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因後果

第22章 前因後果

千羽臉上一紅,「謝郡主關心,我沒事。」

她側過身子,有意無意避開我的視線,開始講述她跟我們分開后的經歷。

千羽跟宋鍾兵分兩路,一人調查山賊底細,一人去尋郡主下落,最後兩人竟查到一處,發現郡主身陷匪窩。

到了約定之日,沒見到我跟凌北霄,千羽憂心忡忡,擔心我們會出事,後來略一打聽,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測。

她曾試圖探進寨子里救人,可裡面機關重重,她只能無功而返。

事關郡主清譽,又不能透出風去,千羽只好讓宋鍾帶著凌北霄的信物去秘密借兵,而她則混進寨子,以做內應。

體內的毒還未散盡,替嫁當晚,千羽已經拚命的準備,想著若能趁機控制住大當家,正好可以逼他放人。

稀里糊塗拜了天地,被推入洞房后,千羽打算對方一掀開蓋頭,她就動手。

誰知等了又等,四下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

千羽等的不耐煩,索性自己掀開蓋頭,這才發現面前站著一人。

此人並不是大當家,而是羅驚蟬。

拜堂時千羽依稀看到大當家也穿著紅色喜服,而羅驚蟬卻是一身白衣,所以她當即做出判斷。

看清千羽的樣子,羅驚蟬十分驚訝,說的第一句話是:「為何是你?」

顯然是知道新娘子另有其人!

千羽戒備起來,正準備動手,羅驚蟬朝她做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千羽跟他出去,一路上看到不少被迷暈的山賊,千羽終於相信對方是友非敵。

羅驚蟬是聰明人,得知千羽是替嫁的,立刻找個還沒完全暈透的山賊問出牢房所在。

然後摸到牢房,救下我們。

凌北霄若有所思,「丟失的東西在寨子里嗎?」

千羽搖頭,「貨根本就沒運進寨子,而是連夜走水路南下了。」

柔嘉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那些都是官物,根本沒法轉手。」

凌北霄嘆口氣,「不能在官面上流通,卻可以地下交易,黃金白銀上有標記,大可以融了重鑄,衣服頭面可以拆了改式樣,字畫古董這種實在動不了的物件,可以先藏起來,等風頭過了再說。若不抓緊時間追回這些東西,只怕就要面目全非了。」

柔嘉傻了眼,神情轉為沮喪,「我不心疼那些身外物,我只是捨不得外祖母的心意。」

凌北霄沒被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蒙蔽,開始追問起她與羅驚蟬結交的經過。

按柔嘉的說法,他們兩人是純潔的雇傭關係,柔嘉想要逃婚,於是找到了下九流,接下這筆生意的人,就是羅驚蟬。

後來發生的事她在地牢里大致講過了,無非就是羅驚蟬自作主張勾結山賊搶了陪嫁物品,她去找羅驚蟬算賬卻碰了一鼻子灰,後來她花錢買通消息,得知山賊所在,竟不自量力的想以一人之力搶回陪嫁,結果失手被擒。

山賊們搶了許多年,估計也是頭一回碰到她這種班門弄斧的。

柔嘉雖然也扮男裝,到底不如千羽經驗豐富,準備的不夠充分,該小的地方不小,被山賊們一眼看出底細,這才被關起來,準備獻給大當家。

千羽若有所思,「羅驚蟬到底什麼來頭?」

柔嘉癟了癟嘴,「下九流的小嘍啰唄。」

沒接柔嘉的話茬,千羽轉身問凌北霄,「世子爺,您覺得羅驚蟬的身手,比之宋鍾如何?」

凌北霄苦笑著說:「我知道宋鐘的極限在哪,而羅驚蟬深不可測。兩者並沒有可比性。」

柔嘉一臉的不以為然,「那個整天板著臉的宋鍾很厲害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對此我只想說,郡主,世界對你太友好了。

「對了,褚……」柔嘉剛想問褚良辰的下落,轉念一想,生怕凌北霄追究下去,故而又閉嘴了。

凌北霄當然知道柔嘉的意思,探尋的目光看向千羽。

千羽:「我跟褚、白兩位公子約好了,算時間的話,明天的這個時候就能見到他們了。」

凌北霄點點頭,「千羽,你再跑一趟,交代老賈去調查陪嫁去向,等明日會和之後,我們立刻啟程。」

柔嘉急了,「就我們幾個上路?」

凌北霄陰沉著臉,「不然呢?」

柔嘉神情黯然,「所以我還是逃不掉遠嫁和親的命運。」

生怕柔嘉再起幺蛾子,凌北霄警告她說:「你應該慶幸自己逃婚失敗,否則整個褚家都將為你的任性付出代價。」

柔嘉傲然道:「我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山賊綁走的,在賊窩裡滾了一圈,誰相信我是乾淨的?到時候我活著也相當於死了,為了皇家顏面,皇上自然會想辦法向南楚交代。我倒要謝謝你們,自始至終都念著我的名聲!」

「謝謝」兩字說的咬牙切齒。

凌北霄怒極反笑,「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說吧,下次什麼時候逃跑?」

柔嘉與之針鋒相對,「這種事當然不會告訴你。」

眼見兩人針尖對麥芒,我只能居中調停,「別吵了,這件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不講理的柔嘉居然把怒氣撒到我身上,「好一個夜涼殿下,好一個牆頭草。」

本上仙一番好意卻被當成軟柿子,不由得發起火,「柔嘉,明明是你不對。」

柔嘉帶著受傷的表情看著我,「夜涼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我時常頂撞你,那也是我自信你不會因此怪罪我,那日擂台上你為我出頭,雖然我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卻是承你情的。我萬萬沒想到,如今你居然跟凌北霄穿一條褲子,合起伙來欺負我。他可是夜昭的舅舅,交朋友交到政敵那邊,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心眼轉的快,一番話看似示弱,實則挑撥。

我啞口無言,我跟凌北霄的關係,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不管怎樣,她話說的太難聽了,什麼叫我跟凌北霄穿一條褲子?

我莫名的不自在,忍不住看向凌北霄,發現他臉上居然帶著笑意。

本上仙完全理解不了凌北霄的笑點。

「殿下是怎麼想的,在下可以揣度一二……以輩分論,我畢竟是長輩,可能是殿下敬老吧。」凌北霄悠然說道。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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