你也知道你是級長。你的職責是管理本學院的學生,而不是其他學院的。」
阿亞和珀西都怔了下,轉過頭去看。
不遠處,德拉科正朝他們走來,雙手插在褲兜里,面上神情又冷又傲。
他的身邊,還跟著看熱鬧似的布雷斯。
阿亞看過去,就對上了布雷斯饒有興緻的目光。
她平生第一次很高興看見德拉科。
珀西皺了皺眉,生硬的道:「德拉科,這不歸你管。」
「這恐怕也不歸你管吧。」德拉科淡淡的嗆回去。
珀西有些生氣的看著德拉科,「事關霍格沃茨的安全,你身為斯萊特林的級長,應該明白這事兒的嚴重性!」
德拉科看了眼他,嗤笑一聲,「我看你是想抓繼承人想昏了頭了。就她——」
他看一眼阿亞,譏諷的說:「就這麼一個弱不禁風,個子還沒你那個妹妹高的人,她會是繼承人?你別是想故意找麻煩吧。」
阿亞:「……」
珀西眼角抽了抽,忍耐的叫了聲:「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毫不示弱,咄咄逼人地掃了珀西一眼。
珀西顯得極為憤慨。
「你需要對級長表現得尊敬一點兒!」他說,「我不喜歡你的態度!」
德拉科卻看也沒再看他,目光落在阿亞身上,「走。」
「馬爾福!」珀西憤怒的看他。
到這兒,布雷斯覺得自己熱鬧看夠了。
「別這樣。咱們幾個純血,爭論什麼呢?危險又不會落到我們身上。」
「事實上,是斯內普教授,他跟我們說,還有些事想跟她說,叫我們傳話。斯內普教授……嗯,他的脾氣你也知道,你還是快走吧。」
聞言,珀西怒火微滯。
「斯內普教授?」
他忌憚的看了眼阿亞。
阿亞愣了下,下意識道:「斯內普教授需要我做什麼?」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亞就看向珀西。
珀西忍住強烈想翻白眼的衝動,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看著他離開,阿亞嘆了口氣。
她轉而對德拉科跟布雷斯道:「走吧,去見斯內普教授。」
布雷斯噗一聲笑出來,「你還真信啊?」
阿亞怔住,「不是斯內普教授找我嗎?」
布雷斯聳聳肩,「我們只是路過,看到你遇到麻煩,德拉科說過來看看。」
聞言,阿亞有些意外的看著德拉科。
德拉科卻白了布雷斯一眼,低聲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看也沒看阿亞,轉身就走。
「走,回斯萊特林。」
布雷斯唔了一聲,攤了攤手。
「好吧。格林格拉斯小姐,你還是快回拉文克勞吧。」他對阿亞道。
阿亞點頭。
布雷斯幾步追上走遠的德拉科,不知跟德拉科嘟囔了什麼,德拉科被氣到了,抬腳就踹他,一點風度也沒有。
阿亞看著他們走遠,皺了皺眉。
這個德拉科,還真是難以琢磨。
她嘆口氣,也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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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全文概括起來很簡單:
前面:阿亞努力攻陷斯教。
後面:斯教追妻火葬場。
後面……大家都懂。
不過,這真的是一篇甜寵文!
偶爾小虐怡情。
至於這個偶爾是多偶爾,解釋權歸作者所有。
嘿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