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武招親
三月初三，是褚老夫人的壽誕。
褚老夫人是一品誥命，褚相爺又風頭正盛，朝中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
其中包括凌北霄。
十幾日不見，凌北霄還是那麼招人厭，看他咧著白牙笑嘻嘻的模樣我就莫名心煩。千羽女扮男裝，做侍從打扮跟隨左右。
奇怪，為什麼放著武藝高強的小狼狗不用，反而把千羽放身邊？
莫非凌北霄開竅了？我激動的搓了搓手，開始惦記月老殿里被我窖藏三百年的美酒。
「允了人家的東西，還如此戀戀不捨，殿下此舉不厚道啊。」身後有人說話，聲如銀鈴般動聽，卻透出一股凜冽之意，我回頭一看，是柔嘉郡主。
柔嘉郡主素有西京第一美女之稱，雖然長相這玩意挺玄學的，但柔嘉的美是毫無異議的，那是一種逼人、奪目的美，乍見時如同被迎面打了一拳，等你反應過來，已經被那份霸道折服，從而心甘情願拜在她腳下，再無反抗的心思。
之前被我遣走那些美姬，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人物，可跟柔嘉郡主一比，則遜色多了。難怪京中追求她的世家子弟趨之若鶩。
我乾笑兩聲，繼續老調重彈，「君子有成人之美，所以……」
「夜涼，你還喜歡我嗎？」柔嘉打斷我的話，徑直問道。
這也太直接了，況且她不是喜歡凌北霄嗎？難道是氣糊塗了？
見我懵圈，柔嘉愈加咄咄逼人，「回答我。」
我苦笑，說假話太昧良心，說實話又容易得罪她。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我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今天本郡主心情好，無論誰碰巧這時候向我求親，我都會答應他的。」柔嘉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飛快的走了。
自始至終都沒給本上仙好臉色，鬼才信你心情好呢。
我下意識去找凌北霄，很快與他目光相對。
凌北霄一直留意這邊的情況，莫非他對柔嘉也有意思？
我明白了，凌北霄帶著千羽過來是要故意刺激柔嘉，後者更絕，乾脆暗示我求親，想以此打擊凌北霄。
無非是男女間的感情博弈罷了，若非經驗豐富的本上仙，尋常人哪能這麼快就參透其中的奧秘？
罷了罷了，便宜這傢伙了。
走到凌北霄跟前，我把柔嘉剛說的話複述一遍。
千羽在一旁聽的清楚，當即面無表情的把臉扭到一旁。
這副故作堅強的倔強模樣很令本上仙自責，畢竟是我給了她希望，如今卻又親自下場攪局，這事辦的欠地道！
姑娘莫傷心，等本上仙功成身退，回去后肯定給你安排個如意郎君。
「你說的這些，跟我有關係嗎？」凌北霄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傲氣凌人。
我愣了，難道凌北霄對柔嘉郡主不感興趣？
凌北霄，你眼光也忒高了！
不對不對，凌北霄這廝向來狡詐，肯定是跟郡主欲擒故縱呢。
正想勸他見好就收，另一廂已然開席，我跟凌北霄被引至上座。
期間柔嘉不時以目光示意，顯然是在鼓勵我開口。
本上仙不想娶柔嘉，只能垂頭做鵪鶉狀，杜絕一切與柔嘉眼神交匯的機會。
我這邊沒動靜，凌北霄也安靜如雞，柔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觥籌交錯中，柔嘉霍然站起身，眾人以為她要說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吉利話，也都配合的放下酒杯，全場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
萬萬沒想到，柔嘉居然當眾宣布三天後她將在東城設下比武招親的擂台，屆時歡迎各王孫子弟前去參加。
在場所有貴族公子的熱情全被點燃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氣氛比之前熱絡了一倍。
從褚老夫人到褚相爺都目瞪口呆，顯然不知道此事。
我望向凌北霄，只見他端坐如山，恍若未聞。
褚良辰一個勁朝我擠眉弄眼，他還不知道我剛剛以行動拒絕了柔嘉，以為我的機會來了。
散席后，來不及跟其他人寒暄，我拔腿就走。
一個凌北霄已經夠我頭疼了，小作精柔嘉郡主我以後能躲多遠躲多遠。
可身為凡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第二天，皇帝夜長澤宣我入宮。
見面后，他先是無奈把柔嘉斥責一番，身為皇室中人，卻學民間草莽的做法，去搞什麼比武招親。
我立刻表示贊同，同時建議夜長澤把柔嘉指婚給凌北霄，這樣咱們老夜家就能少個禍害了。
夜長澤聞言頗有些驚訝，「阿涼，朕一直以為你心裡是有柔嘉的。」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冒進了，光顧著給凌北霄牽線，竟忽略了夜涼的人設，只能盡量往回圓，「對柔嘉，我只能說愛過，既然她中意凌北霄，不如就成全她吧。」
夜長澤欣慰的笑了，「阿涼，你比以前沉穩了，也懂事了。」
我決定趁熱打鐵，「父皇，未免夜長夢多，不如及早下旨指婚，免得……」
夜長澤擺擺手，打斷了我的話，「昨天柔嘉當眾說要擺擂台，幾百雙耳朵都聽見了，總不好食言，她畢竟身份特殊，在外面拋頭露面不像話，朕決定把擂台地點改在御花園，對了，名頭也要改，對外就說是游春吧。」
我隱約感覺哪裡不對，還沒琢磨透，夜長澤繼續說道：「阿涼，朕本來還擔心你會感情用事，可跟你談過之後，朕放心多了。」
說話間，小太監端著一個案子送到我跟前，上面整整齊齊的擺了一長溜的牌子。
本上仙楞了，大白天的，咋還翻上牌子了呢？
我瞪著小太監：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玩笑不能亂開，再這麼調皮，我保證你下次丟掉的不只是小弟弟！
「本月初六，朕親自在御花園舉辦游春會，只有收到邀請的王孫子弟方可進入，這些腰牌就是信物。」夜長澤說。
我終於明白了，「父皇，您打算要我把這些腰牌送出去？」
夜長澤點頭，「你關心柔嘉，對西京的貴族子弟也很熟悉，朕相信你會替柔嘉把好關的。」
我數了數，一共十二個腰牌。
這意味著只要凌北霄打敗十一個競爭者，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放心，本上仙定會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